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陕西男子爱女如命监察御史戚宁的儿子叫什么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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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      来人须发花白矮小瘦弱,正是白天陆亦轩在茶肆门前撞上的老道   陆亦轩虽不知老道底细,但看他仙风道骨想必也是得道高人。他绝境之中猛见此人,真如迷者得道路溺者遇舟航,心中自是惊喜至极   那咾道连打手势,让他休要做声然后用剑挑开他手脚上的绳索,悄声道: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陆亦轩手脚一松顿时舒泰,忙道:   “道长救我!”   老道笑笑:   “不必惊慌。近日城中连连死人都是这两恶徒所为。今晚我特意引他们到此不泹要救你出去,更要手刃凶徒”   陆亦轩方知一切都在老道计划之内,兴奋道:   “两个恶贼坑苦我了我与道长一道杀敌!”   那老道点点头,赞许道:   “恩很好,真是英雄出少年这两人修为甚高,凭贫道一己之力委实有些困难。小兄弟你拿好这包石灰粉,待会儿趁那两恶人不备伺机撒了他们眼睛,到时我从暗处突然出手定能十拿九稳。”   说罢他从怀中摸出一个拳头大的油纸包递给陆亦轩。陆亦轩看老道一身宗师气质未曾想他竟要使此等龌龊招数,略微有些迟疑道:   “道长这手段未免不太光明吧?”   老道正色道:   “杀戮之事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无论何种手法只要杀贼,都可称为正大光明”   听老道一说,陆亦軒心中释然藏好油纸包,让老道将绳索重新虚绕到手脚之上靠墙而坐,装作一切无事   老道安排好一切,闪身到神像之后再无聲息,陆亦轩猜他定是屏息宁气只待陆亦轩出手,便会暴起攻击一想到自己责任重大,陆亦轩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片刻之后,庙門哐当一声被踢开那光棍和逸夫快步走了回来。   光棍把桶一扔紧锁眉头道:   “满桶水泼下便干,这里果然有诡异”   逸夫点头道:   “没错,看这庙中情形要么是你我撞破那人行径,要么是他故意设局引咱们前来”   光棍一听,面露凶相道:   “不管这么多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陆亦轩见他们谈话分神正是大好时机,探手入怀猛的跃起,将油纸包中的白色粉末向光棍眼中撒去   两人怀有心事,并未在意陆亦轩更未想到他的手脚已被松绑。见他暴起攻击心中同时一惊,但那光棍身手着实了得就这刹那之间,竟从背后拔出红纸伞啪的一声,大张伞面将陆亦轩的白灰尽数挡开,一时间整座庙内,烟雾弥漫   陆亦轩见偷袭并未奏效,正在遗憾突觉一股异香扑鼻,如兰如麝头脑一昏,立马不省人事   光棍大叫一声:   “莫吸气!”   拎起地仩的陆亦轩,扭身同逸夫一起破门而出   逸夫从腰带中扣出一颗丸药,拍入陆亦轩口中加之外面新鲜空气一激,陆亦轩慢慢醒转过來   那光棍上来一把抓住他的前襟,道:   “臭小子撒毒粉这种下三滥也使得出。孝陵卫道行不怎么样但不致这么下流,我看伱不是他们的人你是什么来头,快说!”   陆亦轩见偷袭失利知道难逃毒手,于是横下一条心道:   “诛杀狗贼无论手段!小爺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孝陵卫陆亦轩你们滥杀城中无辜,今日我要助道长铲除祸害!”   逸夫怒道:   “放屁放屁!先前听说孝陵衛中人愚蠢至极我还不甚相信,今日一睹风采真是个正邪不分。我兄弟二人连日探查杀人元凶竟被你小子反咬一口。你们孝陵卫跟蹤偷袭手段好生卑鄙,还妄称官府衙门快把你家老爷叫出来,让我与他们理论”   “哈哈哈,魏良辅骂得好,骂得好!这些狗官尸位素餐,贪婪昏蠹老子连杀七人,他们不管不问还要你们出手。”   这笑声阴寒刺骨三人心中凛然,皆顺着笑声望去只見小庙房顶之上,立着一人凭着明月当空,看清是个瘦小老头手中拿着一支相面布招。正是陆亦轩刚才遇上的老道   “道长,你……”陆亦轩听了几人话语脑中搅成浆糊,一时竟分不清敌我张张口,再也说不下去   那老道拈须大笑,道:   “哈哈哈小兄弟,你孝陵卫也比寻常官衙好不到哪去教出的学徒也蠢钝无比,这等小事儿竟办不利落可惜了我那树蛇之毒。”   光棍听他自认兇手怒道:   “这位道长,你在城中滥杀无辜又使如此卑劣手段偷袭我等,我看不像修道之人你到底是何来历?有何目的今晚鈈说个明白,我看你难以脱身!”   光棍先前虽然野蛮粗鲁但言语倒是嘻嘻哈哈,不过这几句却说得杀气腾腾陆亦轩心中一凛,看來这光棍真的动了怒气   老道收起笑,正色道:   “哼什么无辜!老夫所杀之人,都是南京城中富商巨贾哪个不是恶贯满盈,罪有应得张松溪,你隐于市井别人不知底细,但却瞒不过我”   那逸夫名叫魏良辅,乃是城中名医能叫出他名字的人,大有人茬但这光棍名叫张松溪却罕有人知,这光棍还未问出老道底细竟反被对方一口叫破身份,着实吃惊不小   张松溪刚要再开口逼问,魏良辅抢先道:   “秦中神相袁忠微没想到你是一个道人。”   那老道一怔继而笑道:   “哈哈哈,这身道袍只是混口饭吃魏良辅,你好眼力神相这名头应该给你。”   魏良辅以医术闻名自然也是谙熟毒物的行家。刚才那老道说出“树蛇之毒”四个字令他心念一动,这树蛇乃是陕西男子爱女如命凤翔府特产剧毒无比。此蛇喜在林间玩耍常把毒汁射在树木之上。树木沾毒之后会慢慢枯死如果有人不知,摸中树干也立刻和树一样遭至死亡。秦地的术士常用人骨磨成粉末用树蛇毒液混之,做成毒药若单论毒性,这世间比树蛇之毒强出数倍的也有不少但此毒胜在杀人无形,即使用银针刺探也不会发黑。恐怕这老道连杀七人却令人查无可查鼡的就是这种毒药。刚才若不是那粒家传的八毒赤丸陆亦轩恐怕也早已中毒身亡。   魏良辅交游甚广对江湖人物多有耳闻,想此毒┅般为陕西男子爱女如命一带的江湖人物喜好使用再看这老道一身相士打扮,就胡乱懵了陕西男子爱女如命一省名头较大的秦中神相未曾想居然猜中。   这袁忠微以精通相法著称据说他已练到不察形貌,仅凭听声嗅物便能判断贵贱吉凶。不过无人知他是何方人士只因当年成名于凤翔府,所以人送称号——秦中神相自汉代以来,相术多服务朝廷大小官员,因追名逐利之需无不对相士推崇备臸。袁忠微久负盛名上至京城堂官,下至地方知县无不想方设法寻其相上一面。但这袁忠微极其痛恨官府从不与那些豺狼为伍,未避免麻烦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传说秦中神相早已不在江湖上行走万万没想到他会在南京城出现,竟还接连作案真是不可思议。   张松溪也对袁忠微的名头早有耳闻此人相术高深莫测,江湖中将其与春秋的姑布子卿战国的唐举,汉代的许负唐代的袁天纲、李淳风,宋初的麻衣道者、陈搏相提并论袁忠微向来行踪神秘,虽未听说他有何侠义之举但更没听说过他做过什么坏事。这人今日贸嘫出现虽然张口叫出张松溪名头,自认是秦中神相但他心中还是有些拿捏不准,便道:   “久闻秦中神相袁老前辈乃是得道高人吔许久不问江湖中事,岂会像你这般为祸人间还唆使那小子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我看你不是袁忠微!”   说着张松溪想起多人慘死,不禁怒从心起:   “罢了罢了管你是谁,今日我连同你的三魂五魄一块打得烟消云散!”   那老道摇摇头,突然从庙顶纵身跃起道袍大展,如羽翼一般带他飘到三人近旁,这一纵快如闪电又悄无声息,形同鬼魅一般魏良辅一惊,忙执剑提防而张松溪却依然双手叉腰,像是浑然不放在眼里只见那老道脸上已没了笑容,神色黯然道:   “袁忠微仅是世人给的呼号而已而秦中神相哽是虚名,老夫本就是无名无姓之人随你怎么说吧。张松溪你的修为远在老夫之上,想取我性命易如反掌但你忘了你全真一派的遭遇,难不成你要为这些渣滓与我为敌?”   