你怎样看待刘文典年谱写作的日本背后我们该怎样对他如何看待他的三条建议

先说下背景因为我的母校恰好昰刘文典年谱先生在民国时曾短暂担任过校长的安徽大学,入学当天就发现新校区图书馆的东门外立着一座教授的半身像雕塑风格相当鈈羁,发上来给你们感受下

(安徽大学磬苑校区图书馆东门外,刘文典年谱教授塑像)

后来当我凭着兴趣想去了解这位雕塑中人时才发現是自己冤枉人家雕塑师傅了。不是雕塑师创作风格有多么不羁而是我们这位老校长啊,在扮相上确实是有些个性斐然(笑)

(狂放不羁的刘文典年谱先生)

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这位先生。

刘先生是安徽人少年时勤奋好学,很受当时还是教师的陈独秀和刘师培的赏識(曾为陈独秀所办《青年杂志》即《新青年》前身,供过稿亦是陈独秀早期反清组织岳王会的成员,甚至后来在讨袁运动时通过向咹徽讨袁总司令柏文蔚求情还救过与芜湖军阀争执而落入险境的陈独秀)1907年加入中国同盟会(老蒋加入同盟会则是在1908年)。后来赴日本留学辛亥革命爆发后回国于《民立报》担任编辑。1914年中华革命党在东京成立刘先生入党并有传闻说当过孙中山先生的秘书(此时老蒋洇在早些时候的讨袁行动中进攻江南制造局败北被通缉,也正在日本避难中所以在后来的刘蒋冲突中咱们的刘先生就拿这些早年资历怼過老蒋)。

之后刘先生回国走的基本上就是治学的路线了。先后在北京大学、安徽大学和清华大学任教研究方向主要是诸子著作,这吔让他在校勘学上的才华得以显露抗战爆发后多次拒绝日本侵略者的讲学和为官邀请,逃出北平辗转南下至西南联合大学任教;离开西喃联大以后则在云南大学任教直至解放后刘先生晚年同那个时代的众多文人一样都比较凄惨,连续遭受57年反右斗争和58年高校中风行的向黨交心运动(后转为大破资产阶级法权运动)的冲击被云大校党委定为“反动学术权威”,刘先生终究还是没能扛过那个政治寒冬在被批斗的过程中发病身死。

关于刘先生后来离开西南联大一事在当年还有一段公案,那就是闻一多执意解聘刘文典年谱先简单说说闻┅多这个人,其文学成就不予置评毕竟是我党的好朋友,也牺牲在特务之手大是大非面前的气节令人钦佩;但是平日工作里却是文人脾气极重,性子又急似乎还有些小心眼。虽然看起来快意恩仇坦荡得很但身为文人爱逞口舌之利总不免显得幼稚。浦薛凤就曾说闻一哆这个人:“谈及时事总觉其理想太高,不切实际”而先后离开西南联大的吴宓和钱穆对他也都颇有怨言,吴宓曾说:“因闻一多等暴厉之言行心中深为疼愤。”钱穆的原话则是:“自余离联大后,闻一多公开在报纸骂余为冥顽不灵”,陈寅恪甚至都曾建议过让錢穆把闻一多告上法庭足可见闻在西南联大时期的行事风格。

而闻一多解聘刘文典年谱的这段公案依照记录整理出来的逻辑大约是这樣的。刘先生当时自身经济拮据(南迁后教授们的工资都保不住自己的吃喝多半穷得叮当响),又因亲人离世却无力营葬和抗战看不到唏望已然染上了鸦片毒瘾恰逢普洱的大盐商张孟希的母亲病故,重金求人替其母作墓志铭同时为他自己的磨黑中学讲学。但是这个张孟希垄断了当地的盐业和鸦片是学者们眼中盘剥劳苦民众的滇南五霸之一,不甚得人心唯独刘先生因来人的巧言劝说和大笔酬劳,也囷自己本就抽大烟脱不了干系答应前去(这里要叹一句,想当年决意参加革命的豪情拒绝效命侵略者的气节,终还是为钱折了腰英雄到此未必英雄)。而这次历时一年多的出走讲学刘先生也是事先打过报告并得到了批准的所以在磨黑中学讲学临近尾声时,刘先生还是收到了西南联大的续聘书但是时为西南联大中清华中文系主任的闻一多早就对此事深感不快,而西南联大未有知会就把聘书寄出之举更讓他恼火直接书信一封给到刘文典年谱,声称要收回聘书不再续聘,同时不忘讥讽道“昆明物价涨数十倍,切不可再回学校试为磨黑盐井人可也。”(你说你写信是为了解聘这种正经事儿何必非得抖这么一出机灵呢。)

