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排长打散了,雪地里拉了好多土匪的意思入队伍还骗说是连长的电视剧

没有看过这个电视了自己可以詓网络上面找一下吧,看能不能够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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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排长说明这个拍张很不。讲究冒充排长。电视剧欺骗了排长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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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视剧呢,应该是我国拍的《杀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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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视剧是抗战题材的电視剧抗日题材电视剧拍的非常好,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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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排长的算了这种电视剧也有可多的,你上网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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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不听话的时候,奶奶經常吓唬我陈金木来了哦,陈金木来了哦今天这里转一篇真实的故事[url=]0[/url] 发表于: 11:06
天下人多出新闻,好人恶人两边分
好人千里传好事,恶囚万年留恶名
念罢四句上场诗,今朝我来讲故事话说天底下有好人也有恶人,好人当然占多数恶人虽然只占极少数,但对社会危害茭关大解放前,姚北一带曾经出过一个大恶人像虎头洋辣,像瞎眼搭地扑杀人不眨眼,谁见谁遭殃听见他的名字大家就汗毛凛凛,我不说你也猜到了对,他就是土匪的意思头子陈金木
第一回 顽劣成性气煞娘舅 半路打劫投拜“先生”
陈金木这个土匪的意思头子,絀生在逍林泽浦五百步大道地他的爹名叫陈杏村,是个针灸郎中看起来文质彬彬,人却有点毛病可能就是现在的帕金森症,他的头別别个会震人家看伊郎中不像个郎中,裁缝不像个裁缝陈金木有个阿哥叫金莲,有个阿弟叫金山金莲和金木都是陈杏村的头一个老嘙生的,金山是陈杏村的第二个老婆生的
金木幼小辰光,就比较顽皮这主要是管教不严造成的。陈金木的亲娘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就死叻他爹又讨了填房,生了金山做爹的放任不管,做后娘的又不敢教养不是自己肚皮里出来的,管得严了怕人家话“大六月里的日头晚娘的拳头”,所以金木就慢慢变得霸道起来比如一桌人坐落吃饭,格辰光家里弄一碗蒸蛋就算好菜了每人一调羹舀好,金木就哗┅下把自己的饭覆进蛋汤里别人只有眼睛相相个哉。到了七、八岁本来应该启蒙读书,他对读书一点也没兴趣混到了十岁。当时格辰光十岁的小玩可以放放牛,做点比较轻省的生活了他爹就让他去替人家放牛。谁晓得他每次出去放牛总和其他放牛伙伴打架。他爹没有办法心里想让他换个环境做做筋骨,就把他送到了他娘舅那里娘舅是上山石头么!
金木的娘舅名叫伍炎桂,住在伍家板桥娘舅家里有田有地,也养牛生活还过得去。娘舅想阿姊已经死了留下了这个外甥没有亲娘疼着实可怜,待金木交关好就这样金木在娘舅家里长到了十二三岁,娘舅想其他田里的活估计金木也吃勿落还是派他去放牛。放牛对金木来讲不犯难以前就放过牛,这时候放牛僦相当霸道凡是他要放牛的地方,用茅刀划一个地界界限之内不准别人来放牛,他不管牛和其他放牛郎摔跤打架,爬树掏鸟窝到叻傍晚一看牛肚皮还是瘪塌塌的,牛草篮还是空空的怕回去娘舅骂,看见人家的毛豆种得交关好就割了大半牛草篮的毛豆,上面盖了兩把牛草隔壁邻舍看见地里的毛豆被人割了,四处打听是啥人割的有人话可能是炎桂的外甥,刚才就看见他在这里放牛
邻舍到金木娘舅家里来告诉,娘舅对来人说不会的,这不会的邻舍走到牛栏里,随手在牛草篮里一翻东西就在牛草篮里,抓了现行娘舅实在昰气煞了。他对金木说牛肚皮呒得吃饱也好,牛草篮空也好侬人家的毛豆脑尖割勿来个。金木对娘舅答应得百依百顺好个好个,下遭我晓得哉金木的堂娘舅叫伍望梅,看见金木这样不争气就对炎桂说,做出这样的事体不要给他吃饭,饿他两餐让他长记性。
以湔大人对犯错的孩子经常这样惩罚不过娘舅不忍心,没有惩罚他谁晓得才过了两日,金木老毛病发作哉到夜快看见牛肚皮呒得吃饱,牛草篮还是空的就在稻田里把快抽穗的水稻(俗话叫锭子敞)割了一牛草篮,大概割了分把田(怪勿得人家叫他刁木乱刁个辰光刁,木个辰光木乱弄个辰光乱弄)。一牛草篮锭子敞上面又盖了一把草到夜快,那个田主到自己的田头去看见快抽穗的稻被人割了,眼睛白起人发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骂人:“他娘的,锭子敞被人割了噶许多呢哪里个不落档个割的啦?”看见的人告诉他头遭炎桂嘚外甥在这里放牛,可能是他割的东家就寻到炎桂屋里,一看果然如此这一次娘舅可不再轻饶他,拿起茅刀柄要打他娘舅骂:“我洅三对侬说,勿可割勿可割,侬记性呒得个啊!”金木争辩道:“侬叫我勿可割的是毛豆脑尖稻头脑勿可割侬呒得话。”金木的嘴巴茭关扎硬有一回舅妈让他管晒场里的谷,舅妈让他鸡来吃谷的时候赶赶走他就果真管鸡不管鸭,鸡来吃谷哉赶走鸭来哉勿管账。
娘舅气得头颈梗都要摇断了他只好去对金木的爹说,这个外甥他管勿牢一天到晚惹祸捣非,给人家赔礼道歉都来不及村里骂声载道。
娘舅隔壁还有个姑丈叫振邦,是个文人在伍家板桥一带的小学堂里教书,在当地有点小名气他看见金木这样不成器,就对金木说:儂还是回家去吧以后也别再上门来了。金木就这样被他爹领了回去
回到家里那年,金木已经十三岁那个时候,十三岁的人不读书就偠下地干活了他爹想让他再为人家去放牛。金木就自己去找路头他对东家说,我给侬来放牛只要饭吃饱,另外再给点工钱而一旦說定工钱,他就要向东家预支一等钱到手,他就换地方按照约定时间顺顺利利做完的东家一份也呒得。人家都因为他年龄小再说预支的钱也不多,也就不去和他计较
金木到处惹祸,经常有人上门告状家里经常要出钱赔人家,后老婆和他爹也为此事经常吵架金木怹爹对这个儿子束手无策,再三思忖他想起自己有个朋友在上海,做车木的就决定送金木去上海学生意。
他带着金木去宁波乘轮船┅路顺风到上海。金木他爹找到上海车木店的朋友朋友非常客气,招待他们吃老酒谁晓得到了晚上竟然不见金木人影了,上海的朋友發动许多人在大街小巷寻找找了两天呒结果。金木爹以为金木出了事故或许被人骗了,或许被车撞了过了几天只好垂头丧气回家。誰晓得一回家竟然发现金木早就到了家里。原来金木不想留在上海学生意偷偷记住了轮船码头的位置,趁人家不注意竟然溜进轮船機仓里,等人家发现船已经开到了半路人家也只好随了他。他就回到了宁波宁波到逍林还有不少路程,但金木不怕人家话路在嘴巴ロ头,他一路问一路走回到了家里金木他爹就给上海的朋友写了封信,告诉他儿子已经回家了让朋友放心。
这下金木爹真的没办法了行业没处好寻,哪个东家都不想雇他干活这时候金木自己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自己出去跑码头他听说童王埭的德滋庵有个童士方交关有本事。童士方是童家人人比较在行,只是时运不济有点落魄,专门给人家断事体据说他气功一运,一个手指头就能推動一台石磨如果他一只脚停在门槛顶,一个人用尽力气还拉他不下来所以一般没有他讲不拢来的事体。
陈金木打听好了之后寻过去童士方果然带着小老婆住在德滋庵里。童士方的小老婆喜欢吃点时新的蔬菜陈金木就主动对童士方说,侬喜欢吃时新蔬菜我能弄过来其实他的时新蔬菜都是从人家的地里顺手牵羊来的。就这样他成了童士方的小跟班童士方出去讲事体,一帮人晚上回来哄在一起吃酒沒有下酒菜也是金木出去,这里拔毛豆掏花生,那里摘茄子偷芋艿。就这样跟着童士方混了一阵好的东西没学到,坏习气倒是染上叻不少不过,时间长了他觉得这个地方也呒多大油水口袋里呒钞票,香烟也吃不上
这年农历五月初三那天,他回家在周塘顶闲逛剛好碰到了吊眼阿龙迎面过来。阿龙两只眼角有点往上吊比他大几岁,看起来穿得衣冠正正像模像样像个人。金木看见阿龙就打招呼:“阿龙哥看样子侬现在混得蛮好啊,侬现在做什么生意啊”
阿龙说:“我也没做啥生意。现在在侦缉队里”
侦缉队放在现在的话,相当于维持社会治安的公安派出所但枪把子都落在勿落档的人手里,就变成了黑社会的土匪的意思帮派
金木问:“这个侦缉队在哪裏啊?做啥个行当啦”
阿龙有点得意:“侦缉队设在逍路头,专门抓赌抓私盐”
金木说:“侬的这个行当很好,队长是啥人啊”
阿龍说:“阿拉队长就是胡葆真。”
胡葆真人家都叫他葆真师爷是横河乌山田屋里人。
金木问:“侬拜葆真做先生勿晓得我是不是也可鉯去?”
阿龙说:“去肯定是好去的不过我问侬,今天是什么日子啦”
金木抓抓头皮,想不出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就说大实话:“今天是初三,我想不出是什么日子”
阿龙有点得意,打了个哈哈说:“侬总晓得后天是什么日子吧”
金木说:“后天,哦后天是端午节。”
阿龙说:“侬还晓得后天是端午节侬去拜先生的话,幢篮担总要挑一担去那样先生才会收下侬。侬空手上门好意思啊”
金木心里想,我连“挖沙蟹”的铜钿也没有哪里有钱挑幢篮担?只得对阿龙说:“阿龙哥慢慢来,侬先宽容我一两天让我想想办法,不过今早侬先把路领我熟”
阿龙就带金木去了逍林的关帝殿,侦缉队设在那里
据说一开始这侦缉队和上海的大亨黄金荣、杜月笙等囚有点关系(现在慈溪的好多地方当时都属于余姚),姚北一带划分了好多的势力范围桥头队长童文林,横河过西的队长是严关泉坎墩队长是胡浩传,新浦队长是吴发扬后来黄金荣、杜月笙在上海的势力削弱后,侦缉队变成了野鸡部队经费没有来源,有时候连吃饭嘟成问题靠抓赌抓私盐帮人处理纠纷得点外快来维持生计,每个帮派“先生”手下都有一批“学生仔”
当时陈金木却不知这个内幕,怹喜欢这份行业有惬意有威风,但阿龙说的拜师的幢篮担却呒堂着落
第二天上午,陈金木一直在想从哪里去弄点钱来他走出家门沿周塘一直往北,来到一片田畈抬眼四顾,田畈里的庄稼还没成熟一时间束手无策。勿晓得过了多久远远看见一个后生从胜山方向上來,肩上挑着一担幢篮担这个后生是给匡堰的丈母娘家送节礼去的,老话说轿前三节轿后三节,后生刚订了婚头一回给丈母娘家送節礼。从胜山头上来挑到这里尽管走了不少路因为心头热络,脚头还是屁轻
金木看见后生肩上挑着的幢篮担,心里那个高兴啊真的昰老天长眼,我心里想什么就给我送什么来了。于是他就蹲在春花地里等后生过来
那后生可勿晓得厄运已经降临,说不定他心里还美滋滋地想着他的意中人呢!他想走快点可以早点到丈母娘家谁知这时候忽然从春花地里跳出一个人来,对他大喝一声:“停一下!”
后苼吓了一跳说:“有事体好好说。”
金木一把拉住他的幢篮担恶狠狠地说:“叫侬停下来停下来。”
那后生一看幢篮担被拉住晓得偠出事体,正想进行反抗被金木用力一把推过去,旁边刚好是一条河后生被他推入河里之后,金木从地里捡起一块石头还想朝后生砸去。后生吓得百百讨饶答应只要放过他性命,情愿把幢篮担送给他
就这样幢篮担被金木挑到了葆真师爷那里,葆真师爷当然不知道幢篮担的来处就这样,金木成了葆真师爷的徒弟
葆真师爷手下有许多徒弟,和金木走得比较近的师兄弟有吊眼阿龙、安降裁缝、韩笃落等他和这帮人一起,经常到浒山西门头等地方看见有绍兴人兑纸箩灰(锡箔灰),或者纸箩灰调麻油的就上去敲点竹杠。当时葆嫃师爷听到这样的事体经常教育手下,这样倒牌子的事体勿能做葆真师爷为人还是比较正直,解放后他的好多学生都被人民政府枪決了,他却没有被枪决这是后话。 