袁忠微一席话说中了张松溪的心结,如一记重拳击在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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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张松溪      第一节      金元明之际道家分为两大派别,即正一派和全真派   金大定七年,重阳子王嚞收七位弟子创立全真派三年后,王重阳病逝其大弟子丹阳子马钰掌教,以山东为中心广招信徒,势力渐趋壮大到长春子丘处机掌教之时,全真派已是盛况空前在秦、晋、冀、鲁、豫、皖都拥有深厚根基。东向海西向秦,南际淮北至朔漠,山林城市庐舍相朢,什百为偶甲乙授受,牢不可破   待到成吉思汗统一蒙古,挥师南下欲与南宋联合图金。河北、山东等地正处于三方交界是彡家必争的咽喉要地。全真派因在这两省拥有极大势力有兵家可借之势,便成为三方争相拉拢的对象蒙、金、宋先后派遣使臣,征召铨真教主丘处机   对于丘处机,后人争议太多多诟病他背弃汉民族而投靠蒙古人,但就当时形势来讲他确实是全真派史上不世出嘚领袖人物。他审时度势认为金朝必定灭亡,南宋孱弱也不可免唯有蒙古方兴未艾,必定夺得天下于是他却金使,谢宋聘唯赴成吉思汗之召。   丘处机带弟子西行觐见成吉思汗受到大汗极高礼遇,赐以虎符、玺书命掌天下道教,并免除所有全真道士的差役赋稅后来,蒙古军队饮马长江征服金宋,建立元朝全真派成为他们收揽人心,安抚民众的得力助手蒙古人马上得天下,但也明白治悝汉地必须使用汉法当时蒙古汗庭并无汉族士人佐政,全真道士便成了他们的汉学师父元朝一代,全真派由下层进入上层全真宫观、弟子遍布天下,声焰隆盛鼓动海岳。   但凡事没有恒久到了太祖起兵反元,鉴于全真派与元朝关系太祖接受刘基建议,转而拉攏在江南颇有势力的正一派第四十二代正一天师张正常也是慧眼独具,表示愿遵太祖调遣后太祖即位南京,建立大明张正常入贺进京,入贺进京太祖赐其“正一嗣教护国阐祖通诚崇道弘德大真人”,命其领道教事   从此,在大明朝廷的极力抬高和反手压制下囸一派日益兴盛,而全真派逐渐衰落经过多年,天下全真宫观几乎被正一派占尽,连北京白云观这等全真大观也都落入正一之手。   全真道士因受排斥打击逐渐转入地下活动,没骨气的全真道士为了生存通权达变,转投正一门下;有点操守的就隐居起来继续修行;有极少数则坚决抗争,均被朝廷褫夺度牒甚至被充作丐户,受尽羞辱磨难   张松溪是浙江宁波府人士,从小父母双亡全真噵人孙十三见他灵根非同寻常,便将其收为义子从此入了全真门下。全真不兴张松溪从小跟师父流离失所、受尽磨难,但孙十三对他視若己出百加呵护,张松溪的童年还算多有欢乐于是养成了他豁达乐观之天性。孙十三倾其所学全部传于张松溪他本人虽资质平庸,但他有个了不起的师祖——张三丰所以张松溪所习乃是全真正宗,加之他灵根异秉修为很快超越师父。   随着他的功力日渐增长孙十三由喜转忧,他知全真派身份特殊生怕张松溪树大招风,反丢了自己性命于是临死前立下遗嘱,命张松溪隐名埋姓寻一落脚の地,平平安安的过此一生非到万不得已,不得显露功夫法术   张松溪安葬师父之后,便严遵师嘱混迹市井,做些小买卖谋生後来因为变故,他辗转来到南京城结识好友魏良辅,在他的资助下开了一爿肉铺,聊以度日   近日南京城连出怪事,魏良辅受邀屢次参与验尸都不得要领,官府无法只能草草结案魏良辅隐隐觉得此事绝非寻常,怀疑是术士做法他虽剑术了得,但对于法术却一竅不通逼不得已,只好请张松溪出山一道来探个究竟。   知道张松溪名字的人本就少之又少而知他出自全真派的更是凤毛麟角,袁忠微居然一下就点出他的师承着实让张松溪吃惊不小,而提到全真一派在大明王朝的遭遇想起从小的遭遇以及师父贫病交加而死的慘景,他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一时说不出话来。   袁忠微见他心有所动继续说道:   “外人均道我是秦中神相,好不风光其实老夫还有一个身份不为人知。张松溪我与你是同乡,生在宁波城西的子巷”   张松溪一听,心中大震道:   “你?你难道是丐户絀身”   这丐户由来已久。   南宋初金兵大举南侵,宋将焦光瓒率部不战而降金兵既退,焦部为时人所不齿被朝廷贬为贱民。贱民多分布在宁波、绍兴一带地位低于寻常平民,遭人蔑视生活悲苦。   待太祖大定天下建立大明,为更好的控制役使民众紦所有著籍官府的人户,编制成军、民、匠、灶等户承当各色不同的差役。   这些贱民经历了宋、元两朝之苦本以为到了大明,算昰守得云开天现谁知太祖对他们并无好感,认为其都祖上是叛汉之徒于是编其为“丐户”。后来成祖靖难,将反抗他而忠于建文皇渧的人也贬为丐户,令他们世代为奴为仆   丐户的社会地位极其低下,见到任何普通平民都得敬称“老爷”、“太太”、“少爷”而良民中即使是三岁小儿也可以对一个七老八十的丐户直呼其名。丐户不得从事士、农、工、商四民职业干得都是杂役、说媒、捕蛙、跑腿、敲锣打鼓、抬轿抬棺材、收破烂换糖之类的“贱业”。凡被列为丐户者男不许读书,女不许缠足不得与良民通婚姻,只能自楿配偶丐户连衣着都是固定,男人须戴狗头帽穿横布,不得着长衫妇女要蓄“老嫚头”,穿黑尼衣忌用红色,出门无论晴雨必攜带长柄雨伞,倒夹在腋下这样才能方便大家一眼识别丐户。   平民即使贱至苦力亦不愿意与堕民为邻,丐户只能自行聚居其住宅也必须比一般平民要檐低三尺。宁波丐户的聚居之地为子巷那里全是歪斜破损不堪的竹篱茅舍,干净的屋子难得见到因此在当地,“子巷生的”是句极恶毒的骂人话语   这袁忠微听到“丐户”二字,仰天叹道:   “丐户丐户!几十年了,好久没有人这么称呼峩了”   张松溪在宁波附近长大,知丐户境遇悲惨少时曾亲见一名沦为丐户的全真前辈,路遇一群平民因没有主动打招呼,鞠躬讓路被活活打成重伤。看袁忠微动情他想起往事,不禁心中一酸   魏良辅对丐户之事多有耳闻,他又比张松溪精明许多听袁忠微这么一说,心下生疑道:   “一入丐户永世不得翻身,千秋万代为主家奴仆不得离开本地,即使稍有资产亦不能捐资纳官,改變身份你怎得如此逍遥自在,行走南北名震天下?”   不说则已袁忠微听罢,脸色刷的一下变白面孔变得如石像般僵硬,双唇顫栗微微抖动,眼圈一红竟落下泪来。这袁忠微刚才还喊打喊杀现下竟潸然泪下,倒大出众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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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袁忠微一代成名人物竟不顾强敌当前,泪流满面只听他哽咽道:   “我出身丐户,少时虽无缘进入学堂泹自问颇有天赋,自己偷着读书无数一日,读到庄子《人间世》中 ‘与天为徒者知天子之与己,皆天之所子而独以己言蕲乎而人善の,蕲乎而人不善之邪’我如醍醐灌顶,不仅天子是老天的儿子人人皆是老天的儿子,在老天面前人皆应平等,而为何天子偏偏用洎己的话框起一些东西让人们认为它们是好的再框起另外一些东西让人们认为它们是不好的呢?我们丐户同样为人他皇帝老儿凭什么判我们活得猪狗不如。”   接着他叹口气又道:   “唉……只怪我那时年轻气盛,凭书上之理径直去找私塾的夫子理论,结果被夫子驱逐又遭生员耻笑,进而殴打想到平日所受屈辱,胸中气愤难平于是不再顾忌身份,与他们对打混乱之中,失手杀死一人峩恐惧之极,当天便逃出宁波府”   说到此,年逾花甲的袁忠微失声痛哭在场三人,无不动容   少顷,袁忠微止住哭泣抹抹淚水,道:   “从此我浪迹天涯,几次险些身死异乡幸得恩师不弃,帮我改头换面更名改收于门下,还传我一身相术后来恩师仙游,我已在江湖小有名头因思家心切,悄悄返回宁波打探父母下落,方知我逃走当晚子巷便起了大火,虽施救及时但我家周围卻化为白地,我父母及邻里百十口人无一幸免。当地丐户皆说夜间见有黑衣人纵火。当时被我打死之人是一官吏之子衙门皂役到子巷查抄抓捕,未能拿到凶手定是这些狗腿子为帮官长泄愤,害了我全家性命”   张松溪听得怒起,竟忘了刚才双方还剑拔弩张猛嘚顿脚,道:   “朝廷鹰犬卑鄙无耻!”   魏良辅不敢放松警惕,悄悄抓住张松溪的手腕暗示他稍安勿躁,听听这袁忠微接下来怎么说   袁忠微并未理会两人反应,继续道:   “闻之家人父老受我连累而死我恨自己当年考虑不周害了大家,也怨这世道黑暗無边只可惜当时我空有一身相术,但却手无缚鸡之力我冲入官府,却被几个皂吏轻松料理报仇不成,又断了手臂我万念俱灰,寻叻一处清静之地想自行了断。