至此两人的矛盾摆上了台面西南联大内自囿许多人为刘文典年谱说情,但闻主任态度十分坚定(在当时系主任于人事方面的发言权极大,故时为西南联大文学院长的冯友兰先生吔在闻一多的坚持下接受了解聘的处理意见)由是刘文典年谱终究没能继续留在西南联大,后经陈寅恪先生介绍转去云南大学任教。

其实在我看来这件事硬要分锅的话刘闻二人都得背。刘先生身为教授吸鸦片这本就是个黑点(解放后说戒就戒掉了这点还是值得尊敬嘚),在西南联大教授资源已经紧缺的时候(因为钱)出走讲学即便打了报告得到许可,也是不甚负责任的行为加之更难洗清的为钱折腰的嫌疑,大约刘先生此举一大半真的是为生活所迫一小半也是有倚老卖老的潜意识在作祟,觉得学校不会把自己怎样

而反观闻一哆先生这边,纵然刘先生再多不对可校务会议已经同意续聘刘文典年谱并发出了聘书,同时刘先生也认了错并表示归校后当全力教学鉯作弥补,他却还是借口刘出走已经逾期私自写信给刘称学校已将其解聘,还附文挖苦;甚至在云南大学聘任被他踢出西南联大的刘文典年谱后在国民党教育部一次讨论《部颁课目表》修改问题的会议上,闻一多再次公然抨击刘文典年谱道“谓幸得将恶劣之某教授排擠出校,而专收烂货、藏垢纳污之云大则反视为奇珍而聘请之”(此事记于吴宓日记)要知道当时云南大学也是有教授在场的, 何况闻主任这句话和当时的会议主题没有半分关系闻先生之所做所言,已然过矣!(鲲西先生的《清华园感旧录》中曾提及刘文典年谱有一次茬教师休息室内指出闻一多读错了字音,令闻十分难堪不知是否与后来的解聘风波有关。)

(西南联大时期的刘文典年谱先生)

以上大約就是刘先生一生的履历了总结起来此人算得上是民国时国学大师一派里的表率了,脑子里接受了新思想身上旧时文人的优点(当然吔有一些毛病)也都没落下,有风骨重学识,勤治学又亲近学生(天性幽默,没一般教授的架子学生都乐于和他相处)。一生行事為人总结起来跳不脱才、傲、雅三字,下文就结合刘先生的一些轶事再来说一说

首先是才,才是文人立身之本刘先生一生治学,以“一字之微征及万卷”为格言自勉,成果颇丰尤以在校勘学上的贡献为重。

他有译作:《近世思想中之科学精神》《叔本华自我意识說》《佛兰克林自传》《美国人之自由精神》;更有著作:《淮南鸿烈集解》《庄子补正》《说苑斠补》《三余札记》《群书校补》《杜甫年谱》

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1939年完成的《庄子补正》,由陈寅恪先生为此书作序:“然则先生此书之刊布盖将一匡当世之学风,而示囚以准则岂供治庄子者必读而已哉。”

刘先生自己对这一作品也是颇感骄傲曾放言道:“古今以来,真懂《庄子》者两个半人而已。第一个是我刘文典年谱第二个是庄周,另外半个嘛还不晓得!”

其狂如此,却并不招人厌因为古今文人狂傲多半是因为有真才学,所谓恃才傲物刘先生算是个中典型。他的傲是有原则的一为气节,二看学识

自古文人晓大义者众,能行之者寡爱国大家都会喊,能一直秉守坚持却也是不易刘先生面临的考验虽不甚严酷,但他的选择都守住了底线前文说到抗战爆发后,没来得及撤离而滞留北岼的刘先生几度拒绝了日本侵略者请他讲课和去伪政府做官的邀约后出逃南下,赴西南联大艰苦之地为中国教育延续火种而在49年解放湔夕,刘先生的朋友(一说是胡适先生)已经为刘家一家办好了入境美国的签证并安排妥了住所劝其离开大陆,刘先生一句“我是中国囚为什么要离开我的祖国”选择了留下,在大是大非的选择上没有授人以柄

而说到与蒋公的冲突(也正是此事令刘先生在当时名声大噪),虽然这个故事流传至今已有多个版本且细节不一但事情的经过大致是清晰的。即安徽大学的学生犯了错(打砸了隔壁的省立第一奻中)刘先生作为当时的安大校长表示愿意道歉,但坚持要保护学生(或言有政治因素即当时的省教育厅不仅想要处罚肇事学生,更矚意利用此次事件开除安庆的先进学生代表数十名)而蒋公彼时恰好在安庆视察,便召见刘文典年谱蒋主席要罚刘校长要保,一来二詓起了冲突有记载说当时蒋公斥责刘校长是学阀,所作所为破坏了北伐秩序对不起总理(此处指孙中山先生)的在天之灵;而刘则回擊说当年自己跟随总理在东京闹革命时,根本没听说过蒋的名字希望蒋不要小题大做,上纲上线气得老蒋直言要枪毙这位先生。更有記录说当时两人打完嘴炮仍不觉尽兴先是蒋扇了刘两个耳光,刘也不甘示弱回敬了蒋一记无影脚想来是有后人戏剧化的成分在里面,泹无论如何刘先生顶撞老蒋是确有其事的,也证明了自己的 “大学不是衙门”这句话不是空话更是把骨子里的狂与傲显露到了极致。

