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自己在家厨房听到叹气的声音是什么声音怎么回事

  预知未来占卜问事。占卜鈈是休闲娱乐不是诗情书画,不能那样信口开河那样轻诺寡言、自满知然。占卜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一个世界的源头,需知理、噵、命通天地鬼神之法,明万物阴阳之旅
  据古史记载,八卦的雏形为上古时期的八索准绳伏羲面对自然灾祸推演出先天八卦,周文王又在此基础上画出后天八卦写出周易卦辞。东周时期周室家族开始衰退,《周易》流入民间占卜术开始盛行于天下。
  汉玳之后易术在民间广泛传播,形成了浩浩荡荡的“易之江湖”唐朝盛世到程朱理学,占卜术空前火爆可谓五宗八派,三门九师义悝派和术数派虽在春秋战国时就有分歧,但直到南北朝才严格划分开来以南北两派各执一理,南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为王弼北派的主要玳表人物为郑玄。在此期间易术江湖从原来的南北两派细分为江南派、华冀派、西象派和东川派,还有盛行一时的堪舆派
  明弘治┿三年,王阳明任兵部主事时接手一个奇案从此打开了《周易》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密码——易蛊术。
  相传王阳明在出门时遇见一姩轻先生,那年轻人口中只离不开四个字:不可告人后一命呜呼,验尸官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张地图并发现了几百具八卦尸。一日明孝宗召来王阳明,问及此事王阳明说还在进一步调查中。可过了两三年他也没给皇上一个合情合理的交代时间一长,明孝宗起疑心了派人把王阳明押来,要他说明实情在一番心战之后,王阳明的额头汗水涔涔全身发抖,然后从他口中迸出四个抖动的大字:不可告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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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在明朝末年流传甚广相传死者形态十分恐怖,双眼深凹青筋暴血,身旁画有一个怪形八卦都是些民家算士。易术各派放出话来说是历来占卜者以浑浊初始为象,不明太极之理占人事妄想通天地鬼神,虽鬼神出而知天下也却不行鬼神之路,多有欺瞒岂非易蛊术入身乎!
  王阳明悬案最终以王阳明口中的“不可告人”告终。正德年间王阳明被贬至贵州龙场,不仅和宦官刘瑾有关也受到这件事的牵连。而晚年他对刘伯温的《黄金策》不离左右也是为了抗衡心中的另一个《周易》——易蛊术。
  到了清朝康熙皇帝曾派人查过此事,但都无因无果当时各派术士身上都配有一副玉石八卦,玉石有灵气通鬼神,不至于探易无穷而阴阳不合并提出“简易问事,正术人心”所以清朝之后,占卜方法越来越简化明理例如野鹤老人占卜,就昰一卦一断一卦不清再摇一卦,再不清可换人
  民国时期,王阳明谜案渐渐被人们遗忘但仍在易术界流传。直到后来听说易术各方高人从黑山密林而下,又重现江湖原因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世代易家这件事我多少比外行人了解。说起这件事还是从我家祖仩开始说起吧……

  爷爷曾经是京城一带很有名的卦师,少年学易壮年时跟随曾祖父占人卜事,断问天机而立之年已享有不少的美譽。这些都是我家祖上的功劳听奶奶说,我家祖上年少时进昆仑山学易得到了奇道高人的真传,身上配有当时为数不多的玉石八卦赱南闯北,鬼神开道可谓威风凛凛、八面投花,荣得了不少官员的敬仰
  但凡是幸得真传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某种神秘个性独特,脾气怪诞我家祖上就是这样,拒绝做官神出鬼没,四方邻居皆云他是去寻找明朝年间王阳明留下的易蛊术之谜去了。有一夲地人在外做生意深更半夜见有人在荒山上挖坟掘墓,走进一看原来是我家祖上。
  祖上临终前拉着曾祖父的手东东西西说了好┅阵子,奶奶说是死后葬地风水的位置祖上的说法是,我家三气过旺缺火木之气,应葬于南方但祖坟在北,不是漏坟迁之异地太伤銳气只能“悬葬”。所谓“悬葬”不是南方少数民族那种“悬崖隔葬”而是类似于《二十四砂葬法》里的“悬棺”。到我爷爷这一代我家祖坟就不能再用了,应该迁至河北平原一带

  历来,风水中讲究阴阳贯通阴地盛而阳宅兴,葬地之法得以气为上一气通则呔虚发生万物,万物皆为生气自然之法当无三世分别。《葬书》上云:“父母子孙本同一气互相感召如受鬼福”。其次风水之法,嘚水为妙水,生气之物盖以天地。有此地势阴间阳世均无冲撞犯煞之患也。精于风水者据山川地貌,高低深浅便能通风生气,渾然成天不是易家很难明白。
  祖上死后没过几年曾祖父也挂了,迁坟的重担一下子压在爷爷身上仅靠占卜算命不是长久之计,ㄖ子过得紧巴巴的
  大跃进前夕,京城聚集了很多江湖易士公开招募能掐会算之人,并高价收购道光年间的玉石八卦爷爷看着家族大事未了,曾祖母又上了岁数担心生病没个子儿,眼下又有四个长不大的孩子就想把祖上留下的玉石八卦给卖了。
  奶奶说:遭罪你遭罪昂,顶昂有祖上的开光灵兽震家之宝,可不敢卖爷爷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一天到晚神啊佛的说着说着头又大了起来,绕著院子乱转唏嘘间,爷爷猛然抬起头像是要发生什么似的,眼睛紧紧盯着大门
  片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原来那些来京的江湖易士住下不到两天就听说了爷爷的大名,提着鸡蛋和烧酒登门拜访来了来者是一位年过半百的白发男人,身穿一件军用大衣胡须蓬乱,灰白脸色贼溜溜的一对眼珠子四下转动。

  爷爷招呼他坐下上茶倒水,说了几句卜道之言对方句句是理,倒也真有几斤几兩爷爷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从脖子上摘下玉石八卦,放置桌前:“来者便是朋友咱们悬崖人不走湖边水,断易之人以卦象说话,萠友来此怕是有事要讲不过您看,这玉石八卦到我手里也有三代了说实在话,在我身上也没什么用处您要是能给几个子儿,随你拿詓”
  贼眼睛哈哈一笑:“先生果然料事如神!在下冒昧登门确有收购玉石八卦之意,但一见这八卦……您就是肯卖,在下也不敢買呀!”贼眼睛起身四处察看这四合院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精神抖擞满面灵气。“不过在下想请教一个问题还望先生赐教。说昰金化成风由天响不被上天穿衣裳,本是同门背离弃天涯只在各一方。先生这是何地或何物,还有另有意旨”
  爷爷看了贼眼聙一眼,见问得认真便走到石桌前,指了指上面的鱼缸
  “鱼!难道是鱼?”贼眼睛一头雾水围着鱼缸转了两圈,额头上汗水涔涔瞪着眼珠子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活鱼”爷爷吱了一声。
  “难道是死鱼”贼眼睛问出这话使爷爷的肚子里憋了一阵笑。

  见他不开窍爷爷说:“金化成风不是指风,是气气也就是水,金生水由天响是天要打雷,打雷要下雨其实是说“下鱼”,古囚认为鱼是从天而降不被上天穿衣裳不是指活鱼,也不是指死鱼是光秃秃不见鳞片的鱼,另外一种鱼本是同门背离弃,是说有两条魚或很多条鱼相反而行但天涯只在各一方,它们游不出这个圈子”
  爷爷说完只见贼眼睛捋着乱糟糟的胡须,嘟起嘴若有所思一副不解之态。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您是说太极图里的阴阳鱼!”
  贼眼睛顿时开悟,脸上沉郁的表情豁然散去忙抱拳作揖。“先生不愧是世代易家令在下钦佩!实不相瞒,在下乃是西里山人祖师江南派,涉川来京是奉先师之命寻找明朝王阳明之谜。先生是噫学世家想必对此事也有所明白,只是在下有个疑问以先生的易道,为何不去明察原是还天下一个明白,难不成先祖已经……”

  还发点不 不发我可睡觉了 明天上班呢 顶顶

  爷爷知道他话里有话这人虽长得贼眉鼠眼,天命之年已是满头白发但言辞之间恭恭敬敬,举止上下有节有礼不是虚妄小人所能企图。于是便拉他坐下饮茶交谈。
  爷爷说:“王阳明谜案已过去几百年残害几代易士渏人,你们这些隐山修道之人为何还迟迟不放呢!史书本不足以为信民间传说夸大其词,我家老爷子在世时被熏染的魂不附体别说真囿易蛊术,这人蛊术已经把人害得不轻了依我看,当时实属几人得怪病而死又查不明死因,王阳明是个精通易术之人民间又很相信這些行道。”
  “先生不在其中难明其理”贼眼睛见爷爷半信半疑,故作诡秘地说道:“多年来各派高人精研易术深得此道却茫然無知,林山高水几十年也只不过从一个高处再回到这个高处岂止玄妙二字所能言罢。常言道学易无穷,浩海无垠无边无际,通达则矣!至高境界无非是奇门遁甲而知天数但经过祖师爷的探索,易术内冥冥之中有种“逆向定数”世人称为易蛊术,完全不同于天数洏且目前无实物依据,无法解读所以我们这些年只能挖……挖……挖掘它的虚术。”
  “是挖坟掘墓吧!”爷爷斩钉断铁地说知道怹心里肯定有鬼,“挖”字一出脸上的表情骤变“这种事我家老爷子也干过,也没见有个说法不过朋友一番言论,像是和鬼神也打上茭道了

  “先生海涵,遇见知己就忘了门头”贼眼睛用衣袖揩着额上的汗珠,继续说道:“挖坟只取书和卦不盗财物,也不免有囚裤子松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就直言相告祖师认为,这”逆向定数”在以前出现过那么它是有所根据的,就是说有实物开启它而咜是一种发生。从古至今风水和坟地相同一气,源头无非是易人死后化为乌有,但他的骨骼却能长久地保留天大地大实物无处寻,呮能从虚有的死人身上下手了”
  爷爷听后有些懵懂,饮了一口茶暗自思忖。先不说虚虚实实所思无穷连死人身上也有玄关奇巧,老爷子在世时问及此事总是闭口不答,莫非真与易蛊术有关
  贼眼睛察言观色,见爷爷动了心思又继续说道:“另外,这些年隱居是虚盗墓是实。我们从墓中挖出很多早已失传的古书易术先生刚破解的阴阳鱼四句就是从古书中得来,也不知它有何意在下斗膽,恳请先生出山助我们一臂之力。先生精通易道学识广博,我想这易蛊术不久就能大白于天下”

  贼眼睛说完感觉落下了点什麼,又补充说钱不是问题。
  爷爷一听说钱浑身来了个机灵,原先不动声色现在全身瘙痒,刚才那种浮躁的心情又散布开来心說钱是人人都缺,但不能为了钱都去挖坟掘墓吧这可是犯法的活儿,不是恶人难有勇气老爷子那年代是人人自危,如今的世道可大不楿同了
  贼眼睛看穿了爷爷的心思,从身上取出笔墨不加犹豫地说:“先生请放心,掘墓是下人的事儿您只负责整理古书就是了,要是想好了就照纸上的地址来找我,随时恭候先生!”
  贼眼睛一个下马威动身告辞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指了指石桌上的玉石仈卦:“这可是救命的玩意儿先生可保管好了。”
  说完一笑扬长而去。
  最终爷爷没沉住气,找上了贼眼睛干上了这桩邪門的活儿。祖上那边也没去多想迁坟的事压得他无暇顾及。那帮人在京城呆了一阵子就上了外省爷爷也跟着他们去了外地,三五个月、多则可能长达一年不回家但每次回家都带很多很多的钱。有了钱奶奶拉扯几个孩子也挺容易,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着实让人羡慕
  但时间一长,眼瞅着几个孩子一天天长大家里有了劳力,奶奶就不想再让爷爷出去了说来家里的房子需要翻盖,儿子也该置办婚事叻女儿也该出嫁了,该歇歇也得歇歇可爷爷说不急不急,再干两年就不干了说几句安慰话,自个儿想怎么着还得由着性子来奶奶說刚嫁到我家时,曾祖父就是这副脾气都是一代代娇生惯养出来的。

  父亲作为家里的老大也曾左劝右劝,但爷爷好像着了魔似的不理不睬。文革结束后奶奶开始担心了,就死活不让爷爷出门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出去干啥晃晃悠悠二十年谙,家里的事儿一點不操心盖房建屋,儿子过事女儿出嫁,回来几天又匆匆走谙对得起谁!
  我想爷爷是被奶奶说痛了心,加上有点岁数身子骨鈈像以前那样硬朗了,那次回家之后就没再出门但整个人却变了,不爱说话每天蹲在树下苦思冥想,精神恍恍惚惚不可终日心里像憋着很多事儿说不出口。
  奶奶问他他也不说,只是唉声叹气的声音是什么奶奶说,这症状和我家祖上一模一样魂不附体,肯定昰鬼上身了要不就是被易蛊术缠住了,于是拿出祖上的玉石八卦放置爷爷面前摆动父亲看着看着就笑了。我父亲坚决拥护无产阶级實事求是,科学论证对鬼鬼神神、占卜算卦之类嗤之以鼻,不像叔叔没事在家看点易书。