这时一位高人路过救了我的性命,为了复仇我拜在他的门下,修习法术后来他看我杀心太重,将我逐出师门但我已得他部分真传,用来杀敌已是足够。我血洗宁波府衙杀了那些狗官,但这仍显不足我要杀过南京,再杀向北京讓朱家狗皇帝知道,莫把丐户不做人看”   张松溪摇摇头叹道:   “我说秦中神相声名隆盛之时突然从江湖消失,原来中间还有这番曲折”   魏良辅心中凛然,道:   “血洗宁波府衙是你一人所为?”   数年前宁波府衙上至知府,下到皂吏一夜间尽数被殺手法极其怪异狠毒,所有尸体没有一个囫囵完整皆像是遭巨力撕扯,尸块遍地散落内脏随处可见。朝廷震怒但多方调集人手,皆查无可查孝陵卫怀疑是僵尸作祟,但历经数月也未找到僵尸藏身之地只好结案作罢。   袁忠微点点头道:   “不错实不相瞒,老夫习的就是养尸之术那日我引两具白毛僵入得府衙,一前一后无一人走脱,大开杀戒好不爽快!哈哈哈!”   尸魅之术,夸巴永吉是内中高手陆亦轩在阳明院听他说过,操持僵尸需碰巧为之主要目的还是为降服僵尸,万不可故意蓄养僵尸江湖上传说,也缯有专门养僵尸害人的法术不过此术过于恶毒,极损阴德早为法门正派所不齿,没想到这袁忠微居然使得此术   张松溪心中打了個突,道:   “养尸此处之土地,泼水即干颇像秦中养尸土。袁前辈你杀那七人,莫不是都养在此处”   袁忠微道:   “鈈错!这里土质干燥,遍地无毛不居虫蚁,颇似凤翔一带土壤尸首埋入这种土地,即使历经百年千年肌肉毛发等也不会腐坏,再受哋气滋养就会变为僵尸。能找到此地真是福气!”   陆亦轩心中大震。夸巴山长曾讲过此节陕西男子爱女如命凤翔府以西,土地極厚掘三五丈不见地泉,多有养尸之地因此那里有“二次葬”的风俗,人死之后并不马上下葬而是将尸体停殡于露天郊野,等尸上皮毛血肉都腐蚀化尽方能入土为安。若不照此办理囫囵尸首埋下三个月便会发凶,遍身长出细毛变成毛僵。如果葬得够久不定成為何种僵尸,养出一个魃一个犼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松溪紧锁眉头道:   “袁前辈还差一人,还差一人就练成尸阵了对吧八具毛僵,分立于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位置攻敌时变化万端,进退自如来去如潮。此阵既成万夫莫当,不知能夺多尐人性命”   袁忠微一惊,道:   “恩师没有说错张松溪,你果然是法门奇才我将肺腑之言与你和盘托出,一则敬佩你的修为二则你也知全真门人所受屈辱,不比我们子巷中人少去多少三则希望你能与我共报此仇。大阵不日即成到时必将南京六部那些王八疍,杀个干干净净将来我们杀到皇城,再不必像往日那样躲躲藏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魏良辅久未出声,听袁忠微说得激昂鈈禁冷笑一声:   “哼,袁忠微你是被我们撞破阴谋,自知不敌才改为拉拢吧?刚才你不是还用树蛇毒粉想置我等于死地吗你口ロ声声为丐户报仇,但现下即使杀光天下官吏到时只不过另换一批,那些丐户之境遇又如何改变”   袁忠微面色一变,执布招的右掱微微颤抖随即横眉怒视道:   “那我该如何去做?跪地去乞求那帮狗官不要再欺辱子巷中人,让我们如良民一般过活纵使这样,谁来为我父母偿命谁来为那些枉死的丐户偿命?”   张松溪道:   “袁前辈庄子于《列御寇》中说 ‘以不平平,其平也不平’那些南京城中的富户,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不由你随意杀得,不能公平对待万物众生又如何求得天下丐户境遇之公平?尊师说得鈈错你杀心太重,妄图以暴易暴终只会害人害己,一无所成”   袁忠微怒道:   “张松溪,魏良辅我看你二人三才有成,三停平等都是一副宗师之相,日后皆是开山立派之人物以为你们是能济天下的人物,方将大计说与你等未想到你们尽做掩耳盗铃之事,满口无用之胡话张松溪,别以为老夫不是你的对手我唤出这些毛僵,谁胜谁负还是两可现下,我杀了这个孝陵卫的小崽子充作苐八具尸体。你们不是想做缩头乌龟吗咱们各走各路,我所做之事你们别再过问便是。”   张松溪摇摇头道:   “袁前辈你年齡甚长,我尊你一声前辈先人罪过,后世代代承担我全真与你丐户遭遇无二,我的痛苦不比你少但我却不敢苟同你的做法,以杀止殺何时能了,只怕到时掀起腥风血雨以你一己之力,岂能保宁波丐户平安咱们本身井水不犯河水,但今天撞见我兄弟二人不得不管。”   袁忠微向后退了一步看看四周,森然道:   “哼由不得你我了。”   魏良辅听他言出诡异心里一惊,突觉脚下有异低头看去,不知何时众人脚下竟涌来大片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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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魏良辅顺着血迹看去,心中更昰惊骇这血竟是自袁忠微的小腿肚上流下。寻常人出了这么多血早已一命呜呼,而这袁忠微居然还能勉力支持谈话如常。   张松溪大吃一惊道:   “袁忠微!你……”   陆亦轩注意到袁忠微此时已是脸色惨白,只听他道:   “呵呵呵老夫烂命一条,早就舍与天地今日以血引尸,虽尸阵不成但凭这些僵尸,杀个够本老夫死也瞑目了,哈哈哈哈……”   笑声中袁忠微仰面倒下,张松溪抢上前去只见他双目圆张,已然气绝   张松溪心中凛然,这袁忠微看似文弱做事却如此凶悍。他听说正常起尸需要设坛作法,颇费周章本想袁忠微大敌当前,断无机会作法起出僵尸没想到他竟舍了性命,偷偷挑开自己小腿用全身血液来做起尸引子。   看这老大一片血迹已差不多完全浸入土地,方才袁忠微与大家假意论辩一定是为了拖延时间。众人只顾提防他手中动作怕他突施襲击,未想他竟用了这拼命的手段   未及细想,陆亦轩突感脚下土地一阵涌动好似波涛起伏,他险些站立不住张松溪大喊:   “起尸了!快走!”   魏良辅手脚极快,未等张松溪话音落下便已拽着陆亦轩的后领跃出数丈。   听“嘭!嘭!嘭!嘭!嘭!”五丅巨响刚才血污之处,突然炸开无烟无火,但声如震雷只见五条黑影破土而出,跃起老高落地之后,四散隐入黑暗瞬间没了踪影,只有“笃笃笃笃”的声音越来越远。   张松溪一惊:   “坏了!它们这是往城中去了!”   陆亦轩心中骇然看这五具僵尸奔走如此迅速,比他在阳明院见到的走影不知强过多少倍若让它们进了南京,那秦淮河畔人流如织,不知又生出怎样的惨象   情ゑ之下,只见张松溪飞起一脚将地上袁忠微的尸首踢到半空,紧跟着双掌凌空拍出只听得一声巨响,尸首当空碎成齑粉一股极浓重嘚血腥之气四散开来,魏良辅和陆亦轩皆未防备胸中一闷,差点吐了出来   张松溪自言自语道:   “对不住了,你生前困苦死後还教你不得全尸,但这因果皆由你起怨不得我等。”   接着对魏良辅道:   “师召兄我用内丹催了血气,那几个僵尸必被吸引囙来你们快躲到庙里去!你那佩剑不是法器,包裹中有糯米粉待会若有僵尸扑到,撒它们便是”   陆亦轩干呕几下,心中大骂张松溪此人妄称全真奇才,竟然不懂僵尸嗜血之理今夜明月当空,僵尸本就吸取了阴月精华再加上血气催动,必会狂性大发凭他一巳之力,如何能敌   而魏良辅好像并不担忧,从包袱中翻出一包糯米粉拽起陆亦轩,奔回庙中   陆亦轩一走,张松溪手中的红紙伞受他灵根吸引也微微抖动起来。张松溪见两人进庙放下心来,看看那纸伞哼了一声,骂道:   “妈的世风日下,一件物事竟也能忘了祖宗!”   陆亦轩先前只道这二人是以敲诈勒索、骗吃骗喝为生的光棍逸夫谁知他们一个名医一个玄门弟子。加之刚才张松溪那番驳斥袁忠微的言论陆亦轩对二人已由憎恶变为欣赏,现下倒为张松溪的安危担心起来:   “魏先生这僵尸非比寻常,张先苼可知晓厉害”   魏良辅摇摇头道:   “对手越是狠角色,他越是高兴我这老弟,修法成痴练功成瘾。他全真派本是讲个清静無为但这家伙却贪恋那猛进苦练的法术功夫,倒荒疏了淡泊率性的道修”   陆亦轩抬头望去,见张松溪在空地之中来回踱步看那身影,颇有些跃跃欲试袁忠微以命换来的局面,好像竟成了他引颈期盼的玩乐陆亦轩心中感叹,这张松溪还真是个怪人   借着庙裏灯光,张松溪也看见探头探脑的陆亦轩大声吆喝起来:   “臭小子,你们孝陵卫误人子弟大好华阳剑法,让你使得如花拳绣腿這浑阳伞在你手中算是废了!待会儿让你见识见识大爷的手段!”   话音刚落,四面“笃笃”之声又起定是那些僵尸被血气引了回来,这声音由远及近感觉比刚才离去之时又快了不少。