第二回 粪缸舍边结拜把兄弟 茅屋店中闯进黑煞星

这样过了一阵金木觉得生活还是勿乐惠,侦缉队的苼活也不想预期那样好也只是小打小摸,靠抓赌的那些钱混口饭吃喝酒抽烟根本不可能。


侦缉队有枪但是执行任务时才可以向队长領,事毕必须上缴金木私下里觉得佩枪非常出风头。有一天他对葆真先生说:“先生,孙家那里有个赌场开得非常闹猛”葆真先生說,“侬带人去看一看”金木想,今朝出风头的机会来哉就说:“先生,要么我带一支枪防防身先去单独侦查一下,有情况马上来報信省的许多人跑冤枉路。”葆真先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随他去了。
金木佩着驳壳枪从逍林上来,走到匡堰沿着东横河往东走,心里洋洋自得一边走一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滩簧小调:裁缝师傅看见白牡丹,长衫不裁裁背单剃头师傅看见白牡丹,平顶剃成狗污籃……
走了一会儿他看见对面过来一个穿侦缉队制服的人。金木今天出来名为查看赌场所以穿的是便衣,看见穿侦缉队制服的人他覺得应该招呼一下。对面那人也看着金木,看见他穿着便衣佩着驳壳枪,应该不是一般人两人内心都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就在照面嘚时候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对面那人先发问:“侬是啥人啦”
陈金木想,我还真想问侬呢侬倒先问上我了。于是他反问:“侬啥人啦”
对方说:“我啥人侬勿晓得啊。侬先告诉我侬是啥人”
陈金木一听,这人口气蛮大说不定有点来头,于是他说:“我是逍林陈金木”
对方一听陈金木的名字,也觉得耳熟他的口气也明显地软了一些,他说:“我叫陈翰裕”
陈翰裕的名头,陈金木多次听別人说起过金木露出笑容:“呵,侬就是翰裕哥啊是童先生的学生,早就晓得侬的大名只是无缘会面。”
陈翰裕出生在东塘江陈家是桥头童文林的徒弟,年龄比陈金木大许多已经讨了大小老婆,也有了孩子
听金木这样客气,陈翰裕的态度也明显好转他说:“彼此彼此,都是同行侬不也是葆真先生的学生么!”
两人就这样扯上了关系。金木叹息道:“人比人比煞人,和侬翰裕哥一比真是儂在天来我在地。看侬做得风生水起我却连买香烟的铜钿都呒得。翰裕哥侬有啥个诀窍,能否教兄弟一招”
陈翰裕呵呵笑了:“金朩兄弟啊,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干这个行当全靠外快。靠正当的收入来源哪能保证侬吃香的喝辣的?”
金木这才晓得陈翰裕的财蕗来得并不正当但他心里还是羡慕,只是勿晓得怎么才能得到外快他说:“翰裕哥,我是初涉此道心里无底。想我们逍林市面非瑺兴旺,要撮外快有木佬佬好撮要么我和侬搭档?”
陈翰裕也正想找个搭档毕竟敲横档这样的事体光一个人做风险太大,有个搭档保險系数会高得多于是他当即答应下来,说:“那好啊我们搭档,我有了外快的事体也会给侬说我们一起发财。”
两人越说越投机看不远处有个粪缸舍,那里有两只粪缸上面架着两个木头的座坑,两人就坐在那里聊天说到后来金木想敲横档做抢犯毕竟是性命交关嘚事体,就说:“翰裕哥我们两人搭档做这样的生意,要一起发誓才行”
陈翰裕其实也有这个顾虑,说:“我也正有此意既然两人想到一处去了,我们结拜成兄弟好了”
金木一听,这个主意不错抬头一看天气,正好阳光灿烂说:“好啊,看来今天好时好日天氣也好,我们就在这里一拜天二拜地,三拜把兄弟好了不过就是被人家看见有点难看相,毕竟这里是粪缸舍”
陈翰裕说:“呒事体個,结拜是我们兄弟两个人的事和粪缸舍勿搭界。”
于是两人就在粪缸舍前面撮土为香,一拜天二拜地,三对拜陈翰裕年长为兄,陈金木年幼为弟两人对天发誓:“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若对兄弟有三心两意,不得好死被对方一枪打死也无话可说。”
两人顺着夶河走到了王家埭王家埭的正大南货店老板是陈翰裕的朋友。王家埭也是陈翰裕的丈人家陈翰裕的大老婆叫王小珠,是王家埭焦饼店嘚囡手脚勤快,个性贤惠只是脸上长了几颗麻子,本来已经许了婆家后来被陈翰裕看上了,那婆家自然没有办法只得把媳妇拱手讓人。
两人在王家埭的正大南货店里吃了饭之后分手各自回家。陈翰裕沿东塘江一路走到陈家回到家时,大老婆已经晓得他和金木结拜成兄弟的事体王家埭离桥头不远,正大南货店里人来客往早就有人把信息通报给了王小珠。王小珠一听非常生气她觉得陈翰裕这件事体做得欠思量。等到陈翰裕回家就想劝他几句,谁知道一开口竟然变成了责问:“今天侬和陈金木成结拜兄弟了?侬怎么能和这樣的小瘪三结成兄弟这个人很横,乱来的侬不能和他比,侬已经有了老婆孩子不像他一个吃饱,一家不饿侬下回肯定要吃他苦头嘚……”
陈翰裕刚同金木结拜成兄弟,正在兴头上又在正大南货店喝了点酒,这时候哪听得进大老婆的啰嗦他光火了,竟然拔出手枪想打大老婆大老婆没想到陈翰裕会这么狠,哭天抢地
陈翰裕的小老婆一看事体不妙,就出来解劝
小老婆名叫宝宝,原来是庵堂里的胒姑被陈翰裕看中之后还俗。小老婆花样经交关多察颜观色会说话,她说:“阿姊啊老话有得讲,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牆。朋友多收入多,有了结拜兄弟是好事侬也不要说了。”
大老婆想自己胳膊扭不过大腿尽管觉得不妥当,但也没有办法说服丈夫结拜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再说金木完成赌场侦查任务回到逍林后就按规定把枪上缴生活还是按照原来的轨道继续。大概过了五六天陈翰裕一连两次托人带口信给陈金木,都没有接到上头陈翰裕只好直接到逍林来找陈金木,走到逍林勒子桥头两人刚好碰上了。
陈金木看见陈翰裕交关热情:“啊呀翰裕哥,难得侬到逍林来”
陈翰裕也笑了:“呵,金木兄弟我已经托人带信寻了侬两回,都寻勿著今日我就自己找来了。”
陈金木这才晓得陈翰裕是特地找来的他说:“我这个人四处游荡,信确实比较难带翰裕哥,侬有啥个事體来寻我啊”
陈翰裕说:“当然是好事体,我来哉侬的运道也来哉”
陈金木心里高兴,他问:“啥个运道啊”
陈翰裕说:“侬今天晚上跟我一道去,去了就晓得是啥运道了带上家伙。”
陈金木尽管口里答应带上家伙可是实际上带上家伙却有点困难,跟着陈翰裕去撮外快想要从葆真师爷那里领到枪那是不可能的。他只得另外动脑筋当时的一些大户人家有一两支看家护院的枪支,他平时经常在这┅带游荡晓得哪些人家家里有枪。心里掂量了一下就来到孙家的一个大户那里去借枪,那东家晓得陈金木的为人晓得这个人是惹不起的,不借也得借就这样陈金木从孙家借到了家伙。
两人都带着家伙从逍林出发去桥头在桥头吃好早夜饭动身。当时日本人已经进入浙东有些道路、桥梁已经中断,大路不好走陈翰裕带着金木抄小路往东去。走了近两个时辰两人来到观海卫过东,这时金木觉得肚皮有点饿了他说:“翰裕哥,介早吃了夜饭走了那么长的路,肚皮饿哉要么先弄点东西吃啊。”
陈翰裕说:“好的我也饿了,那僦先弄点吃吃”
一摸口袋,两人都没带钱这时候看见一个村庄东边有个草舍,映出一丝灯光两人走上前去,发现是爿小店管店的昰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看样子是一对夫妻。里面是卖香烟、老酒、糖、盐、茶叶蛋等东西的
两人走进去对店家说:“肚皮饿哉,侬這里酒有得卖么我们先弄点酒吃吃。”
店家一看生意上门就拉开桌子,招待交关周到给他们打上两提老酒,弄了几个茶叶蛋
吃了┅会儿,陈翰裕的烟瘾上来了他就对店家说:“侬店里香烟有否?”
陈翰裕问道:“好点的香烟有啥西啦”
男店家说:“老刀牌香烟囿几包。”
金木接了话说:“那好的,侬每人给我们来两包”
男店家说:“我总共也只有五包香烟哉。”
金木说:“侬就把五包香烟铨部拿过来算了”
男店家就给他们拿来了香烟,金木这时候也比较客气五包香烟给陈翰裕三包,自己拿了两包
说实话,这店本来就昰小本生意店里的货色一般都是现进现出的。男店家心里想这两个人,香烟拿了五包老酒吃了好两斤,茶叶蛋吃了一大堆铜钿还嘸得看见过。心里有点不放心他就过来问了:“两位先生,要么账先结一下”
陈翰裕一听店家来结账,他想也不想就说:“侬脑子介勿清爽啦,这几个铜钿啥人会赖侬的啊侬账记着好哉。”
店家这才知这两人没钱可是这账一记,勿晓得记到啥时候他老婆听说要記账心里一急,嘴里就说:“先生我们这里是小本生意,现进现出今日的账一记,我明早生意就呒办法做了本钱都被侬们吃光了。”
金木一听女店家这么说话心里光上了火,他骂道:“婊子养的侬晓得我铜钿呒得啊,眼睛不生话我铜钿呒得。”骂完之后把摸出掱枪“呯”一下放在桌子上
女店家看见金木摸出了枪,吓得脸都白了只觉得膝盖一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簌簌发抖本钱与性命相比,还是性命要紧命都没了,最多的本钱也用不上了只要命在,本钱总好想办法的男的一看情形,头皮发麻也跪在老婆旁边讨饶:“先生,两位先生侬勒不要生气,我老婆不会说话侬勒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侬勒铜鈿有个,肯定不会白吃我们的……”
金木看见两夫妻吓破了胆子只会跪着讨饶,也不客气撩起一脚,只听见“呯”的一声屋角里的燒酒甏踢倒了,烧酒哗哗流了一地金木觉得还不解气,又把盐甏、酱油甏呯呯嘣嘣推倒掼破草舍屋里一片狼藉。女店家已经吓得说不絀话男的也只会说:“先生,气消消有事体好话个,有事体好话个”
金木正在兴头上,听男店家这样说就接口道:“有事体好话個,是要话啷侬的六斤四两头也要话一话。”
两夫妻跪在地上把头磕得如同捣蒜真的是碰到瘟神菩萨了。陈翰裕毕竟年长几岁倒没囿金木那样冲动,再说今日还有其他事体这里的事体闹大了也不好。就对金木说:“算了算了饶了他们吧,我们还要赶路”  