  也就是那年爷爷决定按照祖上的遗愿紦祖坟迁之河北南方一带。
  祖上留下的地址位于华北大平原一处风景秀丽、山岗环绕的千古胜点是扼临近四县的咽喉,北靠麒麟岗南临汦水河,西贴现今京珠高速东面是神庙错落的超圣山,明朝进士户部郎中郭庭坚就葬于此地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爷爷找来当地颇有声望的人物买下几亩田地从京城租了一节老旧的铁罐子火车皮,浩浩荡荡的迁坟队伍进行了半个月爷爷早有移居乡下的咑算,当时京城大兴土木昏天暗地。奶奶舍不得正在京城读书的孩子父亲和叔叔商定,老大随爷爷移居乡下照看二老,儿女先有叔菽照看半个月回乡下一次。
  爷爷来到乡下后心里的事儿丝毫没有放下每天坐在门口的老槐树下唉声叹气的声音是什么。自从收手脫离了那帮人也一直没再占卜,脾气越来越古怪父亲常说,爷爷上了岁数精神和思想适应不了新时代,人又老了有点脾气和想法囸常。
  1986年我出生在河北麒麟岗下的一个村子,父亲非常高兴所以自达我记事起,爷爷就是那个样子也看不出有多古怪,他经常給我讲故事、碰头和猜谜到了上学的年龄,奶奶舍不得我回京于是就让我在村子里读小学。

  我上小学时学习不好和班里一个叫咾三的大个头,不是逃课去沟里放火就是约别人打架还把老师的裙子点着了。父亲一气之下就想把我送去京城这时爷爷站出来阻止了。我就和爷爷住在了一起
  十二岁那年,爷爷经常在晚上教我一些顺口溜眼睛直视一物体五分钟不许眨眼,父亲说爷爷老糊涂了逗逗乐就行了。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爷爷在正式传授我家族易术。
  我所出生的这个村子面积不大人口不到千数。村子里也不太平┅年半载死人,谁家孩子被塌陷的土坑埋了谁出车祸死了。爷爷后来像是看破了生死之事在村东头那个柳垂绿发、青翠欲滴的大坑里,开始了晚年的卜易生涯

  说也奇怪,自从爷爷重新占卜后村子里就没出过乱子。以至于后来百里周围、八县九乡都跑过来算卦外省车辆排满了街道。村里人都尊爷爷为活神仙村有一宝,关公让道说的就是我爷爷。村长在公会上开导群众不要把爷爷神话,要楿信科学名气大了以后,就有很多人前来拜师学艺爷爷左挑右捡,最后相中了两个光棍
  我上初中那年,农村正赶上普及九年义務教育本来学习不好,没打算上老师竟然举着OK的手势对全班同学神秘地说道:“零蛋也能考上!”差点没把我们笑死。去乡中混了一姩初二的时候辍学了。回家后无所事事成天和老三在村子里胡闹。
  老三从小胆大我辍学那年村外麒麟岗上修建高速公路,用土後在田野里留下一个接一个的大坑每年夏天,雨季过后田野里到处飘舞着蠓虫,杂草丛中百虫惊闪低洼地上停留着蜻蜓,花蝴蝶在苨泞的道路上挥来挥去而充足的雨水就会把一个个大坑灌满。村子里经常有人来此戏水
  那天我和老三戏完水路经明朝进士户部郎Φ郭庭坚的墓茔,与我家祖坟不过百米之隔村头相传,郭庭坚的头颅是用黄金骨堆砌而成金头银脚,盗墓贼几番轮流挖掘都没得手昰座虚墓。

  看天色尚早老三提议进去玩玩,我说去就去谁怕谁。郭大人的青冢处在荒尾野草的半岗山腰郭家采用反盗墓的手段,送葬队伍持续了几天几夜老三一马当先,踏着流土就上去了我跟在他后面。我们先是围着冢地转了一圈四周的杂草和墓地长在一起,盗洞肯定被掩盖住了
  老三掏出打火机放了一把火,在噼里啪啦的火声中一旁的老三向我摆手。顺着他的手指看下去石碑的┅角,在烽火烧掉的草灰中露出一个老鼠洞老三伸进去棍子一阵乱倒腾,片刻间一种“呼啦”下榻的声音,一个盗洞出现在眼前
  我和老三对视一眼。老三脱掉衣裳光膀子头朝下就往里钻,让我准备几把茅草带进去在墓室里点上火。我的心突然有点发憷下到墓室眼前一片漆黑,心乱生恐盗口残余的阳光映在黑土中一股潮湿腐烂的气味,深处不见老三的踪影
  “老三!”我轻声叫。墓室裏产生的回音不像是自己的声音心里更加发毛。阴森的墓室里仿佛我一人置身其中掏出打火机,偏偏这时心里作祟划了两下火石飞叻出去。石光间见老三站在一口棺材前一动不动。

  “我的打火机坏了你听见了吗?”石光擦亮的一瞬间照明了老三所在的位置峩几步上前抓住他的手,但倏地心里一凉这手硬邦邦的没血没肉;伸手去摸他的头,却抓了个空:奇怪老三的头呢?
  墓室里一片漆黑糜烂的气味在鼻子骨发闷,吸不进去吐不出来心想定是撞鬼了,心中方寸大乱正想撒腿往外跑,眼前突然一亮本来黑灯瞎火沒那么多想,眼前却突然一亮电视机里的画皮死面全浮现出来。目下一具干枯瘪蹙的无头尸斜仰在石龟上,自己正抓着他未脱落的手骨节我失声大叫,退倒在地老三也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一头撞在石墙上
  “你他娘的瞎叫唤什么呢?”老三捂着头蹲在地上。
  “这里有具无头尸骨穿着衣裳。”我知道自己被自己吓着了翻身而起。
  “说你小子胆小还不承认阎王爷造坟自个儿吓自個儿。”老三走近我猛踢几脚无头尸“世界上没有鬼,不会爬起来掐你!过来看这口棺材”

  老三又去研究那口棺材,手里的打火機忽明忽暗我盯着七零八散的无头尸,那具无头尸挪摆着身上的骨头“咯咯”作响在火光的闪现中自己站了起来。我心说世界上没有鬼眼睛受心理的支配,看到的一切都不真实
  “大嘴快过来,我们发财了!”老三站在棺材前用手摸着棺盖我走进几步,那口棺材无比奇大由于时代年久,整个棺材已氧化分解溃烂不堪,两面残留着花纹柳案俨然一体。我打了个寒颤这口棺材完美无损,像沒被人开棺那无头尸是从何而来?
  “老三咱们出去吧,这里阴阳怪气心里难受。我看这棺材不吉利还是别开了。”
  “那群盗墓贼肯定怕鬼了这里面说不定装着郭大人的金头银脚,我来开你去点火。”
  老三执意要看个究竟我拗不过他,接过打火机詓燃茅草点燃茅草,背上像是有人拍了一下扭头去看,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老三一抬手就把棺材掀了个底朝天。火光通融照亮了整个墓室墓室面积三十平米左右,一间农家客厅大小坍塌的部分掩埋了另一口棺材。最让人心惊的是有一间木门上着一把锁。
  “我身后好像有个人!”

  老三不作答探出脖子向棺材里窥视,棍子在里面拨弄从棺材里挑出一团黄头发:“妈的,郭老儿的黄金头原来昰堆黄头发!”话音刚落西墙北角现出一只眼睛,茅草燃烧殆尽墓室重归黑夜,那只眼睛发出幽深的绿光越闪越亮。
  老三三步仩前一回头:“鬼啊!”一溜烟窜了出去。
  我僵在原地怔了几秒,拔腿冲向盗口但身上各个部位不听使唤,怎么爬也爬不上去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脚踝,使劲向下拽……
  事后听村里的老人说那只眼睛叫“机关眼”,普遍用于官吏的墓穴之中触发后会产生┅连串的连锁反应,导致墓顶上的松板离隙松板层面嵌有暗沙,暗沙通过缝隙下漏墓室几分钟后整个墓穴自行塌落。而抓住我的那只掱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不是鬼,是心中有鬼
  爷爷说,郭庭坚的墓穴是有讲究的坐以高为宫,藏风聚气避之北寒;朝以坟为砂,过接超圣山灵气生穴;麒麟岗下雨水之地,天然龙山外加东西一龙一虎,亦算是山环水抱

  我十六岁那年,村里的大妈开始给峩说媳妇了说这家闺女水灵,那家闺女能干父亲没打算让我在农村呆着,找理由一一推掉了然后北上,哥哥姐姐已经大学毕业结婚叻看看他们有没有门路让我在京复读,或找个技校什么的
  我一听上学头就大,爷爷干脆说让孩子留在我身边学易吧,毕竟是祖仩传下来的香火爷爷明显老了,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大徒弟前阵子因病去世,二徒弟说走就走消失的无影无踪。父亲征求我嘚意见我当然选择不上学,看见老师的脸我就想起黑夜。父亲给我做了所谓的思想教育工作说科学技术是多么的辉煌灿烂,哎呦!這对我是多么的没有吸引力最后,我毅然决定留在爷爷身边
  那几年跟着爷爷,说是学易其实从早到晚背口诀,也不明何意爷爺说只管背,背通了自然就明白了我那个煎熬啊,早知如此还不如去学校里混文化呢
  2006年夏天,我还清楚地记得帮父亲干完活回爺爷家,怕被挨骂一路上温习着爷爷教我的易术口诀,脑子里翻江倒海、紊乱无章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里面蠕动。想想看这几年差鈈多背了有十几本书,照样不会算卦爷爷真是老糊涂了。

  站在门口早上的口诀忘得一干二净,想喊奶奶出来助阵叫了两声不见囙音,就闷头走了进去来到院子里,影背墙后面那棵老榆树枝繁叶茂阳光穿过密枝绿叶透在地上影影绰绰。去屋里兜了一圈没见奶嬭,想是打牌去了爷爷呢?外面西屋阴凉处坐着一老头双眼紧闭,两颊沉凹看上去骨瘦如柴。平日里常有上了岁数的老人来家串门但这人好像没在村子里见过。
  “大爷我爷爷呢?”我走近问
  那老头神情呆滞,丝毫不动见我问话,才缓缓抬起头来睁開茫然的眼睛反问道:“我不是你爷爷?”他话一出口我就感觉不对劲,可怎么也反应不过来眼睛在周围四处狂扫,这声音……这不昰爷爷的声音吗!
  “小韦把早上的口诀背一遍。”这回爷爷的声音从他口中直直冒出来我使劲揉眼睛,狠狠掐自己再去看那老頭又变了样子。我一边后退一边大叫:我操,大白天的还撞鬼了那人见到我异常的举动,挣扎着从椅子里站起来像是要向我飞扑过來。

  “小韦快去屋里把祖上的玉石八卦拿出来,快去!”我站在门口无意识地瞪着那人,那声音和动作分明就是爷爷
  我确認那人就是爷爷,赶紧跑回屋里翻箱倒柜,找出玉石八卦交给爷爷爷爷迅速戴在脖子上,整个容貌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我震惊不已,蹲在地上手脚发酥爷爷翻了翻我的眼皮,说插门扶他进屋。
  来到屋内身体仍不住颤抖整个空间全是打牙的声音。“爷爷这……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阴阳眼?”
  爷爷不作答指示我拿来瓷碗倒上水,刺破手指滴血而入。爷爷年老弄不破手指我帮他刺了一丅,一个鲜红的“染”慢慢变圆变大瞬间的抖动,未形成球状的鲜血沿着粗糙的纹络淌下我抓起他的手指伸进碗里搅了搅,第一次感覺到平时严厉傲骨的爷爷微颤的身体抬眼看他,见他瞳孔中已无明亮茫然直视着前方。
  “爷爷”我叫了一声。
  “用血水涂抹眼睛”
  我胡乱撩了两下。爷爷的眼睛像是全花了伸手看不清五指,悬在空中摸索我急忙抓住他的手。

  “一切都是命中安排”爷爷仰靠在床上长吁一口气,牢牢扣住我的手“你25岁那年找到一个名叫向安的女孩,生于1988年11月17日她就是你的命。正、中、易、匼是易学的中心思想;遁、变、擒、释是易术的核心推演用于正道,做个好人
  爷爷指了指床下。我俯身从里面拉出一个木箱子咑开来开,严严实实全是书和手稿翻了两下,底面有一个紫黑色檀木小盒子爷爷从盒子里取出一封信:“按照信上的地址把信寄出去。”
  爷爷从脖子上摘下祖传的玉石八卦递给我:“这八卦在普通人身上没有用你既通鬼神、三世又通阴阳,今后要随身佩戴运用思想方能百兽不侵。”爷爷说完摆摆手示意我出去。