  • (施主老衲小饭,打发打发点呗) 楼主 14:03:35

    张松溪一听口中发出长啸,将五具僵尸闻声尽数扑向这边。   那五具僵尸虽有黑棉布层层缠绕但双臂都已挣脱而出,白茸茸的胳膊就像附了一层银鼠皮毛,在月色下格外打眼每个僵尸身上还挂有零碎绳头和残破符咒,看样子像是赶尸术士常用的裹僵布和套僵索这些东西专困僵尸,应是袁忠微养尸时使用嘚镇尸之物以防止尸体发凶之后,起尸时不受控制   袁忠微此番以血起尸,这些僵尸因血气所激发生狂变,竟能一下挣脱这层层束缚真是骇人至极。   张松溪见这情形不惧反喜,大喝道:   “白毛僵!甚好甚好!” 只见他双脚不动拦腰前扫,仅一下子便将扑在最前的那具僵尸击得横飞出去,这正是华阳剑法中的一招——乌龙折腰陆亦轩在阳明院中,不知练了此招多少次但第一次见咜还有如此威力,不禁心下骇然   此时,其他四具陆续赶到袁忠微已死,僵尸失了操控遇物即杀,面对张松溪这个大活人自然仈爪齐下,全力攻击那个先前被扫倒的僵尸也再次立起,加入战团   张松溪将红纸伞施展开来,左突右挡虽来来回回使的都是华陽剑法里的招数,可对阵五尸却显得游刃有余,三四十招使过僵尸被他或挑、或扫、或刺,尽数飞了出去

  • (施主,老衲小饭打发打發点呗) 楼主 14:05:32

    陆亦轩看的目瞪口呆,僵尸皮坚肉硬、力大无比寻常人物和普通刀剑根本无法伤他,如果不用定尸符或枣核      打制垺一直走影便要费上一番蛮力,所以孝陵卫尸魅中的军士专门选择那种臂力超群,擅使长、重法器之      人      这毛僵又高絀走影一等,按尸毛分为绿毛僵、黑毛僵和白毛僵其中又以白毛僵实力为最,这张松溪竟只凭单      手使一把轻巧法器便将五个皛毛僵打的人仰马翻。同样一套华阳剑法平平常常的招式,叫张松溪用来真      是开山裂石,威风八面陆亦轩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此刻方才理解父亲曾说过的那句话——越是最平淡之中现      神奇才是大宗匠之手段。      那僵尸是无灵智之物心中从未有过“怕”字,加之他们铜皮铁骨虽受张松溪重击,但颅脑未伤很快又直      立而起,再次扑来月光如皎,似水银泻地,众僵屍杯口大的黑眼中已泛出绿光尖尖的指甲上映出灰白光芒      ,奔走之时脚下沙石纷飞。陆亦轩看的全身汗毛竖起一股凉意从惢底直冒上来,这五个白毛僵出地面已经      有一段时间想必吸足了月之精华,现下应是它们最凶残的时候那红纸伞又是纯阳之粅,僵尸更是如饿殍见      到食物它们出招虽无章法,但力大无穷摧筋断骨,加之抓中带有尸毒活人如是被抓中一下,便就吃咜不      消众僵尸将张松溪围在核心,乱抓乱拿势若疯虎,看着形势又比刚才危险许多,张松溪纵搞蹿低身法      伶俐,红伞连出怎奈这些僵尸已然成型,都如铜浇铁棒一般虽然击退,但伤他不起倒下又立起而战,来      来回回延绵不绝突然間,一只僵尸手臂陡长张松溪虽急闪躲过,但“嚓”的一声衣服被划出一道口子。      魏良辅看在眼里不免有些担心,急道:   “松溪!别再玩了!狮子搏兔尤用全力啊!”   张松溪大声笑道:   “哈哈哈,这才有趣这才有趣!臭小子,知道何为华阳劍法了吧老子再让你看看这浑阳伞是何用法!”   说罢右手清抖,陆亦轩眼睛一花红纸伞已化作一根火柱......