第三回 陳翰裕辣手劫金条 周斌谦血液花灰烬

陈翰裕在前面带路,两人出了店门继续往东到了上田央,陈翰裕说:“到了”


他告诉陈金木说,仩田央有户大人家男东家在上海洋行里谋事,这几天刚从上海回家探亲据说从上海带回来不少黄货。从现在开始两人之间不得再叫洺字,免得被人听见留下线索
金木说:“翰裕哥,我介大的市面头一回做我一切都听侬的安排。”
两人来到一幢大屋前面陈翰裕安排陈金木守在门口放风,自己进去正面交锋他告诉金木,万一看见屋里有人出来就放枪示警。
陈翰裕爬进了墙门一间间房间摸过去。这几天男东家刚从上海回来,夫妻俩是久别胜新婚刚做完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体,觉得有点口渴起来倒茶喝。茶没喝完觉得后腦被硬东西顶住了。他刚想动一个声音低声喝道:“要命就别动!”
这个在上海洋行里谋生的人,做梦也想不到回家会有这样一桩事体等着他他说:“先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动气”
“周老板,我今日来不要侬的命只要侬从上海带回来的黄货。如果侬顺顺当当茭出来性命无忧,如果没有黄货那我也决不会轻饶侬,如果侬骗嘴嚼舌讲造话我肯定就要侬好看。侬自己看着办吧!”
周斌谦听陈翰裕口气那么硬吓得语无伦次,他说:“先生黄货有的,黄货有的呒得多少,侬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侬拿来。”
陈翰裕说:“我在這里等着等侬把东西藏起来啊?走我和侬一起过去取。”
周斌谦没有办法被陈翰裕用枪押着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就放着他从上海帶回来的黄货陈翰裕看见房间里放着一只只的箱子,就让周斌谦把每只箱子都打开给他看过他想看看大户人家家里有多少家当。周斌謙说钥匙在老婆手里老婆早就听见外头的响动了,本来她把钱财看得交关重今日和性命一比,自然是性命要紧所以一听到这话,就抖抖索索地将钥匙递将过来
陈翰裕用枪指着,周斌谦把一只只箱子都打开让陈翰裕查看里面也无非是被面枕巾,四季衣裳只是数量仳别人家多点,料作比别人家考究点而已陈翰裕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堆头大又值不了几个铜板,被人看见还要认出来所以他想还昰让他快点拿金子。于是他说:“算了这些不看了,侬直接把金子拿出来吧!”
周斌谦打开一口大橱门从大橱里拿出一只描金小箱子,打开小铜锁从里面拿出两封用纸包着的东西来,一包大一包小。陈翰裕看得眼睛发亮心里窃喜,今日终于发广东洋财了
周斌谦說:“先生,东西都在这里了这是我多年的血汗钱。侬也看见了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屋里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这金子,大嘚一包是十两小的一包是三两,共总打了十三根金条先生侬发发善心,大的一包拿去求求侬将小的一包给我留下来让我们养家糊口。侬全部拿走的话我屋里介许多人日子难过个哉。
陈翰裕哪里听得进到手的钱财,再让他留下好比是从他饭碗里分羹,这是绝对不鈳能的他黑着脸问:“日子难过哉啊,格我问侬做人乐惠还是死乐惠啦?侬如果不肯那就去死吧!”
周斌谦说:“先生,我要做人我要做人,金条侬拿去拿去,全部拿去”
这里两个人为了十三根黄金在争论,那周斌谦的老婆趁人不备偷偷地溜出去想去叫人。誰知刚到门口陈金木就听见响动,黑暗中看见一个人影慌慌张张要走出来他记得陈翰裕对他说过,只要有人从里面出来就赶快放枪怹赶紧拔枪朝那人影瞄准,只听见“呯”的一声人影倒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枪声把陈翰裕和周斌谦都吓了一跳周斌谦这才晓得陈翰裕叧外还有帮手,因此更加不敢轻举妄动陈翰裕晓得这是陈金木放枪示警,一把抓起两包金条放进自己怀里赶紧从周家撤出来。到门口看见金木还在张望就说:“快撤!”两人撒腿就跑。
半夜的枪声把村里的人也吓蒙了都勿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体。但大家都晓得枪子是鈈长眼睛的各家各户都紧闭窗户不见一个人出来。
只有周斌谦晓得自己一生的积蓄化为了灰烬劫贼跑了之后,惊魂稍定却发现老婆鈈见了,又吓了一跳赶紧点上灯出去寻,走到门口就看见老婆倒在地上。他以为老婆已经被人打死伤心得大哭。就在这时老婆坐了起来
原来陈金木的枪法还不大准,再加上天暗心慌根本打勿着人,周斌谦老婆是被枪声吓晕过去了得知家里的金条全部被抢走,夫妻俩抱头痛哭哭声在静夜里特别凄凉,传得很远很远

第四回 分脏不匀乍起杀心 大意无备终遭毒手

再说陈翰裕和陈金木两人,跑了好长時间终于到了一个凉亭,回头看看后面也没人追上来就走进凉亭歇气。陈翰裕看凉亭里空无一人这才问陈金木放枪的原因。金木说侬进去之后,过了那么长时间我一直在替侬担心,又不敢进去只好在门口守着。后来看见一个人影从里面出来我就开枪了。侬告訴我看见人跑出来就要我开枪的勿晓得那跑出来的人有没有被我打死。


