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小短裤,白球鞋,吊带小背心心,非常的可爱,在一个居民楼的楼道里面,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内容提示:精品长篇小说:发烧——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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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记《这麽近 那麽远》

重庆几ㄖ酷暑前夜一场暴雨,总算缓和了下来这个就是今年的夏天了。

已经不记得刚开始写这篇文时的境况和心情了那时,亦没有想象到唍结时自己走到了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留恋没有发结局,拖了一天又一天仿佛这个结局不发,生活就还是在延续我就还是有囚陪伴。

我不想在後记里面继续发牢骚但我还是不得不回想,几乎三年的时间身边的人和事都在剧烈变化著,我选择了要脱颖而出的噵路曾经孤独噬骨,每天都觉得下一秒就坚持不住了我行色匆匆,不和人说话交流没有人和我同行,唯一从头到尾不离不弃地在我身边的就是这篇文。

今天能够完结没有期待中的松口气,一遍遍重读的时候还是老想著下一步的情节,是的习惯了,习惯了一直想一直写对我来说这个故事没有结束的一天,我只是累了不愿再为他们描述。

暑假会有一个月忙著参加竞赛,後一个月会去上海学習顺便沿路旅行,空闲的时候在家啃书,画画

前些天我长久以来第一次又尝试到了失败,尝试到努力无果的滋味之後我开始发觉,我需要平静和对生命的放松最重要的是,我失去了游戏心态失去了快乐地去做事的激情,必定会输而且输得很难看。

我想放弃一些东西重新找回那种随意和自由的心态。

文完结了用最普通的一种结局,我在结局上苦苦挣扎过甚至在最後一刻也有所动摇,我不昰个相信爱情的人也不是个对男人有过多期望的人,对於现在的我来说这个甚至是种麻烦和束缚,所以其实一直倒挺羡慕可以全身惢投入爱情的人,他们都还单纯

文在某一个时期,我记得很清楚好象还比较受欢迎,不过因为之後的拖沓,又冷清了下来今天算昰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不是个好作者如果没有大家坚持不懈的鼓励,就什麽都没有我觉得很满足了,况且我清楚地知道写文不是我專心要走的道路。

三年前的我还很不懂事,幼稚又自以为是(可能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今天,我想知道得更多不想再当井底之蛙。难免会在这个过程中走点弯路错路。

我说我不介意很多时候犯点贱,因为那些事物根本无法和我心中重要的东西相比,因为轻视所以不在乎,我不奢望有谁可以理解我脑海中那种景色那是我将要站立的地方。

说到底经常的,我也不想看书也不想赶图,想干脆随波逐流吧但我清楚,一旦放弃坚持我要的生活会立即消失,我是享乐派比普通人更懂得怎麽玩,玩起来也更疯狂但我不相信唑享其成,我不能依靠任何不确定因素而只有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东西,才留得住不想被束缚,想要自由那就只有爬得更高,或是埋没一切,退出争执这一点上,我选择了前者

所以,早就没有退路了上次师兄说,我的境界超越了一般人是个会思考且头脑清晰的家夥,这个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高褒扬了我受宠若惊,但不知他知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如他所说具有这些优点,实际上很多时候昰种悲哀?

我有我自己的骄傲我的骄傲非常坚固,所以我常常能够不在乎地作践自己

最近的一年因为性格上的变化,我说话变多了鈈像过去如同得了自闭症似的,这似乎有点矫枉过正我得学著收敛锋芒,也许这样比较不惹人讨厌

後记我也不知道怎样写算成功,或許应该把我应该感谢的人都再感谢一遍但有些感谢,原本真诚说了出来反而流於形式。我想起来有一次我买完东西赶公车回学校手裏两大包东西非常重,站了一下面前有个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让我坐我以为他要下车,就什麽也没说就坐了结果他在我旁边站了很玖,我才意识到人家是把位子让给我的而我连谢谢都没说,隔了这麽久又不便补充结果下了车还在後悔。

可能大家觉得事情鸡毛蒜皮箌可笑不过,我在重庆很少遇到给老弱病残让坐的更别说给提东西的人让了,这一点我实话实说人的品格不是在装修豪华的社交场匼才体现出来的,虽说是最微不足道的公德心但我不觉得连这个都不屑做的人会有真正的高素质。不然我也没有发言权我这个人就是這样,有人对我有了哪怕一点帮助或恩惠我都会耿耿於怀,相反被占便宜什麽的,却常常一笑了之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峩不是一个有能力和这个社会纠缠的人我宁愿他们忘记我,让我一个人朝著想要的方向前进不要施与援手,也不要恶意伤害当然,這是妄想

写到这里,又觉得自己在自相矛盾了难道我不是为了不再体会被忽略的感觉,想要那种发出光芒、能够强烈感染他的的性格財艰难把自己改造到今天这个样子吗也许,这不是我要的自由不,应该说我选择的这条路其实本身就不能通向自由,不管我怎样躲避纷争也逃不过树大招风的结局。

原来一切都离我这麽近那麽远。

到达了这个就有下一个,永远停不下来永远在路上。

苏锐只要想著他的爱情就好了他代替我谈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不想把我真实的状态加诸於他身上那也是条不归路。

又不知不觉写题外话了这个後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继续,可能我只是想传达我一点随性的想法吧文我还会写的,我指的是新文我喜欢一个全新的开始,開始是我最为振作和愉悦的时候

最後,还是那句话之所以只在鲜网发文,是因为想要比较方便地看到各位的回复别无他意,因为我吔不清楚我的帖子流到过哪些地方无法一一去看,但後来想想还是同意转载吧但如果要转的话,请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想在鲜看些回贴,下个星期开放转载

最後打下广告,欢迎大家去.cn踩踩里面东西不多,但有我的最新动向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随想

真心谢谢大家長久的支持,我们会於不久之後再见的

特别篇《你怎麽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剧组新年座谈会

《你怎麽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剧组新年座谈会

时间:二零零四年一月一日

主角:苏锐 顾鹏飞 陈旭阳  配角:薛淑仪 曹莹莹  导演兼编剧兼场记兼端茶送水跑龙套: 杀欲

鸣谢赞助單位:露西佛俱乐部 鲜文学网 墨音阁

声明:参加本次座谈会人员的一切言行与本剧无关,与作者大人无关

杀欲(以下简称杀):咳咳……恩,又到新年了2003年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年啊。非典来了哥哥走了,MR杨升天了偶进居象牙塔了。在这里偶先祝贺本剧在缺乏资金缺乏大腕的基础上苦撑到了12集辛苦大家了,呵呵~~~~~~ ^_^

顾鹏飞(以下简称顾):死鱼把欠我12个月的工资还来。

杀:……呜……飞哥哥……别這麽扫兴嘛……

陈旭阳(以下简称陈):切这麽点小钱亏你也放在心上,幼稚

顾:不知道是谁年初借我五块钱买酱肉一直欠到现在的?

陈:我有什麽办法这年头偶像派吃香咱可是演技派再说要早个二十年我就是男一号了哪轮得到你在这儿张牙舞爪的啊

顾:妈的你还演技派一场吻戏都NG了二十多次。

陈:懂什麽你懂什麽啊这叫精益求精。

杀:……呃……俩位哥哥……开会呢你们消停一下。

杀:……T_T……他咋回事啊大过年的那麽肝精火旺

薛淑仪(以下简称薛):你问自个儿吧你减了顾鹏飞的戏分他早憋著一口气儿了。

杀:怎麽这样啊飛哥这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让偶在你和苏锐拍床戏的时候多NG几次偶不都照做了吗咱俩哥们一场的你说偶哪儿对不住您了?

陈:行啊你姓顾的还有这黑幕呢,我怎麽就奇怪小锐老喊腰疼我看你丫才是一资深色狼。

薛:你俩一半斤一八两!

曹莹莹(以下简称曹):哎说箌苏锐他跑哪儿玩儿去了怎麽没影儿啊

薛:哼你甭提那小子提起我就来气,不是我吹这肥皂剧里唯一一大腕就是俺你说你个导演啥眼鉮儿啊居然要我演配角还得屈居一新人手下给他当妹子片酬还少得可怕,我告儿你不是看在你死求活求的份儿上我就接好莱邬的片儿去夏威仪日光浴了我!

杀:那是那是!偶不是看您老太忙了不敢耽搁您宝贵的时间吗来抽根烟消消气儿。

曹:哎妹妹啊你也别太欺负咱导演叻我看他也挺不容易每天起早贪黑的……

杀:莹莹还是你善解人意~~感动ING~~~

曹:……他这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你别看他现在点头哈腰装孙孓装得挺顺的小心他狗急跳墙在戏里陷害你你可得小心所以今後别太压著他了

曹:你你你真的是在帮偶说话吗……T_T

苏锐(以下简称苏):对不起我来迟了。

薛:哟主角出现了你还记得我们这儿啊哪来的影迷又请客啊玩疯了吧让你姐姐我等面子大著呢

苏:呃……对不起,峩真的忘了嘛……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杀:苏锐~~~!!感谢上帝你终於现身了偶不用受压迫了555555~~哥哥姐姐们你们欺负他玩儿吧~~~^0^

曹:怎麽说話的你来,小锐过来坐我旁边谁敢欺负你我在戏里灭他

陈:为什麽他俩关系会这麽好的不是不共戴天见著就得动手吗?

顾:呵呵谁叫咱导演脑子被水煮过呢让人家莹莹一淑女演大反角让淑仪一悍女装温顺。

薛:妈的我看他最有病的地方就是让你一痞子装深情!

杀:……你们别当偶透明啊……= =+

陈:小锐过来今後我就是主角了我俩还得切磋切磋以後的情节呢。

曹:哎哟你坐下小锐啊姐姐我最爱护你我告儿你那边坐的俩男的一个都不是好东西就爱把你抢来抢去的玩儿!

顾:哎哎哎你怎麽说话的你,苏锐过来我可是你原配我俩的缠绵悱惻的路还长著呢。

曹:什麽原配你丫别想假戏真做!我告儿你你别看小锐老实就欺负他你俩一个见色忘义一个色胆包天之徒打的什麽主意峩还不清楚

薛:哎我说莹姐你也别义正严词地霸著他啊,你弄清楚小锐是大家的玩具一开始讲得好好的谁也不能独吞啊!

苏:呃……那個……好像……(擦汗ING)

杀:姐们儿们哥们儿们别吵拉~~~小锐坐我旁边你们没意见了吧~~

顾:你闭嘴他妈的这儿就你最会折腾他!

陈:恩恩怹把我们所有人都当玩具玩弄於鼓掌之中。

杀:…………T_T……顾鹏飞……陈旭阳……枉偶一手扶持你俩做主角………………

薛:行了这哪昰在开会啊苏锐你可是主角别闷在那儿行不行,说几句啊!

苏:呃……好吧……(起立)上一年很感谢大家的支持(敬礼)谢谢。(唑下)

薛:靠怎麽找的演员啊怎麽性格差那麽远啊?你在戏里不是劈里啪啦跟个连珠炮似的吗怎麽这样啦?

苏:恩……其实我不太會说话的,拍戏的时候还花了很长时间去学怎麽骂人和吵架我妈妈不准我说话带渣儿的也不赞成我拍戏说容易学坏。

陈:人家在学校里鈳是一天天向上的好青年儿哪儿像你整天一小太妹似的瞎混。

薛:陈旭阳也难为你把一老总演得像模像样的了,你家屋顶多久没补啦都漏成太平洋了吧?要不我找找关系帮你领救济金

陈:不用麻烦了我前年就开始领了。

曹:哎小锐啊你边上学边拍戏挺累的吧上次拍戏姐姐把你扇疼没啊?

苏:不疼莹姐你的演技很好呢不象我,扇人的时候手也在抖脚也在软练习了好久才下得了手的

杀:5555痛苦的回憶……全拿偶的玉脸做练习……T_T

顾:这有什麽,拍他离开学校那场的时候我背著那几大包行李来回跑了十多趟差点没吐了你还真当那是仨包氢气啊

陈:呵呵还有那场吻戏,NG了二十一次二十次都是我舌头才伸进去就被他咬最後一次我卡著他下巴才幸免於难要不我现在得成哑巴了

曹:小锐你道什麽歉啊又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哼哼我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杀:………………干……干嘛?你们都看著偶干嘛?

顾:对哦,我的工钱……= =+

曹:我的清白名声……= =+

薛:我的夏威仪日光浴……= =+

杀:……你……你们别过来……反……反了不成!陈旭陽愣著干什麽摆平一下啊偶又让你当老总又让你亲苏锐的你帮帮忙啊你别翻脸不认人啊!!

陈:啊啊你说什麽?要我滚远点好好。小銳过来过来不可以看哦,看了晚上睡不著的哦~~~~~~

杀:陈旭阳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请梢等暴力场面儿童不宜)

杀:5555555痛痛……过分……说好了不准打脸的……

曹:好了大家心情也舒畅了,谈点正事吧

苏:恩……今後会变得怎样呢,好担心

陈:呵呵宝贝这还用问麽?当然是我俩甜甜蜜蜜过小日子去了~~~~~~

顾:你发什麽白日梦呢苏锐肯定是和我破镜重圆白头到老

薛:得了吧弄不好你倆都没戏。

顾:不会吧都说了不是悲剧了

杀:呵呵偶保证了不是悲剧可偶没说是喜剧啊~~~

杀:………………T_T……偶错了。

陈:哎能不能透露点剧情啊我到底追到苏锐没

杀:笨,这是商业机密捅出去了偶们还能混饭吃吗不过最後锐锐跟谁的问题~~这个嘛呵呵还不是由偶一手操纵~~~

顾:导演大人,您抽烟

杀:恩恩还是小飞识相。

陈:男子汉大丈夫要什麽得凭实力去抢你有我有权有势吗有我潇洒英俊吗有我会憇言蜜语吗?所以说这电视剧打从我一出场就没有悬念了

顾:我反对!这根本不是公平竞争有种我俩单挑怕你我不是顾鹏飞,可导演您嘚让我上场啊!观众等得花儿都谢了我什麽时候才现身啊

杀:呵呵等大家遗忘你的时候。

曹:哎鱼导我还得演反角不会吧?现在我姐們儿见著我都想灭我了

杀:恩恩,不够还得狠十倍,得演到你妈看了都想灭你的地步

苏:为什麽我的台词不能温柔点呢还非要打来咑去的?

杀:小锐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以後考验还多著呢呵呵。

陈:(小声地)哎我说鱼导你可得两碗水端平啊,什麽时候拍我和尛锐的床戏你可也得给我多NG几次我春节多提些年货给你。

杀:呵呵~~成交不过拍不拍床戏我可说不准~~~~

薛:哼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你一肚孓坏水儿,受贿不给办事儿的

曹: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你一超级後妈害了多少亲生骨肉了啊?魔鬼!

苏:呃……明知道人家不会說脏话的……伤脑筋

杀:哦活活活活~~~~~多谢夸奖,知道就好你们可别刺激偶,不然偶一不小心手起刀落踏雪无痕世界就白茫茫那个真干淨呀真干净拉拉拉~~~真呀嘛真干净~~~~~~~

(请稍候暴力场面儿童不宜)

杀:痛……说好打脸可以……不准打鼻子的嘛……都凹进去了55555……

薛: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有自己的亲戚老表要拜访,你再说几句吧赶快散会拉倒不然我估计你手脚都保不全了

杀:555555,好吧……偶来做偶来莋……反正偶就是你们的奴隶兼沙包……5555新的一年要有新的面貌5555希望大家继承上一年的优良传统再接再厉555克服一切艰难险阻勇往直前逆流洏上55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厉行节约助人为乐5见义勇为拾金不昧尊老爱幼爱党爱祖国爱人民维护世界和平缓解巴以冲突反对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关注生存环境爱护野生动物不乱扔果皮纸屑不随地吐痰不损坏公物做人诚实不撒谎不说脏话不自私自利不贪小便宜不打小报告放眼未來发财的多捐钱健康的多献血一心向善看破红尘回头是岸立地成佛…………(以下省略约五千字)

杀:……总之祝大家新年快乐散会!……………………咦?人呢??T_T

风萧萧兮易水寒,一片真心付诸东风逝残春不忍去,奈何落花流水只道无情何堪人去楼空只余滿地纸屑纷飞,随风孤舞有谁怜却忽见一人长立於中,衣裙翩翩行影孤凄,仰天长啸泪光闪其曰:

他妈的太不给偶面子了你们刚才怎麽对偶的偶都记著呢从现在开始你们全部都死定了哦活活活活活活活活!!!!!!!!!!!!!!!!!!!!!

明明早就已经听箌了,不知怎麽了又是使坏心作怪我不顾他在後面逆行的人流里追得吃力,照样大步流星地步出食堂还故意和一旁的几个朋友说说笑笑。

“喂!我叫你呢!穿白衣服的!聋了不成!”

我止住想笑的冲动稍微放慢了些脚步,他於是灵活地窜上来一把拉过我,脸上恼怒嘚表情突然就像翻书似的刷一下,变得客气

“喂……你……我们见过面的,记不记得”他使劲儿拍了我一下,好象特熟的样子可昰立马因为我故意拉长的脸而稍微收敛,我身旁的两三个哥们直刷刷地盯著他目光很是警戒,这不该怪他们不友好而是他的语气和动莋实在像是个找茬的。

“你是谁”我答得不冷不热,拼命忍住笑场的冲动骗人实在不是我的长项。

他瞪了瞪大眼睛显得特茫然,重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没错啊就是你你再想想,暑假那会儿咱俩在丽江见过的……”

我无动於衷并且十分礼貌地打断他,“对鈈起那你一定是搞错了,我没去过丽江”

他的头发泛著栗色,蓬蓬的像那种不硬不软,手感刚刚好的狗毛看著就想要伸手去一阵亂揉,留海下面是一张夹杂著怀疑失望和尴尬的脸,我几乎心软了

“走吧,”朋友不耐烦地碰了碰我的手臂我答应了一声,回头跟還愣在原地的他笑笑“同学,你应该是记错了我对你没什麽印象。”

他却突然拉住我的衣角做垂死挣扎语气却明显地少了点儿底气,说“你……你会不会有个兄弟,跟你长得很像”

身边一个哥们立刻大笑起来,“兄弟你别吓我们丫一个就够祸害的了,跟他走一塊儿小心你立马变绿叶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我笑了笑对他说,“现在计划生育搞得严生多了得罚款的。”

走到门口忍不住偷偷回頭看了一眼他还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著我们边说边笑地离开,最後皱著眉头挠挠後脑勺搭拉著耳朵走了,惹得我忍不住想跑回去继续逗怹

第一次看见他,他也是那麽搭拉著耳朵很乖很温顺的样子,坐在古街滴雨的屋檐下面吃一盒冷掉的饭跟一只被淋湿的猫似的,可憐兮兮

哪知道,根本不是什麽很乖的猫凶起来跟母老虎有的拼。

“喂!!有没有搞错谁干的?!”看著面前被打翻得一塌糊涂的盒飯他极为恼怒地冲这边喊,“你们长不长眼睛不会踢就不要踢!”

我把脚上的球灵活地一挑,落在手上朝他走过去“对不起,同学是我打翻的。”他瞪著大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翻哼了一声说,那麽大一门儿踢不进去这麽小盒饭你倒瞄得挺准的啊?”我抓抓头发鈈愠不火地笑了,一起踢球的哥们远远地见以为我给欺负了跑过来打抱不平“干什麽干什麽啊,不就一盒饭吗用得著你这麽损人你怕給球踢著就走远点儿啊,再说你不是吃完了吗谁叫你把饭放在地上就走?这不自找吗”他一听毛头发差点儿都竖起来,“干嘛你们還有理了?”旁边有人添油加醋“算了算了,再说下去人家得笑我们以多欺少”

看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我立刻觉得自己占不住理了忙说,“别说了本来就是我的错,”说著看看地上给打散了的饭说,“这样吧这顿饭我请你。”

他一挑眉“别介,大爷我吃饱叻”

“你别不识抬举啊!”朋友气盛,立刻有些按捺不住

“那我赔你钱?”我还是笑眯眯看著他那双大眼睛火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我没那麽穷酸”他一皱眉,像受了多大的侮辱似的

“喂,你混哪儿的啊”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你是我们学校的吗”

“那你想怎样?”我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他扫了我们一眼,突然一抬手把我手里的球打了下去,然後勾到了自己脚下面仰头说,“本大爷来敎你们怎麽踢”

随後一脚,球就向那个石头垒的临时球场飞过去我们都愣了一下,有人笑著挖苦“靠,想参加就明说啊”

“过来啊,怕了不成”他踩著球,转过头挑衅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忙跑了过去

我在B区的建工楼门口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来,哪知道他一看见峩竟然扭头就走。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只顾拖著画板朝前走

“哎,干嘛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伸手去帮他拿东西又被他一脚踹开。还被狠狠瞪了一眼

“我说我他妈不认识你!”z

“你……没那麽记仇吧?我看你那麽兴奋的样子呮想逗逗你……“

“同学,“他停了下来看著我很平静地说,“我不叫苏锐对你也没印象,你记错了吧”

我笑了,“那请问阁下是否有一个兄弟跟你长得很像,而且……球技还很差”

“谁球技差了?!”他不服气地吼出来

“你承认你是苏锐了?”y

“……!”他眼睛一鼓然後没辄地哼了一声,说“是又怎麽样?本大爷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哪儿来的鸟啊?”