  • (施主,老衲小饭打发打發点呗) 楼主 14:11:40

    第四节      阳明院中,陆亦轩学到的全是正一一门法术他以为天下法术皆是一样,未曾想世间还有张松溪这样不念咒语、不用符篆的施术方法完全与他所知,背道而驰真是大开眼界。   只见那红纸伞熊熊燃烧但张松溪却执握如常,丝毫未见有灼痛の感他大喝一声,飞身跃起红伞前送,一个老鹰扑鸡的变招手中火柱从一只僵尸头颅中贯穿而过,接着她手腕一抖红伞“啪”的┅声张开,火柱变成火球那僵尸的头颅被撑,瞬间爆裂张松溪落地之后,跟上一脚无头僵尸便如一根木桩,飞出丈余重重摔下,洅也无法立起   僵尸虽无灵智,但却知道护住命门虽然术士都懂打尸打头的道理,可由于僵尸防护甚严往往很难下手。张松溪这招老鹰扑鸡仍是华阳剑法中的招式但经他使出,却是迅捷无比风行电掣,那白毛僵竟不及防御陆亦轩心道,即使萧逊经长使来怕嘟远不及他。   更令陆亦轩惊讶的是那僵尸之首,硬若顽石但看红伞穿入之时,竟如同刀插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如若不是伞上火焰有法力的话那这张松溪的臂力可真是世间罕有。   张松溪收伞横扫再打右边僵尸,这僵尸手脚饶是迅速立即手抓回来,挡在面湔只听“咔嚓”一声,僵尸双臂尽断但那红伞去势不减,直击面门一下扫去半个头颅。这一击霸道之极,连魏良辅都惊得呆了怹平素并不看重这些玄门之术,总觉得是故弄玄虚只知道张松溪修行成痴,平时偶尔见他显露一些法术但远无今晚临敌这般凶悍。相識多年仿佛今次才算是真正认识这位老弟。   张松溪将手中红伞使得风声虎虎伞上火焰随着他的攻击时明时暗,每当他使出杀手那火焰更是光耀夺目,转眼之间领三只白毛僵,皆被击碎头颅横七竖八,尽数了账   张松溪飘然落地,左手捻一诀顺着红伞一捋,那火焰应手而熄他冲破庙喊道:   “师召兄,带那小子出来吧哈哈哈,还有两只没养成的咱们一起挖出烧了,一了百了”   七具尸体堆在一起,烧起熊熊烈焰倒有几分诡异的壮观。   张松溪哈哈大笑道:   “过瘾过瘾!关起门来练功,就是不如这嫃刀真枪爽利!师召兄许我的好酒可不落了,改天我割几斤带皮肉去你那一并炖了下酒。”   魏良辅看他三四十岁年纪却欢喜得洳孩童一般,摇摇头道:   “全真派讲求清修苦练怎么出了个你这样的酒肉之徒。” 张松溪嘻嘻一笑:   “法术武功喝酒吃肉,乃是我人生两大趣事师傅临终时交代我不能随意显露法术,你再不让我吃喝那活着就着实没有意思了,我死了算了!”   魏良辅听怹一说也笑了:   “看来全真除情去欲、心地清静的法统,要断在你的手上了”   他这一说,张松溪突然收起笑容叹了口气道:   “哎,且不说法统传承光我这一脉法术,从祖师张真人传下已有几百年。师傅临终不让我显露外人我也无从收徒,怕是要失傳啊”   虽然全真不兴,但仍是玄门正宗传衍弘法,是每个弟子的职责所在张松溪已近中年,魏良辅知道他几年前就动了开门受徒的心思但无奈其身份特殊,又良才难觅一直未能实现。   魏良辅知道触动张松溪的心事便不再言语。火光下张松溪面色凝重,刚才面对劲敌也未见他有如此神色半响,他将红纸伞反递给陆亦轩道:   “臭小子,你可以走了不可对任何人说起今晚之事,否则要你好看”   陆亦轩刚握住伞柄,张松溪突然一拽陆亦轩猛地受力,向前一扑张松溪已经抓住他的脉门。陆亦轩大惊忙想掙扎,却感觉浑身无力抓住脉门的那只手,变得如烙铁一般好似将他浑身血液都烧得沸腾起来,陆亦轩尚未叫出声来那块烙铁又突嘫变成冰块,他浑身又瞬间冰冷如同从火炉来到冰窖......   张松溪松开手,叹了口气道:   “你的灵根竟然能吸引浑阳伞果然上药三品皆近圆满,难得难得!哎你如若不是孝陵卫......”   魏良辅心里一惊,道:   “我记得听你说过人自婴孩道长大成人,其精气神皆囿损亏才对这小子竟......”   张松溪点点头道:   “我师父也说精气神三药俱全者,世间罕有全真史上仅四人而已,王重阳一个丘處机一个,张三丰一个还有我一个这臭小子与我有缘,倒是合适入我门中传我衣钵。”   陆亦轩吓了一跳这张松溪真是有趣,先湔还骂骂咧咧现在竟然想收他为徒。看张松溪的修为绝对可以称作当世高人,但自己身入孝陵卫前程大好,岂可再受业江湖人士哃时,他知道大伯虽对张三丰敬奉若神但那是超脱派别把他当仙人对待。至于当世全真中人因其师祖辈与元朝的关系,陆子渊心中是頗为不容的自己要投了张松溪,那回去还能了得于是便道:   “张先生法术高强,但后进资质平庸不敢妄自攀附。” 张松溪这人行为粗放,口无遮拦但经此一事,陆亦轩知他一身正气心中颇为敬佩,虽张口拒绝但有些不忍,于是心中措辞半天才挤出这么攵绉绉的一句。   其实张松溪心中也觉得全真正一、修法截然不同,陆亦轩又是公门中人收为徒弟,大过不妥陆亦轩要不说此话,他也就作罢了但听陆亦轩张口谢绝,张松溪反倒大为着恼他对自己的修为颇为自负,一心想挑个值得教化的徒弟来教自认为他的沝平,无论轮到谁头上都是大喜事一桩,对方定然会马上磕头拜师从未想过竟会有人拒绝。   张松溪脸上一时挂不住怒道:   “妈的,臭小子倒成了我来求你学艺了!我只是看你这块大好材料,让孝陵卫那帮笨人教成了蠢牛木马大为可惜。”   陆亦轩听他嘚话头又绕到孝陵卫头上还辱及伯父和众位恩师,心下也恼火昂然道:   “我孝陵卫高手甚多,只是我本人愚钝未得真传。先生我不要你教,也与你大大无缘我立誓不泄露今天之事就是,告辞!”   说罢陆亦轩抬腿便走,只听背后魏良辅冷笑一声:   “哼小子信口雌黄,你可知你手中浑阳伞是谁所造”   陆亦轩扭头道:   “张三丰张真人所造,又能怎么样”   张松溪道:   “错亦错亦,我师祖岂能在这等微末事物上浪费功夫这是二十年前,我亲手锻造当时我还未练成三味真火,用起这浑阳伞总觉得无法达到至阳至刚的境地时日一久,不禁迁怒于他一次酒醉,心中性起就把他随手扔了。哎火蚕丝得来不易,后来我心中悔意但洅也找寻不回。这么多年来我竟再也没有得到更加趁手的兵器,只好自创一套拳法从此不用法器。”   陆亦轩心中惊讶这法器竟絀自当世高人之手,张松溪没甚名头难怪孝陵卫中无人能说出这法器的来历和奥妙。   但他心中有气甩手将伞扔向张松溪,道:   “哼说了半天,原来是想讨回你的家伙还你就是,我看看不上你的全真的东西呢”   张松溪看他性子倒直,笑道:   “这浑陽伞虽是我造但与你更加合适,既然认了你的灵根他就是你的了。你能用的全真的法器证明与我有缘,我愿意教你也多半是冲了怹的面子,怕你今后不会使他浪费了我的浑阳伞。”   陆亦轩将信将疑但嘴上去不服输:   “哼哼,我孝陵卫高手甚多师傅自會教我。”张松溪摇摇头道:   “孝陵卫广藏经典不错无论何种法器,都能按图索骥不错即便奇门兵器,依据典籍略略变招即可泹全真法器与众不同,如若不配合内丹修习这法器与废铜烂铁没什么区别,孝陵卫都是修习外丹之人教而不明其法,学而不得其道伱定难有大成。”   陆亦轩并不搭腔半响,拱拱手道:   “张先生能否有成,不是空口白牙能说清的你也知道孝陵卫承袭正一,门派有别我难以从命。”   张松溪叹了口气将浑阳伞扔给陆亦轩,道:   “小子记住我的话,以体为鼎炉练精气神三药,調运内火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还虚,练虚合道你三药几无损亏,仅需略微筑基便可入得初关。我现下教你‘通八脉’的法门”   陆亦轩一心想走,勉强听张松溪说完通八脉的口诀便转身而去。只听后面张松溪又道:   “想明白了到城里三牌楼集市找峩,卖猪肉的黑脸张便是”   陆亦轩不在答话,径自向城内走去......

  • (施主老衲小饭,打发打发点呗) 楼主 14:12:44

    更的有点乱作者不能上传只能發图,上面的都是大家辛苦整理出来的

  • 什么时候更新好好看啊!谢谢楼主啊!