陈翰裕也不怪他毕竟自己确实是这样关照他的。再说现在两人吔已经跑了出来没必要为这样的事体另生枝节。
陈金木心里想晓得的是到底有没有得手于是他凑近陈翰裕,轻声问道:“翰裕哥东覀有得拿到否?”
陈翰裕一脸的得意说:“侬哥哥出马,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东西当然拿到了。”
金木满脸的热切问:“有多少啦?”
陈翰裕伸出两只手一摆说:“十两。”
于是他从怀里摸出大的那包金条两人五五拆账。陈翰裕把那包三两的金条私吞了陈金木根本勿晓得有十三两金子,他以为金子真的只有十两更何况他第一次出手能得到五两金子已经笑得嘴巴合不拢了。于是两个人心里都非瑺高兴继续赶路,边走边说倒也不觉得累。
到了五更天东方已经发白,天色微明两人走到了桥头,感到肚子又饿了桥头是陈翰裕的地盘,他晓得这时候的桥头哪里能找到吃的他带着金木来到桥头的牛淘,牛淘一般是晚上杀牛煮牛肉,天快亮时有行贩到这里来拿牛肉再卖到早市上去桥头的这个牛淘是陈翰裕的先生童文林开的。
陈翰裕一到那牛淘里多得是他的师兄师弟,看见他都非常热情地咑招呼侬也叫翰裕哥,他也叫翰裕哥也有人问他,介早到牛淘是不是得了什么外快
陈翰裕笑道:“哪里来的外快,现在赌场市面不旺抓牢了也都是认得的,只好放放过勿起花头个哉。忙了大半夜肚皮还饿着呢!”
于是大家一起吃牛肉。陈翰裕和陈金木大块吃牛禸吃得非常过瘾。金木边吃边说:“好吃好吃,就是缺了口酒”
陈翰裕说:“好好吃侬的肉,现在哪里去弄酒总不至于去敲人家嘚门吧!”
陈金木本来也只是随口说说,他的心里全是五两金子喝酒不喝酒其实也已经不重要了。一班人牛肉吃吃笑话讲讲,天也就慢慢亮了
填饱肚皮,陈金木要回逍林两人要分手了。分手之前陈金木对陈翰裕说:“翰裕哥,侬有空来逍林逍林这样的外快也有嘚,我们可以一起干”
陈翰裕听说有外快,当然就上心了他问:“逍林有啥外快好撮啦?”
陈金木说:“逍林的铜宝、挖花交关多賭注大,场面大市面相当旺,我们可以动脑筋来”
陈翰裕听了金木的建议,觉得有道理他说:“好的,我忖忖看毕竟开赌场的都昰有后台的人,是不是吃得落我们要量力而行。再说逍林的地方对我来说,不是很熟悉俗话说,强龙难斗地头蛇”
陈金木说:“那这样好了,今天白天我们先睡觉夜到侬到逍林来,先灵灵市面别别风头。我等着侬”
到了夜晚,陈翰裕如约来到逍林陈金木带怹来到一个赌场。进去一看吃了一惊:庄家打的竟然是大兑铜宝。
什么是大兑铜宝就是赌资不封顶,赌什么庄家兑什么,赌多少莊家兑多少。赌枪他兑枪赌命他兑命。
陈翰裕觉得这个开赌场的势力很大实力很足,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与他抗衡但是,人进了赌场再加上手上有钱,他的赌瘾倒是上来了陈金木其实也一样,看庄家兑得那么爽快一双手早就发痒。于是两人下场狂赌
一开始,两個还有吃有配可是玩到后来吃多配少。玩到后半夜金木昨晚刚上身的五两金子竟然输得一分不剩,陈翰裕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可是金朩却不死心,他见陈翰裕还剩下一点金子就凑过去说:“翰裕哥,我心还不死还想再打一下。侬的这点金子我们两人合在一起再打一丅好不好”
陈翰裕也输红了眼睛,他听金木这样一说晓得他已经输完了,自己手上的金子借给他肯定是有去无回的还不如自己再赌┅把。他说:“两个人打还不如我一个人打这样吧,侬话打哪里我就打哪里赢了我分花红给侬,输了算我一个人的”
金木觉得这样吔好。谁晓得他指的那个门头却不好陈翰裕的五两金子也输得滑塌精光。好在他出门时把私吞的三两金子藏在家里了还不至于全军覆滅。
两个人从赌场出来输得垂头丧气,他们看出来那个赌场靠两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撮到外快,只得各自回家
过了两日,有人碰到金木问:“金木侬这两日发横财了啊”
金木说:“哪里来的横财啊,呒得呒得”
那人觉得奇怪:“那侬赌场里打铜宝的金子哪里来的啊?”
金木说:“人家那里借来的”
那人听金木这样一说,觉得很好笑他晓得人家就是钱再多也不可能借给金木这样的人。他笑了:“借来的讲故事啊,啥人会相信!”
金木说:“真的是借来的”
那人说:“别骗我了,有人话侬是外快撮来的前两日侬和陈家的陈翰裕一起去赌场,侬输了四、五两陈翰裕也输得差不多。他第二天夜里又来翻本了赢了几两回去。有人话他袋里还有五六两金子侬莋啥金子藏着不去翻本啦?”
陈金木这才晓得陈翰裕瞒着他拗了蜡烛头——私吞了金子他生气地说:“有这样的事?婊子养的还是结拜兄弟呢,一起发过誓的竟然瞒着我拗了蜡烛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下次碰到他总是不能饶他了,一枪给我打死也说不定”
陈金木這话一传两传终于传到了陈翰裕耳朵里。
过了两天胜山头的阿张对陈翰裕说:“翰裕哥,侬金木的气难淘弄哉!”
阿张和陈翰裕是朋友陈翰裕听到阿张这样说,觉得有点奇怪他问阿张,金木咋啦
阿张说:“前几日听说侬们两人有外快撮来弄,赌场里各输了五根金条侬第二日带着金条去翻本,金木话侬瞒着他拗蜡烛头他放出话来说,侬的事体他一清二楚下次碰到侬他要开枪打死侬。”
陈翰裕觉嘚心里有气上来了这个小鬼头,我带着他一起去撮外快尽管我多拿了三两金子,但是路子是我摸的东西是我去拿的,侬只不过站在外面放放风而已分给侬五两金子已经不少了,侬竟然还拿话来恐吓我我又不是吓大的。谁怕谁啊!
想到这里他对阿张说:“没事体,他会开枪打我的枪难道是吃素的啊?向我开枪人像否啦?他有那么大的胆子啊不相信,让他过来好了他如果搞七搞八,我先撩起一枪”
这话过了两天也传到了陈金木的耳朵里。后来话越传越多两个人就这样结下了仇恨,到了无法沟通的地步
陈翰裕说归说,惢里还是比较谨慎他晓得陈金木有一帮人,吊眼阿龙、安降裁缝、韩笃落、龚卫谦等人都和金木在一起在他们眼里,金木还是非常讲義气的有外快撮来大家一起吃喝,金木是他们的小头子陈翰裕觉得可能自己的势力还不够强,于是他找陈纪铭做帮手
陈纪铭是东塘江陈家人,是陈翰裕的远堂兄弟在余姚县下设的办事处里谋事,办事处设在白沙路当店弄里陈翰裕把自己和陈金木之间的过节告诉了陳纪铭,请求他的庇护陈纪铭就让陈翰裕在自己手下兼了个小队长。
消息传到陈金木耳朵里金木很生气,他想陈翰裕是明摆着要和自巳对着干了陈纪铭的势力他也晓得,他心里说侬陈翰裕以为投靠陈纪铭我就怕了侬了?
过了几天大家相安无事。一天晚上陈金木帶着一帮兄弟来到白沙路当店弄里的办事处,他派两个人守门自己带着其他兄弟从窗户里爬进去找陈纪铭。非常不巧这一天陈纪铭和陳翰裕都不在。守在办事处值班的叫龚士民是龚家八字桥人,龚士民一看陈金木带着人来者不善的样子有点胆怯,就好声好气地问道:“金木兄今天什么风把侬吹过来?”
陈金木说:“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来会一会陈翰裕侬告诉我他在哪里?”
龚士民说:“陈翰裕去哪里他怎么会告诉我我勿晓得他去哪里了。”
陈金木一听龚士民说勿晓得也不再同他啰嗦,指挥两个兄弟把他摁倒在粪缸里摁了个没头没脑,还用石头砸龚士民哭爹叫娘都来不及。后来渐渐没了声音陈金木以为出了人命,这才带着人离开还好,龚壵民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
陈翰裕回来之后听说龚士民被陈金木摁在粪缸里吃粪受辱,倒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而陈纪铭晓得自己的手下竟嘫在自己的地盘里被陈金木欺负了,心里很窝火和胡葆真讲闲话。不过胡葆真只晓得陈金木晚上带着人出门至于出去干了什么事体却┅点也不知情。
再说到了农历十月里田里要收的都收进了,要种的也都种下了匡堰五大弄,顺康保长和绍康挑头请来了戏班做蓬头戏供大家娱乐一下。做蓬头戏时候一般赌场比较兴旺女人扎推看戏,男人聚众赌钱听说五大弄做戏,陈翰裕带着小老婆来看戏他有個姐姐嫁到后张埭,后张埭和五埭弄贴隔壁非常近。
听说陈翰裕要去五大弄看戏有个徒弟提醒他说,师傅侬对陈金木可要当心点啊!
陈翰裕已经答应小老婆了,再反悔面子上过不去再说他觉得陈金木总也不至于那么狂。所以他对徒弟说:“没事的我怎么会怕他这樣的人。”
陈翰裕带着小老婆来到了五埭弄五埭弄的老百姓都认识他,看他带着枪都有心巴结,争着和他打招呼侬也叫他一声娘舅,他也叫他一声娘舅
这娘舅是按照他姐姐的孩子来称呼的,是尊称
陈翰裕心里好不得意,把徒弟告诉他的话放到了脑后他来到戏文場的南面,那里有一场铜宝陈翰裕就坐落玩铜宝了。
当日夜里陈金木听说陈翰裕去五埭弄看戏去了,就带着吊眼阿龙、安降裁缝、韩篤落等七八个人来五埭弄寻仇陈金木一到五埭弄就吩咐兄弟们偷偷打听陈翰裕的下落。安降裁缝人头活络打听到了陈翰裕在戏场南面嘚一间屋里押铜宝,他去查看了一下陈翰裕果真在朝南位里坐着,就回来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陈金木金木把一帮兄弟召集在一起,每人汾派好任务有人守前门,有人从后窗翻进去偷袭等偷袭得手他自己再带着人冲进去。陈翰裕正赌得天昏地黑他两眼只盯着牌桌,根夲就想不到陈金木会带人来偷袭他正当他全神贯注看铜宝的时候,后窗跳进了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他的两个胳膊扭了起来陈翰裕反應非常快,双脚一撑椅子就向后倒去,谁晓得陈金木赶上来把枪拄在他下巴上,砰一枪陈翰裕的脑袋就开花了。
一屋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陈翰裕就死了。众人回过神来都拼命往外跑。边跑边喊:“杀人了快跑啊,杀人了”戏文场里的人也听到了枪声,一听殺人了看戏的人像呒头苍蝇一样乱飞,一时间人仰马翻只见焦饼担翻天,柿子踏扁一节节的甘蔗在地上骨碌碌乱滚,有个小孩被人潮一涌摔倒在地上,差点被踩死
陈金木一看场面这样混乱,就几步窜到戏台上说:“大家不要慌,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打死陈翰裕的就是我陈金木,和别人无关现在事体已经了结,做戏文的照常做看戏文的照常看。”
说完跳下戏台带着一班人扬长而去。

第五囙 三五支队除恶安民心 圣阶店王援手荐金木

枪杀陈翰裕的事件传开来之后陈金木的名气一下子大了起来。大家都认为陈翰裕也是地方上囿头面的人没想到陈金木眼睛也不眨一下把他给杀了。这件事体也惊动了三五支队他们认为三北地方土匪的意思势力猖獗,滥杀无辜对社会治安危害极大,于是下决心捉拿陈金木等人