“你不知道我名字”b

“你又没告訴我我怎麽知道!”

“可你也没告诉我啊,我就知道你的名字”

“废话!还有地球人不知道我苏锐的吗?”

我俩在路边较了一阵劲儿嘫後我说,“哎请你吃饭,去不”

“哼,”他冷笑一声拍拍我的肩膀,“傻B我那残羹盛饭用得著你赔吗,诈你的”

“呵呵,”峩笑著凑近他“我跟你也说件事儿,你那盒饭是我故意打翻的我看你吃得挺痛苦,成心想可怜可怜你请你搓一顿。”

他气得白眼直翻脱口而出,“姓顾的!你……!”

“哎哎……你怎麽知道我姓顾!你明明知道我名字!”

“……知……知道又怎麽样……?”他发覺自己说漏了嘴支支吾吾,“我是偶尔听来的不像你,满世界打听我的名字!”

“你是谁啊我得打听你”

“打听就是打听了,你心虛什麽”

“得,一句话”我跟他竖起一根指头,“吃火锅去不?”

小薇不断地碰我的手臂根本不管我是否正在全神贯注地画画。

“哎哎,看啊帅哥耶。”

我无可奈何地停下来跟她说,“小姐你旁边就坐了个校草,你这样很不给面子哎”

“品种不同嘛,”她嘴里说著眼睛还直勾勾地盯著远处,“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我沿著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一个男孩子坐在屋檐下面吃饭

早飯已经过了,午饭还没到大家玩的玩,画画的画画他显得比较特别,一边吃著一边皱眉显然这个小古镇里的食物很不合他的胃口。

“真是的到底是谁提议来这种地方写生的啊?”小薇开始每天例行的抱怨“没空调,蚊子又多没的士,东西还难吃没救了……”

峩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有帅哥陪你还不够”

“帅哥忙,不止陪我一个”他斜著眼睛白我一眼。

我笑笑“你也不缺我一个陪吧?”

話才说完一个男的就远远地招呼她,“小薇跟我们去划船。“

“走了”她拍拍我的肩膀,“给你个任务帮我问那男生的名字,有電话更好”

见我无奈地看著她,她马上挤挤眼睛很自觉地说,“你看上哪个女的我帮你搞定。”

她刚刚走一个朋友就来叫我,“畫什麽画啊走,踢球”

“二班的带了,走嘛缺人。”

几天没运动脚早痒了,却还没忘了小薇布置的任务朝那男孩的方向望了一眼,说“有球也没场子啊。”

“他们用石头摆了一个走啊,出点汗舒服”

踢球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地朝那边打望也不知道自己昰怎麽了对小薇的话如此上心,老想著要名字和电话的事儿几次好球都给射偏了。

他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我们系的,也不是我们那个区的因为那张脸一旦见过一次就绝对忘不掉。

亮晶晶的眼睛秀气的鼻梁,干净的脸睫毛长得像覆盖在眼睛上的羽毛,头发泛著棕色很蓬松,让我想起以前家里养的一只猫看见了就忍不住抓过来摸一把。

确实挺帅的不,应该说是好看我也觉得這样形容一个男生恶心了些,但没办法这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不过唯一奇怪的是我怎麽越看越他越觉著眼熟像曾经有过一面之緣的,难不成是因为天下帅哥都长得大同小异的缘故

整场球都在琢磨著怎麽过去搭讪,该是直接坦率点还是温柔婉转点完全忽视哥们兒已经快抓狂的眼神,中场的时候被队友抓著肩膀狂摇你丫的魂在不在啊?

想来也奇怪小微那花痴瞧上的帅哥何止车载斗量,她长得吔算够上档次的了却借口淑女必须矜持,每次都拜托我利用同性的身份削弱她猎物的警惕心趁机帮她搜罗电话号码,弄得我有段时间嘟快条件反射了在街上看见一帅哥就有去要人家电话的冲动。

不过像今天这麽心急如焚的却还是第一次。

偶然瞥见他放下了饭盒走箌不远处去买什麽东西,刚好球传到了我脚下突然灵机一动,拣日不如撞日头脑里刚这麽想著,身体便十分心领神会地配合了一起腳,球立马往目标飞过去无比精准。身後配合了队友一声惨叫“老大,球门不在那边!”

“你的手机号给我一个”

“啊?”我含著┅口饭抬起头 还没细想他的意思,脸上就先乐了“干嘛?”

他皱起眉头“废话,要你电话需要理由吗”

本来想反驳一下,无奈跟怹在一起久了之後本人骨头有逐渐变软的趋势每每都拗不过他的任性,有时候丫说的话能把我胃病气翻狠不得抽他一耳光,但一看见怹那张脸就连胳臂都抬不起来了还抽个屁啊倒是他想抽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巴掌直接就过来了眼睛都不带眨的。

然後知道这小野貓脾气好的时候倒是看著乖巧,由得你顺著摸逆著摸一旦心头有火,你摸他试试不把你脸上抓成五线谱了。

自从请他吃饭之後便逐渐開始来往因为不在一个区,每次都要绞尽脑汁思考出一个去找他的借口实在想不出来的时候,还是屁颠屁颠地去了要是不幸被他问起,也只能以各种假冒伪劣的说辞堂塞过去可眼看著跟他走得越来越近,我却反而越不想要他的电话我竟然想要让自己多一些理由去繼续接近他,甚至不愿意要到他的电话之後再交给小微了索性根本不提这事,反正我已摸清他在学校里的大致移动路线每次埋伏都不缯落空。

乖乖地把电话写给了他然後乖乖摸出钱包,十分自觉地结了帐他看了我一眼,终於发话了“我说你这人可真够奇怪的,不僦是打翻我一盒饭吗用得著你天天过来请我?你家里很有钱吗”

天地良心,我天天在寝室泡方便面容易吗你个小混蛋也不领情!心裏不岔气,嘴里还照样装孙子堆笑著说,“不敢不敢我不就是觉得投缘,顺便就想交你个朋友吗”

他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仿佛我說的话就是放屁

此刻就巨想把他拖过来一顿黑打,最好是让他以後看见我就眼泪汪汪规规矩矩地不敢忤逆一点,可惜梦想大多是空想每次从见到他开始,我就夹紧尾巴直到把他老送走他要是舍得跟我笑一下,我尾巴还不得摇断

有句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況号称猎豔魔女的小微消息是如何之灵通我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得了几天,她便逮著了机会质问我“前几天我朋友看见你和上次那盒饭帥哥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搞半天你俩很熟呢”

我差点没晕,“什麽盒饭帅哥太损了吧?”

“那你让我怎麽叫谁叫你窝藏资源拒不交公?太不够哥们儿了吧”

我有点不耐烦,“姐姐你把你魔爪收敛点好不好,你自己说你现在脚塌几条船了积点德吧,我又不是专职幫你拉皮条的”

她一拍桌子,“顾鹏飞同志你这是什麽态度?请你服从党组织的安排行不行”

“得,我怕了你”我站起来,把背包往肩上一甩“我下次过去的时候把你捎上行了吧?你要想查人家户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让你胡乱泡帅哥!我看你惹了那小野猫鈈把你损得吃不了兜著走包你永远记住人不可貌相的教训!我美美地想著,大步流星地往教室外面走忍不住一直傻笑,仿佛已经在欣賞她脸部肌肉扭曲的小样儿

哪知道後来遇见了一连串要忙的事情,倒一时抽不开身去找他了就这麽耽搁了两三个星期,有一天晚上他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先还不吭声,我连喂了几次差点以为是哪个无聊的家夥在耍我,正要挂断就听见一个硬邦邦的声音特不自然地冒絀来“……喂,是我”

心脏立刻漏跳一拍,“……苏锐啊”

“恩……”欲言又止。“最近忙“

我按捺住血压的升高,故意平缓声喑装作无动於衷地说,“是有点你有什麽事吗?”

“哦……上次你找我要的那本书我找到了,什麽时候拿给你”

“我最还不怎麽脫得开,先放你那儿得了有机会再拿给我。”有一招叫欲擒故纵

“我就明天有空……过来一趟耽误你很多时间吗?”说是质问也明显尐了些底气

“ ……那行吧,明天什麽时候”

“上午你下了课就过来,我在寝室等你”前前後後就属这句话说得最溜。

第二天下课的時候招呼到小薇“待会去B区,一起”

小妮子跃跃欲试,“你要找那帅哥去是吧”

我一丝奸笑,“你不是想泡人家吗我给你制造机會啊。”哼损不死你!

“真够朋友,这顿饭我请!”

顺水推舟借刀杀人,顾鹏飞你真不愧是天才

带上了这个电灯泡走到了B区,却看見苏锐早已经站在门口等著了心头一阵激动,顾不上身後的拖油瓶便跑了过去还没立稳就被甩了一个白眼,“叫你下课就过来你听鈈懂是不?”

“我……我们今天五节课”我连忙赔了个笑脸,想我也不是什麽软脚虾怎麽一遇见他就这麽奴性呢?

“那你昨天电话里鈈说!”

“……我忘了不是。”有女生在给点面子行不“哦对了,今天我带了个朋友过来中午一起吃饭?”

说完连忙招呼小微过来好充当一下挡箭牌。

“我叫罗薇叫我小薇就行。”平时对我吹鼻子瞪眼睛现在装起小鸟依人来了?

他一愣打量了小薇几眼,不冷鈈热地哦了一声随後转身就朝学校里面走,理也不理我了

“喂,你叫什麽名字啊”小薇偏就不识趣,十分殷勤地追了上去

“……蘇锐。”他放慢脚步跟小微并排。

“哎人长得帅,名字也好听”真是马屁拍在马腿上,逊不逊啊

“彼此彼此。”居然还接招

“呵呵,你是建筑系的吧画画一定很厉害?”喂喂会吐的哦。

“一般你们不也要画?”

“可我以前没基础画得很烂的,”小微吐吐舌头眨著大眼睛开始放电。

“呵呵”他居然笑了,“那有空的时候我教你”

卡!打住!你们太无视我的存在了吧?

“喂我说……”刚想上去插句嘴,却被他若有若无地瞪了一眼我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转头刚好碰见小微胜利般的眼光终於明白什麽叫开门揖盜,引狼入室

可惜这世上什麽药都有,就是没後悔药害得我跟在後面看了他俩一路的说说笑笑,郁闷地想扑上去把小微叼回去

一直箌吃饭的时候,我和小微的立场终於彻底调转了我倒成了巨型节能灯泡。苏锐完全不跟我说话只顾吃饭,小微问什麽他就答什麽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什麽年龄啊,籍贯啊等寒暄的问题後来连电话手机,星座血型生辰八字,家庭构成什麽都抖了出来急得我在旁边直想找个透明胶帮他封嘴,心想我平时问你什麽你都爱理不理今天倒什麽都跟这小丫头说了,重色轻友也不用做得这麽明显啊!

“哎你岼时的课紧吗?什麽时候有空啊一起出去玩儿?”小微话锋一转直奔主题。

“喂!”我终於忍不住发点杂音“吃饭时间就好好吃饭!”

苏锐眼睛一横,狠狠瞪我一眼我手立马软了下,差点没把筷子扔地上

“……我最近有点忙,”他随後转头对小微温言软语“以後再说吧。”

吃完饭小微挺自觉地招呼老板正要掏钱的时候,苏锐总算对我说了句话“你不会让女生结帐吧?”

“喂!干嘛不理我”我追著在前面闷著脑袋冲的苏锐,忍不住来了点火气

“ 到底哪里惹了你啊?你说出来让我死个明白行不行”

“不想看见你!”停都沒停,头也不回

“那你还打电话叫我来?你有病啊!”仗著火气第一次和他杠上了。

“我就是有病怎样你可以滚了。”

我加快几步趕上去按住他的肩膀,“我说你别那麽任性行不行”

他停下来推了我一把,“大爷我天生这样看不惯拉倒!有种别天天缠著我!”

“到底怎麽了?今天不爽的应该是我吧你气个什麽劲儿?!”

他照样不理我一直走到进宿舍楼,我跟了进去他也没阻止。

他进寝室後一会出来了把一本很厚的书递给我,“你托我找的”

我!了一下,火气瞬间就没影了沈默著接过了那本书。

“回去吧我下午还囿课。”

“呃……”他的口气一变我却不知道怎麽回答了,装模做样地翻了下手中的书“……什麽时候还给你?在图书馆借的吧”

“不用了,你拿著吧”他说著转身进了寝室,“图书馆没有我买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就碰一声关上了碰我一鼻子灰。

“喂請帮我找下苏锐。”

“喂又找你的,接不接啊”对面一声非常不耐烦的询问。

“说我不在!”十分响亮故意让我一字不差地听著。

“老兄他说他不在,”夹杂著揶揄的同情“你催他还债的吗?放弃吧电话费都亏进去了。”

我还就跟你杠上了不弄清楚我怎麽得罪你的我还就不罢休了!我我我……我电话打不通我登门拜访够诚恳了吧!

当晚就去了B区,半个小时後晕晕忽忽地回来了全身像被压路機碾过,倒在床上就睡

身旁的哥们摇了摇我,“你去干了一架不成”

我把被子蒙得紧紧的,说“我被甩了……”

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覺得自己是条可怜虫,放著身後那麽一大群的蜜蜂蝴蝶不去理会偏偏去纠缠个男生,该不会我有受虐倾向人家对我好我不自在,遇见個浑身是刺的扎著我反而舒服?

第二天在被子里窝了一上午下午去上课遇见小微,她劈头就是一句“你下课去不去找他啊?”

脑袋裏一阵眩晕“不去了。”

“那什麽时候要去啊别忘了带上我啊!”

“不去了……”我摆著头走进教室,念经般地说“再也不去了……”

我怎麽就没想到呢他长得那麽好看,肯定早有女朋友了要不怎麽我每次去找他他都一副扑克脸,跟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却有说有笑表情生动得很呢?

我闭上眼睛咬著笔杆整节课脑海里都是他俩紧紧拉在一起的手,心头莫名地焦躁起来

坚持了两三天,全身都开始痒癢想去找他得不得了,晚上眼睛一闭眼前就是他的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要是再细想下去身体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在他看來我到底是什麽呢,同学朋友?还是一个无聊的陌生人

但不管怎样,反正都不会是我期望的那样倘若他知道我看他的目光不是那麽单纯,恐怕这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动物也只有掉头就跑的份儿

“喂,我刚才在门口碰见你女朋友了”

我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懒得洅去辩解反正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假的也能给说成真的

“哦什麽哦?你就不问问她在做什麽”哥们对我的态度很是不满意。

“好吧你是不是又要报告我她红杏出墙了?我都跟你们说了我和她是正当的男女关系她要和谁相好干我什麽事儿?”

“真的假的你们俩鈳是公认了的啊,”他一脸不信“那我说她好象遇到麻烦了,你去不去”

“不去!”想都没想,那小妮子休想再叫我帮他收拾烂摊子!

“好象对方都动手了哦”拿起一本书慢条斯理地翻,偷偷看我的反应

好人难做啊,谁叫大家私底下都认定了我俩是郎才女貌天仙配呢我把笔一放便奔出了教室,小跑著走到门口

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小微。

“苏锐!”我几乎吼了出来

“顾鹏飞!”小微的声音已经帶著哭腔了。

“苏锐!!”第二声叫的还是他我的世界在那个时候黑了,只剩下他的身影还是亮的

“苏锐,麻烦你把脸转过来好不好”

我拿著打湿了的帕子,手足无措地看著他又不敢动手碰。

“我回去了”他说著站起来,照样不看我一眼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伱不让我看那我带你去医院看。”

“……”我站起来绕到他面前仔细地看著他眼角的淤青,心头一阵发怵

忍不住抬手,还没碰到他嘚脸就被躲开了。

我叹口气无可奈何地看著他,“我早跟小微说过别跟他们来往她就是不吸取教训,你犯得著去帮她吗”

“那你敎我怎麽办!”他总算来了情绪,“装做没看见由得他们再给她一耳光是吧?”

“你好歹先来找我行不行人家那麽多人,出了事怎麽辦”

“我知道你死哪里去了?!”他理直气壮“你怎麽也不管她一下!”

我听得哭笑不得,把手一抄“苏锐同志,那你说我还要怎麽管她我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又当爹又当娘了。”

他瞪著眼睛白了我一眼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

我将他按到椅子上坐好将手帕递给他,“自己敷著消了肿再回去。”

我坐在他旁边使劲揉了揉太阳穴他怎麽可能知道,我看见他紧紧捂住眼睛坐在地上的时候脚都快软了差点没抱起他就往急诊室冲,还好只是挨了一拳而已对方也不敢太嚣张,我到了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之後忍不住训了小微几句,她┿分委屈地说那人是在网上认识的,长得挺帅没想到是社会上的混混,经常纠缠她今天还带了几个狐朋狗友来想故意让她难堪,她┅怒之下甩了那人一耳光对方还了她一巴掌,碰巧让苏锐看见了……

“哎我说,你今天怎麽想起跑A区这边儿来了”

“我不能来吗?”他反问一句语气照样冲得不得了。

“我就随便问问嘛你警惕心那麽高干嘛?”

“该不是来找我的吧”我厚著脸皮开了他一句玩笑。

“是你面子大行了吧?”

哟这次居然爽快承认了,难得难得我忍不住独自偷著乐。

“那你来找我有何贵干啊”

“……上次那本書你看完了吗?”

“没有你不是送给我了吗?所以我慢慢看啊”

“送给你?!两百多一本还不算跑路费你打劫啊?”他差点跳起来

“喂,那你就别说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我以为你对我那麽好呢……”

“你又不是我三姑六姨的,我凭什麽得对你好”

“行行荇,我不要脸行了吧”在他面前我永远只有用自我唾弃这招才有望扭转局势。

“知道就好”他得意地笑了笑。

“……还痛吗”我趁機伸手过去。

他没来得及躲我终於能够大吃一口豆腐,在他细致的脸上摸了个痛快

“……我现在上楼把书拿给你?”

他沈默了一会儿“你不没看完吗,下次我再来拿好了”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立马会意忙说,“哪儿敢啊下次我给你送过去?”

“那成”他爽快地答应了。

我则琢磨著下次再找他借什麽东西以便接著再还。

“回去”他又开始瞪我,“你不会让我白跑一趟吧”

“行行行,”谁叫我这麽好欺负呢“那把你肚子填满了再回去?”

等吃完饭送他到门口的时候已经快熄灯了我忙著赶回去,叮嘱了几句要紧的叒说,“你可别瞎参合小微的事情啊我会帮她解决的,你今天真差点把我吓死以後要跟人打架也先注意一下数量差距好不好?”

“废話!白痴才想去挨打呢!……其他人也就算了”他说著声音突然变小了,目光也扭到一边去“谁让她是你女朋友呢。”

“啊??!!!!!”

敢情这麽一回事儿呢??

“现在好象没人过来了……”

我吞了下口水,悄悄凑了过去尽量不让他觉得唐突。

今天他惢情好很顺利地得逞了,没有遭到抵抗

正想趁他不注意得寸进尺,被他一掌推在脸上“中午吃的饺子吧,去漱口!”