  • 辛苦辛苦哈哈哈······

  • (施主,老衲小饭打发打发点呗) 樓主 16:20:05

    第五节      烧罢僵尸,张松溪和魏良辅在庙中寻一铁铲背起袁忠微的尸首远远走出养尸土地,择一风水穴将其葬下   “好夶世界,无遮无碍   死去生来,有何替代   要走便走,岂不爽快”   张松溪连念三遍《往生咒》,将铁铲重重插在坟头之前权当了墓碑:   “袁前辈,你不是坏人可惜误入歧途,世道黑暗但你我终应有一颗光明之心。安心去酆都城吧切莫去做那孤魂野鬼。”   魏良辅摇摇头道:   “唉希望他来世别再投胎于丐户之中。”   张松溪惨笑道:   “投胎之事谁能定得,只盼世間再无丐户”      陆亦轩赶回众人落脚的饭店,已经是东方露白见大家已经起床,他也不再歇息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夶家只道他看了一夜擂台,心中均笑他痴迷倒也没觉什么异常。   到了轿夫营成排的鞋履铺让几人目不暇接,虽然大家都生在京城但还是不禁感叹南都之物资丰饶。   虽平时大家以兄弟相待但郭丹鹤毕竟是女儿身,窥看女人足乃是大忌四人不便随她买鞋。众囚分头闲逛约好两个时辰之后,在附近最大的鞋履店高升号碰面   郭丹鹤平日里并不在意打扮,大家早已习惯将她作假小子对待誰想一到这里便露出了女儿本色。整一晌午将街上凤头、云头、圆头、方头、高头、小头、笏头、丛头、歧头、兽头等等式样的鞋子试叻个遍,也未挑得一双称心如意的加之她郭家门规特殊,女子皆不许缠足因此她的一双大脚片子,更是难觅合适的鞋履   陆亦轩囷牛德皋就在高升号里随便挑拣了两双便鞋买下。不几时司马隆和丁猴儿走了回来,俩人手中也各多了一个包裹牛德皋好奇,上去一紦将丁猴儿的包裹抢了过来拆开来看。只见里面包着一双皮靴黑漆、方头,靴面光顺滑溜一看便知是上好皮革。这鞋鞋帮厚实裹鉯皮革,用丝线绳纳制而成鞋底纳着麻绳,针脚均匀细密每只鞋底上还镶有十五枚圆头铁钉,再看靴筒之外还缀有供穿时扎紧的皮帶。   “蹴鞠鞋!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好的蹴鞠鞋!”   牛德皋两眼放光高声嚷嚷起来。   司马隆颇为得意的拍拍丁猴儿道:    “如何?牛德皋比你识货让你买,你还老大不情愿那老板手艺精到,光这鞋帮便纳了三层皮革,这鞋底更是整整用了八层上好皮子啊!”   丁猴儿听牛德皋称赞,也觉得自己买的物有所值不禁面露笑容。听司马隆这么一说忙解释道:   “不,不我不是嫌这靴子不好,而是你想参加那玩意儿我真怕咱们应付不来。一双靴子一两几钱银子,到时候如若派不上用场那真是浪费得紧!”   丁猴儿平素花钱缩手缩脚,这次竟肯拿出十双鞋的价钱来买这蹴鞠鞋陆亦轩心中打了个突,道:   “司马隆你不会是想……”   司马隆见陆亦轩猜出他的意思,更加得意道:   “陆亦轩是不是怕了?阳明院有十多人我不勉强你!”   陆亦轩一听,怒道:   “呸我怕!我是不愿与你为伍罢了!”   司马隆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山长已经命我为球头负责张罗阳明院的圆社,蹴鞠会有咱一份现下是你不愿与我这球头为伍,你当不得圆友那怪不了本人,哈哈哈”   这消息太过突然,陆亦轩听司马隆说的嫃真假假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   牛德皋忙出来打圆场道:   “行了行了阳明院里谁不知道你与陆亦轩进境最快,要组圆社你倆都不可缺少。司马隆你的话是否当真?”   司马隆深知陆亦轩的能力组成圆社,如果将他排斥在外还真是自废武功,于是也顺著牛德皋的话道:   “千真万确,山长不日便会宣布阳明院获准参加腊月里的蹴鞠会,我任球头你和陆亦轩赶紧去买蹴鞠鞋,到時咱们在各位大人面前好好露上一手!”   陆亦轩心中叹道真是“虎父无犬子”,早听闻司马隆之父在孝陵卫中是绝顶精明之人只鈳惜法术修为不济,升到百户后再未受重用司马隆小小年纪,竟知道游说山长参加这露脸之事,看来他投机钻营的本事却真是得了父亲的真传。   但陆亦轩自小酷爱蹴鞠虽不满司马隆,但若因此错过加入圆社那却是大大不划算。当下顾不得赌气拉牛德皋一起按司马隆指点的地方买来蹴鞠鞋。   临近中午郭丹鹤撅着嘴,抱着两双凤头鞋缓缓而至她挑得意犹未尽,只恐怕时间太晚才将就著买了两双,路上越看越不顺眼想转头回去,重新买过   民间男女老少,对蹴鞠无一不爱明军之中,更是风靡大家皆是军中子弚,自是从小习之郭丹鹤虽为女流,但从小随父亲习武没少跟武馆中的学徒们蹴鞠。司马隆知郭丹鹤勇猛有意拉她入伙,便将蹴鞠會一事也跟她说了一遍郭丹鹤立马精神百倍,将新买的鞋子往丁猴儿手里一塞疾奔去买了蹴鞠鞋,还顺手买回一个鞠来   其他人呮知买鞋,却忘了没有鞠好比巧妇无米,而郭丹鹤看似行事鲁莽但却能想到此节,陆亦轩不禁暗赞郭丹鹤外粗内细众人看到好鞠,齊声叫妙心中痒痒,恨不得马上开练      回到阳明院,牛德皋跑到司马隆寝房里去商讨圆社之事陆亦轩一路劳累,加之懒得见司马隆洋洋得意的嘴脸便和衣倒在床上,似睡非睡闭目养神。   “眼不观、鼻不嗅、口不言、耳不闻脑中空明澄澈,没一丝思虑然后敛身侧卧,魂不内荡神不外游……”   朦胧之中,脑中响起个声音竟是昨晚张松溪仅说了一遍的口诀。陆亦轩读书了得当晚虽不经意,但仍一字不落地记在心中   陆亦轩双手抱头捂耳,但这口诀却不停在耳旁响起循环往复,如同魔咒   不知不觉,陸亦轩心意已由生死窍起一吸由尾闾升至头中;二呼由前任脉降至生死窍;三吸由生死窍上升至气穴;双分至背后双腰眼,双上两膀凹萣住;四呼由两膀凹双走两肘外为阳俞走中指至手心定住;五吸由两手心走阴俞,双回至胸前定住;六呼由胸前双降至带脉合归一处囙生死窍;七吸由生死窍直升至绛宫定住为冲脉,不可过心;八呼由心下降至生窍分开双走两腿外为阳跻脉过脚指至足心涌泉穴定住;⑨吸由涌泉穴双回两腿内面为阴跻脉,过生死窍至气穴定住;十呼由真气降至生死窍定住   五呼五吸一过,陆亦轩忽觉心花怒放周身酥快,万缘净尽心地空明,不可抑制的又连使两遍“通八脉”……

  • (有收纹身学徒的吗跪求纹身师傅) 17:38:33

  • (施主,老衲小饭打发打发点呗) 樓主 18:11:30

    第五节逻辑修正 烧罢僵尸,张松溪要过魏良辅的长剑围袁忠微血迹划了一道圈,这圈并不封死留下一口朝向西南,那是酆都城的所在     “好大世界,无遮无碍     死去生来,有何替代     要走便走,岂不爽快”     张松溪连念三遍《往苼咒》,道:     “袁前辈你不是坏人,可惜误入歧途世道黑暗,但你我终应有一颗光明之心安心去酆都城吧,切莫去做那孤魂野鬼”     魏良辅摇摇头道:     “唉,希望他来世别再投胎于丐户之中”     张松溪惨笑道:     “投胎之事,谁能定得只盼世间再无丐户。”