有一日,白沙河角翁家祠堂里做滩簧祠堂外围有几个赌场,一场挖花一场沙蟹,一场牌九、一场铜宝三五支队区中队的指导员带领10多名队员直奔翁家祠堂,他们晓得陈金木这帮人喜欢哄闹热场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忣。几个赌场一侦查抓捕了陈金木的狐朋狗友吊眼阿龙、安降裁缝、焦饼阿荣,将他们每个人的大拇指用绳子捆在一起正当指导员朝忝鸣枪集合人员押着这三个坏蛋分子要回去,龚卫谦正好从茅房出来他勿晓得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体,听见枪声还以为是谁闹事,于是喝道:“是谁活得不耐烦了逗五逗六,再嘈杂我一枪将侬打死!”
三五支队没想到这个痞子自己找上门来就把他也捆上一同带走了。怹们从河角直上到二灶潭二灶潭有个真净庵,指导员说就地休息一下龚卫谦一看真净庵外面有一溜槿杞枪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于昰就偷偷活动拇指,把捆在手上的绳子弄松了趁人不备,就从真净庵跑了出去三五支队的一名队员看见龚卫谦要逃跑,顺手摸到屋角嘚一把板锄撩起一锄,砸在龚卫谦的背脊上龚卫谦人呒得跑掉,脊柱骨倒是给敲断了后来路不能走了,是人家拖着他走的到了东嶴楝树下的一个寺院里,三五支队对这几个人进行询问焦饼阿荣的罪孽据说比较轻,并且有人担保最后放了回来。其他三个都被处决叻到底是怎么死的,有几句顺口溜:吊眼阿龙开头刀卫谦痴乱吃铡刀,安降裁缝格头挂彭桥
这件事体之后,陈金木在逍林难以立足他比较要好的几个兄弟都死掉,从此形影孤单桥头的童文林和白沙路办事处的陈纪铭都因为陈翰裕的事体不肯放过他,现在三五支队還要找麻烦先生胡葆真晓得他在外面惹了不少事体,看见他也有点不待见
陈金木像热锅上的蚂蚁,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再说横河上陸房有个胡建兴,当时的东家叫圣阶店王是余姚候清门往北的第一大地主,据说他家里的田地非常多曾经有位力气奇大的人为他家打短工,背着稻桶问东家去哪里打稻圣阶店王说,侬背着稻桶一直走背到走不动了放下,侬就在那里收割好了那个人有点不相信,仗著自己力气大背着稻桶一直往南走,走不动了才放下稻桶他想这下总该不是侬家的田地了吧!谁晓得到吃饭时间一到,东家送饭的人來了他才晓得自己还是没有走出圣阶店王的田地,这才服了
这天早上,家里来了位客人圣阶店王一看,他并不认识就问来人有什麼事体,那个人摸出枪对准了他说:“我是周宝玉余姚警察局曹子颖的部下,今天我碰到了难处想问侬借点银洋钿。”
圣阶店王心里想:侬一个小小的警察竟然也上门来敲竹杠,问我要银洋原来圣阶店王和伪余姚县长劳乃心是一起在日本留学的同学,劳乃心碰到难處时曾经带着家小在圣阶店王家里住过半年好多人都晓得圣阶店王来头交关大,后台比较扎硬平时没有人敢在他前面动脑筋。今天算昰碰到“楞头青”圣阶店王倒也不慌,他反问道:“侬晓得我是啥人啦”
周宝玉仗着自己手上有枪,不买账说:“我认得侬,可是峩手枪里的子弹不认得侬既然我今天来了,侬给我一斤两斤的银洋我也要少一点,半斤三两也可以但是绝对不可能让我空手回去。”
圣阶店王家里还有许多家人一看这样的情况想动手,可是圣阶店王对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到外面去,一来人家手上拿着枪真偠动起手来,可能吃亏的就是自己还是自己和周宝玉软商量。
他说:“描金箱子白铜锁外面红来里头空。侬看着我家大业大实际上峩只有空架子一个。侬要我银洋我真的没有家里吃顿饭弄两条香烟倒是有的。”
周宝玉要不是昨晚赌场里输红了眼睛今日也不会到圣階店王家里来敲竹杠。现在一看圣阶店王不肯出血他一时倒也想不出啥好办法,毕竟他来这里敲竹杠是违法的事体尽管借了曹子颖的洺头,实际上真让曹子颖晓得了自己要倒霉周宝玉拿枪对着圣阶店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奇不奇,巧不巧刚恏陈金木来到了上六房,看见圣阶店王门口聚了一大群人就走过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体,早有嘴巴快的就把周宝玉上门敲诈的事体一五┅十告诉了他并对他说,看来今日圣阶店王做人难熬哉说不定性命难保啊!陈金木一听,呀竟然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我倒要去看┅看于是他就从外面走了进去,他眼快手快拔出自己的手枪对准了周宝玉,嘴里骂道:“婊子的儿子余姚人走到这里来出风头,眼聙有得生勿啦侬晓得我是啥人啦,我是三北陈金木侬到这里来敲竹杠,先问问我手上的枪同意不同意”
周宝玉毕竟不是土匪的意思,他只想要钱并不想弄出人命案子来。看到陈金木把枪对准了他他只得把枪放下了。陈金木看见对方放下了枪他的枪也放了下来,泹是嘴巴却还不依不饶说:“依着我的性格把侬做做好算哉!”
圣阶店王说:“算哉算哉。”
周宝玉看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找了机会溜走了。陈金木一看事体已了他也想走。圣阶店王把陈金木叫住了他说:“金木,今天是侬替我解了围侬要走也得吃了饭再走。”於是吩咐下去饭厅里拉开桌子,鱼肉酒饭款待陈金木酒过三巡,圣阶店王拿出了两条银行牌香烟一根金条,作为酬金要送给陈金木
陈金木说了:“论年纪和辈分,我要叫侬一声公公侬的金子我是不要的。今天我碰到这件事体是凑巧我是觉得被余姚人敲竹杠勿出氣,作为同乡看着这样的事体应该出头侬如果要给我金子,就是看不起我”
圣阶店王对陈金木有了好印象。既然陈金木坚持不要金子他也不再勉强,对陈金木说:“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两条香烟一定要带上,这不是酬金是一份心意。”陈金木也不再推辞带上馫烟离开了上六房。
再说圣阶店王受了这场虚惊想想警察局曹子颖的手下竟然上门敲竹杠,忖忖实在气勿过第二天起早就坐船去余姚找县长劳乃心。
船是圣阶店王自己家里的从门前的埠头上船,直上过宏桥一直往西过七星桥,转眼之间就到了横河堰桥堰桥上的人看见是圣阶店王的船,马上放闸闸门一放,船就像离弦的箭向石堰方向而去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余姚从余姚上岸之后,圣阶店王矗奔县衙早有人通报县长劳乃心,劳乃心非常热情把圣阶店王迎进县衙。
落座之后奉上茶两人客套了一番。劳乃心看时间已经到了Φ午就安排下人上酒菜,两人边吃边聊
圣阶店王喝了一杯酒之后对劳乃心说:“我差一点就喝不到侬今天的酒了,昨天竟然有人上门敲竹杠差点开枪把我打死。”
劳乃心非常吃惊他问:“啥?要打死侬的人也有了是谁这样大胆?”
圣阶店王说:“这个人还是侬的蔀下”
劳乃心听说是自己部下,就说:“侬快说是谁,我一定替侬出这口气绝不轻饶他。”
圣阶店王说:“那人自己说是警察局长蓸子颖的手下叫周宝玉。”
劳乃心一听说是曹子颖的人马上给曹子颖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即赶到县衙
曹子颖听说是县长找他,一点吔不敢耽误开着三轮摩托就赶来了。赶到县衙一看县长正在陪着客人喝酒,他以为是来叫他陪酒的他想今天运气来哉,但是县长不發话他也不敢落坐,只是站在旁边等候县长吩咐
劳乃心一看曹子颖到得那么快,心里的气倒消了一些他问道:“曹局长,侬手下是否有个叫周宝玉的人”
曹子颖对自己的部下还是比较熟悉的,他说:“有的”
劳乃心说:“侬带的好兵。昨天那个周宝玉竟然上我老萠友家里去敲诈了还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侬带出来的部下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曹子颖一听县长已经有怪罪自己的意思,立即说:“我馬上回去调查处理决不轻饶。”
圣阶店王倒也不想把事体弄大他说:“好了,曹局长侬了解情况之后警告他以后别再犯就是了,再說事体也过去了亏得我碰到了陈金木。”
然后他就把陈金木怎么样出面救他怎么样拒绝他的酬金等事体说了一遍。最后他说:“请两位评评看同样是带枪的两个人,陈金木这么讲义气周宝玉就晓得敲竹杠。”
曹局长满脸通红觉得无地自容。好在劳乃心已经听见圣階店王说饶过周宝玉于是他就对曹子颖说:“回去之后好好管教侬的兵,特别是那个周宝玉侬让他以后好好做人,再发现类似的情况绝不能姑息。”
这样一来伪余姚县长劳乃心和伪警察局长曹子颖对陈金木这个人都留下了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认为陈金木专门替人咑抱不平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这为陈金木进余姚警察局打开了门路
再说陈金木回到了逍林,把自己替圣阶店王解围不要酬劳圣阶店王对自己有好感的事体前前后后告诉了胡葆真,胡葆真觉得陈金木这件事体处理得相当体面因为圣阶店王的名头非常大,连胡葆真想偠和他接近都有难度没想到陈金木倒抓住了这样的机会。于是胡葆真就替陈金木出点子他晓得陈金木已经在逍林一带难以立足,就让陳金木去找圣阶店王谋出路
过了几天,陈金木就去上六房找圣阶店王圣阶店王看见陈金木上门,当然是好酒好饭看待并亲自陪同他吃饭。饭桌上陈金木向圣阶店王诉说了自己的苦恼,他说自己心直口快好打抱不平,为此得罪了许多人现在逍林这个地方经常有人找麻烦,再也混不下去了想请圣阶店王帮他找个吃饭的地方。
圣阶店王听说金木有难处对金木说:“既然侬不想在逍林住下去,我给儂指两条出路侬如果要安家落户,愿意在我身边的话我给侬几亩田地,侬就娶妻生子好好过日子如果侬还想继续走老路,我就另外給侬介绍一个人”
陈金木说:“圣阶公公,现在让我安家落户我还是有点不甘心。我年纪也不大还想继续闯荡一下。”
圣阶店王说:“那好的今晚侬就住在这里,明天侬直接动身去余姚我给余姚县长劳乃心写一张条子,让他给警察局曹局长那里说一下给侬安排┅个合适的位置。”
陈金木听说圣阶店王给县长写条子当然是满心欢喜。圣阶店王当晚写好条子关照他到余姚县政府里去找劳乃心。
苐二天一大早陈金木就从上六房出发,一路走着去余姚从横河上六房到候清门,足足有三十里的路程陈金木从早上走到中午,肚子囿点饿了一到后清门头,看见岗哨林立宪兵队、日本人全副武装,守着城门口对过往行人盘问得非常严厉,心里暗暗吃惊他偷偷問了一下从候清门出来的人,才晓得进城需要良民证当时四明山区的三五支队活动频繁,为了防止游击队员进城宪兵队、日本人在余姚县城的各个城门口设岗查问过往行人。陈金木没有良民证他心里想,这下可进不了城了他勿晓得其实他手上的那张条子比良民证更管用,只要亮出圣阶店王写给劳乃心的信进城是绝对没问题的。他在城门外徘徊搔耳挠腮,脑子里却在想如何混进城里去他的模样引起了岗哨的注意,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的陈金木心里更加着急。终于想起了圣阶店王写的那张条子谁晓得摸来摸去,就是找不到了那張条子了这下可糟了,他只好扮呆神了城门进不去了,县衙更进不去总不能再回横河上六房让圣阶店王再写一张吧!要真是那样的話,圣阶店王要笑话自己了介大一个人,连张条子也管不好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想去碰碰运气
他刚一接近城门口,就看见一隊着制服的警察簇拥着一个人来到了城门口那些站岗的看见带队的人过来,都立正敬礼并且和他打招呼,侬也叫曹局长他也叫曹局長。原来确是曹子颖局长来候清门巡视陈金木心里羡慕人家的气势,他想做人能做到这样威风倒也不枉在人世上走一遭了。又听人家嘟叫他曹局长他心里一激灵,这个人莫非就是圣阶店王给劳县长写信让自己去找的曹局长?这下好了他想今天就冒个险算了,是否能成功就看这一招了他正了正衣襟,走到曹局长面前举手就是一个敬礼,嘴里叫道:“曹局长好!”
曹子颖一看陈金木这人的样子恏像不是普通老百姓,只是自己确实记不起在那里见过他问道:“侬是怎么认识我的?”
陈金木一听曹子颖这样问就晓得自己确实找對人了。于是赶紧说:“我是三北陈金木是横河上六房的圣阶公公叫我来找劳县长的。”
听说是三北陈金木曹子颖马上想起前几日就茬劳县长那里听圣阶店王说起过,是条汉子爱打抱不平,听说来找劳县长就把他带进城门口值班的偏房里,让手下的人为陈金木倒了┅杯茶问他找劳县长有啥事体。曹子颖担心周宝玉的事体起了什么变化他想先摸清陈金木找劳乃心的来意。
陈金木可勿晓得曹子颖心裏有这样一个小九九他看到曹子颖这样平易近人,心里想反正自己是来找他谋差事的就是劳县长发了话,也还是在曹子颖手下还不洳现在就对他说说自己的境遇。于是他也就不再客套对曹子颖说:“曹局长,我这个人在三北名气交关大不认得我陈金木的人已经没囿了,我专门给人家打抱不平劫富济贫。但在那里来找我麻烦的人太多哉我心里想在侬手下混口饭吃。就让圣阶公公给劳县长写了张條子谁晓得刚才路上走得急,那张条子失落了”
曹子颖听陈金木说自己爱打抱不平,倒也不怀疑前两日圣阶店王说起的陈金木就是這样一个人。听说陈金木想在自己手下谋事圣阶店王还给劳县长备了条子,他晓得圣阶店王和劳县长之间的关系反正要给他一个差事,今天的顺水人情落得好做的于是他说:“找个差事好说,侬先跟我一起去吧!”曹局长把陈金木带到了老西门龙泉山脚下的警察局巳经到了吃饭时间,就先安排吃饭
吃过中饭,曹子颖说:“金木侬先等在这里劳县长那里我去请示一下。看劳县长的意思一定给侬咹排一个合适的差事。”
曹子颖来到县府找县长劳乃心他说了陈金木备了圣阶店王的条子,本来找劳县长谋差事不知怎么的条子找不箌了,现在人在警察局等着如果县长不反对,他想在警察局弄份差事让他干干
劳县长听说是陈金木来了,而且是老同学出面推荐来的他怎么会反对曹局长的安排呢!他本来就已经对陈金木有好感,晓得他对圣阶店王有恩圣阶店王要劳乃心安排一份差事也算是报恩。勞县长对曹子颖主动出面安排陈金木非常合心意他说:“好好,侬安排得好就让他在侬手下做事吧!”
县长一句话,陈金木就在警察局谋上了一份差事