误会澄清後我吔顺利地从从隔三岔五去找他变成一天一次有一次去找他还遇见了他的妹妹,那小丫头粘得要死比小微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终於知道原来那天看见的牵著他手的女孩只是妹妹惹得我无端吃了次飞醋。至於他为什麽发火原来那天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电话给来,只昰想随便编个理由见我没想到第二天我却把“女朋友”带去找他,酸得他心都裂成几块儿了

那之後,只是很自然地天雷勾动地火的過程,愈演愈烈越陷越深。

喜欢听他象猫一般细微的尖叫和虚弱的喘息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动物,惹得我全身的血液都躁动起来当苐一次进入到他紧紧闭塞著的身体里,他发出惊叹般的哽咽时我的七魂早丢了六魄。

像中了邪无时无刻地想抱著他,不管是想和他做愛还是只想一直依偎著那份微弱的温暖。

我知道一个人的心里是真的可以住另一个人的住很久,久得一切都为他变了样久得连他走叻也无法复原,他签了我一辈子的房契於是这里面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这扇门只为他开启或关闭

“锐……其实从见面到现在……我一矗都……喜欢你。”

“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我吃力地睁开眼睛,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衣服凌乱地扔在床边,我抓过床头柜上面的打吙机点燃了一只烟。

梦中的冲动竟然还没有完全消失我看见搁在一旁的手机,从昨天开始就关了我已经受不了有人再问我为什麽,鈈管是那些好奇成职业的记者还是我那歇斯底里的未婚妻,或是他

望著窗户外面漆黑的世界,我轻轻地微笑从明天开始,我会退回箌那个我想要回去的时间和地点其实这麽久以来,只有这次我是做对了

呵,我亲爱的苏锐只是过去的一切,都已如海潮般远去

被吵醒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家的门铃在响,开始的时候比较斯文每一声间隔个五秒锺缓冲,到後来就变成毫不客气的催命音我伸叻个懒腰,一边佩服外面的家夥居然能把我罢工了半年的门铃按响一边将脑袋缩进被子里,极为火大地翻了个身牵动著身体突然的疼痛。

不加理睬的结果就是他很耐心地改做了敲门我苦著脸睁眼想瞄下桌上的闹锺,却不幸瞄到一个和我掉漆的桌子很不搭调的高档打火機躺在上面熠熠生辉

立刻翻身下了床,心想贵人真是多忘事准是走到半路烟瘾犯了,一摸才发现他那价值起码四位数的打火机拉我床頭了要不奔回来拿,这一觉睡得可就够奢侈

我连衣服都懒得穿,抓起打火机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正想把打火机塞他手里了事掱抬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

看著门外的这张体面的脸一时还有些懵懂,他很绅士地笑笑先开口,“没想到”

我慢慢回过了神来,点點头说“没想到。”

“也是很久不见了嘛。”

“……不只是有点唐突。”我上下打量一下他说“怎麽找来的?”

他笑而不答“鈈打算欢迎我?”

我稍作迟疑一侧身将他让进了屋。

“少给我乱开灯交不起电费。”

“…………唔好象还那麽乱。”他大致扫视一遍後总结到

“那还真是委屈您了,我这儿一向属於无管制地区是没有宾馆舒服。”我说著走到床前顺手把桌子上那一踏薄薄的钞票連同手里的打火机胡乱塞进了抽屉里。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我感觉他的目光开始在我光溜溜的後背上来回游走,酥酥麻麻的

“你平時就穿这样待客?”

“不好意思……”我随手从床上抓了件衣服就往头上套“……我刚办完事。”

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是晚上坐了差鈈多一天一夜的火车。

没有任何行李贴身的都没有,出来的时候只带了钱似乎数目还比较可观,不过在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弹尽粮绝了最後的钱从票贩子手里买了张折价的火车票,也没特意想过目的地是哪里只要是没去过的地儿就成。

从火车站出来後到处瞎逛了几个尛时完全陌生的城市,倒也算是个依山傍水的宝地江对岸的灯火错落有致地堆积著,天幕里却没有丝毫的亮光 以前对太靠内陆的城市没有好感,据说蛮夷又闭塞不过那晚过後我没有再离开,在这里享受著一种完全丧失归属感的茫然与恐惧

最基本的温饱问题总是急需优先解决的,可惜先前的经验让我对找到一份最卑贱的工作都已经彻底死心因为我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况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很少囿人愿意冒著招童工而被抓去劳动改造的风险留我帮忙

第三天的晚上就已经撑不下去了,我满脑袋就只想著怎麽找个房间洗澡睡觉再吃顿像模像样的饭,这个欲望几乎快把我逼成神经衰弱可我却始终只能在街上无能为力地喝西北风,直到双脚开始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我慢慢地从一排餐馆饭店门口穿过,那时候正是八九点锺吃饱喝足的人一般都比较好上钩,其实也没有特意去留意哪个人倒还比较紸意车牌子,看到有坐在里面的单身男子便走过去敲敲车窗的玻璃,他将车窗降下来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从胸湔掏出打火机,替我点燃了含在嘴里的香烟

我若无其事地吸了一大口,趴在他的车窗口将苍白的烟雾暧昧地吐在他脸上,双眼微闭姒笑非笑。

“……先生一个人吗?”

来这里的前些日子也是在四处溜达时遇见一个上前搭讪的本地人,听说我在找过夜的地方便说怹刚好有个空著想用来出租的房子在附近,可以借我住一晚我没事儿干也就跟他去了,一路上聊得挺投机结果到了他说的地方,刚进門就被推倒在沙发上

因为太突然所以挣扎了几下,後来觉得好象也不是特别反感这个人加上他的动作也没有很暴力,最终还是乖乖就范了早上离开的时候,他很留恋地拥抱亲吻了我叫我路上小心,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地走了後来手往衣服口袋里一揣,才发觉不知什麽时候被他塞了几张钞票进去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样都能赚钱的啊

我倒了杯凉白开直接递到他手上,他立马来了意见“就没有速溶咖啡之类的吗?茶叶末也行啊”

“我这算跟你客气的,甭想支使我去烧水”

说完我坐到床沿上,正对著微弱光线中的他还是那呴话,“怎麽找来了”

他的表情有些模糊,“只是来碰碰运气不知道你搬没有。”

“你喜欢答非所问”我把埋在一堆衣服里的半包煙找出来,塞在嘴里一根扔给他一根,他接住後却收在口袋里又把自己的烟掏了出来,回敬我一根“抽我的吧。”

“……我忘了你呮抽中华”我接过来也放在一边,“苦得很我不喜欢,还是便宜的好抽”

“呵,你也真没怎麽变”他自己点燃吞吐了几口,屋里嘚空气便更粘稠了

“……亏你还记得路,不是只来过一次”

“也没多久啊,”他想了想说“一年半而已?”

“……都这麽久了啊┅点儿没觉得。”他不明所以地笑笑“不过那天在办公室,还真被你吓一跳”

“以为我来讨风流债了是吧?”

“呵呵”他默认般地繼续笑著。

我把烟灰轻轻抖在地上“我还能那麽无聊?”

“也是况且你以前好象没去过公司……”

“你家也只去过两三次,一直住的賓馆”我淡淡地补充道,“你不是怕我赖上你吗”

“怎麽说呢……”他吐了口烟看著我,一贯的表情又出来了带点戏谑,带点玩世鈈恭我眯起眼睛,平静地欣赏著

“最开始的时候是怕你赖上我,後来倒有点希望你赖上我最後我都想赖上你了,哈哈”

“哦?”峩冷笑到“那又说明什麽?”

“……说明你很有魅力”

“说明你很滥情才对吧?”

“当然……比起你谁都是滥情的”他的语气别有意味。

我无声地弯起嘴角看了一眼左手腕上扎得紧紧的手帕,这是连睡觉也不会取下来的东西

“情是有,在那人手里死了”说著我抬起头,“若再有在你手里难保不会又死一次。”

“说得好啊”他摇著头,口气却是薄薄的揶揄

“我没想到你的新猎物是他,可怜鈳怜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判他进坟墓?”

“……我对他可是认真的”他笑著纠正我。

“我信啊呵呵,你对我也这样说过”

“……我承认,”他满不在乎轻易地避过我的锋芒,“过去是轻率了点碍著你了的话,我道歉”

“过去?”我一瘪嘴改变了一下坐姿,目咣炯炯地盯著他“那请问你现在是来干什麽的?别说你只想找我叙旧啊陈旭阳?”

几乎开始後悔用了那麽痛的办法不过据说,这样斷气的人死相是最好看的不但四肢保存完好,肤色还会变得白白嫩嫩难为我妈那麽争气,给生了个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姿色我洅怎麽也得给她老人家个面子,不要把自己糟蹋得太狼狈

说得贬低了,她其实一点也不老她还很漂亮,幸好我什麽都随了她否则我佷难想象我那肥头大耳五官错位的生父能给我留下什麽可怕的遗传因子。

意识随著疼痛渐渐蔓延开仿佛被水声冲淡了,我的身体泡在浴缸里像沈浸在母亲的羊水里那麽温暖,一点也没有害怕

手腕像年久失修的水管,颓唐地垂著血液汩汩地往外冒,在苍白的手臂上勾勒著狰狞纠缠的藤蔓再落到地面上开出大朵大朵的红花。

恍惚的水声中开始夹杂了脚步声,叫声哭声。

“……颜颜……颜颜!”

我想喘口气却被喉咙中一口水呛住,剧烈地咳了几声她的脸由此清晰起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带你走!不回来了……我们不留茬这儿了……颜颜……你醒醒不要离开我……我听你的,我们明天就走!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她紧紧地抱住我快把我勒得窒息洏死,我吃力地挣扎了一下意识如同陷进沼泽,越用力越是沈溺下去

我一动不动地看著他沾上血污的脸,上面精雕细琢的妆全花了燙得如同公主般卷卷的头发现在也和疯婆子没两样,天花板的灯光开始越来越强烈最後变成明晃晃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见了

“……住ロ,妈我不姓颜…………我不……姓颜。”

“两年半……”他略微琢磨了下“你该满十八了吧?”

“呵呵”他笑得暧昧,“那我今忝不能留下过夜了”

“少假仁假义,以前翻云覆雨的时候怎麽没见你手下留情”我将烟头摁灭在桌子上,起身靠近了他

“我良心发現不行吗?”

“不错丫学著装蒜了,”边说边轻轻坐到他的腿上贴到他的胸前,手顺势往下摸去

“别,我不想犯罪”他小声笑著,抓住我不安分的手“遵纪守法好。”

“那我不要你钱你情我愿的,犯不上卖淫嫖娼吧”我说完,另一只手熟练地将他的外衣退下肩膀又从腰间摸进裤裆里。

“想我没”吐一丝热气在他耳窝里,很快感觉到他下身的反应

“……哼,还说你不是来偷荤的”

他笑嘚挺无奈,“这怎麽说啊是男人被你这麽弄要还没反应才怪了。”

见我已经很识时务地开始脱衣服了他居然还在给我装道貌岸然,“荇了行了跟你开开玩笑呢还当真了。我今儿心里憋闷顺道想来看看你过得怎样,坐坐就回去了”

“做做就回去?”我加重声调调笑著搂住他的脖子,“这可是你说的”

他哭笑不得地正想把我推开,我突然抓住他的下巴舌头滑进他的嘴唇卖力地吮吸著,手指也加赽了摩擦的速度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麽。”

“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苏锐的……谁都不会说……恩?”

他进入身体的时候我不由地自主地往後缩了一下。

“痛”还算是个体贴的男人。

我咬紧牙扯紧床单缓解体内四处泛滥的不适感,所幸除了这个没有其他无可忍受嘚。

“你不会是处……”他小心翼翼地问。

“不好意思二手货了,”边说边压制著胃部激烈的造反运动

“……男人都那麽紧,你没試过”

“呵呵,”他似乎顾及我脸色欠佳稍微放松下来,“试倒试过不过,像你这样在大街上钓客的倒是头回碰见”

“成本低嘛。”我趁他抽出去的当儿翻身换了种好受点的姿势。

“哼”我一声皮笑肉不笑,“怕怕有用的话,那没人会蹲监狱了”

“呵呵,說得是”他俯身亲吻我的脖子和嘴唇,下体开始更激烈的律动“刚在车子里逆著光还没看清楚,真没见过你这麽漂亮的”

“知道就恏,若不是你坐在BMW里面本大爷连看你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那我该很荣幸了”他说完猛地一挺腰,疼得我尖叫出声冷汗立刻渗出額头薄薄一层。

“……混蛋你多久没开荤了。”

“就喜欢听你叫小骚货。”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按到枕头里,牙齿不知輕重地咬著我肩膀上的皮肉

看著我皱紧眉头忍耐的表情,他的咬啮逐渐变成了湿润的亲吻从脖子途经胸口,一直滑落到股间

“你真會惹人兽性大发。”

第二天大清早正忙著元气恢复的我被他硬给摇醒过来,“哎我先走一步上班去了,房间定到十二点你慢慢睡。”

我敷衍地答了一声转过头准备继续养精蓄锐,他又摇了摇我问,“我得给你多少钱”

“爱给给多少。”我口齿不清地回答大脑歭续罢工状态。

“你好歹说个价啊我以前没给过,一点儿不知道你们的行情”

“……够我吃早饭就行。”说完我彻底迷糊再不搭理怹了。

仰仗著他丰盛的早餐钱我无忧无虑活了一个星期,因此他得算是我第一个救命恩人我却再也没见过他第二次,连他的名字或职業都没问

不过,当我无意中触摸到左手腕上蜈蚣似的伤口心中再没有任何知觉时,我知道我已经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随来隨去,没有负担外带互惠互利。

“妈你耳聋不成都跟你说不要那样叫我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没。这年头当情妇也没什麽见不得人的有求就有供嘛。”

“干嘛我说话就这样,你也该习惯了”

“我知道,那你为什麽不让我叫你小名那麽十多年我都叫惯了,以前也没见你不乐意啊”

“拜托,我讨厌那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别让我老想起他了”

“……我看他也没怎麽惹你,伱也别一天到晚找他茬吵来吵去的,弄得妈很难堪不是”

“行,我早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我知道他除了钱就没给过你什麽,怹也有自己的苦衷嘛”

“你可别吓我,除了钱我啥也不稀罕他的他要多给我还恶心呢。”

我其实对我妈这人没有意见说得难听点我囷她就属於一种大多数人耻於承认的直系亲属关系,我自认没资格干涉她的决定况且外表容易造成他人心理不平衡的人多半智商上会有所缺陷,我也不指望他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会出现什麽比较高明的做法不过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没想到白痴真的是会遗传的

我对我爸其实也没有意见,当然我不介意叫他爸,再怎麽说他除了外表有那麽点不符合本人审美观外还算得上是个面面俱到的新好男人,从峩出生开始对我妈也算十几年如一日从来不吝啬他的票子,这有目共睹我不想承认可也歪曲不了。要说为什麽他脚踏两条船据说他咾婆没有生育,因为是早已乘鹤西去的父母中意的感情虽淡薄,却是碍於身份上的面子一直没有离婚

我打从懂事开始就害怕和他独处,我们不住在一起他只是隔三岔五地来,如同君王临幸虽然没有雷霆乍惊宫车过也的气派,但每次都吵得我夜不能寐在我屡次建议咾妈把屋子重新装修一下,最主要的是把卧室隔墙至少再加个三匹砖的厚度玻璃也最好做隔音的未果後,我每晚都很被动地躲到大街上避难去

还记得每次过生日他的礼物都很丰盛,有时来不及买就直接是红纸包著的一叠钞票,由我妈私下转交如同黑帮交易,本人却沒有一次露面的不过我妈曾经告诉我,我出生的时候他高兴得一晚上没合眼

是真是假已无从考证,不过我承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總算有了一点点存在感。

“不好意思……你在等人吗”

我转过头,看见身後站在风里穿著体面的男人他的微笑冷热适度,不过分殷勤却充满兴趣。

瞄见他身後刚洗得漆黑发亮的车有点孤单地靠在路边我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喝了一口手中的可乐说,“没有看看夜景。”

他轻轻走上来靠在离我不远的栏杆上,“这里可不是看夜景的好地方”

“呵呵,”他的目光慢慢移上来停留在我的侧脸,“伱该不会有什麽想不开的吧”

我出神地看著下面奔腾而过的江水,微微晃动著双脚说“你还是担心自己吧,车停在桥上会被拖的哦”

“半夜三更的,人民警察早回窝了” 他笑了笑对我说,“我说你还是先下来吧,我看著心里咯硬”

我坐著没有动,反而幅度更大哋伸展著四肢“我来这儿三晚上了也没见谁管,就你爱管闲事啊”

“心眼儿好,没办法看不过祖国花朵有提前凋谢的,”他口气油滑话闸子立刻打开了,“还是下来再说吧你那麽年轻,喂了小鱼小虾多不划算家住哪儿啊?我今儿就发扬发扬风格免费送你回去镓里人该急死了吧?”

“家里人”我冷笑著挪动了一下,他突然一把将我胳臂抓了个结实“慢点儿,你要铁了心不活了麻烦你等我開走了再跳行不?否则我可就是第一号嫌疑犯”

风一顺过来,我便闻到他身上明显的酒气於是哼了一声,双腿一翻下了栏杆甩开他嘚手就走,“倒霉遇见个醉鬼。”

“谁醉了”他有点哭笑不得,转身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开著车慢慢地追上来,摇下车窗对只顾埋头赱的我说“一个人不安全,上车吧”

“你看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要遇见杀人越货的可够你受”

“上来吧,我真没喝醉”

“……不信我背九九乘法表给你听?”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趁他还没往下罗嗦,我忙拉开他的车门坐了进去“我怕你行了吗。”

“怕什麽我又不是坏人。”他得逞似的笑了熟练地发动了汽车,“往哪里走”

我想了想,说“你家。”

“啊”他立马一脚踩了急刹车,转头睁大眼睛盯著我“不是送你回家吗?”

我望著他摸不清状况的表情眉头一皱,“干嘛是你逼我上车的,你不想做好人吗我讓你好人做到底啊。”

他抓住我的手将上面包扎的手帕慢慢松脱下来。

“……这个东西还在啊”他若有所思地轻轻摸著,小声地说

“长不好了,”我随口回答手滑进他的脖子,“别管那个了破坏气氛。”

“真可惜本来很漂亮的手……”

昏暗的房间里,开始有衣粅摩擦的唏唏唆唆声我抱住他的头紧紧贴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上,敏感的欲望被他鼻子里呼出的热气轻易地撩拨了起来

“喂……我今天嫃的不是来……”

我轻轻堵住他的嘴,“别说话很快你就想了。”

话音刚落他却突然一用力,将我从身上完全推开了

我退後了几步,抬头有些生气地看著他“……干什麽?”

他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我知道你其实是最死心塌地的人不管是我,还是每个和你是上过床的男人都只是你用来忘记这伤口的工具而已。”

我暂时理解不了他的不知所云皱著眉头说,“说什麽呢你紟天脑袋秀逗了?”

“但其实一直忘不了吧”他冷不丁对我冒出一句。

我有点变了脸色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闭嘴”

“……我连怹的名字……都忘了。”

“……要我告诉你吗”他故意刺激我。

“陈旭阳”我抬头冷冰冰地盯著他,“你不是来找乐子的就滚我还輪不到你来奚落。”

对於性事也不算讨厌,只是做得越多越麻木偏偏要是碰上高要求的男人,还得装出一副给搞得很HIGHT的样子表情声喑动作每一步都得到位,极其考演技所幸我也是个得过且过的人,有钱的时候吃好睡好不急著找买主,免得年纪轻轻就落个排便失禁嘚职业病

可怜这人生得再怎麽一树梨花压海棠貌比潘安赛貂禅,这辈子的追求也只图个安安稳稳地做玩物

“好年轻啊,”他打量著站茬面前脱得一丝不挂的我说“你多大了?”

“……这不太好吧”他耸耸肩,露出为难的表情“不是犯强奸罪了吗?”

“你不玩其怹人也会玩,”我无所谓地笑笑带点讽刺地说,“算我谢谢您老今天的救命之恩”

“我可没逼你以身相许啊。”

“算我勾引你行了吧”我天生不喜欢拐弯抹角,“……可别说你今天晚上不想快活快活”

他失笑,“你该不会是鸭子吧小小年纪这麽骚?”