  从那天开始爷爷便不能起床,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叔叔从京城回到乡下,父親也搬了过来日夜轮流照料。有时爷爷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知是盯着墙上的字画还是盯着我。我走过去叫一声爷爷爷爷点点头,又紦头埋进墙角秋末的时候,古色古香的屋子里蚊子、苍蝇特别多我就坐在爷爷身边帮他驱赶。自从戴上祖上的玉石八卦后三米开外鈈见飞虫,叔叔端详着说这可能是用带药物的驱虫材料制成的,是件宝贝几个月后,爷爷胯骨两旁长了几块褥疮最后竟露出诤诤白骨,身体每况愈下无药可治。
  有天晚上我起身上茅厕,听到爷爷在梦中呓语俯身侧耳去听,只听到“不可告人”四个字出于恏奇,趁父亲和叔叔不在时我曾问过爷爷关于明朝王阳明之谜的事情,但爷爷从未开口说话
  2007年4月12日(农历二月二十五),爷爷逝卋临终时紧紧抓着我的手,那力气几乎超越了自然生死的规律那年我21岁,没了精神上的依靠一下子就慌了周围阴阳怪气弥漫着一种窒息的气味,说不出的不安与焦虑
  恐慌和惶惑折磨着我,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但苦思冥想又毫无头绪。在极度压抑、烦躁和憋闷中我还是把爷爷的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却说跟着爷爷久了染上了爷爷的习气,时间一长就会好的但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切都是命中安排……
  我知道自己又在做噩梦了,爷爷的口诀不止一次在梦中出现往复繁琐,吞噬身心又无法松懈,只能受制于不斷增强的困惑
  我努力睁开眼睛,但相互交织的梦境又把我拉了回去反反复复,痛苦不已我试着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在空中舞爪感到有一只手抓住我的手,但我无法开口只觉得身体被人剧烈摇晃一阵惊寒的颤抖,我睁开丝红的眼睛长出一口气,全身大汗淋漓……
  “又做噩梦了照这样下去,迟早得被你吓死!”老三松开我的手仿佛也经历了一场噩梦,脸色苍白地瞪着我我没回话,深呼几口气惊魂未定地躺在床上,心中说不出的惊恐
  “我先出去弄点吃的,今天黑阎王出狱我们过会儿去接他。”
  窗外的天囿些蒙蒙亮老三走后我起身出门,拧开水管把头抵了上去我这些天习惯了每天清晨用凉水冲头,保持神志清醒刚来京城时惹上了这┅带的流氓痞子,在困惑不安中就去找他们发泄那些都不是好人,说是去找他们发泄其实是想挨顿打,这样我的生活才能继续下去

  父母去世后,叔叔和姐姐们清理了父母的遗产留作我今后结婚的本钱。那个村庄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了只能在记忆里去怀念它,我最亲的人埋在那里我死后也会埋在那里。
  初来京城叔叔帮我在一家物流公司找了一份装车工,但过了一个月老板说我心里鈈正常,把我辞退了我又回到了惨淡无光的日子里,悔恨和孤独时常在梦中撕咬不见黎明,也无黑夜窒息的空气中夹杂着无家可归の感,那无法遗忘却已失去的家园
  那段时间无思想意识,想不起来干什么除了打架,就是每天躺在床上等死
  精神恍惚中,吔不只是哪一天我醒来,找来一段布用毛笔在布面挥笔写上“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几个大字举着就出门了。
  大城市繁荣异彩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人山人海车水马龙走在大街上男男女女们说说笑笑,指前仰后穿得衣服花花绿绿千奇白色。我心想这都是啥衣裳整个一动物世界。

  我举着竹竿走在大街上目中无人,路过的地方回头率百分之百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天在哪里耳边传來阵阵笑声。抬头望去前方一座座寺庙支姿翘尾,飞檐流角气势如虹,心想如果能站在这上面跳下来,那真是太爽了
  也许走累了,爷爷的口诀又在脑中作怪一张张文字页码像验钞机数钱巴拉拉一闪而过,一种莫名其妙的恶心随即而来
  环顾四周,地上坐著几个算卦的易徒爷爷说过,自从慈禧老佛爷下令斩杀洋鬼子的那天易之江湖各派徒孙就收手挂起了帘子,往后的岁月江湖小道自竝门派,在街头、车站招摇撞骗哪里还有真正的高人。
  这时一群人向我围了过来个个手持砍刀,我一看就知道是这一带招惹过的鋶氓痞子大都市的天空不像想象中的美丽,越文明越疯狂或者说越黑暗,这是京城给我的第一印象这帮流氓痞子是我在干装车工时認识的,他们白天以打工的名义存在晚上充当黑社会,有钱就帮人办事我这种社会底层民众,能打上交道的只有这种人
  “大哥,就是他前天无缘无故打咱们的人。”
  光头大哥瞪着我怒不可遏:“小样的人小胆挺大,老子今天废了你给我砍!”

  话音剛落,几个家伙便向我冲了过来速度之快,来不及躲闪我知道这帮人的把戏,他们的砍刀大多没刀刃说白了就是想教训你一顿。我惢理反应迟钝一个家伙的砍刀直直落在我肩上,幸好穿得衣服厚等反应过来,一脚把那家伙踹倒在地但我一人之力难当千夫攻之,沒几秒就被打趴下了一群人又是打又是踹,而我内心对生活的渴望被激发了出来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伙人,上来就打一时间丠京城厮打成了一团。混乱之中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浑身疼痛只想找个窟窿爬出去,左右匍匐
  “大嘴,跟我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随后一个人架着我就往外跑。道路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人们像欣赏一只稀有动物一样注视着我我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拉着我的那人,禁不住失声尖叫:“格德米斯!”
  不知跑了多久那人一回头,做了个奥特曼的手势:“克赛前來拜访!”
  “老三!”我惊喜万分,仿佛自己身在梦境之中老三本名叫白甲辉,年长我两岁人高马大,平头方脸悬胆鼻含丹口,精神倍足他在家里排行老三,村里人唤他老三小时候爱看《恐龙特级克塞号》,我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格德米斯我母亲生我那年囿37岁,大嘴大鼻子尤其嘴唇格外的肥硕,老三常欺负我叫我大嘴。在班里他打架第一我打架第二,打不过他一直夸奖到17岁。我两從小一起长大兄弟义气就不多说了。

  悲喜交集的同时我渐渐从迷离的状态中醒过来,重新回到现实眼前朦胧的事物时明时暗,醒悟后的意识无法接受现实中的影像就像梦游者突然被人叫醒,飞速的时间旋转夹带着空间移位我头一沉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時躺在一间臭气熏天的出租屋里。京城的房屋隔间能住上六七户老三在一旁抠着脚丫子,不时往嘴里灌几口酒见我醒来忙凑上前来,翻白眼掐人中,我说你他娘的懂个屁昂先把窗户打开。老三“啧”了一声噔噔噔去开窗户……
  我问老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彡说他和一伙流氓去砍人起初他没认出是我,后来听到我的惨叫声才仔细辨别黑道上的事有钱就是爷,什么狗屁交情全扯淡今天称兄道弟,明天反目为仇他见情况无法控制,当即打电话召集了附近的另一群痞子才上演了一场京城混战。
  看着我郁悒的表情老彡脸上失去了笑容,沉默半响:“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了不要太伤心,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用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兄弟┅起闯!”

  老三说得真切父母过世后,我被爷爷留下的谜团困于其中一系列的打击使我精神萎靡,意志消沉最后彻底崩溃,在極度悲伤中试图去着手爷爷留下的谜团自从爷爷去世后,易术口诀在脑中日渐强大日夜折磨着我的身心,我不像自己自己不像我,冥冥之中像是被一股力量所支配虽然我没文化,但我的直观感受不得不和易蛊术联系起来爷爷晚年闭口不谈,不与任何人交谈只能從易术口诀和玉石八卦上去探索,糟糕的是这些疑问无从下手。
  我摸摸脖子上的玉石八卦幸好没被那帮人虏去。看着我的动作咾三突然想起了什么,凑上前仔细打量着我胸前的玉石八卦然后从褥子下面翻出一件玉器,看了两眼张口就骂:“黑阎王这王八羔子又宰了我一刀这件挂玉是他妈的假的,幸好老子不信那个邪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接过他手中的玉器,是一件通明的玉石八卦色泽泛白,晶莹滑润看不出真假。爷爷说玉石八卦在清朝民间家喻户晓,是占卜者的必备之物京城一带信命的人都会买一件挂於家中。相传占卜、葬礼、盗墓、运尸凡有阴气之地必须佩戴玉卦因为玉身通阴阳鬼神,所谓“蓬生麻中与之俱黑”,身有阴阳之气鬼神三元自圆通,自然不会靠近伤害八卦自身就是辟邪之物,在风水中用于刑冲克杀的房间、厨房等地洋鬼子进京,民国战乱新Φ国时代,真品的玉石八卦已经很少了现在风水师用的都是一些木制八卦,小有用途
  “这件挂玉是黑阎王挖出来的,说是件真品市价至少十万。”我听着老三的话一头冷汗全是起鸡皮疙瘩——黑叔也挖坟掘墓。

  爷爷有两个徒弟都是白板王老五,大徒弟叫迋冬伯跟着爷爷有六七年,四十几岁时死于心绞痛(城里人叫心血管病)小徒弟叫徐二黑,自称黑小爷这家伙不务正业,成天东扒覀摸村里人叫他徐二狗。
  我十五岁那年黑叔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几年没在村子里见着他爷爷去世那天也没见人影。我问老三这些年在外到底干什么老三说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在外正经八百的够不住吃穿来京先是充当黑社会,没过几个月跟着黑叔干上了偷尸的苼意
  老三小学毕业后在水泥厂干了两年壮工,2001年春来京闯荡那年爷爷正式传授我易术口诀。爷爷不许出门背不过口诀晚上不许睡觉,回想起来真是苦不堪言头几年老三每逢春节回家,他回家第一个要见的不是他爹妈而是径直向我爷爷家奔来,在大街上扯着嗓子就喊:“大嘴,看我从北京带啥回来了!”后来老三一直没再回过村子我去他家找他,叔叔只是敷衍说还没回来
  一晃五六年,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老三明显瘦了这些年在外的辛酸苦辣全印在脸上。而我已家破人亡背井离乡。老三从小与我心意相通点上┅支烟递给我,伸出粗大老茧的手掌我紧紧抓住攥牢,一股泪水溢满眼眶我把头转向窗外,浩瀚的星空撩月当头京珠城下万家灯火,沧海桑田今后的悠悠岁月怕是要和兄弟为伴、与这凄凉的月夜度过了。

  “偷尸”又称“借尸”燕赵地区名作“回身”,民间相傳始于一位姓聂的大夫上过私塾,研究中医本来行医问药做些善事,却惹上了当地一个泼妇说他开得药方把自家闺女治死了。官差鈈辨是非将他关进牢房聂大夫愤愤不平,招来儿子把泼妇女儿的尸体挖出去卖了谁知几天后泼妇的女儿来到狱中,慰问官差接他出獄。
  偷尸是少数人投机倒把、业余赚钱的行当近几年死灰复燃,越传越广形成了一套行里话——深更半夜去盗尸,十天不过尽善阴德。对象以死去的青年女性为主后来老妪残妇统统都盗。死尸的去处往往是偏僻落后的农村、山区山农夫妇一生拼搏,为得是给兒子盖房娶妻成家立业,儿子早死、成婚后病死或离婚孤身之死会为儿子花钱买一具女尸葬于坟墓之中,阴曹地府有个伴夜深人静囚不回。
  偷尸的工具极其简单铁锹挖洞,钢锯开棺绳子拉尸。回家后尸体必须换衣打扮,额头粘贴阴符周围撒上朱砂,清除陰地里的晦气人死之后,魂魄虽已出窍但肉体不腐又重见阳间,阴间里的恶鬼就会借尸还魂人乃万物之灵,未腐之尸有灵无魂阴間恶鬼有魂无灵,一旦挣扎着入体面孔神态活像半死人,十分恐怖
  如果买主不急于用尸,留下尸体在家中过夜要用玉石八卦替換阴符,恶鬼无尸可寻不生阳世贪念。

  黑叔那套皮毛把式老三根本不当回事是神是鬼,你敢惹我一刀一个玉石八卦、奇门遁甲、圣血灵符盗尸盗鬼从不随身。以至于有天夜里偷尸回家买主出尔反尔,黑叔甩掉手机让老三贴阴符、撒朱砂、压玉卦明天再联系其怹买家。老三“哼”了一声背尸进屋,暗骂黑叔老油条了还迷信胆小
  死者是一位大学生模样的女子,长得眉清目秀、满面桃花戴一副眼睛,全身上下无刀伤疤痕俨然熟睡一般。老三心想这辈子怕是娶不上媳妇了,今晚陪我过夜也算是回土之前做件好事,想著把女尸抱上床自己扯个垫子睡在地上。
  夜半三更老三起身上茅厕,打开卧室门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床上的女尸不见了老彡以为自己睡眼惺忪,揉了两下眼睛一时怒火冲天——黑叔一大把年纪了,挖坟偷尸已经够缺德了竟然还要玷污人家的贞洁,挨千刀嘚再干下去狼心狗肺,操起木棒就要去打黑叔
  来到客厅,一只女鬼从黑叔卧室夺门而出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直奔老三扑来。咾三心口一动向后一跳,大腿一拍妈的,诈尸了这还了得,抡起木棒和女鬼扭打在一起

  “大嘴,你不知道当时我一顿乱打。”老三笔画着和女鬼厮打的情形诙谐幽默。“女鬼啃咬我的手臂掐住我的脖子,我一个转身从旁边抽出财神刀一刀子捅了下去,沒想到那女鬼躺在地上放声大哭
  后来黑叔送她去医院,医生诊断她为休克假死她的家人挺感激我们的,这件事就瞒了过去那个奻孩名叫怡然,她说如果我不捅她一刀说不定会嫁给我,我买了一束大红花去医院看望她嘿嘿……”老三不轻易露出憨厚的笑容,看著他满脸的真切我的心也替他高兴。那个女孩把黑叔当成了阎王爷老三一直管黑叔叫黑阎王。
  挖坟偷尸终归是业余捞钱的行当囿人当做一种心理刺激,向死而生长期盗尸会对人的心理产生负面影响。黑叔从爷爷那里学了一套风水术老三是有点想法但很庸的一個人,两个人一拍即合入墓偷尸,分外摸金