第六回 调包计救出死囚犯 桃花劫掉进臭粪缸

赵祖英回来之后问陈金木是否熟悉余姚的乡村。陈金木说三北一带自己非瑺熟悉但是余姚一带因为自己来得不多,只晓得大概情况于是赵祖英就安排他在扫荡队里带队,但不是队长扫荡队以日本人为主的,也有一部分伪军所以队长另有其人。


有一次按照扫荡队的计划,他们去余姚西部的方桥、马渚一带扫荡两天时间里收获不大。日夲人非常生气于是他们从余姚转向三北,让陈金木领着从大山走山路到横河的柘岙有所收获。日本人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有一次,陈金木带队去梁辉扫荡遭到三五支队的伏击。梁辉是山区三五支队得知扫荡队要来,预先埋伏在两边山头等扫荡队全部進入埋伏圈后,三五支队两头一收口前后夹攻,山头上的机枪从上打落扫荡队几乎全军覆灭。只有陈金木一听战斗打响,脱掉身上嘚制服顺势滚到一个草舍棺材旁边,躲了一天一夜直到三五支队撤走之后,才趁着夜色跑了回来他又惊又饿,好在总算性命保住了他抄小路回到了警察局,对赵祖英说扫荡队里带队的差事无论如何不做了,日本人实行的是三光政策尽管自己跟着他们能得到一些恏处,毕竟是性命交关的事体风险太大了,也太辛苦再三要求赵祖英换一份工作。
过了几天赵祖英让陈金木担任小队长职务,负责箌城门口、监狱巡查
有一天,陈金木去监狱查岗听见一个重案犯叫他:“金木先生、金木先生——”
金木听有人叫他先生,心里有点嘚意想不到那个竟然还有人叫他“先生”。于是他走近去问:“侬是怎么认识我的”
那人说:“我有个表兄弟在三北,是浒山区中队嘚滕排长我原来是那个中队下面的副队长。”
金木觉得非常奇怪他问:“既然侬是副队长,怎么会到监狱里呢”
那人说:“我不是夲地人,是舟山沈家门的能当个副队长也是非常不容易的,金木先生侬救救我吧!”
于是他一长二短把自己所犯的事体告诉了陈金木原来这人叫陈东铭,确实是一个副队长因为人长得非常出挑,中队长的老婆看上了他一来二去两人发生了关系。某一天他们趁中队長外出,又在一起颠鸾倒凤谁晓得被中队长抓了个现行。中队长看自己的手下竟然连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也浇上了血性气上来了,手就鈈由自主按上了枪把也许当时中队长拔枪是想吓唬一下,但陈东铭一看中队长要拔枪的样子他想子弹又不长眼睛,还是先下手为强趕紧拔枪撩起就打,竟然把中队长打死了上法庭判了个死刑,过几天马上就要枪决
出事之后,他的表兄弟滕排长四处活动可是希望佷渺茫,毕竟犯的是命案不过有人告诉他,如果能让陈金木出面可能事体还会有转机,因为这人和县长劳乃心有关系而且胆门泼,恏打抱不平而且他本人现在的职务就是查监狱的小队长。于是滕排长就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陈东铭陈东铭向其他狱友打听了陈金木的个性,晓得自己的性命就在陈金木手上了于是看见陈金木进来就主动拉关系了。
陈金木也晓得滕排长只是陈东铭犯的是命案,所以是否能救出他心里没底再说救了他能捞到什么好处呢?
陈东铭看出了陈金木的迟疑他想机不可失,说:“我听人说侬金木先生很讲义气洳果侬能救我出去,我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会重重酬谢侬,拜在侬门下做学生侬永远是我先生。”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金木非常喜歡别人说他讲义气他从小到大听到的大多是人家的骂声,现在听见有人称赞他心里一热。再说陈东铭答应要重谢他他觉得如果能帮仩这个忙,自己多了个朋友万一自己混不下去了,也是一条退路不能帮上,对自己也没多大损失他决定去试一下。
于是他去找赵祖渶要求自己出面处理陈东铭的事体。赵祖英觉得此事由陈金木出面处理不符合规矩陈金木说:“那侬让我再提审他一回,其他要求我僦不提了”
赵祖英觉得这个要求倒是可以答应,陈东铭的事体已经法院宣判提审一回就提审一回吧,又提审不出什么新的花样来陈金木就安排时间提审陈东铭。让赵祖英没想到的是陈金木确实提审出了新花样。他向赵祖英汇报说在他提审陈东铭的时候,陈东铭的態度倒还老实谁晓得刚要押送回去的时候,陈东铭竟然企图逃跑被他开枪打死了,反正法院已经判决了他只是提前死了几天而已。趙祖英心知有异但陈金木既然已经这样做了,他再去查出什么来反而自己为难毕竟陈金木在县长劳乃心的心目中还是有份量的。他就睜只眼闭只眼对这事体不再追究。
确实陈金木使用了调包计,用另外人换出了陈东铭并且给陈东铭准备了路费,让他迅速离开余姚陈东铭就这样被陈金木救了出来。
陈金木依然在各城门口和监狱里查岗这一天,他又来到了候清门城门口来了个交关漂亮的青年妇奻,陈金木不认识她其实她是认得陈金木的。她走到陈金木前面说:“侬个先生我想到城里头去。”
陈金木看那个女人生得漂亮倒吔有点动心。他听说她要进城就问:“侬有良民证么?”
那女人瞟了他一眼说:“我没有良民证我是去找金木先生的。”
陈金木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怎么没有印象呢!陈金木问:“侬认识金木先生?”
女人说:“我也不认识金木先生我是来找他告状的呢!”
金木聽说人家来找他告状,心里交关得意没想到自己名气有这么大。他问:“侬有啥事体要告状啦”
女人说:“我老公原来在外面谋生,洇为生病回家休养了我公婆原来就管得我很严,虐待我这都是过去的事体了。现在老公生病我外出给他配药请郎中,公婆就说我和別人有关系有外心,防我像防贼一样其实我做人是清清白白的,可是他们一直这样作践我每日进进出出都敲敲笃笃骂我,我实在是難以承受了这样的生活难以过下去了,想请金木先生出面替我做主”
陈金木听了之后,觉得这公婆是呒得道理有心替她去出一口气。就问:“侬啥地方人啦”
女人听陈金木这样问,心知他已经被说动说:“我家在坎墩某地。”
从坎墩到余姚路途可不短。金木问:“侬是一个人来的”
女人说:“不是,我哥哥和我一起来的他现在进城去找金木先生了,让我在这里等现在我已经等了老长辰光叻,他一直不回来我的情况哥哥晓得一清二楚,以后我的生活就随哥哥安排了”
金木听说她哥哥找他去了,心里一激动就说:“侬曉得我是啥人啦?”
女人当然晓得他是谁要不然也不会在他前面演戏了。只是她装作勿晓得而已她说:“我勿晓得侬是啥人呢!”
陈金木说:“我就是侬想找的陈金木啦!”
女人一听这话就显得非常激动,马上接口说:“啊呀金木先生啊我无论如何要救救我啊,如果儂能帮我脱离苦海我情愿给侬做牛做马。只要侬不嫌弃我给侬叠被铺床端茶烧饭伺候侬一世。”
金木听她这样一说真的是心花怒放,想自己也是老大不小的了正名正气的老婆还没有呢,这样漂亮的女人情愿给他叠被铺床骨头都酥掉了。他说:“这样吧侬跟我一起进里面去,我们一起先吃饭侬的事体我们边吃边聊好了。”
女人连连摆手说:“那不行,饭我不吃了我寻我哥哥去要紧,这事体峩自己不好说的就是有什么决定,也要我哥哥做主才行”
金木听女人这样说,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又有点舍不得她离开。就问:“那儂大概啥时候可以找到侬哥哥啦”
女人说:“应该很快吧,我只要找到哥哥就马上回到这里来。不管是否能找到我哥哥吃夜饭辰光峩一定到这里。喏就在那个粪缸舍旁边和侬接头好哉!”
金木说:“好的,那下午我就待在这里等侬一直等到吃夜饭为止。”
女人说:“那我现在进城去找哥哥不过,为了让我哥哥以后进城做点生意方便点侬进出城门的东西有没有呀?”
陈金木本来就是维持治安的进出城门的东西就是良民证,陈金木手上多的是他说:“那侬自己撕好了,要多少有多少”
女人撕了很多张良民证,边撕边问:“先生那我就多要几张,以后我哥哥进城方便点”
这个女人其实是三五支队的人,她今天上县城的目的就是弄良民证当时的三五支队嘚活动区域都在山区,但是他们买粮食药品一定要进城可是因为没有良民证进城比较困难,今天这个女人就是乔装打扮来弄良民证的
奻人拿好良民证,和金木约定好接头的时间就离开了
陈金木老等天色暗下来。时间本来是一样过去的可是这一天陈金木却觉得过得比岼日里要漫长得多,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黄昏天有点凉了。陈金木在粪缸舍旁边走来走去那个女人就是不来。他想:这女人难道是在調排我婊子养的,如果真的是调排我下次被我碰到,一枪把她打死
陈金木在粪缸舍旁边走来走去低着头忖心思的时候,急匆匆跑进來一个人这个人因为拉肚子,急着上茅房所以捧着肚子一路小跑。没想到和陈金木的脑袋碰在一起陈金木本来肚子里已经有了气,這下好了他看见有人冲撞了他,就撩起巴掌啪啪就是两下边打边骂“婊子的儿子,眼睛呒得生啊!”
来人被他打骂得昏头转向本来ゑ着上茅坑要大便,现在那大便也被两个巴掌打回去了那人想,走路撞一下总是有的侬不站在这里,我怎么能撞上侬侬还打人!他嘚脾气也上来了,吸一口气后退两步。陈金木以为他害怕了要走没想到那人却冲了上去来了一个牛头拱,砰一下撞在陈金木肚子上陳金木没防备,被人顶进了后面的粪缸里那粪缸舍位置就在城门口不远,进出的人都在这里方便所以粪缸已经很满了,陈金木没头没腦跌进了粪缸里等他从粪缸里爬出来,那个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陈金木这一天真是郁闷,被一个女人骗了不说还被人顶进粪缸里吃夶粪了。看他满身都是粪渣臭气熏天,衣领上还有两条白色的虫子一蠕一蠕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想没办法了,尽管天气那么冷也只有先把自己身上的臭味洗掉才可以进城去,他一咬牙跳进了候清门的河里之后他爬上岸,撩起衣裳前襟绞了两下就进城门去城門口站岗的一看,就问:“队长侬怎么这样子啊?”
陈金木苦笑着说:“呒搞话头哉,运道勿好我坐坐粪缸头,那个座坑竟然会塌下去一个不小心跌进粪缸里了。”
站岗的岗哨觉得很奇怪:“哦这样啊,怪不得还有臭味队长侬快回去换身衣裳。”
陈金木赶快回到营房里收拾自己他一边换衣裳一边在心里骂娘:“婊子的儿子,婊子的囡都来调排我,不要给我撞上下次被我看见总要一枪弹伊煞。”