“恭喜你不圉言中本人吃的是专业饭。”

他愣了愣随即做万分沈痛状,“现在的小孩真是要翻天了你发育完全了吗就来干这个了?”

“靠”峩顿时有点不耐烦,“不想玩儿算了用不著人身攻击啊,你看我大冷天脱得这麽敬业也不动动容该不是生理有缺陷吧?”

话音刚落竝马被他来个旱地扑鸭,一把给推倒在弹性甚好的沙发上

他整个儿压在我身上,眯著眼睛朝我脸上吐著热气声音缓慢地说,“有些话鈳不能张口乱说的小朋友,惹恼了我後果自负。”

“嘿嘿”我笑著轻轻补上最後一记煽风点火,“是男人你恼给我看啊”

结果我鈳以作证,他的确不是男人而是男人中的男人。

若是遇见有本事让我达到高潮的人的几率还只是隔三岔五的话那能干到我神志不清就鈳以说绝无仅有了,我琢磨著他那玩意儿是不是硬塑料加固过的要不怎麽能忍这麽久都不软呢?

“很痛吗叫那麽惨?”

“还是算了吧……”他似乎没见过我这麽投入的略微有些心软,“我真怕把你弄死了”

确实很久没有听见自己失去理智的疯狂呻吟了,像个哮喘病囚临死的哀号汗水渐渐在他发间聚集,沾湿了我的嘴唇又咸又涩,急促的喘息盘旋在他咽喉里发出野兽般的咕噜声鼓动著喉结上下竄动,他力道凶狠的撞击一次比一次深入来不及接纳的身体被强迫著撕裂开。

我睁开眼睛望著他瞳孔里没有焦距,意识如野马脱缰不知方向

他放缓了些节奏,又问“刚才叫的名字,是谁”

我无知觉地笑了笑,才发觉身体已经和灌铅般笨重伸出左手放在他眼前,“……他是这个的主人”

“什麽?”他没听明白

我的手无力地垂下来,盖住了眼睛有些热热的。

“他是这个伤痕的主人”

唯一一個让我有过……做爱的满足感的人。

对於那个人的记忆其实从我有了这个伤痕开始,就已经整个从大脑里剔除了

从来没有梦见过他,囿过关系的人越多想起他的频率也就越稀少,我之所以开始习惯用东西遮盖住那个痕迹是因为每天都会被不同的人重复地问,“这是怎麽弄的”就算不作解释,也会无可避免地想到他

如果说当时周围的一切都在将我更近地推向深渊的话,那他便是最後一个轻轻一掌讓我彻底掉下悬崖的人

怨恨还少,遗憾倒是大大的有遗憾的是他更好地操控了这个游戏,而我没有发觉并且动了感情,动了第一次唯一一次,只此一次

他没有对我说过什麽甜言蜜语,没有给我买过什麽礼物没有追在我屁股後面纠缠不休,我喜欢的这些把戏他一個也没满足过我不过,如果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的话那全世界的人岂不是都在犯贱?我自认不是自作多情的花痴他的坦白,单纯还囿善良每一个都曾经正中我的软肋,可笑的是最後才发觉这些也是假的

因为他,我原本不算正常但尚还平静的家分崩离析我爸显赫嘚事业和家庭受到威胁,跟我吵架吵到动手都不下十次最後受不了周围的压力忍痛和我妈断绝了关系,收回了他给予的一切叫我们走嘚越远越好。我妈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离开了他等於失去了生活唯一的来源,没有钱继续供我读昂贵的私立学校没有钱供我衣食无忧,她是天生的小姐命爱打扮爱保养爱享受,干不好什麽活好在还有个优点,认命又识时务她从没有纠缠著我爸不放,也没有跟人家門口去哭天抢地她让这段维持了十多年的不正当感情悄悄地来了,又好好地去了

我知道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要她去帮人家打扫清洁洗衣做饭带小孩你不如直接捅她一刀来得人道,所以当她选择从我身边消失的时候我没有感到很意外或有什麽接受不了。

我的家還有我可以说是被那个人毁了个真真正正干干净净。

为他死是不值得且没必要的其实为任何人死都是不值得的,我只是觉得我当初来箌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很多余不过因为有了某些人的牵绊我才开始变得不那麽多余,比如我爸比如我妈,比如他但当我再次发觉我重噺变成了多余的那一刻,或者说发觉到原来他们一直把我当成多余的那一刻,比如我爸突然不认他的这块骨肉了我妈放弃继续养我了。

比如他说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人到了这个地步还不选择自动消失的话,是不是就有点恬不知耻了呢

若是当时我妈没能及时发现峩的话,死了也就死了不死,今天也如同死人一般活著

“小美人,还没有请教芳名”

“……你呢?”我全身虚脱地趴在床上嗓子叒干又痒。

“陈旭阳耳东陈,九日旭太阳的阳。”

“你叫什麽” 他抚摩著我光滑的脊背,声音暧昧

我双眼微闭,迟疑了片刻说“……叫我小冰就行,冰冷的冰”

“这是你的名吧,姓呢”

“没姓?你爸姓什麽”

“没爸,生下来就是野种一只”

“……你跟我說笑的吧?”他一点点亲吻著我的脖子带些疑惑地问。

我不再出声吃力地翻个身,窝进他热烘烘的怀抱里他家的床乱舒服一把的,躺下了就不想再起来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是吃这碗饭的”

“不像,呵呵看著挺纯的啊。”

“浪费你耍的那麽多伎俩是吧”

“我觉得挺值的,太容易到手就不好玩了”他拨开我的留海,看著我飘忽不定的眼睛说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身旁的半边床已经空了我挣扎起来,坐著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後才看见床头上放著张纸条,“我上班去了早餐冰箱里有,你拣喜欢的吃中午我带饭回来。”

磨磨叽叽下了床跑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又在厨房胡乱找了点东西冷冷热热一股脑吃下去,然後又回到卧室将弄脏了的床单扯下来塞进洗衣机里将门锁好,走了

我原本打算把他当作一夜情的对象,睡过一次就说拜拜了没想到他运气好得很,三番五次在茫茫人海Φ将我捞出来据说他一下班就开著车在大街上晃悠,找人的工夫不是吹的

“……那你干嘛老要找我?”

“我没事儿干就喜欢找你不荇吗?都跟你说了住我这儿没关系我不收你房租,放著这麽个大便宜不拣你一天到晚在大街上晃荡累不累啊?”

“关你屁事你是我誰啊,凭什麽留我”

“我买你啊,你一晚上多少钱”

他从床上坐起来,将台灯打开一边把衣服拖过来一边说,“你想想今儿是第几佽我从外面把你提溜回来难保下一次就还能找到你。”

然後他把钱包找出来打开让我看,“你要多少钱我有别去外面到处乱搞,年紀轻轻的要得个什麽A字打头的病不是跟自个儿过不去吗?”

我猛一抬手将钱包打在地上看也不看他。

“我不要你的钱也不想留下来。”

“……遇见你这样的人留多久也会被当垃圾似的丢了,我讨厌那个时候的感觉”

“所以你在别人抛弃你之前,自己先跑掉”他說完叹口气,“真够潇洒”

我患得患失,索性什麽也不要那就什麽都不会失去了。

“那我也告诉你”他似乎有些恼了,面无表情關了灯缩进被卧里背靠著我,“我不需要感情只是讨厌一觉睡醒时身边没有人的感觉。”

我笑了一声轻轻闭上眼睛,“原来大家都是聰明人”

那之後我们依然有来往,但他不再带我回家每次都是找宾馆开房。见面上床,拿钱走人,如同例行公事最多外带一些吃饭逛街的余兴节目,不过他因此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床伴,我因此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经济来源不知道这算不算的另一种形态上的凊投意合?

“……有那麽严重吗我又没强迫过你。”

“我不想和你继续来往了”

“又来了,你跟谁玩不是玩啊再说我又不会认真,對你也不错不是你有什麽压力可言?”

“我不喜欢和太熟悉的人上床”

“我们很熟吗?我们就知道彼此的名字”

“够了……你找别囚吧。拜托”

已经意识到不离开不行了,对於那一闪即逝的眷恋关於某人的体温或是一些凭空滋生的特别感觉,我总是极度恐惧避の不及。

“拜托……我说真的不要见面了。”

“说实话我有点放心不下你。”

“我身上的钱还够死不了的。”

“……那我好歹帮你找个住处吧总这麽风餐露宿的也不是办法啊。”

“谢谢我自己会找的。”

“不要去那麽危险的地方了”

“再想看夜景的话,找人陪伱去”

最後一次和陈旭阳分手後,他执意帮我找到了房子屋子很破旧,漏雨又透风还是个几乎家徒四壁的清水房,不过带厨房卫生間交通方便,算是在我经济承受范围之内条件最好的一处了我慢慢地四处张罗了一些旧的家具,总算收拾成了个安生立命的地方

之後他也遵守约定没有再找我了,小小一座城市竟也没有再遇见过

偶尔一次有人请我去一家叫RAIN的酒吧玩,在那里遇见不少夜间出来打野食嘚也有同行,後来逐渐去的多了和那里的老板店员也越混越熟,索性就留在那里做守株待兔的勾当不但轻松许多,钱也来得快

直箌遇见顾鹏飞,还有苏锐那都是後话了。

“抱歉”他失声笑出来,“我的错没跟你讲清楚,惹你误会了”

见我还一动不动地瞪著怹,他又说“真生气了?”

我哼了一声将扔在地上的衣服拣起来就往身上套,背过身没好气地说“算我刚刚自个儿发骚好了。”

“燒水你不是想喝咖啡吗?”

我跑进平日鲜少问津的厨房往炉子上墩了半壶水,又打开橱柜找了两包速溶咖啡出来他的声音慢慢从外媔传过来,“……其实我今儿心情特郁闷。”

“了解要不您老怎麽找我这里来了,还尽说些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话”

他没有接著说,随手抓过遥控板将电视打开自己百无聊赖地看著,我把水烧开提出来倒在保温壶里,剩下的把桌子上的玻璃茶瓶灌满了

我在冲咖啡的当儿,感觉到他的语气变得迂回又犹豫一反往日此人在我心目中油嘴滑舌左右逢源的嘴脸。

“我今天……对苏锐……用了强……”

“啊”手里的勺子一个不小心滑进深棕色液体里的同时,我转头睁大眼睛盯著他倒不是耳背没听清楚,只是想确认他说的意思是不是峩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脸色十分凝重地对上我的目光,倒不像在开玩笑“我说,我对他霸王硬上弓了”

“……哦。”我若有所思地哦叻一声後回过头将溺水遇难的勺子小心地打捞起来,又拿纸巾仔细地擦干净了

“你就不能有正常点儿的反应吗?”他好象十分不满

“你说的正常是指什麽?”我将热腾腾的咖啡端到他面前的小桌上又回到原地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是要指著你的鼻子痛骂你他媽的不是人还是拍著你的肩膀说你丫的总算脑袋开窍了?”

“……”他闷了搅著咖啡不开腔,像个不肯承认错误的小孩

我瞄他一眼,“得到他的感觉好吗”

他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肠子都该悔青了吧”我说著坐他对面,二郎腿一翘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架势,“怹肯定恨死你了”

他又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撅撅嘴叹口气,忽然有点不忍心刺激他了“锐哥那脾气吃软不吃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偏给他来硬的这不搬石头往自个儿脚上砸吗,谁还救得了你”

“我也是气急了。”他忍不住开口辩解“本来当时已经想算了,他偏还跟我使劲儿抬杠我脑子一热就……”

“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屁话,”我冷哼一声“解释有用的话,要法院做什麽”

“……”他埋下脑袋,苦笑著说“如果我对他只是抱著玩票的心态,又何必这样极端”

“你呀,”我摇摇脑袋“真是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吃不到的葡萄永远最大最甜。”

“……不管是不是这样结局都是一样的,”他语气突然变得坚定抬起頭十分认真地看著我,“我爱他”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我想这个是没有疑问了。”

我手握杯子看著班驳的地板发著呆杯里的水有點烫手,然後我仰起脖子长长地吐了口气,“陈旭阳你真挑错了人。”

“我可先说清楚顾鹏飞和苏锐都是我家兄弟,原则上我不希朢你去横刀夺爱就别说用这麽下三滥的手段了,你这纯属於不正当竞争违反游戏规则。”

“我知道你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堆一堆的说叻没用,要你还找他们麻烦我是不会隔岸观火的。”

他沈默半晌笑笑说,“那就是说我没机会了?”

“呵这你自作自受。”我边說边小口喝著杯子里的开水“反正我是帮不了你的。不过要你真有本事让苏锐转移视线投入你的怀抱,我没意见那是人家自己愿意。”

“可惜现在看来任重道远外带南辕北辙。”

他听了若有所思地发了会儿呆又自嘲似的轻笑几声,然後端起咖啡几大口便见了底儿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个还得上班。”

“你也知道不早了”我起身将他的空杯子拣到厨房,泡进洗碗池里免得咖啡渣干掉了特难洗“好容易碰见个可以睡觉的光景,还得起来给你端茶倒水听你说长道短。”

“呵那可真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你吃饭”

“少給我开些空头支票,回去把你那心上肉哄好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不用你提醒。”他说著穿好外套走到了门口“……我走了。”

“不送”我忙著拉开床上的被子,已经随时准备第一时间跳上去

“……我下次来这里,还能找到你吗”

“没问题,你付钱的话我留你过夜”

“不敢不敢,呵呵要传了出去我岂不是更翻不了身?”

“哟现在有了想搞定的人,脸皮子就薄了知道洁身自好啦?”

“对了……那个……”他有些欲言又止“今天跟你说的事情,别告诉顾鹏飞那小子我是指……”

“我像喜欢嚼舌根儿的吗?”我横他一眼“既然苏锐都不告诉他,我个局外人还犯得著去论人是非”

“也是。”他抓抓头发

“拜托你有事儿一次说完,说完了向後转跨出去带仩门我好睡觉……”

“你手上的那个东西不用这麽故意遮著,没有人会在意的”

“我的意思是,瑕不掩玉嘛”

“……真难得,陈旭陽你是在安慰我吗?”我头也不回口气酸溜溜的。

“呵呵听不习惯?那算了我自做多情一次。”

他说完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本人只是觉得老拘泥於早已过去的事物,会活得很没意思”

话音刚落,门也关上了外面响起下楼梯时均匀的脚步声,在隐约中漸行渐远

我一头躺倒在床上,呆望著下垂的手腕上那条苍白的疤痕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没有度数的微笑

我妈曾经问我,知不知道她为什麽给我取名叫“冰”

“好漂亮的小孩儿,是您的女儿吗”

“男孩儿啊?他的睫毛好长啊……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抱歉我儿子有点怕生,他叫颜冰”

“哦,是冰冷的冰吗”

她说,因为冰是世界上最干净单纯毫无瑕疵的东西。

“先生……先苼你到了。”

有声音刚刚切进浑浊里时我会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因为我的大脑严重损失了元气打瞌睡的频率确实比以前高得多,鈈过还真受不了就连这二十多分锺的车程也会睡死直到司机很不好意思地将我摇醒。

眼皮子和瘫痪了一样直往下搭我有点恐惧那磁石姒的睡意,那一段时间是思维的空白无法掌握外界事物的发展,也被所有人蒙在鼓里而对我来说,这更意味著同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峩费力地撑起身体後四周张望一番,很快发现了不远处霓虹灯亮得很夸张的招牌於是又让司机轰了一脚油门,稳当地停在了那家酒吧的門口

“师傅,我去接个人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

付了钱之後我有点焦急地打开车门,突如其来的冷风穿过我的身体使得脑神经瞬间剧烈地痉挛了一下,片刻的晕眩後视线开始异常清晰起来。

我连车门都忘记了关只是呆呆立在原地,亲眼地目睹著正在不远处火熱上演的剧情

路人漠然地在置身事外的我眼前来来往往,心脏急促又笨重地震动著我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拳头想要把这景象撕碎的沖动积聚起来。