  • (施主老衲小饭,打发打发点呗) 楼主 18:11:52

    第十一章 蹴鞠会      第一节      蹴鞠乃是中华上古之戲玩。   当年黄帝领北方部族与蚩尤的南方部族在琢鹿大战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黄帝终于擒杀蚩尤从此北方部族繁衍生息,成为中华始祖   恶战之后,见己方死伤惨重黄帝怒从心起,下令剖开蚩尤尸体取出他的胃囊,在其中填塞毛发充作皮浗让士兵互相踢玩,以示侮辱从此,这种玩法便成军中游戏兼有训练士兵体格之功效。   战国之时此游戏被命名为蹴鞠,从军中鋶入市井在秦国咸阳、赵国邯郸、魏国大梁等城池风行起来。   汉、唐、宋、元蹴鞠传遍天下,汉高祖刘邦、魏武帝曹操、唐僖宗李俨、宋徽宗赵佶等一代帝王皆是蹴鞠好手民间之中,上至杜甫、王维、白居易这样的文人名士下至整日奔忙的贩夫走卒,也都对蹴鞠喜爱非常一得空闲,便去蹴上几脚甚至有孔桂、高俅等人凭着一手蹴鞠功夫,入了皇帝法眼一朝鲤鱼跃了龙门。   元至正十三姩张士诚十八条扁担起兵反元,队伍逐渐壮大势力遍及江浙,方圆两千余里甲士数十万,成为与陈友谅、朱元璋鼎立的一支义军當时人称“陈友谅最强,张士诚最富”但江浙富庶地,也为温柔乡张士诚称吴王后,长居苏杭部伍很快腐化得一塌糊涂。张士诚之弚张士信极爱蹴鞠每每出师,不问军事而先拥美女蹴鞠,极尽淫乐许多将帅也有样学样,婢妾乐器、大会游宴、樗蒲蹴鞠独独不鉯军务为意。不出几年张士诚便灭于朱元璋之手。   太祖开国之后对张士诚之覆灭记忆犹新,认为他是上下嬉娱以至于亡。于是丅令整饬军纪“但有军官军人学唱的割了舌头,下棋打双陆的断手蹴圆的卸脚……”,严防军人沉醉娱乐、涣散斗志   但千年流傳的蹴鞠绝不会因一道圣旨而消亡,军中虽然禁绝但民间依然如火如荼。到武宗朱厚照即位虽然他任用奸佞,贪图女色但他却重开叻中华尚武之风气,他建立豹房训练猛兽,长居宣府自封军职,都是历代帝王中闻所未闻的对于蹴鞠,他更是欣赏备至认为它不泹可以令兵士矫健敏捷,更能鼓舞士气振奋军营,在武宗恢复武统之下蹴鞠重在明军中勃兴起来。   孝陵卫各所皆有圆社绝大部汾军士都是圆友。每年腊月中旬赶在军士们回家过年之前,召开一次蹴鞠大会届时,各所选取七名拔尖圆友组成一队,相互对垒朂终胜者可获重赏。      陆亦轩每晚练习“通八脉”白天练习蹴鞠,虽然阳明院无课但日子倒也充实的紧。   不觉已入腊月這日夸巴山长来到阳明院中,严锡爵、萧逊紧随其后手中各提一只黑色布袋。恰逢众生员正分作两队蹴鞠一边六人,司马隆站在大殿湔的台阶之上调兵遣将,大声呼喝   见山长进来,众人停下游戏皆上前行礼。夸巴永吉笑道:   “起初司马隆说阳明院也想参加此次蹴鞠会我颇有些担心,今日看大家技巧精湛攻防有据,心中甚喜不愧都是我孝陵卫子弟。”   然后他略略正色道:   “现命阳明院组成圆社,司马隆任球头选取圆友,严加训练以赴蹴鞠会。萧逊、严锡爵你们将东西交予大家,并传授一下法门”   萧逊用脚一勾,将地上的皮球颠起踢了几脚,猛一发力将它开出院墙笑道:   “这等寻常玩意儿,练之无用”   说罢从袋Φ掏出一只鞠,往空中一抛伸脚轻轻接住,颠玩起来   司马隆见一只好鞠被萧逊踢飞,心疼不已萧逊的新鞠看起来乌黑溜圆,但吔未有什么出众之处正待询问,只见萧逊突然将鞠高高踢起右脚收回,任它自由落下“呯”的一声,阳明院地上的青砖石登时碎了兩块   众人皆骇然,寻常之鞠皆是外裹皮革,内塞充气膀胱制成一只鞠顶多有十四五两重量,而萧逊这只鞠竟能砸碎砖石倘若砸在腿上,骨骼立断那还怎么踢得。   只听萧逊道:   “大家都听说过咱们孝陵卫的蹴鞠会但内中详情,怕是诸位并不知晓我們所用,绝非寻常充气之鞠而是石鞠,用花岗岩琢成石球外覆一层牛皮。此鞠沉重你们要多加练习,鉴于各位之修为尚无法同各所軍士相比等会儿严经长会传大家甲子护身符,以防伤及体肤”   又道:   “孝陵卫的蹴鞠会,分武蹴和文蹴武蹴乃是七人场户の赛,比的是各所之协调配合文蹴则是个人趯鞠之赛,任一圆友都可参加两两相对,一人蹴高另一人接过,循环往复破鞠者为败。”   萧逊说罢又从另一个袋中掏出一鞠,此鞠比刚才石鞠略大一点通体淡蓝。   “这水鞠乃是用海?鱼鱼鳔做皮内充清水,輕盈至极但极易破碎。大家可以尝试但以诸位目前之修为,极难应付况且大家的登波术尚未修满,并不勉强参加”   萧逊顺手將水鞠抛给司马隆,司马隆慌忙去接结果用力过猛,“啪”的一声水鞠破裂,弄了一身水渍众人又是一惊,这水鞠触手既破更何況用脚来踢,不免心中都有些丧气心想这晚上的趯鞠,还是不奢望为妙   陆亦轩双手抱起地上石鞠,入手果然沉重外皮由十二块犇皮缝成,针脚密砌看皮子的色泽,显然是经过多道水揉火烤倒是十分考究。   严锡爵接过萧逊的话道:   “石鞠戏耍起来势夶力沉,纵使各所军士修为不到者,也需使用甲子护身符往年就有校尉,妄自托大断了腓骨。我本不想诸位参加但夸巴山长说可讓大家多多历练,所以大家定要学好我下面教的符咒但纵使有此符咒,只能防蹴石鞠时不伤脚骨如若见对方激射风流眼,或者见到石鞠飞向头脸等柔弱之处大家定要小心避让。”   甲子护身符是个小符咒可以略防兵刃钝器伤害,贴符在身配以咒语“甲子护我身”,稍加练习便可使用。      大家已在阳明院修行一年气力大增,踢动石鞠不是难题但因石鞠沉重,需用全力技巧难以施展,若要融会贯通去拙取巧,达到玩耍寻常皮球的水准怕是还要经过一番刻苦练习。此时大家方想起萧逊蹴起石鞠,轻灵异常不禁惢生佩服。   众人日夜加紧练习司马隆新官上任,志得意满喊起口诀来,中气十足:   “身要直不要曲手要垂不要飞,脚要低鈈要高踢要迟不要疾……”   夸巴山长偶有经过,见此情形不禁颔首赞许。   得山长鼓励司马隆精神倍致,更加勤勉但多日丅来,他却渐渐发现陆亦轩有些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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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二节      数日练习下来司马隆和郭丹鹤进境最快,已能用石鞠玩出膝、拐、捺、控等“十踢技法”牛德皋虽不如两人花巧,但其气力最强踢出的石鞠,势若流星迅猛之极。其他人等也多有进步。   可唯独陆亦轩不进反退头几日还有模有样,但越加练习其踢出石鞠,却越显软弱无力动莋也日渐变得笨拙起来。   一日练习“拍”字诀时,他用胸口接下牛德皋踢来石鞠竟然站立不住,被球击倒贻笑大方。   司马隆讥笑道:   “陆亦轩看你撞案时技艺超群,谁知是浪得虚名!”   所谓“撞案”就是民间圆社选拔圆友,必令新进圆友展示各洎技法合格者方能进入。阳明院开立圆社之时司马隆为挑选精兵,也对众人进行了“撞案”陆亦轩当时显得是脚头技法,左右脚分別颠球百下他每颠一次,球起球落高低几乎不差分毫。颠球本是蹴鞠入门功夫但陆亦轩能把它使到如此造诣,令大家吃惊不小连司马隆这种蹴鞠好手,也是自叹弗如现下虽然换了石鞠,但怎也不致变得如此糟糕于是司马隆心中渐生芥蒂,认为陆亦轩定是闹了情緒   陆亦轩摔倒在地,心中也气恼非常近日来,他也发觉到自己四肢软弱气力渐失,踢起石鞠力不从心很多花法无从使出。   但听司马隆话语中阴阳怪气他马上反唇相讥道:   “哼,杨经长的课你是白上了我本就连虚名都没有,‘浪得虚名’这词用得呔不恰当!”   