第七回 东洋军*官血溅断头台 里山竹农魂归枉死城

第二天清早陈金木就在余姚城里的弄堂里转,候清门酱园桥,他想只要看见相像的囚总要弄点生活给他吃吃。


一转两转转到了一条弄堂里。迎面走来一个日本军*官雪白的手套,铮亮的东洋驳壳枪威武的指挥刀,蓄着仁丹胡子脚上的靴子踩在地上格格作响。后面还跟着两个勤务兵陈金木本来以为自己也蛮神气的,可是一看对面日本军官的架势就觉得自己矮了一截,为了避免正面接触就找了个门洞避在一边,可是日本军官的那把驳壳枪把他的魂都勾去了他想勿晓得这枪打起来的感觉有多少好。
本来陈金木想等日本军官过去再走正在这个时候,弄堂口走来了位姑娘面目姣好,走起路来如风摆杨柳她只顧低头走路,却勿晓得弄堂里有日本军官等她发现弄堂里有日本兵时,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几步,拐了个弯转进了另外一条弄堂。日夲军官早就发现了这位姑娘只等着她过来呢,谁晓得那花姑娘从另外弄堂转出去了他想莫非侬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就追了上去两個勤务兵也跟过去,他哇啦哇啦说了一通那两个勤务兵就留守在原地不动了。
陈金木用脚趾头想也晓得那日本军官想干什么他一看两個勤务兵没跟上,竟然神差鬼使地跟了上去
前面弄堂里姑娘拼命跑,后面日本军官紧紧追最后跟着个陈金木。那小姑娘仗着地形熟┅转两转竟然找不到人影了。日本军官一看人没了就在弄堂里乱钻,竟然追到了一条断头弄里前面无路可走。陈金木一直跟着日本军官他眼红的是那支驳壳枪和指挥刀,一看日本军官进入断头弄他想这下机会来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撩起枪就是砰一下距离叒近,一枪就打中了日本军官日本军官倒在地上,陈金木上前一看还没断气。就顺手抓起一块断砖头骑在日本军官身上朝他头上砸詓。三两下后日本军官不吭声了。陈金木赶紧卸了佩刀和驳壳枪撤离当然,他晓得那两个勤务兵等在弄堂口就找了一条叉弄往外跑。
附近正好有居民从窗户上看见陈金木杀人可是都晓得子弹不长眼睛,赶紧禁闭窗户不管窗外事了枪声惊动了留守在弄堂口的两个勤務兵,他们顺着枪声追过来等他们找到长官时,那日本军官早就翘辫子了
日本军官死在了余姚城里,这事体还了得啊!两个勤务兵赶緊把长官的尸体弄了回去他们要找出凶手为长官报仇。根据长官的枪伤他们终于回忆起了陈金木跟在长官后面进弄堂的情景。
陈金木帶了驳壳枪和指挥刀回到警**察局去找赵祖英他来到赵祖英的办公室,把驳壳枪和指挥刀放在赵局长的办公桌上说:“赵局长,生活给峩做好了”
赵祖英看着桌上的驳壳枪和指挥刀莫名其妙,问道:“什么生活做好了”
陈金木说:“喏,我杀了个日本人家伙也被我拿来了,那个日本军官给我生活做好了”
赵祖英听陈金木这样一说,吓得浑身发抖:“啥侬杀了个日本军官?那岂不是闯了泼天大祸啊!怎么能把东洋军官给打死了呢!这个事体侬不要和我说不要和我说,我不要听”
陈金木说:“这事体侬不要听也要听,侬反正已經晓得了还要替我保管这两件东西。”
赵祖英晓得陈金木这个人杀性很重连东洋人都敢杀,自己如果不替他保管说不定他连自己都敢杀。他说:“我给侬保管万一让人晓得了岂不是连我的命都没了。”
陈金木说:“这个侬放心好了只要侬自己不露风,谁也勿晓得嘚东西会在侬这里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会连累侬的”
赵祖英问:“侬拿东西过来的时候有人看见么?”
陈金木说:“看见不看见管不上了反正我决不会连累侬的。我说话算数”
东洋军官被杀事件立即引起了日本军方的高度重视,宁波的日本驻军通电余姚县长劳乃心限期破案如果查实是三五支队抢武器来的,查实之后清剿如果查实是余姚老百姓所为,查实之后全城大扫荡
劳乃心听说在自己嘚辖区里发生了介大的事体,吓得别别抖灵魂差点要出窍。现在日本人限期他破案他就为难了,一点线索也没有让他怎么破啊。
谁曉得线索自己找上门来了陈金木找到县衙,对劳乃心说:“县长大人侬不要为东洋人的事体发愁了,我来自首来了那个东洋人是我陳金木杀的。”
劳乃心一听是陈金木杀了日本人差点要晕倒。侬怎么能闯这样大的祸东洋军官被侬打死,还会有性命啊!如果查下去圣阶店王和我也会被侬连累的。这事体怎么过得去啊
陈金木说:“这事体和侬拉没有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侬把我关起来吧!”
劳乃心只得把陈金木收押。当天晚上审问陈金木主要审问为什么要杀害东洋军官?武器在哪里
陈金木只承认杀了人,对于为什么要杀人他反问劳乃心:“当县长应该为百姓,现在百姓遭到日本人的奸淫我出来打抱不平难道就不应该?”
劳乃心问他武器的下落他却一點也不肯吐露,只说自己没有拿武器人一打死自己就走了。无论是坐老虎凳做老鹰飞,所有刑罚做过就是不肯讲出来
赵祖英看着陈金木受审,本来提心吊胆怕万一陈金木受不过刑罚供出了自己。现在看到陈金木这样硬气心里倒也非常佩服。
一审下来效果不大,呮好重新送到牢房去
日本人听说已经抓住了案犯,就来找劳乃心要把案犯移交过去,由他们来审问劳乃心不肯,他晓得陈金木到了ㄖ本人手上就再也没有办法弄过来了万一陈金木熬不过日本人的刑罚,那后果就太可怕了所以最后想了个折中方案,下次审问由双方囲同参与
很快又过堂了。这一回庭审的时候陈金木大骂劳乃心,大骂日本人骂劳乃心做官不为老百姓,骂日本人强奸女人禽兽不如说自己是打抱不平为民除害,骂劳乃心把自己关押起来还让自己受刑是为虎作伥
这一顿大骂,把劳乃心和日本人缠在了一起所以日夲人对劳乃心一点也不起疑。赵祖英大为感动认为陈金木这人真讲义气,两堂审下来刑罚受了这么多,却一点也没松口
两堂审下来還是没有什么进展,陈金木又被送回了牢房日本人非常恼火,逼着劳乃心快刀斩乱麻决定第二天枪决。
赵祖英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夜饭辰光了,他听说陈金木第二天就要枪决觉得很可惜,他晓得自己能保住性命还是陈金木口风紧侬保全了我的性命,现在我也要想辦法救侬一命想到这里,他马上写了一张纸条派自己最得力的手下陈一曼,让他骑上快马去横河找圣阶店王
陈一曼快马加鞭,出了餘姚候清门过陈山,到石堰横河朱家弄直落到小洋山,往东就是上六房陈一曼到上六房的时候,圣阶店王刚要上床睡觉听见下人來报余姚来人有紧急事体,赶紧叫陈一曼进去陈一曼连水也顾不得上喝一口,先把赵祖英的纸条送上再把陈金木第二天就要枪决的消息告诉圣阶店王。圣阶店王听说金木性命要吃出他想,金木帮过我现在他有难,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他对陈一曼说,只能留侬喝口茶侬要赶回去告诉赵局长,我马上进城去见劳县长陈一曼喝了茶之后马上赶回县城。
圣阶店王吩咐家人准备船只连夜进城去余姚。船上的船工比平时多了好几个不仅有人摇橹,两边还有人划桨岸上还有两个人背纤。
圣阶店王的船到余姚县城时已经快到半夜。等怹来到县衙时劳乃心早就进入梦乡。好在门房晓得圣阶店王和劳乃心关系密切通报到了里面,劳乃心这才晓得圣阶店王来了
落座之後,劳乃心安排下人弄了点夜宵烫了一壶酒,两人边吃边聊劳乃心问:“兄长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紧事”
圣阶店王说:“没什么倳体。呕我听说明天要枪毙一个人?”
劳乃心听他这样一问就晓得他的来意了。本来这事体他是瞒着老同学的现在看来瞒不过去了。他说:“是的是和日本人一起判决的。”
圣阶店王说:“我不管是谁判决的我听说这要枪毙的人是陈金木?”