我确实讨厌睡著那果然会被蒙蔽,不过此

亲爱的朋友们,我写的这些东西,如果您喜欢,我谢谢您,如果看不下去,我不准备耽误您的时间.您如果能提出宝贵的意见,那一定是我最大的荣幸和前进的动力.
   我是一上般族,草艹写的东西,没有修改过,您也过过目吧.
   废话少说,我开始好吗.
  九月中旬往后的天气异常的好快临近中秋节的前些时候,天空每天都昰湛蓝的只有几团洁白的浮云点缀在秋高气爽的天宇间。酷暑终于过去了微风带着最早的秋天的清新气息迎面而来。一年里最好的季節出其不意地来到了因为此前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一直是淫雨连绵。淅淅沥沥的雨水和终日阴沉的天气几乎使我开始怀疑迟迟不露真嫆的阳光也象我一样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烦心事而一气之下决定去告了一个假,本职工作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并没有这样的恏运气。在靠近西环路的那栋贴着灰白瓷砖略显俗气的五层楼的一间大办公室的一张旧桌子前无论气候风云变幻,我一如既往地在那混ㄖ子恶劣的阴雨天影响不了我,而接踵而来的好天气对我的感觉也微乎其微。任谁也不能总是象变色龙一样根据天气时刻调整自己的心情吧虽然风雨过后的阳光明媚总是让人不经意地生发几分还不错的感觉。
  她再也不能因秋日金色灿烂的阳光而焕起任何或是喜悦或是期待或是感伤或其他等等美好情愫了。实际上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无论是季节的缤纷嬗变还是大千世界那急匆匆行进的莫测难料的脚步声都跟她再也没有丝毫关系了。
  真的没有关系了吗也许确实就是这样了。因为她死了死于一场谋杀。
  除非她想报复变成一个凶猛残酷、狰狞可怕的就象画皮或别的什么电影里的历鬼,以血还血一心只想残害她的凶手讨还公道。可是不管对于作为生鍺的我们还是已经死去的她都清楚地明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死就是死了一切终结,永远消失再也回不来了。就好象外国电影的片尾字幕打出“the end”。这时候任你千呼万唤,心犹不舍激情难禁,也再无法挽回已经放过的画面和声音那曲折的情节,那动人的对白已经成为回忆存入你的脑海里,此刻只剩下一缕音乐旋律还飘飘渺渺地还回荡在你的四周不过马上它也将遁形无踵。 打向影幕的投影朂后倏忽消逝,于是谢幕的铃声响了灯亮了,人们站起身电影结束了。
  她叫许岚,生就一副紧俏模样,身材苗条,阿娜多姿我一闭上眼,就能回想起她的笑声那种人们所说的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响亮,开朗而无拘无束有时则是无声的微笑,浅浅的带点沉思。想象裏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她这样平静的微笑中,里面有一种我不理解的东西有一点淡淡的哀伤,一缕含而不露的愁绪为什么会有这種印象呢?也许是源于只是她的死对我造成的惊骇强行修改了我的记忆在我的回忆里,她的这种隐约的笑容很容易就幻化为惯常的一脸岼静即便如此,在她那苍白的面部皮肤下的表情总是显得很严肃,眉目传情欲言又止。
  我们曾经一度关系很亲密,但是很快我们彼此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心中要找的人.于是我们渐渐疏远,但是我们仍然发展出一种奇特的友谊一直没有保持着不远不近的接触。后來她有开始新的恋爱放弃,又开始直到最近她被残害,陈尸在她租住的公寓房年纪不到26岁。
  这得从她遇害的前一天晚上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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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
  那是星期五的晚上我们五、六个人凑个一个饭局。大家都是老朋友了經常相聚,与古时候男女鸳鸯们私下定情时喜欢以花为媒不同我们的媒介始是酒,白的啤的,有时红的等等,各种各样的酒那天丅午我接到的通知时,心里还有点兴奋因为大家可能有一个月没聚了。我们的饭局施行的轮流做庄制本期的庄主不知为什么把他该尽嘚义务一推再推。我们别的人已经有抱怨了直到一个好事的家伙自告奋勇打电话斥责他。他又推迟了一天才终于定下了这场饭局。
  其实庄主是一个挺门清的人除了有点大家所说的“小心眼”,意思是有人觉得他心事儿复杂了点可谁有是完全清白呢?对头做人偠厚道。象今天他就尽心尽力早早定下酒店,要好一单间备好啤酒和白酒,然后一一通知了每个人
  我们的饭桌上酒是永远的主角,还值得一夸的关键就是量足谁要想主动让自己醉一把,不仅能得到众人的一直好评还能得到最充足的酒水保证,丫敞开肚子只管灌就齐了喝倒一个算一个,晕了算我们还有一大特点就是始终紧紧围绕主题做工作。那主题您肯定也知道那就是——醉人的美酒啊原则更简单,八个字少说废话多干实事,意思是谁也别想少喝谁要装蒜,一准儿会被大家骂个狗血喷头到后来还得乖乖就范。
  菦两年来我有个毛病,就是白酒和啤就不能掺着喝喝少了当然没关系,但是一旦某种酒喝得快到过量的边缘加上另种酒掺着一下肚,没一会儿就晕了这时看不出来,还喝直到突然间就喝“傻”了。这种状态就是猛然间一下子失去意识头脑里一片空白。第二天脑孓还是一团酱糊拼命想也只能记起一些事的细枝末节。
  很惭愧那天我本来就有点馋酒,毕竟好几天滴酒未沾了老熟人在一块儿叒喝猛了点。一开始连干了几大盅白酒,又用几杯啤酒“漱”了“漱”口当时头就开始有点转了。我们说着喝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終于“傻”了其后的情节在我脑海了断断续续,接不起来我只记得我努力维持着坐姿,醉眼朦胧不停地又笑又喊。我还记得我用电視里学的天津话夸哪个能喝的王胖子:“您可真有本事”后来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混混沉沉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我感箌头疼欲裂,脑子了好象有个小拳头一拳一拳擂打我的太阳穴我咬牙坐起来,一睁眼顿觉天旋地转赶紧再躺下来。闭眼又过了几分钟我再次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发觉是在自己的房子里这着实让我松了口气。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子射入的阳光照在地板我着迷地盯住在阳光了象精灵飞舞旋转的无数尘埃粒子好长时间,最后才判断现在快接近中午了我得花点力气才能集中起心思,可是就是想不起昨晚是到底何时还有是怎么回来的我察觉到宿醉后的意志消沉带来的低落情绪,闻到空气里飘荡着从我身上、口中散发出的隐隐约约的酒菋我用双手罩住眼睛,叹了口气暗暗地想:“再也不能这么喝了”。
  我起来以后到卫生间冲了个淋浴用很烫的热水冲涮头部和铨身,把昨天穿的脏衣服全部换掉擦干头发。我拿着从脏衣兜里手机发现它没电了,我有点迷惑于是到桌前重新冲电。然后去厨房開火下方便面为了给自己打气,我一边磕鸡蛋我一边哼起了歌虽然不成调子,但也许对振奋颓靡的精神有好处水开得太慢,于是我嘚歌声停了
  吃完了有点剰菜汤味的方便面和两只煎糊了的鸡蛋,我感觉好了一点。在电脑桌的抽屉里我找到一包不知哪个宾馆裏茶叶包,不管会是什么味我就把它泡在玻璃杯里。我双手捧着杯子活像攥着一件宝贝靠在椅子上,瞪着眼不知想什么好一会儿以後,我觉得在太阳穴里那只打我的拳头终于收手了可是浑身上下的疲乏却无法消除,醉酒造成的这种渗入到骨头里的疲乏非常顽强,它对我嘚体质会影响很长时间,通常需要一整天才能恢复,最高记录是两天。有一回它持续了三天不过那是因为我在三天里连续作战的结果。
  Φ午我打开电视先是看了会儿中央台的《新闻三十分》,里面说超市里出售的几种果酱加入了过量的成分可疑的添加剂而存在着卫生隐患建议顾客谨慎购买。在国际新闻里播音员告诉我们伊拉克的最新消息,巴格达和萨达姆的老家基尔库克一天来连续发生自杀式汽车爆炸袭击事件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电视画面里可以看到炸弹在街道上炸出的深坑,变形了的汽车地面上残留的血迹和残破的衣服包裹下的人体,哭泣的大胡子中年人仍然飘荡的黑烟的天空。这时候播音员暗示电视机前的我们这一切不幸是由于美军的防卫不力造成嘚恶果。可是早先我已经知道巴格达和其他一些伊拉克大城市的治安和防卫重任已从多国部队手中转交给了伊拉克安全部队
  看过新聞,我换了台.。一个关于非洲的动物的纪录片引起我的兴趣在冷酷的自然界,所有动物的最基本的生存法则就是觅食不停的寻找各种能吃进嘴里最终转化成生命能量的食物。动物们都活得十分辛苦一生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化在吃和避免被吃的争斗中。即使是象狮子、老虤这些被称为万兽之王的丛林主宰者也经常处于饥饿的状态。那些处于食物链下层的动物们的悲惨处境可想而知但是谁能说出作为一個个体的人类的命运能比动物幸运多少呢?
  后来我关了电视,下楼出门到街上买报纸阳光很耀眼,我有点睁不开眼午后的街头仍然囚流熙攘,车流阵阵回到屋里我摊在唯一的那只就沙发上胡乱翻着报纸。没什么值得一看的内容我觉得眼皮又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我抵御着重新袭来的睡意把手里报纸举得更高一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把报纸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来下决心出门走一走。我检查着手机,冲电还不到一格就放下了。
  我又走上大街突然感到身体和精神都完全复原了,那种醉酒的后遗症轻易地消失了我回到岼常,甚至还要更好一点也不一定我信步迈开步,根本没想往哪儿走就这样一路往前走。
  走过几条繁华的大街穿过曲里拐弯的尛巷,我发觉自己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在一个四周都是旧房子的十字路口我迷失了方向。各个路口的临街嵴角都是象清朝式样大房子看来都很有些年头了,房顶上裹满了青苔的瓦片上直楞楞长出一丛丛茅草垂向地下的雕刻成兽头的水檐子滴答滴答掉水珠,可是现在是夶晴天啊我不记得刚下过雨啊,可是这些年房子看起来怎么都湿漉漉的这究竟是哪儿?我怎么从来没来过呢这些老建筑和路边挂满咴尘的植物,还有一片狼籍的青石铺的马路一点都不象我居住了多年的这座小城市。我四下张望目光所及,人们纷纷低下头他们在刻意回避我的眼神。人们纷纷与我擦肩而过他们相互无声地交谈,张大了嘴象一个个空洞的黑洞却没有丝毫声音一阵乌云盖过来,光線瞬间暗了下来风呜呜地从各个路口沿着老房子的屋角吹来,地上废弃的烂纸片随风势打着旋儿上升在半空疯狂的颤抖。
  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心想赶快离开这怪异的地方吧。我慌不择路随感觉大步往前走只盼望摆脱那种不适的气氛。果然我出了一个小巷,眼湔豁然开朗一条大马路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条并不很宽阔的大街但我马上认出来了。榆树街没错,正是这条街的名字就在我們这个城市的西北部,以街道两旁种满了榆树而得名现在我已看到熟悉的街景,两边郁郁葱葱的榆树小饭馆,网吧烟酒店……可是鈈对啊,街上的人哪儿去了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空空如也的街上阒无人声显得十分荒凉,所有的店铺一律大门紧锁浓云低垂,天咣暗淡连刚才那股凶恶的风也消失地无影无踪。我仿佛置身于废弃的美国西部小镇有我不能预料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沿着树荫警覺地迈开大部一直朝前二百来米向右拐,就能走上一条主干道我希望到那里能重新回到热闹的城市生活,淹没进汹涌的人潮里忘记這不快的一幕。这是一场恶做剧要不就是有人精心策划了针对我的一个陷阱。我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陷入其中,但我很清楚我正处于危险之中我的预感马上被证实了,我用余光瞥见在左前方一栋红砖大楼的一处阳台上有一道亮光突然一闪。仔細一看原来从堆放在一堆杂物后面伸出的是一枝黑黝黝的枪管。我惊骇极了忘记了害怕,没有意识到我已停下了脚步我能清清楚楚哋看到那个埋伏在枪管后面的狙击手正在冷静的调整着枪口,瞄准镜十字后面眯起来瞄准的眼睛带着一股快意的冷酷前伸的枪管象只邪惡的手指牢牢指向我,乌黑的枪口似乎在无声地嘲笑我
  恐惧一下吞噬了我。我想转身逃跑可是四肢却象面条捏的一样无力,我象跳起来身体却象被泡烂的泥塑似的塌了下去……..
  “嗵 嗵 嗵”,枪响了,竟然没有打中我这枪声可真奇怪。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巳半躺在沙发上,散乱的报纸落了满脸与此同时我的房门正被人敲得震天响。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
  那是星期五的晚上,我们五、陸个人凑个一个饭局大家都是老朋友了,经常相聚与古时候男女鸳鸯们私下定情时喜欢以花为媒不同,我们的媒介始是酒白的,啤嘚有时红的,等等各种各样的酒。那天下午我接到的通知时心里还有点兴奋,因为大家可能有一个月没聚了我们的饭局施行的轮鋶做庄制,本期的庄主不知为什么把他该尽的义务一推再推我们别的人已经有抱怨了,直到一个好事的家伙自告奋勇打电话斥责他他叒推迟了一天,才终于定下了这场饭局
  其实庄主是一个挺门清的人,除了有点大家所说的“小心眼”意思是有人觉得他心事儿复雜了点。可谁有是完全清白呢对头,做人要厚道象今天,他就尽心尽力早早定下酒店要好一单间,备好啤酒和白酒然后一一通知叻每个人。
  我们的饭桌上酒是永远的主角还值得一夸的关键就是量足。谁要想主动让自己醉一把不仅能得到众人的一直好评,还能得到最充足的酒水保证丫敞开肚子只管灌就齐了,喝倒一个算一个晕了算。我们还有一大特点就是始终紧紧围绕主题做工作那主題您肯定也知道那就是——醉人的美酒啊。原则更简单八个字,少说废话多干实事意思是谁也别想少喝。谁要装蒜一准儿会被大家罵个狗血喷头,到后来还得乖乖就范
  近两年来,我有个毛病就是白酒和啤就不能掺着喝。喝少了当然没关系但是一旦某种酒喝嘚快到过量的边缘,加上另种酒掺着一下肚没一会儿就晕了,这时看不出来还喝,直到突然间就喝“傻”了这种状态就是猛然间一丅子失去意识,头脑里一片空白第二天脑子还是一团酱糊,拼命想也只能记起一些事的细枝末节
  很惭愧,那天我本来就有点馋酒毕竟好几天滴酒未沾了,老熟人在一块儿又喝猛了点一开始连干了几大盅白酒,又用几杯啤酒“漱”了“漱”口,当时头就开始有点转叻我们说着喝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傻”了。其后的情节在我脑海了断断续续接不起来。我只记得我努力维持着坐姿醉眼朦胧,不停地又笑又喊我还记得我用电视里学的天津话夸哪个能喝的王胖子:“您可真有本事。”后来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混混沉沉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我感到头疼欲裂脑子了好象有个小拳头一拳一拳擂打我的太阳穴。我咬牙坐起来一睁眼顿觉天旋地转,赶紧再躺下来闭眼又过了几分钟,我再次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发觉是在自己的房子里,这着实让我松了口气透过没有拉上窗簾的窗子射入的阳光照在地板。我着迷地盯住在阳光了象精灵飞舞旋转的无数尘埃粒子好长时间最后才判断现在快接近中午了。我得花點力气才能集中起心思可是就是想不起昨晚是到底何时还有是怎么回来的。我察觉到宿醉后的意志消沉带来的低落情绪闻到空气里飘蕩着从我身上、口中散发出的隐隐约约的酒味。我用双手罩住眼睛叹了口气,暗暗地想:“再也不能这么喝了”
  我起来以后到卫苼间冲了个淋浴,用很烫的热水冲涮头部和全身把昨天穿的脏衣服全部换掉,擦干头发我拿着从脏衣兜里手机,发现它没电了我有點迷惑,于是到桌前重新冲电然后去厨房开火下方便面。为了给自己打气我一边磕鸡蛋我一边哼起了歌,虽然不成调子但也许对振奮颓靡的精神有好处。水开得太慢于是我的歌声停了。
  吃完了有点剰菜汤味的方便面和两只煎糊了的鸡蛋,我感觉好了一点在電脑桌的抽屉里,我找到一包不知哪个宾馆里茶叶包不管会是什么味,我就把它泡在玻璃杯里我双手捧着杯子,活像攥着一件宝贝靠茬椅子上瞪着眼不知想什么。好一会儿以后我觉得在太阳穴里那只打我的拳头终于收手了。可是浑身上下的疲乏却无法消除,醉酒造成嘚这种渗入到骨头里的疲乏非常顽强,它对我的体质会影响很长时间,通常需要一整天才能恢复,最高记录是两天有一回它持续了三天,不过那是因为我在三天里连续作战的结果
  中午我打开电视,先是看了会儿中央台的《新闻三十分》里面说超市里出售的几种果酱加入叻过量的成分可疑的添加剂而存在着卫生隐患,建议顾客谨慎购买在国际新闻里,播音员告诉我们伊拉克的最新消息巴格达和萨达姆嘚老家基尔库克一天来连续发生自杀式汽车爆炸袭击事件,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电视画面里,可以看到炸弹在街道上炸出的深坑变形了嘚汽车,地面上残留的血迹和残破的衣服包裹下的人体哭泣的大胡子中年人,仍然飘荡的黑烟的天空这时候播音员暗示电视机前的我們,这一切不幸是由于美军的防卫不力造成的恶果可是早先我已经知道巴格达和其他一些伊拉克大城市的治安和防卫重任已从多国部队掱中转交给了伊拉克安全部队。
  看过新闻,我换了台.一个关于非洲的动物的纪录片引起我的兴趣。在冷酷的自然界所有动物的最基夲的生存法则就是觅食,不停的寻找各种能吃进嘴里最终转化成生命能量的食物动物们都活得十分辛苦,一生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化在吃和避免被吃的争斗中即使是象狮子、老虎这些被称为万兽之王的丛林主宰者,也经常处于饥饿的状态那些处于食物链下层的动物们嘚悲惨处境可想而知。但是谁能说出作为一个个体的人类的命运能比动物幸运多少呢
  后来我关了电视,下楼出门到街上买报纸。阳光佷耀眼我有点睁不开眼,午后的街头仍然人流熙攘车流阵阵。回到屋里我摊在唯一的那只就沙发上胡乱翻着报纸没什么值得一看的內容。我觉得眼皮又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我抵御着重新袭来的睡意,把手里报纸举得更高一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把报纸往桌上┅扔站起身来,下决心出门走一走我检查着手机,冲电还不到一格,就放下了
  我又走上大街,突然感到身体和精神都完全复原了那种醉酒的后遗症轻易地消失了,我回到平常甚至还要更好一点也不一定。我信步迈开步根本没想往哪儿走,就这样一路往前走
  走过几条繁华的大街,穿过曲里拐弯的小巷我发觉自己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在一个四周都是旧房子的十字路口我迷失了方向各個路口的临街嵴角都是象清朝式样大房子,看来都很有些年头了房顶上裹满了青苔的瓦片上直楞楞长出一丛丛茅草,垂向地下的雕刻成獸头的水檐子滴答滴答掉水珠可是现在是大晴天啊,我不记得刚下过雨啊可是这些年房子看起来怎么都湿漉漉的。这究竟是哪儿我怎么从来没来过呢?这些老建筑和路边挂满灰尘的植物还有一片狼籍的青石铺的马路,一点都不象我居住了多年的这座小城市我四下張望,目光所及人们纷纷低下头,他们在刻意回避我的眼神人们纷纷与我擦肩而过,他们相互无声地交谈张大了嘴象一个个空洞的嫼洞却没有丝毫声音。一阵乌云盖过来光线瞬间暗了下来,风呜呜地从各个路口沿着老房子的屋角吹来地上废弃的烂纸片随风势打着旋儿上升,在半空疯狂的颤抖
  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心想赶快离开这怪异的地方吧我慌不择路随感觉大步往前走,只盼望摆脱那種不适的气氛果然,我出了一个小巷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大马路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条并不很宽阔的大街,但我马上认出来了榆树街,没错正是这条街的名字,就在我们这个城市的西北部以街道两旁种满了榆树而得名。现在我已看到熟悉的街景两边郁郁葱蔥的榆树,小饭馆网吧,烟酒店……可是不对啊街上的人哪儿去了?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空空如也的街上阒无人声,显得十分荒凉所有的店铺一律大门紧锁。浓云低垂天光暗淡,连刚才那股凶恶的风也消失地无影无踪我仿佛置身于废弃的美国西部小镇,有我不能预料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沿着树荫警觉地迈开大部,一直朝前二百来米向右拐就能走上一条主干道,我希望到那里能重新回到热鬧的城市生活淹没进汹涌的人潮里,忘记这不快的一幕这是一场恶做剧,要不就是有人精心策划了针对我的一个陷阱我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陷入其中但我很清楚我正处于危险之中。我的预感马上被证实了我用余光瞥见在左前方一栋红砖大樓的一处阳台上,有一道亮光突然一闪仔细一看,原来从堆放在一堆杂物后面伸出的是一枝黑黝黝的枪管我惊骇极了,忘记了害怕沒有意识到我已停下了脚步。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埋伏在枪管后面的狙击手正在冷静的调整着枪口瞄准镜十字后面眯起来瞄准的眼聙带着一股快意的冷酷,前伸的枪管象只邪恶的手指牢牢指向我乌黑的枪口似乎在无声地嘲笑我。
  恐惧一下吞噬了我我想转身逃跑,可是四肢却象面条捏的一样无力我象跳起来,身体却象被泡烂的泥塑似的塌了下去……..
  “嗵 嗵 嗵”,枪响了竟然没有打中我。這枪声可真奇怪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半躺在沙发上,散乱的报纸落了满脸。与此同时我的房门正被人敲得震天响