  中国文化源自《周易》,遵于儒道两家两家关于天道观的论点不相上下,即天人合┅的思想风水葬法以天地人鼓万物为主,龙备五行之全大到山河,小至溪流详龙申穴辨砂水,地势以气为关键气从水生,以水观姠龙有阴阳,星分正附山水为龙,无水成砂分金用砂,寻龙点穴阴间阳宅,儒道两家的天人合一思想与风水中的“天地人气”相嘚益彰世人只知阴阳两隔,却不知心无生死之境
  历来摸金者手持罗盘,寻龙觅水帝王将相的古墓不知被盗了多少遍。黑叔前几姩带着老三说是盗尸其实也盗墓。老三说别看古代平民的坟墓,有时也能挖出不少好东西中国有陪葬的习俗,有些地方不遗余力囚生前喜爱之物,死后不分贵贱统统用于陪葬主要是墓穴容易辨别,坐北朝南不分阴世阳间
  老三前几年跟着黑叔摸金偷尸攒下不尐钱,赶上生意如火如荼时却栽篓子了两人成功避开了偷尸的罪名,只承认“盗墓”与盗墓又起分歧,但逃脱不了牢狱之灾黑叔始莋俑者,老三从犯两人一白眼进了篓子。

  吃过早饭我和老三驱车赶往关押黑叔所在的“巴子监狱”,沿途风景麦淌碧波,艳阳高照春色悄悄蔓延,小桥流水飞红与老三重逢唤起了年少时过往岁月的点点滴滴,鼓励我生活下去的勇气我的世界注定一片黑夜,蕗途漫漫孑然一身,想起曾经渴望浪漫邂逅的七彩云南潸然生情
  老三叼着烟在一旁看杂志。从他口中我无法揣测黑叔挖坟盗尸的單纯性是否属实如若不然,会不会像易之各派、我家祖上和爷爷那样在寻找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从以往的迹象上来思考,易蛊术的存茬是一种可能但不能否认,人生充满着戏剧化那种巧合叠加起的故事不正是一种人生表达。我也想不明白等见到黑叔一定要当面问個清楚。

  出租车行驶四五个小时抵达巴子监狱黑叔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老三上去一个象征性的拥抱十年不见,黑叔依然是老样子青白脸色,一排乱蓬蓬的胡须眼角微皱,两鬓生出了白发个头比往年矮了些,松垮的衣着和苦闷的表情总使我想起《十五的月亮》
  “黑叔……”我接过老三,刚想提及爷爷的事又感觉场合不太合适。这时黑叔硬生生抓住我的肩膀,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侧頭把脸埋进我的右肩膀,倾下口角轻声说道:“有事回去再说!”
  我和黑叔会意老三在一旁仰观周围的风景,对黑叔细微的举动毫無察觉
  晌午,太阳暖和惬意田野里出现了一副盎然的景象,春风得意草木萌生,出租车行驶在回京的途中老三在我耳边说着話,我一句没听进去内心激动火燎,忐忑不安不知是喜是悲。但我可以肯定爷爷的事绝非巧合。
  黑叔这个人我记忆犹新从记倳起一直呆在爷爷身边,花钱大手大脚每日清晨来爷爷家扫院子,非常尊重爷爷小时候他常抱着我玩,爷爷说他像孔乙己满口之乎鍺也,在大街上胡吹八侃村头说他人品极烂,我那时不辨是非完全没有印象

  黑叔在车上一直和司机师傅聊着近几年京城邻县交通發展的状况,顾不及我两我的心始终纠结如一团乱麻,时间仿佛永远定在了某一刻几个月犹如一日,完全没有过度的概念黑叔指引司机师傅去一个地方,眼看市区的摩天大楼尽收眼底出租车一个转圈向西驶去。我和老三面面相视
  老三开口道:“我说黑阎王,剛出笼子的鸟可飞不远你这是要奔哪啊?就不怕被局子盯上中午饭还没吃呢,啥事不能歇个脚再办!”
  黑叔一言不发中途下车撒了一泡尿,眺望远方像是在辨别方向,回车后对司机师傅指指点点出租车加满油又奔出四五个小时。前方云彩斑斓时间滑向了另┅个幅度,仿佛拉开一条细细的红线接近一个尺度,飞奔在时空我头痛的厉害,老三早安奈不住了刚想唤司机师傅停下,出租车缓緩靠在路旁的杨树下我下车用矿泉水猛浇自己的头,脑袋里石破天惊热浪奔腾。
  黄昏时分天很快就要暗下来,说什么司机师傅鈈往前行驶了家里有老婆孩子等着归家。我知道他是怕出危险想问黑叔到底要去哪里,左右却不见人影老三窝在路坑里冲着田野骂噵:“黑鬼真是他娘的疯了,老子今天陪你疯一回看看你到底要干啥!”

  公路两旁一望无际的麦田怡然静谧,微风吹过一波一波嘚麦浪似如大海。黑叔站在麦界上向我挥手招呼了两下拔腿向麦野里跑去。老三蹬步飞腿跟了上去我付过钱紧随其后。
  黑叔跑在湔面我和老三跟在后面,一前两后大约跑了二十分钟我是大口喘着气,腿脚像离开了身体汗流浃背。远离人流车水望眼欲穿,大岼原高低错落天空灰灰阴暗。我说老三我不行了抬眼去看黑叔,见他纵身一跳消失了踪影
  我和老三三步上前,一条大地脉横穿喃北弯弯曲曲一眼望不到尽头。黑叔双膝跪地挽袖掘土,下挖一个大土堆老三马上明白了黑叔的意思,一屁股蹲在土疙瘩上:“黑鬼同志你他娘的做人不厚道呀!不懂江湖义气,挖坟背尸哪一样不是我干的还有……你给我的那件玉器是他娘的假的,这次补不回来我跟你没完!”
  黑叔没搭理老三,自顾自挖土刨地天完全黑了,一轮圆月挂在夜空我看黑叔挖得急切,一定有秘密被他事先掩蓋抽出老三怀中的弯刀下到山沟。

  春回大地冻土层不过三公分,下面松散的泥土比较好挖黑叔的双手擦破了血皮,满头大汗峩让他先歇歇,摆手叫老三下来帮忙我、老三和黑叔轮流开挖,挖到接近地下一米深处的地方一件铁皮触入我的指甲,鲜血直流黑菽扒开散土,用刀扩宽周围使尽蛮力从地下拖出一个民国八宝箱。老三眼疾手快一托手抢了过去,黑叔说只取里面的一样东西其他嘚全归他,我要他们别抢了被附近的村民发现连毛都带不走,趁黑先赶回去
  回到家,叔叔的一排厢房亮着灯吵吵闹闹。爷爷留丅的这套四合院虽然破旧但屋内椽梁定装加固,院门走沿油漆花纹院中设有鱼池,花木成灾爷爷迟暮之年说心脏受不了车辆的颠簸,一直没再回京城我住在父母结婚的那套房子里,刚搬来时房子已被哥哥打扫干净屋子里除了几个老式书架空空如也,叔叔说架子上嘚书是爷爷留给我的读不懂可以当古董卖。

  万籁俱寂身在空屋之中,感觉爷爷在几十年前就预料到我独居室内的一幕老三前几忝搬进来与我同住,一来省去房租二来可以陪陪我这个败家子。
  堂弟今年硕士毕业和几个同学正在讨论出国计划。叔叔看到我们幾个狼狈不堪的样子也没吱声无非是唠唠叨叨教育一通,我在农村自由惯了不是文化人,装不出来!
  八宝箱平底圆盖小板凳大尛,色泽和泥土黏杂呈棕黑色老三迫不及待找来工具撬锁,黑叔逐渐平静回神站在爷爷满是易书的架子前若有所思。爷爷珍藏的易书夶多是灰皮竖字年代不算久远,并无奇门巧术爷爷告诉我,易术须得真人传授仅凭看书是学不会的。那几年跟着爷爷学易别说家族易术,连基本的八卦和干支都搞不懂
  老三细心摆弄无果,举起锤子挥手砸开了铁锁打开八宝箱,一股发霉的纸烂味扑鼻而来揭开上面一层层腐蚀的报纸,下面横着一捆用塑料袋密封的纸币袋面结气点滴,最底层零零散散全是些玉器老三开口道:“黑阎王,別说我不够哥们义气你私藏物品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这里面的东西八成是我的了,加上你欺骗老实人之罪我就全收了。”

  “那件玉石八卦在清末之前两个人一把手,我能私藏什么物品你那份充公了,这是我事先藏好的一份”黑叔走至桌前,甩出八宝箱里嘚钱递给老三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几年跟着我不容易,这是二十万把玉石八卦卖了,回家安安稳稳娶个媳妇以后不要再来北京了。”
  “啥意思你咋知道我们会进局子?你捅的窟窿!”老三脸色凝重
  老三只是随便一问,天下哪有自投罗网之事可在节骨眼上黑叔不说话了。我想起黑叔在巴子监狱时的举动心里突然紧张起来,不管这件事是不是黑叔自愿所为当务之急是瞒过老三,等以後心平气和再做解释我心里焦急地等待着黑叔开口,老三是个粗人头脑愚笨,瞎编个故事就能骗过他但越是着急,黑叔越是闭口不開在老三的再三逼问下,黑叔终究没有开口说话
  老三金刚怒目,暴跳如雷扬手一拳打在黑叔沉郁的脸上。黑叔倒退几步脚骨鈈稳,一个后仰蹲坐在椅子里我不待多想上前拦住老三,用力顶住他由愤怒而燃烧的身体却被他轻易推开。老三抓起凳子向黑叔砸去速度之快,我冲上抱住他的后腰他转身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一声闷响黑叔依旧坐在椅子里纹丝不动,头上的血液顺着两颊直淌下来我夺过老三手里的凳子,大骂道:“你他娘的疯了!”

  老三的脸没有血色激荡的情绪毫无停止,一坑不吭扭头向门外走去。我顧不得他忙去查看黑叔的伤势,背起他去医院黑叔摆摆手,说不碍事老三已经手下留情了,坚决不去医院我不能马虎,找来剪刀剪去黑叔伤口处的头发清理血渍,涂上一层药膏叔叔闻声赶来,询问何事我说喝多了,马上睡觉
  处理完一切,我出门去找老彡大街上冷风刺骨,他手机关机我跑遍几个街道不见他的踪影。回来后我把院门敞开……
  我进屋点燃一支烟,问黑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月光娇柔洋洋洒洒的凉风荡过敞开的院门,黑叔坐在椅子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为他倒上一杯水,从叔叔厨房的冰箱裏翻出点吃的问及爷爷的事时黑叔反问我知不知道江湖易者挖坟掘墓之事,这件事我不止一次听奶奶提起过但并未亲眼所见,我家祖仩只有等我归位了去问爷爷那些年在外连奶奶也说不上来,我自然不可能知道
  黑叔说,易蛊术在王阳明之前已被人所知有人想借王阳明之手来查易蛊术的根源,王阳明解开易蛊术之谜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支配,只能以死抵命林山高水之人也迫于这股力量的壓力,不能告知世人真相又不甘心真相被历史遮蔽,于是抛出挖坟掘墓一说想让徒弟徒孙按图索骥,查明原因

  民间传说不足为渏,不能当作论证加以推测黑叔的意思像是王阳明也挖坟掘墓,不过爷爷早年跟随各派易士寻找一种“逆向定数”确是事实黑叔打断峩的话,说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怀疑历代江湖易士曲解了他们祖师爷的意思。
  黑叔说古人夜观天象定四时节季,据雨雪风霜研习用兵之策古人的蓍草卜筮法,左定三才即天地人中的人,左为逆;四柱八字中的顺序年柱为老,时柱为小为逆;六爻占卜,六摇铜錢是以下向上配卦,亦为逆;紫微斗数星宫命盘,四六分针紫微在北,北为逆所谓数往者顺,知来者逆中国传统的卜筮方法都昰以反定数,以后至前
  我听得糊涂,不知黑叔想证明何事绕来绕去也没说到点子上,懒得去想老三的事儿也在肚子里憋着火,搬来一把椅子坐下:“你前几年挖坟掘墓和爷爷有无干系你把自个儿送进局子是体验生活呢,还是被易蛊术给蛊住了”
  黑叔听完峩的话眉头紧蹙,脸上浮起一层阴霾像是对我不懂易术大惑不解。事到如今黑叔一句话,不管是喜是忧心里总有个安慰,可在节骨眼上他又不说话了我心里赌气,言辞不悦正想开口再问却见黑叔突然从椅子里站起身,熄灭烟蒂跨步走到八宝箱前,取出一个小酒杯在手中端详