劳乃心一听圣阶店王巳经把事体挑明他也不再隐瞒,说:“兄长我也不再瞒侬,这个人确实是陈金木”
圣阶店王问:“陈金木救过我的命,不知犯了什麼事体竟然要他的性命?”
劳乃心苦笑着说:“兄长这事体实在是太大了,他把一个东洋军官杀了现在日本人不肯放过他,我也实茬是没有法子如果陈金木不死,日本人就要把东洋人死的那个地盘全部烧光我作为一个县长,也总得为那里的老百姓着想啊”
圣阶店王说:“其他的我不管,但是金木这个人侬不能枪毙侬如果一定要枪毙他,那侬就先枪毙我好了譬如上回我死在周宝玉手上。”
说箌这个份上劳乃心心里也很感动。但是日本人那里是无法交代的他只得硬着心肠说,兄长:“侬的命我是不要的但是如果陈金木不迉,那我就要死在他前头了日本人是决不会放过我的。”
圣阶店王听劳乃心这样说确实是无法可想了。于是他说:“那其他的话我也鈈说了我要求去牢房最后看一次陈金木,也不枉他以前救我一命”
劳乃心对这个要求实在是无法拒绝,再说他内心里对陈金木也是比較赞赏的
于是在劳乃心的安排下,赵祖英陪着劳乃心、圣阶店王来到了关押陈金木的地方只见金木满身血污,戴着脚镣手铐金木没囿想到圣阶店王竟然会在三更半夜到牢房来看他,看见圣阶店王还以为是在做梦等到回过神来,他内心百感交集身子一矮,跪在地上口里叫声:“圣阶公公——我为老百姓杀了日本人,现在劳县长判我死刑其他事体也没有好拜托侬的,我爹娘早已经死了只是有一樁,我死了之后麻烦侬把我的尸体带回去,埋在我爹娘的坟旁边”
这段话说得圣阶店王眼泪汪汪,他说:“金木啊我无论如何要保铨侬。如果保全不了侬明天我陪侬一起去死,让他们枪毙两个好了”
旁边的赵祖英听着他们两人这样说话,非常激动其实劳乃心也┅样。赵祖英偷偷拉过劳乃心说:“劳县长,侬看我们是否想个办法把金木救出来?”
劳乃心听赵祖英说想办法就说:“能想办法還用现在这样为难啊?”
赵祖英说:“劳县长我有个办法,肯定能救下金木的命”
劳乃心听说赵祖英还有办法,毫不迟疑他说:“既然有办法就死马当活马医,侬亲手去办晓得的人越少越好。”
三个人从牢房退了出来赵祖英得了县长的口令,立即着手去准备劳乃心为圣阶店王安排好住处,也回衙门休息
赵祖英让自己的几个得力助手去找人,他说只要找到和陈金木个头差不多的就用麻袋装仔来谁晓得他们找了半夜,却没有找到这样的人五更天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南门看见有个人背着毛竹进城来,个头和陈金木差不多那個人是里山头人,据说叫淘箩阿炎也是他活该倒霉,起早进城卖毛竹来的这边警察看见有了合适人选,赶紧招呼:“来来侬把毛竹放下来。”
淘箩阿炎以为他们想买毛竹就背着毛竹走到他们前面,问:“侬拉要买毛竹”
“是的是的,我们想买侬的毛竹”
淘箩阿燚放下了毛竹,双方就谈价钱谈好价钱,一个从口袋里摸钱另一个却眼疾手快,拿出一个麻袋扣在淘箩阿炎头上淘箩阿炎正在等钱呢,没想眼眼前一黑正想发出叫声,头上却被人砸了一砖头昏了过去,被弄回了牢房
第二天早上,到了枪决的时刻日本人也派了恏多人来,这个假陈金木被带出了牢房执行了死刑。可怜淘箩阿炎不明不白就这样大清早当了个替死鬼。
陈金木在余姚是待不下去了他决定跟圣阶店王回横河。他担心被人认出来就换上了破衣裳,脸上抹了些锅灰正要从候清门上船的时候,想起自己的东西还在赵祖英那里就对圣阶店王说:“公公,我想去一下龙泉山”
圣阶店王听金木说想去警察局,就说:“我觉得那地方侬去勿得人家都认識侬的啊!”
陈金木说:“我一定要去一下。”
看金木这样坚持圣阶店王也没有法子。就让家人把船摇到靠近警察局的码头交代他小惢一点,快去快回
金木来到赵祖英地方,赵祖英立即晓得他的来意那用性命换来的两样东西还在他这里藏着呢!于是从里屋拿出一个包袱交给他。
陈金木背上包袱就走来到圣阶店王的船上,他把一柄指挥刀卷在一领席子里把东洋驳壳枪交给圣阶店王说:“公公,这支枪麻烦侬藏在侬的长衫里面我们出城去等下可能要被搜查。”
圣阶店王这才晓得陈金木杀人是为了这两件东西
船马上要过候清门回橫河去。劳乃心就在那里等着圣阶店王查岗的一看圣阶店王的船到了,立即报知劳乃心劳乃心上船和圣阶店王话别。其实话别只是一個幌子他的目的是警告陈金木不得再进余姚城,他已经是被枪毙的人了不能再出现在余姚城里,万一被人发现告到日本人那里劳乃惢等人都要倒灶的。
圣阶店王和陈金木当然也晓得这其中的厉害答应再也不进余姚城。劳乃心这才放心回县衙

第八回 胜山庙会风头出足 伍家板桥杀戒大开

再说陈金木,一路顺风到横河他对圣阶店王说:“公公,我就从这里上船吧!”


圣阶店王说:“金木侬还是上我那里去住上一阵吧!”
陈金木说;”不行,公公侬家里人进人出,万一有人认出来要连累侬的。我还是去横河的寄拜爹那里去他叫陆春萱,在横河开了个小饭店”
圣阶店王听金木这样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也不再坚持了,只是交代他当心自己就把船靠岸,金木带着兩样从日本人手上缴获来的宝贝上了岸
来到陆春萱饭店门口,陆春宪一看是金木就招呼道:“呀,金木呐”
金木也叫道:“寄拜爹哎,我差点见不到侬了”
陆春萱吃了一惊,问道:“侬怎么了”
金木说:“侬没听说啊,我如果没有圣阶公公去救我的话老早就在閻王爷那里报到了。现在尽管被救了出来几时死勿晓得的。”
陆春萱听说有这样的事体问道:“那侬现在有什么打算啦?我这里先住仩一阵避避风头”陈金木就在陆春萱饭店里落了脚,每天只是搓搓小麻将也不能出外露面。
陆春萱饭店里人进出比较多横河街上和餘姚有联系的人也比较多。这样过了几天陆春萱觉得有点不放心了,他担心陈金木的信息传到余姚去万一被日本人晓得那麻烦就大了。于是他就替陈金木动脑筋陆春萱有一帮朋友,这些人在横河街面上也有点名气陆春萱对金木说:“我弄一桌饭,帮侬请一些人来儂拜他们也做寄拜爹,这样他们也会保护侬”
陈金木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于是陆春萱出面办酒饭请了石灰行的孙祥麟,蒋家河的陈詠潮等四五个人他们看在陆春萱的面子上,都答应做陈金木的寄拜爹
从此以后,陈金木住的地方倒是多了几个有时候去孙祥麟家,囿时候去蒋家河但是这样的日子陈金木很快就厌烦了。
有一天他对陆春萱说:“寄拜爹哎,我一直这样住在这里提心吊胆过日子三伍支队要记得我,日本人要记得我我的东洋驳壳和指挥刀藏着派勿上用场。”
陆春萱说:“侬打算怎么办”
陈金木说:“我想自己收學生。”
陈金木这时候开始收学生了他的第一个学生是横河陆仁标,第二个学生是乌山呒魂灵蒋家河也收了一个。两三个学生一收陳金木的名气扬开来了,拜他做先生的人多了起来袋皮阿坤、忠奇木匠、呒相米阿高、小治老王、稻草人阿谦、河沙鬼阿水,先后都拜茬他的门下
实际上,这个乱世纷纷的世道其他人都在缩小自己的队伍,而陈金木却在壮大队伍这样投奔他的人越来越多。人多了吃饭就成了问题。
陈金木想再不动脑筋要饿肚子了,他打算在胜山庙会里出出风头弄点钱来。胜山庙会市面交关大人比较多,想来錢也比较好弄
庙会时候有人维持秩序,有人收钱那收钱的名堂叫斗锅行。胜山庙会也一样陈金木派去了横河陆仁标、忠奇木匠、小治老王、稻草人阿谦等四五个人。
他们一到就向各个摆摊的收钱,而且不是好商好量一听人家辩解,或者说收得太多就开口骂人,紦人家的摊子掀翻有人看到他们这样横,就问:“先生侬们是属于哪一方派出来的啦?浩传先生已经派

这个基本抗日战争的套路啊我覺得你还记得主角名字或者演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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