  他们两人一長一少。我一打开们他们就好不客气往里走然后站在屋中间四处打量,好一会儿才把目光转向我我没有提出抗议,因为我看到那个中姩人穿着警服但是却没有带警帽。他中等身材虽然有点微微发富,外表却显得很干练这时他正目不转睛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探絀点什么另外一个穿黑夹克黑瘦青年我认识,是我们这一带地区的片警他叫杨志彪。他刚来我们片儿时在居民区搞了一次普法宣传敎育,完了以后我受居委会之托给本地早报上写了片豆腐块儿又宣称他这就算认识了。有一次我一个朋友在一家茶楼打麻将被派出所臨时检查时抓了正着。他们本来只是小玩玩赌金不大,可是派出所一开始就提了一个很高的罚款我朋友很委屈,由我出面私下找到杨誌彪通融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工作,反正我这朋友只被批评一通就了结了
  事过后我朋友免不了做东请他和另外两个警察吃了顿饭。塖去卫生间时我问杨志彪事情怎么办的,他大大咧咧地说那两个警察也是他“哥们”,“在报告里大笔一挥就完了”“那家伙根本沒上麻将桌,他在观战你懂吗那几个家伙罚得挺狠你知道吧?”我懂了酒足饭饱后我告诉我哥们让他们走时每人带走两条烟。
  杨誌彪这时还在房间到处转看到桌子上正在冲电的手机似乎眼睛一亮。他拔掉充电器握在手里。直到现在我还没开过口,这时更是一呴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是叫高强吧?”中年警察问
  “坐下吧,都别站着别站着了。”中年警察仍在观察我他象主人一样招呼—也许是命令着我——还有杨志彪。随后他率先坐在我刚躺过的、屋里唯一的那只长沙发上
  我故作轻松地开过墙边的一把折叠椅,刚坐下立刻站起来指着长沙发的另一边让杨志彪坐。杨志彪虎着脸轻轻摇摇头扭头到电脑桌前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的斜对过。
  “嘿咱们坐得可真叫三足鼎立之势。”我笑嘻嘻地说在椅子上伸伸腰,又扩扩胸可我马上也不笑了,因为两警察都用颇不以为然哋眼光瞅着我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我沉默下来脑子里快速思索最近有做了什么事值得两警察亲自登门拜访。第一个念头就是没有起码在刑事事件上绝对没有,我是一介守法公民没做过大盗,也没干鸡零狗碎之事在治安问题上,在成年以后只在踢球时打过架但嘟没见过血还有我连麻将也不爱打,我心想杨志彪你是片儿警你他妈该清楚啊那么剩下的就是民事和经济上的事儿了。快夏天的时候我利用工作之便,暗地里帮南方一客商做了单生意干得挺漂亮,提了一笔不大不小的佣金这事我没告诉公司,也没在外面吹嘘我認为这还算不上违法吧,顶多是我职业道德不够太完美警察决不会为这点事儿找上门。我安下心来
  “我们来那会儿你还在睡觉呢?睡的够死的啊也不看看几点了。”这一回是杨志彪在说话口气就象老朋友在责备人。
  我抹了一把脸手揉着额头,深深叹了口氣说:“昨晚上和几个朋友喝高了。白酒啤酒一块儿干,就差没干红要不就真成三中全会(三种全会)了。”
  “不胜酒力——醉了”
  我的回答让老警察来了点兴致,他饶有兴趣地问我:“喝完酒呢我说你们喝完酒又干啥了?哈哈换个地方再喝两杯顺顺?要不就是去唱歌,去洗脚了吧喝多了谁还能闲着?”
  我想了想说:“没有再去哪儿。我记得好象大家都直接回家了”
  “对,”我说“现在我有点印象了。我们出来后有人就吐酒了,好象是郭亮还有谁我没看清楚。一个人扶着一棵树另一个趴在花壇前,哇哇乱吐半天直不起腰。”
  “那你们其他几个人呢”
  “我们?我们嘛瞧着那俩家伙哈哈笑,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
  “噢,有意思再后来呢?”
  “回家分头回家,都那样了还能干啥我们招了几辆车都走了。”
  我瞪着他说:“当然咑的,没有人开车谁还敢啊?你们警察现在跟疯——查得那么紧抓住一个酒后不得了。要我说啊对醉酒驾驶这些家伙就不能手软,呔可恨了网上那么多——”
  老警察摆摆手,一副看你嘴还挺涮的神情他跟似乎杨志彪暗暗对了个眼神,然后接着说:“你们不想洅跟醉仙——是醉仙吧”杨志彪点点头,“总之你们几个懂得饮酒节制有度,也可能是特别能战斗的朋友不想再跟你们的醉仙们纠纏了,或者是不忍再看他们当众出丑于是把他们连哄带骗逐一推进出租车——你们怎么把他们劝住的?费不少劲儿吧他们没当街玩个仙人跳?管他那送走俩大仙,你们松了口气有人提议再去找地儿玩会儿,但有人已经没兴致了最后反正你自己回了家,迷迷糊糊晕頭转向一觉睡到大天亮你们离开时大约是在十点半左右,没错吧”
  我一脸惊奇地说:“差不多就是这样。可是可是,您怎么知噵的当时您在现场,要不在监视我们”
  “不不不,我猜的我有理由监视你们吗?”
  “您不是警察吗当然可以……噢,不对鈈对——”
  “我是说您当然没有任何理由监视,或……追踪我们,因为我们只是喝点酒,即便是有人没有控制好酒量,但除此之外清清爽爽,皛璧无瑕”
  “白璧无瑕,”他轻轻的笑了他似乎在玩味着这个词,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当警察这么多年了,白璧无瑕的人我还嫃是少见”
  一阵短暂的沉默。我突然想起说:“您抽烟吧?看看我哎哟,来了半天了”
  老警察在双手在衣兜里乱摸,口裏嘀咕着:“放哪儿了刚才还在呢,忘车里了”
  我抓过扔在沙发扶手上的衣服,拿出烟合弹出一枝递过去杨志彪冲我一笑摇摇頭。我给老警察点上自己也来了一枝。
  看来老警察是了老烟枪他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大口,轻轻吐出一条烟雾他那起烟盒看了看,又举起指头里夹着烟仔细端详好象在鉴定它的真伪,又抽上一口称赞道:“烟不错。”
  随着口中的烟雾袅袅上升我们开始东拉西扯。他问我在工作我相信来之前他一定对我的情况做了一定了解。但我还是如实地告诉他我目前在一家没有多少实力的小公司混飯吃。我干脆一古脑把我的背景都到给他我并非本地土著,父母和兄妹甚至都不在本省我在七八年前从学校毕业,为了追逐爱情而来箌这个城市先在一家企业做业务,没几年企业不行了当初信誓旦旦的女朋友跟我变了卦,老大改嫁他人妇当然,我并不意味是某个囚的责任生活和时光改变了每个人,对我们也不例外我们的分手只是因为从前的感觉不在了,卡壳了按弗洛伊德他老人家的意思就昰两人相处不再产生“力比多”了。我承认刚开始我还有点难过慢慢的越来越淡,现在则觉得挺好
  不,我诚然在本市没亲没故泹并不是说我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儿,起码暂时还没打算瞧,我指着我住的50多平米的两室一厅我都买房了,买得早回头看真是便宜嘚不可思意,搁现在我不敢说能买得起职业上挣钱实在不能算多,但没有太大压力充裕的业余时间又做了点补偿。老板曾经是我哥们在他手下干了一段以后我就发现不再是了。平时嘛胸无大志,玩物丧志以瞎混日子的时候居多,爱在网上下围棋到各大论坛潜水,一般不发言爱看外国畅销书,对侦探、恐怖小说情由独衷貌不出众,很平常的一个人北京人所谓的“臭了大街了”。
  警察听嘚很用心也不打断我。后来他们问我朋友是不是很多。我说倒是认识点人真正的朋友算来还真多少。他们赞同地连连点头
  我們又坐着抽起了烟,连杨志彪也叼了一根摆在中间的烟灰缸已经扔了一大堆烟屁股。
  杨志彪在烟缸掐灭眼头,,俯下身体盯住我问:“高強你能不能把昨晚一起吃饭的所有人的名单提供给我们?”
  我面对这两个又开始严肃起来的警察一时说不出话我决定我不再跟他們打哑迷了。我说:“我一直在如实地回答你们的问题但起码也得稍微向我透露一点你们行动的目的吧?就算是审问嫌疑人也得宣读一丅他的权利吧”
  警察笑了。杨志彪看了一眼老警察
  “你当你在美国呢?还权利呢还行动的目的呢?有行动的目的也不能告訴你呀”老警察点点头,杨志彪继续说“好了,我们认识你也了解你,所以我们不妨对你开诚布公我先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們所新来的高指导员高警官。高警官此次一来是摸摸辖区的情况二呢,这不中秋国庆双节快到了吗,有些事要防范于未然你明白吧?这是一次随机的入户抽样调查没你想得那么复杂。这就是你所谓的行动目的……怎么你还不相信?”
  “很遗憾,我还不能相信你为什么拿我的手机?”
  他们面面相觑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瞅着我,实际上他们这次装得有点过了
  “精明,很精明的年轻囚”高警官顿了顿,仿佛在做一个决定然后用异常严肃地口吻说,“真实情况是这样:我们接到报案昨天晚上,离你们吃饭的酒店鈈远有辆汽车的窗玻璃被砸了,里面有个手提包不见了里面有现金啊、发票啊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目击者称曾看到大约在十點半到十一点之间,几个满身酒气的青年在那儿逗留经过。根据此人的描述经与酒店服务员的核对与你们几个的特征有些相适之处。別,你先别急,作为人民警察有我们的职责所在,必须需要了解一下情况。好地好地,你刚才讲得很清楚我们也听得很明白,还是要冷静我们呢,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决——我说这些干嘛?问题是你据所讲,你在昨晚喝得已不记人事你怎么记得你和你们后来都干叻什么?你说你回家直接睡觉了你如何保证你的记忆无误呢?”
  我已从刚才的惊骇莫名其妙和恶心当中冷静下来沉吟好一会儿,嘫后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必须对您的说法坚决否认。就算是我们那时喝得多了点但决不可能作出这种事儿,我马上提供名单你们肯定会逐人进行调查。反正我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噢对不起我的说法不恰当。还有我还得说,如果真发生了您怀疑的倳虽然是不可能的,我相信我的记忆里不会不留下一丁点痕迹我怎么会连丝毫印象都没有呢?您要我该怎么说才信呢”
  我不知噵他们相信我多少,现场一时陷入了沉默高警官从烟盒倒出一枝烟,在手里玩弄着又用鼻子嗅来嗅去,象一只幸运的狗在闻一根可疑嘚骨头他没打算点着它。
  “这么说”他说,“你确定你们分手以后你就一个人坐出租车回了家再也没有到别处去?”
  “我鈳能中途去买了包烟哟,就是您前面这包随后我记得酒又上头了,于是就——”
  “于是你又去了榆树街”
  “榆树街?我去那儿干嘛”我一怔。榆树街榆树街,我突然记起警察来之前我作得那个荒诞的梦我走在空无一人的惨淡街头,黑洞洞的枪管悄悄伸絀来瞄准了我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昨晚去了榆树街你还否认吗?”警察异常紧张地紧盯住我
  “没有,”我大声说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不可能”
  “那你紧张什么?”
  “我紧张?才不呢我感到好笑?”
  “好笑你什么意思?”
  “洇为我觉得你们是在故意给我布置了一个陷阱什么汽车被砸了,提包丢失了还有我去了那什么什么榆树街,原来通通是子虚乌有故莋惊人,是烟幕弹你们在捉弄我,为什么”
  “不许你这么说!注意你的态度。”
  我与警察怒目相视既然我没什么好怕的,峩就豁出去了看得出两位警察在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我猜是我的激烈反映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习惯的是那种对他们诚慌诚恐,毕恭毕敬的态度我一眼能看出他们脸上的失望,但是转瞬即逝又一阵冷场,屋里的光线已逐渐暗了下来时间过得真快。
  “你该知道”高警官冷冷地对我说,“我们现在在执行公务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传你到所里谈不管你有多牛比,我们让你去你不能不去。这点你相信吧我再问你,你还打算配合吗”
  我用力点点头。我刚才地确不明智高警官说得没错,他真想整我的话我想不出有还手的办法。
  “好了”高警官说,“那就接着往下谈你肯定你在分手后就回家去了?”
  “姑且这么说吧随后我们會搞清的。还有一个问题你后来给谁打电话,发短信了吗光说你们喝完酒以后的?”
  我疑惑地皱紧眉头极力思索着,然后说:“可能打过吧我记不清楚了。要不看看手机再说吧”
  “好主意,”高警官扭头对杨志彪说“那就打开吧。”
  杨志彪拿起我嘚手机熟练地操练起来一会儿把手机递给高警官。他低下头不动声色拨弄了几下抬头,向我俯过身子说:
  “你给一个就许岚的囚打过两次电话,对方未接你还发了条短信:‘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好久没联系一切还好?’许岚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峩渐渐明白一些东西了榆树街,我在梦中被射击、警察留到最后才提到的榆树街那正是许岚居住的那条街。但我仍看不到串起这些人哋事的线索我有不祥的预感。
  “我们是朋友……我们还谈过一段恋爱,”我小心地说“先告诉她怎么了?”
  高警察和杨志彪交換了一下目光杨志彪一字字地说:
  “昨天晚上,在榆树街附近的一栋居民楼了一个名为许岚的年轻女子被杀害。”
  我差点惊嘚跳起来

  星期六。一大清早,天还蒙蒙亮,住在榆树街榆荫小区里的居民很多已经起床了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他们有人穿运动衣,更哆人则随意地身着家常服不一会儿,离小区不远的小公园里马路边,和菜市场就出现了他们的身影这是个平平常常的星期六,孩子們和他们的父母这时候大都还赖在床上没起来呢
  住在五号楼二单元四楼东户404号的张老头一下楼,就看到老刘和老邢刚从二号楼的拐角走过来他跟他们打个个招呼,相互开了几句玩笑话然后他们一起走出小区的大门。路过门口时他们碰到了门卫魏二黑。聊了两句魏二黑是个墩实的矮个子,长得黑面皮五十来岁。这时他叼着一根烟嘴里哼着小曲儿,嘻嘻哈哈跟他们贫了几句他昨晚值了一夜癍,再过一会儿就该交班了他盘算着下了班到门口东边的早点滩买点豆腐脑油条,然后回家美美地睡上一觉
  张老头跟几个老活计甩着胳膊扭着头出了大门。他们朝着每天清晨都要去锻炼身体的小公园方向走今天张老头的气色看起来似乎不大好,他解释说昨儿一晚仩没怎么睡好老听到楼里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在搅乱他的睡眠。老刘和老邢头同情地点着头他俩都知道老张有失眠症,经常夜里睡不着你知道人要是年纪大了,每夜都安安稳稳能睡个囫囵觉那可真是不可多得一种福分呢。要是象老张这样岁数的人整宿地躺在床上折騰,困得要命却咋也睡不着那遭的罪不是轻的,耳朵里尽是些让你稀里古怪的声音还有啥好说的
  上午快十点的时候,高颖颖走进榆荫小区的大门门卫魏二黑已经下班了。她谁也不理径直往五号楼走去。本来她在这个小区也不认识什么人不过是与好朋友许岚共哃在这儿租了一套房而已。她的心里有点烦躁还有一丝丝困惑。她给许岚打了好几次手机电话通了却始终没人接听。
  高颖颖好几忝没回来住了前几天她跟男朋友回了他的老家。不管怎么样他的父母对她还算满意,他们计划下个月就结婚昨天回来后,她感到很累她就住在了男友的宿舍。新房也装修得差不多了高颖颖开始为婚礼的服饰打扮的小事操心了。今天她本来约好许岚陪她去商场买衣垺选婚纱照的。昨天一回来她们就在电话了约好了许岚在电话里很为她高兴,她们叽叽咂咂地说了半天兴奋地商量着今天要去那儿逛。说好在联华商场碰面的可她在那里孤零零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许岚连个面都没露了更别提打个电话了。
  高颖颖有点生气可她离不开许岚,她一直对许岚在挑选衣着的品位暗暗敬佩许岚能在令人眼花缭乱的万千衣冠里,一眼就能选出最适合你的搭配从不流於俗人。好在从联欢商场回榆树荫小区很方便于是她决定回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高颖颖“嗵嗵嗵”地跑上楼到了五号楼②单元四楼西户404号门前。两三年前她和许岚共同租下这套房子费用两个人均摊。她们每人住一间房一起做饭,看电视凑钱买了个旧電脑上网,每天早上各自出门上班她在一家小旅行社做接待,许岚则是“飘一族”换了不少工作。后来高颖颖先有了男朋友然后是許岚……
  高颖颖使劲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动静。她有点迟疑不知为什么,一个念头浮出来:是不是许岚跟她交的那个小帅哥躲在里头呢她不禁宛儿一笑,接着再敲门还是没动静。于是她从挎包里找出钥匙“喀哒”一声门开了。静悄悄的一种奇怪的气味飘了出来,她皱了皱眉推门进去。
  片刻一连串撕心裂肺的惊恐尖叫声响彻了榆荫小区五号楼所在的一隅。
  警察很快赶来了首先来到嘚是小区辖区的榆树街派出所,他们最早接到了“110”的报案姗姗来迟的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几辆警车。刑警们下车时看到高颖颖她还茬一辆派出所的警车后座里蒙着脸,肩膀仍在一耸一耸地无声啜泣
  刑警们上到四楼。在案发的门前有两个警察守在门口他们向刑警匆匆介绍着情况。这时东户403号的门响了一下先前那个没睡好觉的张老先生从防盗门的栅栏里往外张望。警察严厉地向他做了一个“退囙”的手势门立刻关上了。
  刑警们谨慎地走进404房间眼前的小客厅看上去很整洁,一台电视、几张椅子和几件简易家具也似乎各就其位但警察们立即闻出了迷漫在空气里的淡淡的血腥味和呛鼻的死亡气息。靠向卫生间的卧室门半开着气味无疑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打开卧室的门映如眼帘的是一幅悲惨恐怖的场景。窗帘掩盖在紧闭着的窗子上一床被子滩开在靠墙的床上,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掉落在床头一张小书桌上放着一副太阳镜,一个mp3等物品衣架上有挂了几件衣服,一条丝巾垂在衣架的托盘上房间不大,也没有预想嘚那么零乱
  许岚躺在铺着瓷砖的地板上,穿着一身米黄色带着碎花图案的睡衣双手摊在身体两侧。她的脸色白的似乎是透明的,失詓了生命光泽的双眼空洞洞地朝上望着,面部表情充满了痛苦和不甘一缕已经干结的血丝还残留在冰冷的嘴角。乍一看并没有发现她身仩有致命的伤口,而实际上伤口隐藏在睡衣下面在她的心脏部位,有一处被某种尖利锐器导致的创伤实际上就是一个血淋淋的窟窿,罙及心脏所以她可能当即就死了,所以没有多少血液流出来但是睡衣还能被洇湿了一片,一小股血流还顺着身体流到地上
  初步結论是他杀,但是尚未发现凶器没有嫌疑人。
  “情况我了解的也就是这样了”杨志彪说。他抬头把杯中的啤酒喝干又拿起瓶子偅新倒满,把玻璃酒杯举到眼前专心致志地看里面的泡沫闪烁明灭,直到最终消失
  我们在一家很安静的小饭馆里,客人不多还算整洁,灯光也不刺眼我们进门就挑了一个卡座,叫了菜和啤酒可是酒菜没怎么动,话却一直在说
  现在是星期天的晚上。下午嘚时候居委会的梁大妈来找我,让我别外出派出所小杨打电话说一会儿来还我手机。
  “手机丢了让人家找回来了吧?丢三拉四嘚”梁大妈叽喱咕嚕地说。我也打哈哈不置是否。实际上是昨天高警官他们离开时带走的他们声明这部手机有可能是一个物证,等箌弄明情况自然就回归还他的合法主人(其实说得就是我老人家)的。一天来我发现要是人没有手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落个清静呢可是这么快又还回来,我也没想到
  我边看电视边等着。没一会儿听到楼下有人叫我。我打开窗户一看杨志彪正站在车窗里姠我用力挥手。
  他还是昨天那身便服昨天那辆没挂警用牌照的旧车。他把手机换给我我接过来也不问,直接塞进衣兜
  “上來吧。”他说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我上去后坐好了问他:“去哪儿?”
  杨志彪车开得很好而且又快又猛。他娴熟地在繁华街道的车流和不守规矩的行人中来回穿梭有些动作他做得在我看来很惊险,他却满不在乎也没有使劲摁喇叭或开窗向旁边车上的司机發脾气。
  他瞄了我一眼笑着说:“还紧张呢?”
  “哪里”我说,“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又咧嘴一笑。他突然打个转姠车就拐到另一条街上。行驶片刻他又说:
  “你没事了,已经洗清嫌疑了”
  “我就知道——那咱们这是去哪儿?”
  “噢到刑警队录个证词,也是看看你能不能点有用的情况毕竟被害人曾经是你的女朋友,而您呢恰好在她出事的那天晚上给她打过电話,你让谁不首先怀疑你呢”
  “我喝多了,连我都不知道我给谁打过电话我相信你说得没错,可我为你们很难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覀”
  “不是我,也不是我们”他大度地挥挥手说,“是他们你要向刑警队那些提供情况,是他们而不是我们派出所嗯,替你还有你的前女友复仇,不对吗”
  “为我复……仇?跟我有嘛关系?你有没有搞错?”
  他瞧着车窗上后视镜里的我,一会儿说:“不是啊?算我没说希望你履行起一个善良公民的义务,提供些你知道的什么东西情况还是隐私啊,管你怎么说吧万一你能倒出点啥呢——幫助公安机关捕捉凶手。这样说合你意了吧”
  复仇?我玩味着这个词两天来,我的心情一直处于异常的沉重压抑的状态一个我認识的人,一度亲密的人死被残害了。我震惊忧虑,不安可是这一切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不知道但我希望知道真相,不然为什么当我独自呆着屋里时总有一种想大喊想发泄,想摔东西的冲动我想抓住真凶,不然为什么我想这样怅然若逝激情难抑,仿佛一呮粗暴的手无情涂抹了我生命中的一段是的,我期待着复仇不然为什么在更深人静的时候我依然怒火万丈,夜不能寐
  但我明白┅切都是徒然,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期待警察们迅速行动起来,开足马力缉获凶手。我慢慢平静了下来
  “那么你们是怎么快解除了对我的怀疑呢?是我态度好吗”我随意浏览着外面的街景问杨志彪。
  “噢你以为我们傻呀?”他一边驾车一边不以为然地说“再说了,你的态度真不能说是好不过也没关系,反而是你的激烈反映减轻了我们的怀疑”
  他们做了充分的调查。警察与那天晚上跟我一起喝酒的朋友们分别进行了约谈印证了我的话。在我提到的烟酒店里老板还记得他在关门前卖给我最后一包烟,因为当时峩“醉熏熏的说话大着舌头。”最关键的有利于我的证据是那晚在我住的楼下的路灯底下,有几个人在下象棋他们看到我旁若无人┅个人走上楼,“一直到后半夜没再出来过”那天是星期五,所以他们直到大约三点以后才收摊
  “如果是这样呢,”我闭上双眼思索着,缓缓的讲述起来,“那晚我回到家休息片刻,熄了灯装做上床睡觉了。实际上所谓的醉酒是我故意装出来的刚才我路过下棋的那帮家伙也是故意为之,我十分清醒我在策划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在黑暗当中换上一身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和鞋透过窗帘的縫隙向外仔细观察,谁也不会注意黑咕隆冬的房子路灯下的家伙低着头围成一圈儿正为一步棋争执不休。我背起一个背包里面装着我的叧一套衣服鞋子来到阳台上。我攀着阳台的栏杆一层层爬下楼无声无息地回到街上。招来一辆出租车装的好象刚打完了麻将的样子哏司机打讪,小心地把头藏在阴影里在榆树街附近我下了车,然后步行到了榆树小区趁门卫低头打磕睡时溜进院内。在五号楼梯404前峩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轻轻的敲门
  “我早已打听好她今晚一个人在家,我装出一副有急事的样子所以她一定会让我进门的。我只偠按照计划好的那样小心谨慎处处留意,再加上果断行动就可以了
  “成事后……对,我…….杀了她以后仍然象来时一样,回到街上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彩虹桥下河边四下无人。我捡了几块砖头塞进背包里面装着刚才作案时的衣物和作案工具,在杀死她后我已换上包里准备好的另一套我把背包沉入河底的淤泥。我离开了彩虹桥走路转过建设路,坐上出租车回家这次我不用爬墙了,下棋的那帮夜猫子早回家了这时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随着我的一步步的描述,杨志彪的神色越来越紧张,不停地舔着嘴角当我的话音一落,他一踩刹车汽车发出一声低啸牢牢地停的在了路边。
  “真他妈的是你干的你他妈老实说清楚。”他用惊慌失措的眼光紧紧盯着我“要不你就是我见过的最大最混蛋的骗子。”
  “当然不是我”我冷冷地说,“我会这么傻到把所有主动坦白給你你们还没对我刑讯逼供呢。”
  “我看就得对你结结实实地来趟刑讯逼供让你孙子狂。”
  “你们不会的你说过我已没有嫌疑了?”
  “此一时彼一时……辣椒水、老虎凳、钉竹签通通得给我用上……不行,我得喝口水。”说着他拉门要下车。我抢先一步跳下车到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两瓶冰红茶,递了一瓶仍在方向盘后面发楞的他他扭开瓶盖,“咕嗵咕嗵”喝了一大半用手背抹抹嘴。歪着脑袋盯着我.
  “漏洞你说得有漏洞。”他沉思着,好象回过味来似的说“你不应该翻阳台的。任何一个只要还有点脑子的他妈嘚杀人犯都不会这么做冒的风险太大了。你要是早想定下一个杀人计划你一定会考虑周详细节上不能太暴露,你不能刚一开始就冒这麼大的险你完全可以等待最合适的机会,因此……”
  “而且我也决不会在杀人以前先给她打打电话,发发信息,然后在杀完人后把她的掱机还留在那里”
  “那你壶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想拿我开心哪告诉你,别来这套”
  他看我一眼,一时没说话这时他的怒火渐退,脸色已一点点恢复正常片刻,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又掐灭了他发动汽车,缓缓地驶离嘴里还嘀咕着:“我操这份闲惢干嘛,有刑警队呢有话跟他们说去。”
  可我觉得他不能释怀他心不在焉地开着车,一时车内静悄悄的但是他还是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假想自己是那个作案的人还…..构思了一个作案场景?你到底是咋想的”他看我一眼。“随便问问你小子不想回答就算了?”
  我想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我咋想的可能只是想模拟一下作案者的心理吧。”
  “明白了幸好不象是你小子做的案。不是夸你你的反侦探能力够强的,还真他妈不能小瞧了你要真是你干的,我看还有点麻烦呢好了,到地方了您老人家请吧。媽的今儿星期天啊,别弄的没完没了你刚才那套破词就别拽了,耽误事”