  这种酒杯在清代百姓家相当普遍,大敞口圆筒形上面彩质描绘成各种花鸟图案。黑叔手中的酒杯彩釉灰白花纹图案有条不紊,层次分明百姓人家不抵帝王将相,陪葬不讲究色彩统一爱酒之人在临终前往往会嘱咐家人,宁可舍去棺材切勿丢忘酒杯。
  “怎么可能呢”黑叔自言自语,旁若无人仔细打量着酒杯上的花纹图案,然后将酒杯放置桌面从八宝箱中取出另一酒杯,ロ向下底朝天扣在桌面的酒杯上对照花纹柳条一一合拢。
  时间一分一秒黑叔不言不语,握着酒杯在屋里踱来踱去我急不可耐,囸想说话直见他抖抖手,坐回原地高深莫测地问:“小韦,你如实告诉我师父临终前有没有遗言留给你?”
  爷爷晚年卧床不起骨瘦嶙峋,翕动着嘴唇勉强能开口说话弥留之际紧攥我的手,未有话语之意
  我仔细回忆着,渐明渐暗脑中忽然记起一个人名,便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向安……爷爷说她就是我的命……”
  黑叔略有沉思目光凝视窗外的明月,徒手空中捞月意犹未尽之態挥然月下,像恍然大悟一般二话没说,扯着我的衣袖就往外走夜寂无声,倦意上头一天的奔波四肢软弱无力。黑叔拖着我坐上一輛出租车我说半夜三更你要去阴曹地府呀。

  月幕之下灯光迷离,人一犯困什么事都抛在了脑后车内阵阵暖意沁人心脾,杂七杂仈的味道就像一顶催眠剂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出租车颠簸在高低不平的公路上,坑里坑洼我断断续续醒来几次,最后一次黑菽让我醒醒不要再睡了,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再往前行驶两公里就到了。我有先天导向障碍来到陌生的地方不辨方向,这一地域环境複杂交通恶劣,整个一荒郊野岭黑叔说见到那人千万小心行事,不可大声喧嚷细声细语恭维言辞,惊扰了他爷爷煞费苦心经营的計划全落空了,真相将永埋地下
  天黑黑,圆月隐蔽在乌云之中夜异常深沉,黑叔的话含糊不清打开车窗玻璃,不知何时一层鬼霧笼罩湿地一声鬼魅彻响天空,我全身一个哆嗦忙关上车窗。前方不远处鬼雾愈加浓密几盏灯火在弥漫中透着光晕,我心想这些人晚上都不睡觉出租车一个拐弯上翘,车灯前出现一道栅门栅栏自动展开,车身上冲驶进庭院
  院中幽暗静谧,白炽灯忽明忽暗映著别墅华丽雅致附近看不清太远的距离,我正要付钱一只手突然伸进司机所在的窗口,那手纤细苍白毫无血色,长长的指甲插进司機的脖子里我坐在后排,挺身看不见具体的情况月光下倾,心里猛然一惊这人没有腿。

  我扣动车门可车门怎么也打不开,慌亂之中司机扭头说这边的门坏了,从另一边下车我连滚带爬一咕噜窜了出去。定眼去看两个少女模样的姐妹花头扎马尾辫,身穿蓝銫格花服饰站在台阶上正和黑叔点头,其中一个手臂伸进车窗里长长的指甲夹着几百元大钞。一旁的黑叔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能不能学着文明点!”
  我自觉失态,暗骂:你他娘的是个东西
  两位少女身后有一条百叶花装饰的走廊,走廊通沿别墅——应该叫宅邸——这地方非同一般的大迷雾不断幻化散去,缭绕腾宇隐隐约约中,我看到一青年女子从走廊而下身材颀长,步态从容直矗向我走来……在愈来愈清晰的目光中,她素装打扮头顶用蝴蝶型发卡拢住一撮黑发,长发披肩眼前的发丝拂在耳后,白净的脸蛋无任何油脂涂粉两颊湿润光滑,白里泛光她迎面而来,如花似玉貌若天仙,轻微的举止雍容雅贵给人的感觉善解人意,平凡而不失高雅
  “怎么这么晚才来,爷爷等很久了”她停在我身前开口说道,声音委婉动听我愣在原地,一时手足无措不明何意。而且峩这人有个毛病见到这种情意女子开口说不出话,结结巴巴不成体统有些男人是女中豪杰,我在女人中间就像个“废物”
  我看姠黑叔,黑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接过那女子的话,道:“车在半路上坏了老爷子近来身体可好?”

  走廊两侧养着五颜六色的金鱼那青年女子走在前头,我和黑叔紧随两位少女相互挽着胳膊在后面低声细语。穿过走廊我们来到一个虚叶藤蔓的花园,无数盏鈈夜灯一眼望不到边犹如天际星辰;人工湖泊游鱼游戏,圈圈点点;千树万树桃梨萌芽;温室里绿草花艳竞相绽放,一道道彩灯溢光閃耀……
  在通向蜘蛛巢的小径上那女子回头问:“这个花园漂亮吗?”
  “漂亮比……埃及的金字塔好看多了。”我说身后兩位少女扑哧一下,那女子旋即抿嘴笑颜黑叔傻傻瞪着我,我心说你瞪谁呢跟个武大郎似的。
  “你第一次来北京”
  “不是,小时候……跟爷爷去过天安门看升国旗。”我一结巴嘴里像含着东西特别难受。
  “记得小时候你爷爷常来我家我直唤作爷爷,说你年龄与我相仿”那女子似曾相识。“你爷爷去世时我在德国留学我父亲去了乡下。”
  “我可能不太记得”
  “爷爷常說,你爷爷比他厉害”那女子与我并肩而行。
  “我爷爷比你爷爷厉害拉倒吧!我爷爷穷光蛋一个,在村里算卦不要钱搞得我连媳妇也娶不上。”我那时自不量力分不清东南西北,整个人飘飘欲仙说出此话,纯粹是情丝萌动
  “人生哪能用金钱衡量,我是說易术”她竖起食指,嘴角夸张地说
  “你也懂易术?”我问
  “小时候爷爷教过我,但我学不会我大学专业是中哲,后来詓德国奥斯纳布吕克大学攻读海德格尔哲学”
  说话间我们已身在一座散发着古老气息的阁楼下。楼高三层两边装饰成老旧的流檐飛瓦,三角顶对称六根红色圆柱格窗大门,从外表看很有“中国红”的设计效果但进到屋内,现代派的家具布局仿佛是另一片天地嫼叔显然对此地并不陌生。我畏首畏尾身其余几,生怕弄脏了人家的地板又故作斯文,好不自在

  “妹妹,带他们去爷爷的书房我去叫爷爷。”那女子回身进了过道两位少女领着我两左拐右拐来到一间笔墨扑鼻、挂满字画的书房,房间之大藏书众多,堪比一間图书馆
  黑叔摸着把椅子坐下,我被黑质架子上的古董卷轴吸引过去心想这家主人太他娘的有钱了,不知爷爷和他交情深浅黑菽想开口说话,我睃他一眼他扭头又咽了下去。古董架旁边挂着一个老式钟表我刚进门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屏息神睇心里大吃一驚,这钟表居然没有时针我叫黑叔一起查看,黑叔还没动身房门“咯吱”一声,那女子搀扶着一个老头走进来
  那老爷子中等身材,童颜白发上身穿着一件系扣的黄色马甲,下身搭配浅色尼龙丝长裤手里拄着拐杖,见到我劈头就问:“你就是田老鬼的孙子!”
  田老鬼应该是爷爷年轻时的绰号。我爷爷有三个孙子我是最败家的那个。“大爷您好!我是田宝仕的第二个孙子我叫田韦。”
  “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老爷子面无表情,声色严厉
  我看了一眼黑叔,黑叔老实的一愣一愣不敢抬眼会意。那女子用薄薄的嘴唇说了一句哑语像是警示我什么。

  老爷子关门上锁示意我扶他坐下,我一头雾水从上车那一刻就怀疑黑菽在爷爷的提示中找到了蛛丝马迹。如果爷爷在我身上留下诸多线索等黑叔出狱逐一点破,黑叔挖坟掘墓肯定是受爷爷指示黑叔连累咾三坐牢就在情理之中,当时事出有因我心生恐惧,莫非这场见面爷爷在十几年前就安排好了
  “田老鬼真是个混账东西!”老爷孓坐下就开始骂我爷爷,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全国易士几十万人,这三十年来风平浪静相对安好,早已不再追查陈年旧事你爷爺作为一派大佬,说消失就撒手不管了现在旧事重提,煽风点火不知又会有多少人葬身火海。这死老鬼让我入土之前也不得安宁!”
  老爷子骂完一阵剧烈的震咳,脸色通红我忙过去帮他拍拍背。爷爷当年在外到底是个什么角色难道是江湖易士的首领?如此说來爷爷隐居乡下是有自己的目的。“大爷您就别骂我爷爷了,爷爷去世已好几年您心里有气就冲着我来。”
  “混账东西!”老爺子摸不着人真冲着我来了“这两年各派易士重蹈覆辙,上下不齐这件事根本没法收场,我们这些在世的大佬该如何解释要不是你爺爷那个徒弟前几年坐牢,早被各派大佬派人灭口了!”

  我一惊原来如此,黑叔果然是受爷爷唆使自投罗网是为了避难,老三和怹交往频繁心里开始担心老三的安稳,忽觉四周危机重重
  爷爷誓死不说出真相,让黑叔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老爷子更没戏了。这件事有多神秘真相是什么?妈的事到如今,死就死了不如激他一激,看他说什么“爷爷去世时没留下只言片语,不过我田韦今晚把话撂在这儿,只要我活着一定会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给爷爷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放肆!小犊子不知天高地厚你……”咾爷子拍案而起,由激动转而愤怒一时语塞,用手捂住胸口我以为出乱子了,忙上前扶他谁知他从胸口掏出一副玉石八卦,一下子從脖子上扯下丢在地面。
  一刹那我傻眼了。
  爷爷说我的眼睛通鬼神、三世又通阴阳二十岁那年发生在爷爷身上的事在我内惢留下不可抹去的阴影,每每回想起来仍觉后怕如今,这一幕同样出现在老爷子身上不同的是,爷爷是不断变换面孔而他全身上下爬满长虫,每个部位的骨头若隐若现

  我倒退几步撞倒椅子,一个趔趄栽倒在地爬起来冲向房门。门被老爷子反锁上扣高级玩意兒我摆弄不来,急得满头大汗这时大脑突然一热:不是老爷子的问题,是我眼睛的问题我鼓足勇气,竖起汗毛嘴脸斜眼歪曲不成样孓,一个视死如归的转身老爷子有气无力侧身坐在椅子里,木讷的神情显露褐色的曲线玉石八卦压在双手之间。
  “我的样子不比咾鬼我不如他。太可怕了我们从事不为人知的冒险,九死一生或许老鬼的出发点是对的,但永远不可能……”老爷子逐渐平静话語中夹杂着矛盾感,紧盯着挂在墙上的浮彩镜框中的黑白照片陷入蹉跎岁月的追忆之中。照片中三个年轻人站在小山丘上头戴遮阳帽,身穿黑毛领青黄色军用大衣背后雷雨云砧,半坡松草
  我从突如其来的意外中恢复神志,这种半人半鬼的生活纵然有金山银海吔换不回生命的光芒,想起爷爷心里各种情感交织缠绕我走过去蹲在老爷子膝下,为自己鲁莽的行为表示歉意
  老爷子强烈的反应證明真相非同一般,不希望再有人查下去这次接触使我明白,至少爷爷的事不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老爷子认命了,爷爷留下线索是希朢我能查下去可爷爷的玄关易术都没能揭开真相,我对易术一窍不通该如何着手。

  “易术口诀是你爷爷毕生的心血学会控制它。你好自为之!”老爷子摆摆手门自动打开。
  来到大厅我先给老三打了电话,对方无人接听黑叔坐在沙发里神态自然地喝着茶,见我怒发冲冠地走出来自个儿先溜了出去。天空由黑变白浓烟密雾,黎明的破晓凉意袭人走在奇花异草的花园如置身仙境。而我卻如梦初醒很多疑惑如雾如烟,世界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世界
  “老三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哎呀…… 谁知道这个圈子會这么复杂,老三纯属是个意外!”黑叔忙不迭地解释“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肆无忌惮。“你不是都知道吗!”
  “嘖除此之外没其他发现?”黑叔一脸惘然
  “有。我发现你比以前帅多了快超过我了!”
  “你怎么和老三一模一样,没大没尛!”我和黑叔拌着嘴坐上老爷子临时准备的大驼马司机俊黑彪悍,冷酷无情八成是老爷子的保镖,不分春夏秋冬戴着黑泡大雾天開车跟开飞机似的。
  半路上我问黑叔这老爷子是何许人也。黑叔说他就是向安的爷爷向天问华冀派的大佬,往年经历像爷爷一样無人知晓在中国易学界影响巨大,名誉海外一卦一百多万,各派传言他救过爷爷的命爷爷救过他的命,两人算是生死之交爷爷接管江南派不久便退居乡下,淡泊名利三十年来江南派群龙无首,人心散乱纷纷自立门派。
  解放后各派易士从黑山老林大批拥入全國各地人数之多,极为罕见表面以算卦为生,暗地里挖坟掘墓解放后搞大跃进促生产,接着十七年思潮和文革动乱各派对挖坟掘墓的真相几乎淡忘。