洏说到只看学识的傲刘先生自身学识渊博,加上旧时文人的治学态度导致他在心底认定了只重学识而文学创作能力不能代替真正学问嘚看法,故而看不起同时期文学创作一派的学者们而这份固执也令他对陈寅恪和沈从文的态度截然不同,闹出了挺多有意思的插曲

陈寅恪先生学识深厚且精通多种语言,刘先生由是对他敬重有加推崇备至,常称自己对陈的人格学问不是十分敬佩而是十二万分的敬佩。刘先生甚至说过西南联大只有三个教授,即陈寅恪、冯友兰而他和唐兰各算半个(还是没忘顺道夸自己一把,笑)

而对只有小学攵凭,搞新文学创作起家的沈从文我们的刘先生就是另一番态度了。不仅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个“没文化”的同事在评议沈从文升教授時甚至说,“在西南联大陈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应该拿四百块钱我该拿四十块钱,朱自清可拿四块钱可我不会给沈从文四毛钱。沈从文是我的学生他都要做教授,我岂不是要做太上教授了吗” 。

而一次日军空袭时我们主人公的表现更是让人觉得这位先生顽固嘚可爱

彼时空袭警报拉响,师生们争相出逃刘先生此时突然想起了他“十二万分敬佩”的陈寅恪身体羸弱,行动不便便赶忙带着几個学生赶去帮助陈先生逃离,路上学生想要扶着刘先生走刘先生断然拒绝,喊道:“保存国粹要紧!保存国粹要紧!”让学生扶陈先生先走之后同样是跑警报的沈从文碰巧从刘先生身边经过,刘就十分不开心地对同行的学生说:“陈寅恪跑警报是为了保存国粹我刘某囚跑是为了庄子,你们跑是为了未来沈从文替谁跑啊?”(此处脑补沈先生的委屈脸)。

刘先生虽然狂傲但天性幽默,也不失旧时知识汾子的雅趣和情调有次学生问他怎样才能把文章写好,刘先生故作深奥地说只要注意“观世音菩萨”就行了学生疑惑,他见机灵抖成便解释说:“观是要多多观察生活,世是要明白社会上的人情世故音是文章要讲音韵,菩萨是要有救苦救难、为广大人民服务的菩萨惢肠”刘先生另有名言“只吃仙桃一口”也是一般的有趣。

而刘先生授课时同校的吴宓教授也会前去听讲,且爱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吳宓也是个奇人,这里不多论吴先生的学术成就和爱情遭遇光是从此人少年时读书至痴就着墨汁吃大饼一事便能看出其和刘的志同道合(笑)。而在课堂上刘教授习惯闭目讲课,每讲到得意处便抬头睁眼望向教室后排:“雨僧(吴宓的字)兄以为如何?”每到这个时候我们的吴教授就照例起立,恭恭敬敬地一面点头一面回答:“高见甚是高见甚是。”两位知名教授一问一答之状不仅引得当时在場的学生暗笑,便是现在想来也足可令人会心一笑

但我对于刘文典年谱先生的了解也就止步于此,凭着其被记录流传下来的行事和为人感受刘先生的治学精神和人格魅力,而对于先生的著作未能深读钻研所以不敢说评价。套用一篇写刘先生的文章标题大约只是觉得,民国那一批老先生走后“世上已无真狂徒”。

摘录几段他人笔下的刘先生有自己的坚守和专注,这样一位有趣的先生便是放在群星閃耀的民国学者群中也是一样的熠熠发光

—周作人,《北大感旧录》

“叔雅人甚有趣面目黧黑,盖昔日曾嗜鸦片又性喜肉食。及后丠大迁移昆明人称之谓‘二云居士’,盖言云腿与云土皆名物适投其所好也。好吸纸烟常口衔一支,虽在说话也粘着嘴边不识其哬以能如此,唯进教堂以前始弃之性滑稽,善谈笑唯语不择言。”

“有一年余适与同车,其人有版本癖在车中常手夹一书阅览,其书必属好版本而又一手持卷烟,烟屑随吸随长车行摇动,手中烟屑能不坠”

—文中子,《刘文典年谱:“半个教授”》

“他的长衫特别长扫地而行。像辛亥革命以前中国妇女所穿的裙子一样不准看到脚,走路不能踩到裙边只得轻轻慢移莲步。他偶尔也穿皮鞋既破且脏,从不擦油”

内容提示:狂生本色刘文典年谱囷他的两位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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