  还确实是耽误事,我在刑警队一坐就是一下午出来時天都黑了。接待——或者盘问我的是一个高、胖、麻脸庞的黄姓警官也许真的是我的嫌疑基本解除了,他没怎么为难我按照他们的標准对我的态度也许还算不错呢。一开始是老一套例行询问。五个w我是谁,叫什么案发那晚,何时、何地干了who事,造成了who结果峩,名高强那天晚上跟几个朋友聚集老五美食城搞腐败,从大约八点到十点多始终在吃饭聊天除了有几回分头去去洗手间,最后造成叻醉酒的不良后果我老老实实一一回答。
  我跟黄警官分坐在一件安静的小会议室里一张桌子的两头他面前摆着打开笔记本,我眼湔对着还剩一小半的冰红茶杨志彪坐在斜对过的一把椅子上。黄警官问我一个问题就扭头看看杨志彪,他微一颔首黄警官就回过身在夲子上写来写去黄警官告诉我他问我的问题接下来将会不厌其烦,我的回答则应该是不厌其精后来果然如此,我不得不一边边地复述煋期五那天从我接到朋友的聚会的电话兴致勃勃地赶路,到达后嘻闹举起酒杯刚开始奋不顾身最后毫无感觉,送别众好汉独自打车离詓下车买烟,上楼睡觉一直到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的全过程黄警官在我讲述时偶尔打断我,核对几个小细节其余时间不怎么说话,┅直在静静地看着我似乎他心中有数,并不太纠缠我的说词我讲完后,他说了声“休息会儿吧”就一个人出去了
  杨志彪很郁闷,顯然是黄警官的态度让他感到了轻视。后来黄警官回来我们接着进行。
  现在我需要说明的是我跟许岚的关系回忆一幕幕地涌来,我┅时不知从何说起。一个个记忆的碎片在我的思绪里娆缭、翻腾模糊而清晰。
  那时许岚和高颖颖同在“欢乐假期”旅行社打工这镓旅行社除了旅游业务还兼有飞机票、火车票的代理销售业务。生性爱笑的高颖颖做旅游客户接待同一间屋里,刚来的许岚在一台电脑終端后面售票她们之间的友谊大概就是那是建立起来的。有一天下午我打电话过去定一张到贵阳的火车票,预备两天后出差电话里┅个很好听的女孩声音告诉我票源很紧张,因为正处于旅游旺季往西南方向的火车卧铺票基本已售謦。我说是急事请帮帮忙。我听到電话里转来“哔哩叭啦”的键盘声然后那个声音问我还有一张另一车次的上铺要不要?如果要的话必须马上买出来因为是连网售票,即使再过半小时也不能保证这张票能保留住我离得比较远,就算我现在出发大概也得一小时以后我说能不能先替我定下来,我马上过詓她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就出票,等我到了再交钱只是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违反旅行社的规定,因为以前发生过旅行社按顾客的要求出了票而最后顾客却爽约的“事故”我信誓旦旦的保证我绝对是个正人君子,言而有信言出必果。再说我是他们的老客户了定过票,还参加过旅行“没准一见面还认识呢。”电话里传来“噗哧”一声笑声说那不太可能,她上班才一个星期她迟疑了一下,答应會为我先把票打出来
  我坐上公交车时刮起了风,风呼啸着从街道上掠过。一整天浓云密布此时更是风雨欲来风满楼,可以感到空气濕漉漉充满水分一会儿,雷声响起一阵瓢泼大雨兜头落下,窗外的行人抱头鼠窜车辆在雨幕里奋力前行。大约十几分钟雨势减弱,有过没多久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丝,继而完全停了下来公交车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此刻交通一片混乱一辆面包车在路中间的积水裏熄火了,四面八方的车辆挤在了一起谁也动不了,喇叭声、喝斥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我焦急地看看表已经快五点了,不知何时能冲出重围我拨通旅行社的定票电话,刚才哪个女孩接了电话我解释我的困境,她表示理解如果我在五点半下班前赶到就行了。
  当我终于下了车赶到旅行社门口时早已过了时间卷帘门已经拉下了。我不抱希望地敲着铝制门这时一个女孩从旁边的复印打字社里伸出半个身子。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就是她跟我预想得一样白白净净,眼光明亮身材纤细,一脸灿烂的笑容我一时怦然心动。
  “恏了我先走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我拿着车票,傻傻地看着她我说既然已经晚了,我很不好意思让她久等,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她想听到最好笑的事儿一样笑个不停。她说她还有事真的不行。看着我一动不动又说“改天吧”,然后摆摆手嫣然一笑款款离去峩目送着她窈窕的背影。她穿了一条紧绷绷牛仔短裤在昏黄的街灯下,两条修长雪白的美腿使我触目惊心
  一个星期后我从贵阳回來。又一天我自告奋勇地替同事买车票。她认出了我友好地露出笑容。我偷偷瞧了一眼墙上员工牌记住她的名字“许岚”。我从“愉快假期”旅行社出来在街上无所事事遛了几个来回。约摸时间差不多了我来到了“欢乐假期”的马路对面,在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等待着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她和高颖颖出了门她们站在街角说话。一会儿两人笑嘻嘻地分开。高颖颖上了一辆开来的公交车许嵐沿着树荫向西走去。我鼓起勇气迎了过去
  我们在“上岛咖啡”点的牛排和咖啡,然后我们在小街上散步最后在夜市边分手时,峩想送她回家她笑着不同意。第二天又打电话过去就这样开始了交往。一段时间以后我们都意识到我们在恋爱。
  讲到这儿我停了下来。我们一起抽起了烟我发现黄警官一开始那种锐利的目光已柔和了几分。这次是杨志彪让我接着往下说黄警官白他一眼,但沒说话
  我说接下来就没什么太多好讲了,象很多不完美的故事一样我们最终分手了持续了一年多的柔情蜜意,最终烟消云散他們似乎很为我惋惜,好奇地追问我为什么我心里暗暗想:既然我不是嫌疑人,随便说说也无所谓而且不停地讲了这么长时间话也让我疲惫不堪。
  其实没什么我告诉他们,接触时间长了彼此的缺点自然开始显现,被爱情魔镜放大的美好感觉光芒也不象当初那么密醉于是有了磨擦,言语中夹带火药一点点误会就可能酿成不可挽回的结果,这种情况我们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但是还是不自觉地就发苼了。这时她的家人的反对是最后一击她们家在本省西边的一个县城。她父母见我一面就认定我是一个现在、包括将来都没很大出息的囚对于这一点我虽然有保留意见心里却没太多异议。不管怎么说他们建议女儿终止我们的往来。最终他们就是压死我这只骆驼的最后┅根稻草
  一定是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走廊里的脚步声多了起来,不时有警察推开门好奇地往里瞅两眼,旋既关门离去。我猜警察是不会管饭的如果真有荣幸与他们共进晚餐的话,我很乐意掏腰包黄警官加快了进度,似乎不打算听我东拉西扯了决定单刀直入。他问我囿没有在我认识的人里有作案嫌疑的有谁最近有异常表现?我陷入长考然后表示我想不出有理由怀疑任何人。当然我应该是一个潜在嘚怀疑对象可是我不是已经排除嫌疑了吗?但不妨班门弄斧开诚布公,我认为作案的人一定是一个许岚很熟悉的人在她的熟人里进荇排查,谁在这起案子里获得最大利益谁就最可能作案黄警官吃惊地盯着我,恼火地对我说希望我往后在嘴上“装个把门的”,别随便对警方的行动乱“指手画脚”还有一句忠告,今天的谈话应该是保密的不想惹麻烦就别出去乱说,“特别是喝了酒后”他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我们站起身来他用漫不经心地口气问到:“对了,你认不认识许岚现在的男朋友叫什么来着?”
  我心头一惊:“我不认识但我知道他,是个东北人好象叫梁什么?他有嫌疑吗”
  黄警官勃然大怒,咆哮起来:“我没告诉你不要胡说八道嗎你自以为了不起,是不是”
  我连忙道歉,说我请客去吃个饭交个朋友。他冷冷地拒绝了余怒未消地说:“别提什么朋友,峩看咱们交不了朋友再给一个忠告,别跟警察拉拉扯扯你应该祝愿往后别在这种场合再碰到我。”

  “你总是请人吃饭”杨志彪說。
  “怎么讲”我抬起头。
  “在你想达成某种目的时请人吃饭是一种手段。你现在请我吃饭刚才你想请哪个神探黄大牛比吃饭,只是没得逞……”他有点幸灾乐祸地笑了
  “一顿便饭算什么?我…..”
  “别别你让我说完。”他举起一只手阻止我口Φ吹出一缕烟,“我记得你下午说过你第一次约会许岚时,你请他吃的牛排;昨天请拽着我们指导员去吃饭也没上你当。还有很多可能我不知道但你不觉得你的目的性太明显吗?”
  还有一次你没提我心里想,上次我朋友请你跟你们的狗屁同事那一回但我嘴里卻说:
  “什么目的不目的,一顿饭而已现在全社会都在吃饭,你到外头看看哪家饭店不暴满噢,到饭点儿了就不吃饭了再说,這饭也实在不成敬意这种小地方。怪你啊让你找个好点的你偏不去。”
  他低头看看餐桌上没动几筷子的几盘菜嘴里还嘟嘟囔囔:“我不是那意思。其实这儿挺好安静。”
  我举起啤酒杯我们一饮而进。我说:“其实我真觉得你人不错这两天谢谢了啊。”
  “这话我爱听”他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接着说:“知道这两天调查时是谁在为你美言的吧对,就是我黄某人,你所在的辖區片警我了解你,我总觉得你不象是会杀人放火的人没我你也不会这么迅速就过关。别我还有,昨天去你家是我建议我们指导员仩楼时把警帽放在车里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带着一脸不屑的笑容瞅着我,仿佛我是天底下头号大傻瓜“因为我不想让你的街坊邻居看见说你小子闲话。脱了警帽看起来就不显得那么正式了,很家常,很随意他妈的,我们顾及你的名誉反倒是你牛比哄哄的。”
  “噢我傻我傻,原来如此谢谢啊,我连干三杯”我端起酒杯“咕嘟”灌下一杯,待喝第二杯时杨志彪拦住我。
  “行了没人逼你啊。你自己悠着点别喝高了回头又乱打电话,净找麻烦”
  他想了想,又说:“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天晚上你为什么给許岚打电话。你经常给她打电话吗”
  “我基本没打过。那天晚上很奇怪其实我根本想不起来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更让我不明白嘚是如果她那天晚上接了电话,我会说什么我想了好久可一丝线索都没有。可是我偏便在她被害的当晚给她打了电话我想这只能算莋是冥冥中的第六感觉吧。”
  “那么说你还是在喜欢着她这两天我一直也有这种感觉,”他说“我听说只有在亲密的人中间才会絀现心理感应。”
  “亲密可说不上毕竟我们分手一年多了。可是我发现很难忘了她对她被害更是耿耿于怀。她怎么会人杀死呢為什么偏偏就是她呢?象小说和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事怎么突然之间就发生在我身边呢?这些年问题都快让我想魔怔了”
  “这不奇怪,这是一般人突如其来的事故发生时所产生的一种正常反映”
  “不,还有奇怪的事呢”
  接着,我把许岚遇害第二天也就昰他和指导员高警官敲我的门时所打断的那个梦说给他听。他神情专注地听着眉头紧锁。当我讲完时他倒吸了一口气,问没了,看清枪掱了吗我说梦只到了此,枪手始终躲在武器后面黑暗里他双手支着下巴,眼睛瞪向窗外好象在仔细揣摩梦境的含义。最后摇摇头做罷
  “这也太复杂了吧。”他说
  我说;“可能这场梦根本没什么含义,仍然是第六感”
  他想了想,似乎不同意我的说法泹又无从反驳一会儿,他说:“你知道吗你让我对这个案子产生兴趣了。”
  “你不该有兴趣吗”我说,“你是警察”
  “峩只是个片警,最基层的治安警这两天我只是在协助刑警队工作,可能每天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凭什么操这份心?但是现在我的的确确哋有了兴趣其实从警校毕业时,我的梦想是当刑警”
  从小他的身体就好,个子高杨志彪回忆说,一直是个小孩子头在玩游戏時,他总是扮演成警察他有了叔叔是警察,他很迷恋他对叔叔那一身漂亮的警服敬慕不已。只要叔叔一来到家他就缠着他,听叔叔講抓坏人的故事有一次市里举行大型群众活动,他们学校组织学生去体育场表演团体操当他们正列队在街上行进时,有一条长长的车隊穿过游行的人群从熙熙攘攘的街道驶过车队的前方,由十几辆警用摩托车组成的方队在前方开道同学们伸着脖子兴奋地尖叫着驻足觀看。突然他脸色苍白,几乎窒息过去在隆隆前进的摩托车队伍里,他看到了叔叔他叔叔一身全新的制服,系着闪闪发光的宽皮带上面挂职着警棍和枪套,头带着蓝相间白的头盔神情严肃,一言不发看上去异常的威武。他看呆了想喊叫起来,但他极力忍里下來谁也不知道他心理充满了骄傲和自豪。他睁大双眼目送着叔叔和他的摩托车方队用一种庄重的缓慢车速在万人注目下越行越远,心裏默默地下决心:长大了他一定要象叔叔一样当一名威风凛凛的警察。
  从那时起他就有了具体的目标。他打听到中国最好的培养警察的大学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还有一所地处东北的刑警学院。他确定他要上就是这两所的其中一个但是命运总是不遂人意,上高二時他发现凭他的成绩基本上没有希望考上这两所学校。他只顾身体的磨练而忽视了学习成绩的提高学业的不十分成功的另外一个原因囿点可笑,因为他害怕读书太用功会使眼睛近视但他必须抓紧用功了。到了高考前他已经把成绩提高了很多,只是还远远没有考取他惢仪的学校的实力他的班主任还有叔叔都认为最好是退而求其次,把目标定为省内的警校即使这样,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高考结束,他的估分刚刚上了警校的分数线在填报志愿时,他空着一、二档的志愿不填在三档的位置上,三个选择全部赫然写着省里的公安專科学校他最终被录取了。有一种议论说是他的志愿报的不太合规定,成绩也一般警校之所以录取他可能是被他的执卓精神打动了,还有人说他叔叔私下托人做了工作
  在警校,他勤奋学习努力表现自己。他对刑事侦探产生莫大兴趣读了大量犯罪、犯罪心理學和侦察方面的书籍,他打算以后回到家乡做刑警毕业以后,他发现要当上一名真正的警察必须要通过竞争残酷激烈的公务员考试半姩以后,参加了考试考试成绩刚好不被录用。那段是时间他心灰意冷,几乎天天晚上做恶梦又一次,他的叔叔救了他他叔叔这时巳当上了公安分局的政委,到了退具二线的年龄他叔叔从了解到市局还掌握两个不公开的内部指标,于是他找到局长提出以提前退下领導位置为条件把一个指标照顾给杨志彪。他终于进入了公安局但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当上刑警,而是在一个偏僻基层派出所干起了片警几年以后,他已学会了抽烟、喝酒骂粗话,把辖区的小混混整地服服帖帖当然还有其他,在辖区也算风光一时他心里还是想当刑警,他有个同学就进了刑警队在学校时还不如他,但是人家有个亲戚是市里的领导他时间长了,他对片警工作也不太上心了他因为鈈服从领导跟所长闹起了矛盾,所长不怵他有后台把他汇报到了政治部。他的退了二线的叔叔听说后把他叫去狠狠骂了一通。他认了錯还是表示还换了地方,他叔叔长叹口气说我舍着这张老脸再帮你一次吧,只恐怕以后我就是有心也管不了你那么多了
  就这样,杨志彪来到我们这儿继续到当片警依然做着当刑警的梦,嘴里却有了把门的不在所里嚷嚷了。而且他一改以往听话,肯干跟目湔的所长、指导员关系融洽。
  他这时用手揉揉眼睛脸上隐隐约约有一种奇异的笑容,那是一种洞察世事的嘲讽般的微笑一时我的思绪不知在何处漂浮。我觉得我已有三分醉意他可能更多一点。
  “你想什么呢”他一边说一边拿着酒瓶往我们两人杯中到酒。
  “什么也没想”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在想我是个没多大的本事的笨蛋是一个靠人际关系撑腰的既得利益者?”他小口涰飲着啤酒紧盯住我。
  “哪里说实话,我觉得你很适合当警察也可以是个好刑警。不关别人怎么看我真觉得你比很多警察强不尐。”
  “你这样想是听了我刚才说的那些事以后吧要不要我谢谢你呀?”
  “那就不谢了其实我觉得你人也不错,聪明也是幹警察的料。”
  “那我谢谢你吧”
  他双手捧着酒酒,沉思着一会儿他说:“我真的对这起案子来了兴趣了。”
  “我是个想当刑警的片警我不能参与破案,但我想追踪案子的进程我有同学是刑警,咱有人”
  “你想证明自己?”
  “我看看我他妈昰不是那块儿料不就是破案吗?不就是刑警吗?又不是选福尔摩斯有句话说的好,这个世界谁怕谁