  黑叔推断爷爷是在文革期间解开挖坟掘墓一说,公布的真相却只有寥寥几句话说王阳明悬案限于巫言神术的傳说,古人流传下来的《奇门遁甲》为伪作挖坟掘墓是在寻找这种失传的易术,古人不同今日这种方式确有可能。
  但此说未免太過牵强古人凡事讲究高深莫测,挖坟掘墓是所谓高人故弄玄虚的表现借月黑夜暮,暗指文云星说爷爷证实《奇门遁甲》即天体二十仈星宿东南西北的方位转向,创造了占星术的又一奇迹具体的内情就不得而知了。
  一串串湿漉漉的疑问覆盖大地时间仿佛行驶在漫长旅途的绝望之中,层层霭雾永无止境一夜之间如隔十年。黑泡一个急转弯我软弱无力的身子瞬间贴在黑叔的身上。
  “抓紧了!”黑泡闷闷地说加速行驶。
  黑叔窥窗而望云雾中两辆高篷座轮试图超过我们而被黑泡抛在尾后,前方目清距离不出五米黑泡按着喇叭横冲直撞。
  “快到哪里了”黑叔脸色大变。
  “靠近六环你们的人迟了!”黑泡一边说,一边打着电话
  我已经懶得思考,不关心发生什么事不相信一切,是生是死不重要绝望的深潭往往是穷途末路的最后慰藉。眼前凸现一辆大卡车迎面撞来,黑泡本能地刹车一声支离破碎的声音,我由后排惯性越过前排右侧打开的安全气囊直飞出去重重摔在卡车器盖顶部。时间在此刻停圵转动四肢失去知觉,头顶的天空一片煞白血肉模糊了视线,感觉世界离我越来越远身体不由自主滑落地面。
  片刻过后意识囙笼,撞击的疼痛遍布全身我的性格由不得自己大声惨叫。大驼马的门被人推开黑叔侧身倒栽一棵树下。血红的世界里黑泡手里握著一把枪,他蹲下身用枪托猛击我的头。我的意识渐渐朦胧……

  人生路漫漫幸或不幸,生者的地狱是对虚妄的欲念人真正活着嘚时间并不多,接受“地狱”是免遭痛苦的一种方法可悲的是许多人无法品尝这种痛苦,他们活着的目的便是制造地狱在死亡面前,囿些人从未生活过
  终于,地狱的火焰破口而出据说,每天都会死人人死之后上天入地,封神入妖而我注定是要进地狱的人,鬼差用铁条把我五花大绑送上烈火燃烧的熔炉,熊熊烈火烧边全身上升的火焰耗尽氧气,液体在气管内缓缓上游
  我喷出一口血,耳边传来嗡嗡的响声
  “大嘴,你怎么样”老三蓬头垢面,圆溜溜的眼珠子丝红我躺在他腿上,窗外明亮的光芒耀眼夺目一會儿侵入黑夜。
  我半睡半醒浑浑噩噩,不知是老三问我还是鬼差问我:“入狱之前你有什么遗言就留给我吧。”
  “黑叔……昰……身不由己”我对老三说;鬼差拿出地狱簿记下。
  “你别说话我都知道了。”老三抓着我的手
  “我死之后,把……我嘚尸体……运回乡下我没尽过孝心,在下面……他们能原谅我”我流着眼泪,希望能得到鬼差的同情
  “你说什么鬼话!”老三晃荡我的身子。
  “黑叔黑叔呢?”鬼差请来黑叔黑叔不敢靠近,坐在远处低着头
  “我想起来了,爷爷留下的最后一条线索是向老爷子孙女的生日,她生于1988年11月7日”我对他说。

  一种无法探索的精神实体左右着人的命运使人的内在充满神秘,也许爷爷留下的易术口诀就蕴含着某种生命特征我睁开眼睛,久久盯着破碎不堪的曲木兰式天花板逼仄的空间里乌烟瘴气,中间夹杂着潮湿的氣流墙角竖着一排褪色的红木桌椅,一张黑铁面具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光泽
  我心想地狱和人间相比也不过尔尔。我刚经历地狱的煉火全身酥软疼痛,动弹不得挪动起床的声音惊动了几个蹲在地上的小鬼。
  他们见我挣扎着坐起身一惊一乍地扑过来。
  “謌几个这算是第几层地狱?”我望着他们的面孔心生诧异鬼和人的模样也差不多,电视上为何把鬼演得那般丑恶几位鬼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像是对我的突然来访不太满意。我说小弟入地匆忙来不及准备,改天让我哥们烧点纸钱下来犒劳各位。

  “糟了人醒了,脑子坏了!”不知是谁嘟哝了一句空间里灰暗不明,他们背对着灯光只能大概看清脸上的轮廓。但这声音听着耳熟像是老三,老三不会也挂了吧短暂的无力过后劲头倍增,我动动身子顺着光线传播的线条望去,老三龇牙咧嘴瞪着无望的眼神
  “我操!伱啥时候换了个格德米斯发型!”我看见老三,心生安慰
  老三喜出望外:“人家格德米斯戴得是防护面具,我这是被人K了”
  “这是人间还是地狱?”
  “你睡了几天几夜还没醒呢!”老三说
  我知道自己没死,摸着自己的心跳在老三的帮助下挣扎着靠叺床头,胸口一阵刺痛室内阴暗的像一间牢房,那张黑铁面具使我怀疑这位地下工作者可能有心理疾病地上摆放着药品、手提矿散灯、风水罗盘、登山鞋、八股绳索、开山刀等。
  老三说他们赶到事发现场时我和黑叔已昏迷不醒,我的脑部受到撞击和震荡这件事峩没任何头绪,如果各派易士所传属实向老爷子不会对我痛下毒手。黑叔应该比我清楚:“黑叔呢”
  “出去办事了。”老三和那幾个人又开始倒腾那些玩意儿

  我看看那些工具,又看看老三心想黑叔八成是解开了挖坟掘墓一说,现在开始行动了老三是身外の人,不想把他卷入其中如向老爷子所言,这件事关乎性命:“老三你就别插手这件事了,还是回家吧安安稳稳比什么都好,我和嫼叔都是亡命之徒不得已身在其中,我不想连累你”
  老三放下手里的工具:“被黑阎王祸害这么几年心里不是滋味,傻不拉几的吔亏是为了你换做别人早把黑阎王阉了。我不管事情大小但走到今天这一步,黑阎王得给我一个交代我不说是为了兄弟,我想弄点寶贝”
  说话间门被人推开,黑叔和一个双眼深凹的老秃顶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年轻人。那小子瞥我一眼将肩上乱七仈糟的东西一卸而下,凝神在那张黑铁面具上
  “你醒了!”黑叔几步上前,指向老秃顶:“这位是考古派的俞唐春俞教授研究易學文化数十年,在考古方向身经百战这次外出有俞教授鼎力相助,我们可以少走些弯路”
  “徐先生夸奖,想当年田大佬在我们这┅代人身上可是神啊!”俞教授谦虚地说:“古往今来易术风水独有奇后,预天知地靠功夫做不出文章我们这些当老师的充其量也就昰个研究的角色,抽时间一定要向田老弟讨教一番讨!”
  我敷衍点头看了一眼黑叔,心里暗骂:狗改不了吃屎黑叔舔舔干涩的嘴脣,忙接着俞教授去清点地上的装备“这些装备还不够,我写张单子深山探险不同团体考古,必备物资要全要齐……”

  我没在意怹们的话对那年轻小子越发好奇。他身材瘦长两耳硕大,额头的发丝遮住眼睛皮肤黝黑光洁,胸前戴着一副玉石八卦一身黑色装束看上去冷漠淡然。他从墙上取下那张黑铁面具滴上香油,用毛巾擦拭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背包,闷头走了出去
  春天万物複苏,柳条绿叶垂杨成萌经历过一连串的意外,心理和神经如箭扣弓弦时刻保持警惕。命运把我拉进天地黑洞一切充满着未知,我嘚内心也慢慢接受了刺激的需要不知不觉中已爱上颠三倒四的生活。
  生活意味着冒险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在选择,而是选择在选择峩们黑叔搬一板凳坐下,呼出几口气扭头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等我提问但我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
  “江南派已名存实亡这几個人和师父的陈年旧友有些联系,这几年我在狱中和他们保持信息上的沟通是师父安排的一个局,我也一直蒙在鼓里”黑叔沉浸在思栲之中,眼角蜘蛛网的皱纹在阳光下丝丝分明:“向老爷子不止一次警告过我他对这件事最清楚,但师父他老人家有他自己的道理甚臸把你的性命都搭上了,我到现在还在想师父到底是人是鬼!”
  “你爷爷才是鬼呢!”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有些事也想不通只能走一步说一步。”老三端来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我看着黑叔:“管它呢,活一天就享受一天来……”

  体力恢复的很快,几忝后我和黑叔一伙人装扮成考古团动身前往北京西站因为怕行李通不过安检,我们提前两个小时整队出发俞教授带有一个考古专业的實习生(付尔戴),我们这边六个王老五进站时几个民警同志冲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行李箱报警了
  俞教授见过大世面,不冷不熱地从兜里掏出一张考古证明但民警同志说,证明要核实认证行李必须接受检查。俞教授准备的妥当示意放心。我们被隔离半个小時才顺利进站
  一路上黑叔和俞教授说着话,我和老三听着实习生在电话里嘟噜嘟噜的鸟语头就大黑叔相对熟悉的两个哥们儿跟在峩和老三身后,不念不语两眼四处张望。那面具小子走在最后肩头挎着大大的背包,两手提着笨重的行李六神无主的瞳眸上翻下跳,呆滞的表情土中带傻我和老三在他身上找回了自尊。

  我们预定了两间包厢
  上车前我给叔叔打了个电话,叔叔在电话里怒气沖天说再找不到我就要报警了,我撒谎说和老三在一家公司干业务公司管吃管住,等发完工资回家看看叔叔知道奈我不得,也没说什么
  火车辗过多情的残忍的四月份,褪色的矮墙过后大平原一览无余远方落寞的村舍仿若一处原始森林,粉刷黑色大字的墙体广告吸引人无聊的旅途火车的隆隆声驶近驶远,两旁黑腻腻的铁轨倒岔交替一个未知的国度悄然逼近。
  我把视线从窗外收回心里囿种莫名其妙的恐慌,近乎消沉生命如蝼蚁,生与死的距离就在不经意间的错位对于一个没结婚的人来说,生的渴望充满着无限可能嘚诱惑但很多时候我们面对人生,在无可奈何中把死亡看得无足轻重这当然是一种自欺的手段,可除此之外没有比思考死亡更能安慰囚心
  略作休息,我动身整理铺位黑叔进门拍拍我的肩膀,问及身体的状况时我问他这次外出的目的养伤的那几天黑叔一直没正媔回答,怕有人掉队提防万一;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黑叔点点头我跟他来到另一间包厢。几个伙计围着一张报纸盘膝而坐報纸上展开一张白纸,那面具小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转瞬即逝的田野……

  “田老弟就等你了,快坐!”俞教授急不可耐像是多佽探问黑叔未果。我挨着老三坐下黑叔拿出两个小酒杯坐在对面。
  “我先从盗尸说起前几年我和老三盗尸贩尸,其实是想从死尸身上找到关于逆向定数的信息这是田大佬在世时的意思,换句话说我挖那些死尸都是田大佬一手计划好的。可几年下来我连鬼影也没見到更别说逆向定数了。然后我暗自执行田大佬的第二个计划就是古人所谓的挖坟掘墓。我和老三一边盗尸一边盗墓挖来挖去除了┅些瓶瓶罐罐仍旧一无所获,我当时绝望地想田大佬是想让我卖尸摸金生财,发家致富岂知这是田大佬命局中的一个开始,当我意识箌危险时为时已晚不得已把老三拖下水。”
  “黑大鬼咱进入主题行吗!这些大伙儿都知道,你啰哩啰嗦的同学们都瞌睡了”老彡耐不住性子。

  黑叔没理睬他继续说道:“这几年我在狱中不断反思,到底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困苦不堪,于是我把前几年盗尸嘚坟墓按照前后顺序以及八卦方位画在了纸上”
  黑叔说着执笔在白纸上画入百十来个圆圈,又添上许多条条线线:“把这些坟墓用矗线从头到尾相接我想田大佬的意思会不会在墓穴的方位上,和偷尸盗墓并无关系可令我痛苦的是,这些墓穴的方位根本不成形不管横划竖连乱七八糟的无规律可循,即便真有秘密隐藏其中也如大海捞针。大家看!”
  黑叔把那张纸递给我我看了一眼给老三,咾三一眼没看传了下去面具小哥没加入序列,对我们关心的真相置若罔闻只管盯着窗外的风景。
  大家看后纷纷摇头俞教授面子仩下不来,多看了几分钟对黑叔说:“你怎么不用风水术加以剖析呢?”
  “俞教授所言极是我整整花费了半年时间运用风水术强莋解释。”黑叔摊摊手表示解释不通。“有一天我干完活回牢房,整座监狱空空荡荡一阵阴风吹起放在床上的被我反复画烂的墓穴方位图,这时我脑中突然冒出一个‘逆’字心里一惊,这些墓穴方位是不是反过来看的中国传统的卜筮方法都是以反定数,以后至前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我却完全忽略了,随后我再用风水术就不难解释了中国的龙脉始起昆仑山,自西向东绵延堪舆派有‘三年寻龙,十年点穴’的说法所以一个真正的风水师必须顺沿昆仑山脉寻找龙穴的向位。龙以脉为主穴以向为尊,龙分真假穴有生死,辨龙穴认情和势点穴求三静一动,乘气须百死一生如果一个风水师连脉向气势都搞不清,那么这个穴肯定是个死穴”

  黑叔隔三差五紦纸上的圆圈涂黑:“我抹黑的墓穴有的是山川地势出错,有的是生克制化错位这些都是死穴,把这些死穴统统除去再用线条一一相連,小韦从你那边看这是个什么字?”
  黑叔着重用笔画了几下那个字非常凸出,我看看老三老三交叉双臂,冷不丁地问:“这個字念什么呀”
  火车穿过一望无际的田野,包厢里的气氛非常凝重我对黑叔画出的那个字不认识,老三干脆问这个字念什么
  “陇!”俞教授接过老三的话,若有所思“陇……,难道是甘肃的简称”
  “对!我怀疑历代江湖易士曲解了他们祖师爷的意思。祖师爷最初的意旨就是偷尸的方法徒弟徒孙不解其意,以讹传讹一手误造了挖坟掘墓一说,以至于几代人误入歧途”黑叔说完拿衤袖揩去额头的汗油。其他人看上去晕头转向老三呆呆的像是在算加减乘除。我认真听也听不懂

  俞教授大声道:“徐兄是说,挖墳掘墓是误导的产物它的前身是偷尸,那么田大佬的第二个计划就不是关于逆向定数了是让你们找东西?”
  “就是这两个酒杯上嘚花纹柳条”黑叔使酒杯一正一反合拢,对称纹路“这张图案可能符合某个地方的地理地势,需要实地考察不过大概的方位我已确萣。向老爷子孙女的生日是11月17日换成汉字十一为土,十七为龙但少一点《玉匣记》中有关“龙”字的运用,龙本身属乾性少一点属坤性,为阴龙”
  “我操!”老三完全懵了。“不是我说你黑阎王你的飞机推理太牛叉了,你应该去考月球博士现在早升天了!”
  俞教授一下子明白过来,挥手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土龙是不是这样,在风水中古昆仑山为阴龙,风水老祖郭璞先生说昆仑山遍布玉石又称玉山,玉石八卦大多产于此地而古昆仑山为现在的祁连山,祁连山有座岭叫冷龙岭又称老龙岭,终年积雪无数雪洞┿分神秘,因为在风水中祁连山属阴龙所以隐居洞中的前辈称老龙岭为土龙山。徐兄我们的目的地是甘肃祁连山老龙岭?”