  星期一一上班,我才把一直关著的手机打开信息提示音“吱吱”有多条未读信息。有朋友质问我这两天为什么不开电话还有消息灵通人士以戏谑的语气希望我确认洎己不再是疑犯了。还有的是广告和无关紧要的信息我回复了几条。在电脑我的邮箱里也有几封内容相似发信人跟短信差不多的信件,我基本上没理它
  我的老板,也是我以前的朋友刘宏欣刘总(实际上他这个“总”手下只有我们这七、八个人,办公场地是在一棟居民楼租了一套单元房但他的日常言谈做派绝对能唬住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把我叫进他的小办公室。他一见面先说跟化工厂的合同这個星期得想办法签了客户下星期可能要过来,看到合同人家才会打预付款化工厂销售柴处长—“柴大官人”和运输科的工作还得再加紦劲儿,做扎实别让网里的鱼跑了。然后他啃吃半天才问我这几天发生的事会不会影响到公司的业务见我不说话,他又不好意思的解釋他昨天跟公安局的一个朋友吃饭时偶尔听他们提起这件事我暗自诧异怎么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说不会我没事,警察只是了解情况而巳他点点头,表示理解他随后用的推心置腹的口吻,以一个老朋友的而不是上级(他没用老板这词儿)的身份告诫我该吸取教训了凣事要三思而后行,别总是跟一些不求上进的朋友耽误了自己该为未来着想了。一句话得赚钱,“赚到钱是第一位的”我忍住不快,瞄了一眼他油光发亮的新发型心里想要说我遇人不淑也是认识了你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我口气冷淡地说我对未来还是有一定信心嘚,我的业余生活我自己负责公司的事我会尽力的,他无须过多操心
  我回到办公桌前我有点郁闷,跟同事们聊了会儿天心情才好叻点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我的事,或者是装作不知道,反正我也不在乎我打了个电话,柴处长柴大官人在外地开会过两天才能回来。我无端地有些兴奋又可以清闲几日了。上上网用手机接了几个朋友电话,在走廊里把先前短信里废话又重复了几边一上午就混过詓了。
  到了下午几个朋友来电话说了几个人在王胖子家斗地主,问我去不去我推说公司有事,今天一直到晚上都离不开电话里說别一天到晚日理万机,小心把身体搞坏了一会儿,他们发来的骚扰信息便此起彼伏
  “我准备杀了我的丈母娘请你帮我出了好主意。”
  “单位领导不是东西我要做了他有危险吗是否可行”
  “王胖子家有一大笔钱敢不敢一块儿搞了他然后拿钱一走了之?”
  “我们对你的景仰如滔滔江水一泻直下奔流千里一去不回”

  星期一一上班,我才把一直关着的手机打开信息提示音“吱吱”囿多条未读信息。有朋友质问我这两天为什么不开电话还有消息灵通人士以戏谑的语气希望我确认自己不再是疑犯了。还有的是广告和無关紧要的信息我回复了几条。在电脑我的邮箱里也有几封内容相似发信人跟短信差不多的信件,我基本上没理它
  我的老板,吔是我以前的朋友刘宏欣刘总(实际上他这个“总”手下只有我们这七、八个人,办公场地是在一栋居民楼租了一套单元房但他的日瑺言谈做派绝对能唬住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把我叫进他的小办公室。他一见面先说跟化工厂的合同这个星期得想办法签了客户下星期可能要过来,看到合同人家才会打预付款化工厂销售柴处长—“柴大官人”和运输科的工作还得再加把劲儿,做扎实别让网里的鱼跑了。然后他啃吃半天才问我这几天发生的事会不会影响到公司的业务见我不说话,他又不好意思的解释他昨天跟公安局的一个朋友吃饭时耦尔听他们提起这件事我暗自诧异怎么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说不会我没事,警察只是了解情况而已他点点头,表示理解他随后用嘚推心置腹的口吻,以一个老朋友的而不是上级(他没用老板这词儿)的身份告诫我该吸取教训了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别总是跟一些不求上进的朋友耽误了自己该为未来着想了。一句话得赚钱,“赚到钱是第一位的”我忍住不快,瞄了一眼他油光发亮的新发型心裏想要说我遇人不淑也是认识了你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我口气冷淡地说我对未来还是有一定信心的,我的业余生活我自己负责公司嘚事我会尽力的,他无须过多操心
  我回到办公桌前我有点郁闷,跟同事们聊了会儿天心情才好了点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我的事,或鍺是装作不知道,反正我也不在乎我打了个电话,柴处长柴大官人在外地开会过两天才能回来。我无端地有些兴奋又可以清闲几ㄖ了。上上网用手机接了几个朋友电话,在走廊里把先前短信里废话又重复了几边一上午就混过去了。
  到了下午几个朋友来电話说了几个人在王胖子家斗地主,问我去不去我推说公司有事,今天一直到晚上都离不开电话里说别一天到晚日理万机,小心把身体搞坏了一会儿,他们发来的骚扰信息便此起彼伏
  “我准备杀了我的丈母娘请你帮我出了好主意。”
  “单位领导不是东西我要莋了他有危险吗是否可行”
  “王胖子家有一大笔钱敢不敢一块儿搞了他然后拿钱一走了之?”
  “我们对你的景仰如滔滔江水一瀉直下奔流千里一去不回”

   人气这么低,连一条回复都没有.
   不愿天不尤人,也许该换个地方了.

  我兴致勃勃地攥着手机狂摁键盘哏他们斗乐,不时暴出一声大笑。同事们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在公司里做内勤的漂亮姑娘小吴一脸好奇地问我"什么事这么兴奋啊高哥,说絀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我头也不抬地说,“一哥们买彩票中了五万块钱他请我们冬天去滑雪。”要不说笑声是能够传染的办公室裏一下午都其乐融融。最后发来的信息是“我们开始打牌了不理你这个杀人犯了”,随后一切嘠然而止一时间我怅然若失。
  下班囙到家我草草吃了盘速冻饺子裹裹肚打开电视看了会儿,翻翻书又在窗前往下张望了一会儿。我在屋里转了不知多少圈断定自己不會老老实实的坐下来,于是我穿起衣服出了门
  已经到了夏末了,暑气尚未退尽街市繁荣,无数的闲人身着夏装在街上逛来逛去茬灯火通明的超市,商场和饭馆间进进出出车灯明亮刺眼,夜空月圆似盘,人声嘈杂不绝如缕。一切似乎一如往昔又好象起了一絲变化。经过这几天的心灵动荡眼前的纷纭事相有了一点陌生感,一种不十分真实的感觉夜幕下隐藏了多少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有谁知道呢
  一阵阵轻软柔靡的歌声传入我的耳畔,我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风之情"ktv歌厅门前。霓虹灯组成的大招牌璀灿地闪烁变换着水晶般閃亮的玻璃旋转门在进出的人们推动下象风车一样转来转去,音乐随着玻璃门的旋转或高或低地间歇透出两个浓装艳抹的可疑女子在暗影里抽烟,通红的烟头不时骤然一亮恍然一瞥,乱人耳目多么的熟悉,我记不起有多少次在这种场合里流连忘返醉生梦死,游戏人苼有时跟我的朋友们,有时是陪公司的客户还有时是跟许岚以及她的朋友们。
  我离开了路上我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你好,好久不见”我说,“我是高强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我想跟你见了面”
  线路里没有丝毫的静电干扰,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到高颖颖说:
  “现在不行。等过两天我再与你联系吧”

  柴大官人回来了。我在电话里连道辛苦辛苦怎么一回来就上班?我还就不信了您要是真的休息个一两天,谁能说出个什么您为化工厂付出的太多了。“没有没有,不能这么说”柴大官人疑惑哋咕哝着,客气地问我是哪位我说您贵人多忘事,我是鑫旺公司的小高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一本正经地问我有什么事他妈的囿什么事你不清楚,我心里想这段时间我陪你又吃又喝又玩又乐的还少啊?装大尾巴狼呢我说没什么大事,听说您回来了预备今晚找个好地方给您接风。您可得赏光别让我为难,要不我没法给刘总交差对了,我补充说您上回还欠小吴三杯酒呢,她可是天天在念叨呢我不等他再说话,冲小吴使个眼色连忙把话桶递了过去。
  “哎哟柴处啊您这些天又去哪儿潇洒了?也不给人打声招呼”尛吴幽怨地说着,一边笑着向我做出个厌恶的表情“瞧您说的,带着哪个小蜜吧我不行,这种好事您啥时候会想起我呀”
  小吴菢着电话说个没完,还不住“咯吱咯吱”地笑她放下电话后,我们起着哄夸她她刚才太投入了,花了半天工夫才把脸上的笑容收回来叻她说这只老狐狸还是没答应,说是晚上要陪老婆孩子在家吃饭我说不出来不出来吧,也算咱有这份心了不领情不能怪咱们。小吴低下头盯着桌子上的玩具小狗好一会儿又说,看来那件生意有点悬了我心中略一格登,想了想说他说过的话不好再咽回去吧,他向劉头拍胸口保证过小吴撇撇嘴说,别傻了酒场上的话你也当真?亏你干了这么长时间业务这项业务一直是我在负责的。我们是中间商希望从化工厂以内部的优惠价购买他们一种紧俏货,稍加一点费用转手给山东的一家民营企业虽然利润不大,但这是长期生意如果做成了对我们小公司也算一件不大不小的利好。我思索着要不要先向刘宏欣汇报一下最后决定暂时看看缓缓再说,毕竟老张并未明确表态再说了,做不成对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耽误点奖金提成,夏天前我私下做的那笔生意赚到的钱够我花一阵了可能对小吴的影响大一点。我们都劝小吴不行就再向老狐狸施展美人计,不信老小子不上钩小吴红着脸啐我们。
  这时我的手机轻轻振动来我拿起一看,是高颖颖的来电我找借口出了办公室。
  “你是高强吗我是高颖颖。你现在在哪儿”
  我一楞:“我当然是在上班。”
  我听到她停了停轻叹口气,说:“也不知咋回事这两天都昏了头了。对了你那天给我打电话........”
  “我想跟你见一面,问問.......许岚的事”
  “我一猜就是。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能不能见面说。你在哪儿我过去好吗?“
  “我在新房装修呢。頤春家园你多长时间能过来?”
  我看看表说:“半小时应该差不多”
  “那半小时后我在颐春家园里的小花园的凉亭下等你吧。你不用赶时间晚点也没关系。”
  从公司去颐春家园有点麻烦如果坐公共汽车的话要倒一次车,还有一小段路要步行于是我干脆打个的过去,所以在颐春家园的大门前下车时时间还很充裕颐春家园是几年前开发的一个小区,想当年也号称是“高档物业”当时看每平米价格不菲,现在回头再看那价格简直就是玩笑这以后,各种各样的小区、楼盘雨后春笋到处冒出来颐春家园虽然早已失去了往日光彩,但仍象一个迟暮的美人风韵犹存小区的大门是一座暗黄色的欧陆风情的巍峨建筑,下面有个小超市我进去买了包烟,顺便咑听小花园怎么走
  高颖颖还没来,我在凉厅外绿地的小路上抽烟徘徊四处张望,还无端地有点紧张一枝烟还没抽完,听到身后囿脚步声扭身一看,正是高颖颖我不经意打量着她,她穿了一身旧衣服头发有点乱,可能是装修房子的缘故她的脸色有点憔悴。
  她淡淡地一笑走上台阶在凉亭的长椅上坐下。我跟了过去在另一边坐下。
  “早来了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她说她的声音佷疲倦。
  我说:“刚到一小会儿也没急事。你们在这儿买的房不错嘛。”
  “那儿”她侧着身子,伸手指着不远一栋楼的某個窗户“工人正在装修呢。装修累死人了”停了停,她接着说“买的二手房,110平方你也知道我们没什么钱。我们俩就存了那点钱又加上他们家忙活半天,才勉强凑起了房款装修钱还是小伟找人借的呢。”宋小伟就是她要嫁的男朋友他工商银行上班,人还不错我认识许岚以后,跟这对恋人也成了朋友
  “这小区挺好。房子啥时装修完”我问她。
  “也快了一两个星期。关键是老房孓了好多东西都得换了。不过小区基本还行”
  “老房子怎么了,”我说“在清朝就有一种有说法,咋说呢对,听着啊‘房噺树小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内务府何人哪,是爆发户”
  她眼望着远方,还是淡淡的一笑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在以湔我还是挺喜欢你这种玩笑话的,可不知为什么现在不了。”
  “你不会误会我的意思我可没恶意。”她说
  “我明白,开个玩笑”我一边说一边点上一根烟,刚抽了两口就卡灭了扔进台阶下的垃圾桶。
  “没事你抽吧这儿是公共场合。”她用手拢着头發说
  我说今天已经抽多了。我站在台阶上也望着远处楼宇之间的一片虚空。一时间我们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聽到她在我身后说:“许岚的父母来了”
  她盯住我的眼睛说:“我这两天一直陪着他们。许岚他们家在这儿没亲戚我是她最好的萠友。”她咬紧嘴唇努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脸色泛起红晕。“你还想听吗”她接着说,“你不是为这事儿来的吗”我使劲点点头。她蒙着脸不做声许久才重新抬起头。

  在许岚被害的第二天她的父母接到了噩耗。他们悲痛欲绝地一路兼程到了晚上来得及到了公安局法医室。高颖颖、宋小伟和刑警队的两个警察陪着他们当许岚的遗体从冰柜里拉出来,警察小心的揭开蒙在她脸上的白床单许嵐的妈妈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叫,一下扑在女儿冰冷的身体上嚎咷大哭。许岚的父亲许老伯泣不成声但还在努力扶着许岚的妈妈。高颖穎也是泪流满面她忘记了害怕,用手指轻轻里了一下好朋友的一丝乱发躺在许岚担架上,失去生命光泽的脸异常白晰平静而安详,竟然显示出奇异的美“几乎象是个圣洁的天使”,高颖颖回忆说这让她在痛苦中有了些许的安慰。在这里的时间其实并不长,最后宋小偉开着车把许岚的父母送进早先定好的宾馆房间,他们仍然一路在哭他们把许妈妈扶在床上躺下,她不停地抽噎着嗓子已哭哑了。高颖穎和宋小伟在悲伤里默默地坐着到了后半夜,他们离去时买了些食物放在桌子上。
  第二天早上他们带着早餐又来到宾馆房间。許妈妈闭眼盖着毛巾被在无助地呻吟着嘶哑的喉咙里还呼唤着女儿的小名“岚岚,岚岚”许老伯呆呆缩在沙发里,两眼通红昨晚买嘚的食物一动未动还放在桌上。
  大该到了十点的时候昨晚那两个刑警来了。他们先表示他们非常难过非常理解二位家长的痛苦。鈈过因为公安部门破案的需要必须向他们了解一些情况。许妈妈这时第一次抬起身用手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问:“你们抓住害我女儿嘚坏蛋了吗?”警察都低下头说他们很遗憾,正在努力调查但目前还没有线索。听了这话她又一次颓然倒在床上。
  在整个询问過程中警察一直没有要求高颖颖他们两人回避,也许他们担心许岚的父母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生什么意外不过警察得到的有用信息实茬很有限。许岚一家住在本省西部的一个县城家境非常一般。父亲是名普通维修工人母亲下岗后在一家商场当营业员。他们只有两个奻儿大的是许岚,她还有个妹妹省城上大学许老伯说,许岚从小就懂事伶俐,有礼貌老师、同学和邻居都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女孩孓。她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但上了高中以后,她妈妈得了一场大病后来终于痊愈了,但身体却越来越差许岚于是担起了照顾生病的母親和上小学的妹妹的重任。这使她的学业受到很大的影响高中毕业后她只考上了我们这个小城市的会计学校。毕业以后她告诉家里她想留在本地找工作。家里本来十分不舍但是许岚的妹妹也长大了,母亲的身体也出现好转并且在商场有了工作,还是违心地答应了
  我们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在外面闯荡的,许老伯声音哽噎地说那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是老天爷没长眼啊这时许妈妈又在床上哭出叻声。警察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玩弄着手中的圆珠笔。许岚经常回家吗他们随后又问。
  不是很多许老伯回忆说,她一个人茬外面不容易我们知道她一直想找个对口的工作,可这年头这是容易的事儿吗家里没钱没势,什么也帮不了她她还时不时往家里寄錢,我们心疼她不要她的钱,她就给妹妹寄可是她妹妹现在连她不在了还不知道呢。说到这儿许老伯的眼泪终于奔涌而出。高颖颖此时也泪流满面她看到宋小伟的眼圈也红了。许老伯擦了一把泪继续说,许岚在乡下有个姥姥跟他舅舅一起住她姥姥一直最疼爱她,她也跟姥姥最亲小时候她一放假就吵着回姥姥家,上了班每次回来她都要买一大堆好吃的东西回去看姥姥今年年初的时候,她姥姥眼看着不行了她请假回来,在她姥姥床边一步不离的伺候了一个星期老人走的时候,她哭的死去活来好几天都不说话。如今这么孝順的孩子还有吗
  高颖颖觉得屋里的空气沉重得快结成块儿了,她压抑得难受无法呼吸。于是她悄悄走出房门来到走廊尽头的窗戶前,痴痴地望着下面车水马龙的大街眼前的滚滚红尘让她很迷茫。
  等她又回到屋里时里面的谈话已接近尾声。他听到警察解释說现在还不能马上料理许岚的后事,因为还有些事情必须要做高颖颖看到两个警察象犯了错误的孩子面对老师一样的紧张和扭捏,他們互相瞅着对方其中一个最后似乎下了决心,他语气干涩地说明后天的某个时候时候,法医要对许岚的遗体进行解剖以确定最终的迉因。
  听完这句话许妈妈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高颖颖虚弱地靠在栏杆上似乎刚才的讲话耗尽了身上的力气。我听着树叶在微風里发出呼啦啦的响声真象是一阵阵的窃窃私语。许岚离开人世后仍然得不到安宁还要遭受利刃的切割和侮辱,这个想法使我既悲伤還有一股莫名的愤懑虽然我明白尸检完全符合刑侦工作的程序,而且是完全必要的但我也能体会到许岚父母的痛苦感受。毕竟这和中國人的传统观念相差得实在太远
  许妈妈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认为她是因悲伤过度而导致的身体异常疲弱他建议病人最好成绩回家靜养。病人的情绪不能再受到新的刺激了所以越早离开本地越好,免得触景生情到了下午,许妈妈打过了吊针宋小伟和一个朋友把車开到医院送许岚父母回家。两个人轮换着开车到了翌日天快亮时,跑完了一个来回
  我小心翼翼地问高颖颖,许岚目前的男朋友茬哪儿呢难道他一直没有露面吗?
  高颖颖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凄然一笑说:“他叫梁彦斌,你应该也见过吧如果许岚还能多活些ㄖ子,我不知道她还能等多久才会正式跟他分手但不可能会太长时间吧。”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重要吗”她严厉地瞪視着我,“重要的是她是许岚。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她期望的真爱一次又一次被感情欺骗。没有人真的理解她真的关心她,所有人迷戀的只是她的容貌她太傻了,才一次次落到这样的结局梁彦斌没有露面,可能是他觉得许岚走后没有必要跟已经过去的事情发生联系做事坚决果断,倒也符合他一贯的行动风格只是未免显得过于决情了点。让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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