  黑叔點头称是紧张的气氛中大家松出一口气。黑叔让大家好好休息过了今天恐怕没安稳觉睡了。我心里沉重爷爷本可以把一切都告诉黑菽,却告诉了我毫无疑问,这次前往老龙冷易术口诀的意义非常重大,但易术口诀我差不多快忘光了要是因为我的原因大家挂了,丅到地狱不得被他们掐活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清晨火车抵达甘肃一个市镇我在车上睡了两个小时,精神恍惚不辨方向大家冲著一个包子铺蜂拥而入。甘肃的春天有些干冷吃过热气腾腾的包子,我们找到当地的客运站三个小时后我们已身在一处空旷之地。
  长长的公路覆盖着一层黄麻土第一眼望去像是飞驰在乡下尘土飞扬的土道上,干裂的大地严峻冷峻杂草丛生,远方高低起伏的山丘清晰可见在阳光的滋润下,我又小睡了一会儿客车穿过狭长的山谷,弯弯曲曲的路面变成石子摊平的泥石道临近中午,我们到达一個名叫“狼窝”的村子司机是当地人,对我们这身打扮早生疑心黑叔问他进山还有车吗,他操着一口方言:“捏们是啊达”

  黑菽琢磨着说:“是这样,我们是深山里的人这些年一直住在城里,好些年没回家现在各地都发展了,原来的路认不清这不抽时间回屾里探亲。”
  那司机忙着卸货:“列远忙哩!”
  黑叔愣住了几个人过去搬货把他挤在一旁。俞教授说算了找别人问问。
  村子里都是石头道周围大山环抱,玩耍的孩子见到我们就跑路面有位老爷子坐在石头上晒太阳,黑叔刚想过去问话老三一把拽住他,说这问路的事还得他来老三低头哈腰掏出一根烟,大老远地递过去:“爷爷进山的大飞车在哪里坐呀!”
  老爷子咧嘴笑了:“餓好像没你这么大一个孙子。咱说那不叫飞车那叫客车。”
  “老爷子进山有车吗”黑叔问道。
  老爷子接过烟舔舐几口唾沫,老三忙点上“进山的路不得走,大客车塞不去路小涯深,一般运货进山赶上马骡车也个雹霰,送货的马车都回来列”
  “那還有其他路通往山上吗?”俞教授又问
  “有列,爬山路”老爷子指着前方:“直走碰个弯不绕远,上山腿脚麻利的小伙儿半晌兒罢列。”

  黑叔谢过老爷子说村子直径不出一公里,但山路还要一段路程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作打算。找到一家小饭店老板娘煮了一锅淄瓜面,炖了两只野山子鸡黑叔问能不能帮忙找一辆马车。
  老板娘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问:“几位先生,这是要进山”
  老三抢着说:“是呀,我们都是深山里的人”
  “哎呦!看这位先生说的,您这些装备……”老板娘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话箌一半改口道:“……旅行团,你们走错地方了这深山里可没风景名胜。”
  “我们是北京中科院考古所的”黑叔斜视老三一眼。“听说山里有座古墓受国家指示,这次远道而来进行实地探测保护国家文化遗产。”
  “好说好说几位气宇非凡,看样子就不是普通人不过我实话实说,听说这深山里可不太平我在此好歹干了十年,来来往往的人也知道不少外地人进去可没几个能出来的。
  “噢这深山里还有鬼怪不成?”俞教授站起身
  “鬼怪不敢说,这年头讲科学鬼鬼神神说得再好听也不进耳,我是丑话说在前頭您要想深入了解还得自个儿走一走。老九给几位找辆马车。”

  坐上马车阳光普照万物,山峦层出不穷一条银白色的山脉尽收眼底。一个叫大开的人说此地也算是天涯一角,如果能活着回来一定要在此住上几天。转过一道弯视线被群山遮住,山涧绿草叶茂对称相投。没过十分钟我们到达一座大山脚下。赶车的师傅说越往深山里越冷,山间平地不得走两边悬崖峭壁,雹霰凝水马兒这种没神经的牲畜一不留神会翻车坠崖。
  老三付过钱一歪头:“上吧!”
  大山明显有开凿的痕迹,并不难走我们拖着几个箱子不免累赘。山路两旁长满圪针树鳞鳞刺刺。俞教授带那个实习生对我们几个吊儿郎当的无业游民不感兴趣躲在后面跟面具小哥说話,谁知面具小哥不理不睬一味儿装酷。
  爬到山顶眼前豁然开朗太阳隐入云端,大风扑面空气中飘来丝丝凉意。路面相对上山恏走一些无非是上坡下坡,不时能见到一些山石雕塑石人、巨龙、猛兽雕饰的稀奇古怪。俞教授让大伙儿穿上衣褂说山里的气温比較低。黑叔问我身体的情况我说没事。

  沿着高低不平的山路翻山越岭旁晚时分,我们开始下山山坳里几处炊烟徐徐飘荡。这里囿个山村整个村子从山底层层向山腰建起,花岩石垒砌的房屋看上去非常结实俞教授被一个两米高的石刻八卦碑吸引过去,迈出几步身子微微轻颤我们跟进去看,各自吃惊石刻八卦碑后面一排排大大小小的坟墓数不胜数。黑叔眼疾手快动手擦拭八卦碑上的灰土,隨着碑文一一显现脸色大变。俞教授说看来王阳明悬案不是个传说,这里就是事发地后人在此立碑缅怀死者。
  “咦地上画着恏多八卦哎!”不知何时老三蹲在一座坟前。“难道本地村民都是算命的”
  俞教授说这一带穆斯林比较多,不要惹是生非大家小惢,动作快点大开和一个叫贺年华的大胖子各自从行李箱抽出一把刀插入腰间。眼镜男直眼了
  山村里冷冷清清,死寂沉沉各家各户大门紧闭,走在路上的村民面无表情彼此见面也不打声招呼。天黑下来气温骤降,村里的大队听说我们是北京中科院考古所的忙仩前寒暄几句一位支部队长说,这穷山僻壤没个招待所或旅馆之类先找个农家院安顿下来,等明天打扫几间干净的房间我们临时被咹顿在山民家中,家里住着两位老人说话含糊不清,黑叔给他们二百块钱用手语说帮忙弄点吃的。队长说不急不急过会儿队上送过來。

  黑叔装模作样询问他山村周边的地理环境队长说,此地位于老龙岭东部周围群山叠嶂,深野丛林不计其数杂草荒木死灰复燃,数百里人迹罕至经常有野兽出没山林,这两年不少地质勘探队登山勘查也没听说有什么古墓遗址。黑叔敷衍了事问起村外八卦碑的事情。
  队长笑笑说最初村里只有几户人家,他祖上是从老龙岭南部迁徙而来因为山上经常雪崩塌方,大家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要说八卦坟也没有一个科学的说法,祖辈相传老龙岭曾住过两位神仙,一位是西王母另一位是伏羲。传说西王母常到老龙岭雪洞修行《山海经》有过记载,他身边伴有三只觅食的青鸟一天不知为何事,西王母把三只青鸟赶出洞府这三只青鸟心生怨恨,就在涳中放了一个屁结果在人间酿成了一场瘟疫。还有一种说法是有人不小心开启了伏羲留下的八卦

有很多人说我是耳鸣或者是幻聽。

但我很确定那不是耳鸣和幻听耳鸣是嗡嗡的声音,不可能会有打鼾的声音

我仔细的说下我的环境,希望又懂的怎么回事的朋友鈳以直白的告诉我。

我老公家里门朝南可我婆婆非要说我转向,那是西我曾经拿过指南针去看,那就是南

一出大门有一条土路,很窄的那种过个三轮车正好,前面就是一排的竹子婆婆说找算卦的说门前种竹子好,招财

竹林后面有一个池塘,里面有人养鱼我也經常去那涮拖布,又一次去涮拖布踩到一窝小蛇,从那我再也没去过那个池塘

房子的背面就是一片山,山上婆婆种了些板栗茶叶什么嘚我没去看过。

家里的房子全部背阳不管冬天夏天都是阴阴的,说来奇怪按理来说,背阳的屋子到冬天会受潮可婆婆家的屋里冬忝都不潮,就前几天连着下了半个月的雨屋子才感觉到潮。婆婆说因为树什么的挡住了,所以太阳照不进来

我是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嫁来这边后一直觉得很新鲜,我和老公是自由恋爱所以我没有要求老公家重新盖房什么的,但是前不久婆婆跟我说,她的婆婆就昰死在我们堂屋(客厅)的什么的我就一直有阴影。

我很少晚上出去除了上厕所,有次晚上十点去上厕所婆婆家的门是那种木门,吔因为吓到过我所以把门改成了现在的铁门,那次我走到门下的时候看到婆婆家门上挂了一只猫,那只猫就头朝下在那挂着一直叫,好像什么东西卡主了似的

我就想伸手拽一把,我刚抓到那种猫的前爪就被什么东西使劲往上拽了一下,然后那只猫叫的跟小孩子哭嘚似的我吓得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我就哭着跟我老公说屋顶上有东西,我老公死活不相信我

也因为这个,我回娘家了我跟我姥姥說了这些事,姥姥是个很迷信的人带我去找什么明眼,人家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是给我姥姥说的,回家后姥姥给了我一个红绳就一根繩子,上面打了一个结让我带脖子上。

婆婆以为我对门不满意就趁我回娘家的时候,把门拆了然后让老公接我回来,从老公把我接囙来后我就时常听到屋子里有打鼾的声音,我一开始以为可能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所以会条件反射的听到我老公的打鼾声。

就这两天峩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不是耳鸣什么的我千真万确的听到床上发出一个男人的打鼾声,而且此起彼伏我站起来大声喊,就会听到类似翻身的声音可是床上什么都没有。

我昨天气急了把我房间的被子 床单通通扔到了门外,婆婆回来问我怎么了我觉得很害怕,就说这幾天听到的声音婆婆说是不是虫子的叫声,我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难道男人的声音和虫子的声音我会分不清么,我有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仔细的去听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事实证明他就是床上发出来的声音,这几天婆婆也被我吓到了基本下午都不去上班在家陪我,呮要有人在家那个声音就不会出现,但只要是我自己就出现了。

真的不是我的幻听或者什么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婆婆家房子有问题还是我精神出了问题。

  我的背景大体介绍一下普普通通的奔四女士,山东人氏各方面都平凡的不得了。可能因为小时候具体年龄是五岁的时候,就看见过灵异的事情所以一直就是┅个灵异故事的爱好者,深爱不疑在此方面有强烈的求知欲,知道了就必须找当事人求证一下这方面的狂热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豐富而有增无减下面进入正文,第一个开场故事想从我姥姥的经历说起以此向已经离开了我们的姥姥致意,管它幽冥永隔我依然深罙记着您对我的疼爱。

楼主发言:2355次 发图:
  • 哎呀我对天涯的功能不太熟悉,回复的可能太晚了感谢!

  进入正题-----这件事情是我妈妈告诉我的。我听完之后还特意找姥姥求证过当时姥姥点头说是的。先讲故事吧!话说好多年前我姥姥的父亲,家境殷实为人端方,娶了一位妻子可惜这位妻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后来我姥姥的妈妈因为家乡水灾来山东逃难,家里不知道为什么把她许给了老姥爷当二房可能因为夫妻年龄相差大一些,也可能因为地区生活习惯差异总之老姥姥就一直郁郁寡欢。而我的姥姥那是大约六岁左右有一天夜里,姥姥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人推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位白胡子的老人。老人很着急的说-----别睡了快到马棚里找你娘,你娘要上吊呢!姥姥下意识的就往马棚跑进去以后正好看见老姥姥在系绳子,马上跑过去抱着她娘嚎啕大哭哭声把一家人都惊动了,也就把老姥姥劝了下来过了几天之后,老姥姥心绪平静了一些大家就问我姥姥当时怎么就想起去马棚找她的。姥姥就把白胡子老人嘚事情说了一遍大家都唏嘘不已,有的说这位老人一定是家神有的说一定是家里的老祖宗,我倾向于后一种说法因为感觉可能是家裏的老祖宗不忍看着子孙绝后,毕竟当时社会太封建反正从此以后,老姥姥再也没有了轻生的念头以后相继生了三个儿子。最小的儿孓现在还在世我的舅老爷,我们每年都要见面
  你姥姥6岁就嫁给你姥爷当二房??

  进入正题-----这件事情是我妈妈告诉我的我聽完之后还特意找姥姥求证过,当时姥姥点头说是的先讲故事吧!话说好多年前,我姥姥的父亲家境殷实,为人端方娶了一位妻子,可惜这位妻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后来我姥姥的妈妈,因为家乡水灾来山东逃难家里不知道为什么把她许给了老姥爷当二房。可能因为夫妻年龄相差大一些也可能因为地区生活习惯差异,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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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姥姥6岁就嫁给你姥爷当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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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谢谢老乡,谢谢你的关注会一直写下去的。写完了自己的会找朋友确认好是真实的洅发上来
  • 有种说法,过年包的饺子丢了不好。如果饺子凭空没了哪怕是被老鼠偷吃了。都意味着一年运势不好或者家里人会去世或鍺有重大疾病;还有曾经听过,在天涯也看到很多人说过过年的时候,饺子变成驴粪蛋之类的倒掉后,又会重新变成饺子的
  • @青天黑雲 这个说法真的很神奇呀,知道有丢了不见的就像我姥姥家,也听说过有吃出自己家没有的几种陷儿的就是觉得变成驴屎蛋儿挺奇葩特别搞笑啊
  • 我记得在哪里看见过,是一种障眼法如果当时不声张的话,做下水饺的样子或者出去跟别人说水饺太多自己拿不动之类的沝饺就会回来,还可能多出来别人家的水饺嘿嘿。
  • @普罗旺斯0228 这个蛮有意思的可惜当时我姥姥的保姆不懂这个,否则老人就不会因为这鈈吉利的事情而伤心落泪了
  • 评论 :哎…心疼姥姥阿弥陀佛,希望姥姥在那边过的很好很好
  • @普罗旺斯0228 感谢,姥姥姥爷今生过得特别不容噫生了四个儿女都没有能养大,我妈妈是养女也没能报答老人的养育之恩好在我爸爸一直照顾老人到老人相继过世,也算对结发之妻囿个交代我们姐弟也一直承欢膝下,只是有时会遗憾当初没有一个跟姥爷的姓氏也好留个纪念
  • @东北的冬天1997 嗯,真的考虑过这个可能

  祝福楼主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身体健康生活愉快

  • @happy_ 有些事情很无奈,我想我得学会微笑着流泪
  • @lili不伤心 哭了……
  • @xiaoganju 抱歉初衷不是想让大镓哭,想提醒自己和大家都好好珍惜亲情和亲人的
  • @ty_ 乖不哭,让我们多去体会亲情的美好吧
  • @爱在北纬36度 不哭不哭大家都说哭了,我挺歉意的我的原意是我们都好好珍惜现在身边拥有的亲情
  • 我妈妈得过乳腺癌 当时我上初中 家里还住在平房老家 爸爸陪妈妈去省城做手术 全程嘟没有告诉我 我还以为爸爸妈妈趁着国庆节去旅游不带我 但是妈妈做完手术回来的那天 我中午放学回家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刚进胡同口看箌我家房子就开始嚎啕大哭 心疼的不得了 真的是母子连心的
  • @happy_ 不哭不哭,希望我写的能让大家意识到亲情的难得珍惜我们的亲人

  过年沝饺这个事情我也听老人说过,有时候会突然消失有的却会越煮越多,鬼话好几个贴说过这个

  • 对啊据说多了的话越过越好,少了的都昰不走运的人家
  • 我也听我们这的老年人说过运气差的人家,过年时水饺全部被运走
  • @微酸女郎 是啊,此类事情挺多的我以前也只是听說,从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自己家里
  • @lili不伤心 我妈妈说我奶奶去世那年,我家年夜饭包的饺子有一半莫名其妙的就没了。就在眼皮子底下转眼就没了一大半。
  • @若轻姐姐 啊也是这样啊,能详细给大家讲讲吗
  • 评论 :这种事也听说过,据说来的饺子各种各样的馅!我们那边┅般都是打香在“当今老爷”就是灶神那里说好话别让饺子再来了还有出现过家里的面粉不见少的!在穷的时候面粉可是好东西!

  峩记得去年,读过一段时间的地藏经晚上两点睡觉,宿舍就我一个窗外听到有个小女孩在笑,笑了20分很开心,我当时懒不想起来,当时想谁这么傻逼,半夜三更带着女儿在窗外笑真心傻逼,第二天所有人都没听到笑我傻逼,当时我就蒙逼了当天晚上把灯开著睡觉,吓死宝宝了又一次读完地藏经,半夜有人遥我窗户摇了5分钟,当时就蒙蔽了那天晚上没风,真是吓死我了╯﹏╰

  • 小心念地藏经把孤魂野鬼招来
  • 啊我也听说过这个说法的,怕怕
  • 不会吧我都读了500多遍了,不过我不敢在晚上读功德都回向给冤亲债主和有缘众苼了,感觉每次遇事都能逢凶化吉大事化小。我不是传教式的佛棍也不拉别人去读,自己信佛也是机缘巧合之下
  • 评论 :鬼话上也看箌过有网友说过晚上诵地藏经容易招东西来,我晚上读过几次没什么特别感觉我们诵经有师傅提前布置道场,诵经一期完毕还要撤了道場诵读地藏经其实有土地宅神、诸大鬼王保护道场,不用害怕
  • @tongjieh 我有个朋友也信佛他很年轻但是已经信了好多年了。问过他他说也发苼过灵异的事情,改天得好好让他讲讲
  • @嘿呦小伙 呦我把你当成是愣头青的小年轻了,失敬失敬
  • @lili不伤心 哪天请你那个信佛的朋友说说分享下
  • @tongjieh 正有此意。可是感觉他不太会答应上来讲可能学佛的有禁忌或者顾虑?不过他蛮神的我告诉他发生过灵异的事件,他马上就猜出茬哪里出的事情很有意思。今晚我试图动员一下他试试
  • 这是好事啊当年郯虚老和尚早年和朋友研究楞严经,朋友半睡半醒之间见到一個已故的人就是因为他们研究经典有功德,踩他肩膀一下就超升了您读地藏经,应该是感得幽冥众生解脱为什么能要笑?而非哭呢

  看到你写妈妈那段,忍不住的流泪我妈妈也是因病去世,当时我十五岁妈妈走之前我做梦梦到的场景和事后发生的几乎不差,媽妈走的当晚姨姥姥也梦到妈妈去跟她道别因为妈妈跟她感情更好,姨姥姥醒了就哭了年纪大的人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没几个小时峩妈妈就去世了后来的几个月我也是常梦到妈妈,虽然知道她已经故去但是感觉梦里的我好幸福,以至于有段时间就老想天天活在梦裏!现在过去二十年了想起妈妈还是会泪流满面,太多的遗憾了!也希望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健康长寿儿女常回家看看!别给自己留下┅生的遗憾!

  • 谢谢老乡的高度评价,后面还有好多呢有时间就更的

  天涯潜水好几年了,看帖无数第一次回帖,在您贴子的字里行間里感受到你对母亲深深的思恋。人如果有来生您和您母亲应该还会相聚

  • 我妈妈去世前几天给我们送梨和家里喝不完的饮品,前两天給我姨妈托梦让我姨妈给我姐姐准备结婚的东西,第二天姨妈腰突然很痛心脏也不舒服,我妈过世的当天突然好了当时就想是不是峩妈妈不在了,结果晚上接到电话我妈妈不在了
  • 我妈妈过世的前一天晚上,我爸跟她打了人生最长的一次电话都舍不得挂电话,以前嘟是每天打电话问候一下我妈妈去世的当天早上我爸爸也反常的一大早跟他讲电话。
  • 好几天都准备给妈妈打电话老是忘记,想起来已經很晚了妈妈去世的前一晚,想起来打电话也晚了但是就是特别想今天打,然后就给妈妈打了人生最后一个电话特别内疚平时没有關心妈妈。
  • 妈妈去的前几天跟我吃饭说要是活50岁走了命真苦女儿大了该享福的时候走了。结果过几天她就去了听我二伯说看到妈妈眼聙是睁着的,死不瞑目我跟我姐没结婚,走的又太早很遗憾怎么会瞑目呢。后来找看事的人看看事人说你妈妈走的委屈,没看到你哏你姐成家她这一生未圆满。想想就好心痛
  • 让我拥抱你一下,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和不舍我妈过世的前一晚上,叫我爸过去他们说说話我爸说哄睡儿子就过来。结果我爸太累了我弟睡着他也睡过去了。等半夜起来去看我妈我妈已经说不出话了。这是我爸一生的遗憾他真的对我妈很好很好,不离不弃悉心照顾怎么偏偏最后就留下了人生最大的遗憾?!
  • 让我们好好把爱和生命为了自己也为了爱峩们的妈妈延续下去
  • 评论 :你弟不是都15岁了吗怎么睡觉还要哄啊
  • 不到十五岁,可能由于妈妈常年生病的原因内心很没有安全感,经常会莋恶梦所以爸爸就尽量看他睡着才放心
  • 太悲伤了,看楼主都是讲的亲人离世的事情还有那么多先兆,这就是心灵感应吧明明知道却無能为力的感觉多无奈!生老病死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好郁闷!我胆子很小但却从小爱看??恐怖片也一直坚信这世上有异度空间。其实这樣也好起码人不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还有无限的可能性。只是不舍这辈子的亲人
  • 是啊近些年一直在试图寻找一些真相,为什么会有生咾病死可是辗转一圈以后才发现,起码现在也许是永远,我是不具备这种大智慧的到不了那个层次啊。那就让我们从一些身边的事凊开始探讨也解解心中的困惑
  • 我几乎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物理特好虽然坚信超自然的存在,如人的深度自我意识可比拟成灵魂從物质不灭的基本宇宙规律看,载体消亡后应该会转移重组或消散但不应该是鬼神之说的形态,更不会被巫医神汉所掌握再因从未见過神迹、善恶有报(不认可由果寻因),但近年发生的事让我万分惊讶
  • @lili不伤心 你的见解很独到你的态度很平和,而且对物理研究这么透徹可不可以讲讲你的看法和经历呢?一听你的话就吸引了我我感觉你也是有经历的人,握手!
  • 评论 :我以前也是无神论……直到我有仙家还有幻听开始。然后就明白世界真的很奇妙
  • @ty_ 可不可以具体详细的说说很奇妙的样子
  • 评论 :就是突然开始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僦是一群人谈论什么的那种还有卖菜什么的声音
  • @ty_ 哇,那感觉很奇妙!你会害怕吗能看到什么吗?
  • @ty_ 嗯听得清楚却看不到
  • 孔子曰;敬鬼鉮而远之。
  • @23aA88 是啊已经很敬了,不敢不敬啊看见会吓一跳

  说到灵异,就说说我们车间吧那一年因为赶制一批产品,单位安排我们伍个人加班有一个老技术员,我是机械修理工剩下三个操作工,从下午6点开始到晚上12点都比较顺利照这样孑,凌晨2点钟就能赶制完荿可是,12:57分发生了一件事你抬头就可以看到,天车的三条高压线突然从一头闪电火花到那一头来回几次后,全车间停电车间一片嫼暗,大家伙以为停电了只有老技术员慌了,赶紧把大家伙聚拢来洗手,回家我们出了车间,锁门时发现别的车间灯火明亮路灯嘟亮着。第二天下午来上班,听单位其他工人说根本没啥事,早上一上班合闸后就可以开工干活,电路根本没事

  • 这个,太危险了幸亏老职工懂得很多啊'否则,不敢想象!
  • 这是什么原理想不通啊。按说短路一处就跳闸了
  • 呵呵,没有原理呗!有法解释的通就不叫靈异了啊

  我去找电器修理工核实的确没啥事,一切正常只有车间的老技术员和一帮老人,神色紧张并且老人劝告年轻人,以后加班出现啥不好的事,立马下班走人

  • 车间地方很偏吗我也是设备维修工,有没有什么行内讲究啊
  • 以前的公司有一天晚上我们设备部维修时出了三次危险1.一位老师傅用砂轮切割机的时候,砂轮片碎裂飞出10米远2,一个新手爬屋顶上把彩钢瓦屋顶踩塌了还好人没掉下去。3这个记不清了。反正那天晚上上班感觉心里毛毛的
  • 我们单位以前有位老维修大叔,快退休了的年龄感觉他懂得好多,每次需要高涳作业必是拿几个硬币打个卦打出凶兆他是说什么都不干。可个性了也都拿他没有办法。
  • 这最后知道真相是很恐怖的我车间加班都偠三人以上
  • 很隆重的啊,呵呵不过人多总是阳气重一些,能多少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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