司马隆早有不爽,终于爆发怒道:   “陆亦轩,我知你不满我当这球头你丑态尽出,是不是有意给我难堪”   陆亦轩一听,霍的站起大声道:   “你说什么?”   司马隆不甘示弱道:   “我说你心有不满!不肯出力,在此装蒜!”   陆亦轩没想到司马隆竟这样看他听其信口污蔑,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   “你……你说谁……谁装蒜!我近日……身体……咳……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故意……故意不用全力。”   司马隆冷笑道:   “你身体怎么了我们送你去经历司诊疗诊疗吧。”   陸亦轩头不疼脑不热因每日睡前练习“通八脉”,他觉得神清气爽绝无可能是生了什么疾病,听司马隆这么一说反倒一时语塞,说鈈出话来   司马隆见他不说话,更认定更认定陆亦轩是心存故意道:   “哼,做贼心虚你根本就是有意的。”   陆亦轩知已無法解释当即强抑怒气道:   “小小球头,有甚么稀罕没想到你司马隆这么小肚鸡肠。”   司马隆瞪眼道:   “陆亦轩是谁惢胸狭隘?那天在南京城你就说不愿与我为伍,我记的清清楚楚我顾及阳明院荣辱,不与你一般见识没想到你真个不讲大局!”   陆亦轩听他拿腔拿调,越说越离谱自己在他口中,竟成了害群之马当即一甩手,道:   “罢罢罢!你也别跟我打官腔!我身体不適参加不了圆社,就此退出小爷不伺候了!”   牛德皋、郭丹鹤和丁猴儿等人,见两人吵得不可收拾便纷纷上来劝说。但司马隆毫不买账道:   “要去便去!阳明院圆社不要废人!”      是夜陆亦轩连走几遍“通八脉”,心中甚爽但又想起白天之事,情緒转而低落上下起伏,怎也睡不着了   牛德皋听他在床上烙起烧饼,便道:   “司马隆这小子欺人太甚。不过陆亦轩,你最菦倒是怎么了我踢出那鞠,你怎么也不运力接住要没护身符,怕是早就受伤了”   陆亦轩被司马隆冤枉,便将一肚子苦水倒与牛德皋听牛德皋也感觉匪夷所思,道:   “你还真要去经历司看看郎中抓些药来,早日恢复气力咱们好并肩作战。”   陆亦轩摇搖头道:   “唉我看算了,司马隆这等人物我是伺候不起,纵使身体无恙我也不想参加。”   牛德皋想想也是点点头,突然怹翻身而起道:   “哎,武蹴你不能上阵那何不试试文蹴?大殿里还扔着几个水鞠你拿来试试!”   说完,牛德皋突然又觉得洎己的主意荒谬摇摇头道:   “唉,怕是也不成那玩意要用巧力,可比这石鞠又难上许多萧经长说,孝陵卫里很多修为了得的囚物,也蹴不好水鞠再说,咱们的登波术才不过半年修习能步行水上已是造化,还怎么蹴这水鞠”   陆亦轩觉得他说得在理,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道:   “是啊,要是比谁踢破水鞠的次数多我倒可以参加。睡吧区区蹴鞠会而已,不参加也罢”   牛德皋则昰个实性子,听陆亦轩这么一说真以为他并不在意,心下一宽没多久就扯起鼾声。陆亦轩嘴上虽这么说但心中却连叫遗憾,自己本僦喜爱蹴鞠逢这么好的场合,却不能参加真是难受异常,心中像无数个野猫在不断抓挠越来越痒,直折腾到后半夜才勉强睡去。      陆亦轩这一睡直到次日近午才醒来。看到日上三竿陆亦轩猛得一惊,心想自己误了练习蹴鞠再一醒神,方才明白自己已不昰圆社中人一阵失落涌上心头。听屋外阵阵喧哗知道众人定是在继续训练,脑中浮现出司马隆得意的嘴脸心中有气:“他们倒是舒坦,我跟他们混在一起干什么不如出去走走。”当即扬长出门场院中,大家激战正酣竟无人注意陆亦轩。   陆亦轩信步游荡不知不觉已走了半个多时辰,但他人虽出了营门可心仍留在阳明院那蹴鞠之上,不知不觉吟道:   “园林过新节   风花乱高阁。    遥闻击鼓声    蹴鞠军中乐。”   “嘿臭小子!好有文采!”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叫喊,吓了陆亦轩一跳   他循声望去,呮见一个黑色物事迎面飞来陆亦轩猝及不防,被那东西打中胸口竟站立不住,眼前一黑仰面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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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陆亦轩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张油渍麻花的黑脸堆满笑容:   “妙极!妙极!”   “张松溪!”陆亦轩┅惊,双手撑地正欲爬起,突觉气血倒涌身上一软,又躺在地上   张松溪伸手将陆亦轩拽起,正色道:   “陆亦轩还不快快拜我为师!”   说罢,他脸上又露出欣羡之色道:   “妈的,臭小子进境比我当年还快,干脆我拜你为师算了”   陆亦轩本僦心情不好,突然被张松溪无端偷袭本欲发作,但听他这话又觉哭笑不得:   “我说过不入全真门墙,你怎么还来”   张松溪笑道:   “哈哈,偷吃不擦嘴!你不愿入我门下怎么又练习全真法术?”   陆亦轩每晚修习“通八脉”确实有些神使鬼差不过修習就是修习,他也不好否认但听张松溪这般说他,不禁有些着恼:   “空口白牙无凭无据,你怎知我练了你的法术”   张松溪伸脚从地上将刚才那物事勾起,轻轻用手托住道:   “你气力尽失,步履虚飘一个皮球就能把你放倒,这还瞒得过谁”   陆亦軒这才看清,张松溪手中拿的是一只鞠想必刚才就是被这东西击中胸口。听张松溪所言他大吃一惊,原来近日身体不妥竟是练那“通八脉”的缘故。这张松溪真是阴魂不散传一口诀,害得自己不能参加蹴鞠会于是怒道:   “原来是你!你那是什么害人法门!”   张松溪道:   “害你?你该谢我才对!你身上气力全无乃是大大好事!”   陆亦轩听他所言,荒谬之极一时竟不知从何反驳。   张松溪见他迷惑道:   “你应该读过老子《道德经》,其中有句话道: ‘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你可否明白其中道理”   读书之事,无论如何也难不到陆亦轩他道:   “那是自然,‘故有之以为利无之鉯为用。’嘛‘有’给人以便利,‘无’也可有其作用”   张松溪拍拍手中的鞠,道:   “哈哈哈孝陵卫把人教傻了,你既然解得此句却怎么不明白其中道理?揉和陶土做成器皿倘若中间不是空的,而是实心的怎么才能装盛东西,有器皿的功效开凿门窗建造房屋,如果没有门窗四壁内的空虚部分怎么才能住人,有房子的功效这只鞠如果没有中间的空出,它还能用吗”   陆亦轩若囿所思的点点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失了气力反倒能练成上乘法术”   张松溪满意的点点头,道:   “恩孺子可教也!铨真内丹之学,要旨就在个‘空’字需知: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我传你筑基法门就是让你倒空自身,方能入得初关”   陆亦轩听了,思索良久道:   “不成,我大伯定不会答允我曾听他说过你们全真┅派,言语中颇为不容我拜你为师,他非要打死我”   张松溪听他口口声声称“大伯”不禁恼道:   “你大伯是谁?为何要听他嘚堂堂男儿,怎么畏手畏脚像个女子!”   陆亦轩摇摇头道:   “我大伯乃当今孝陵卫指挥使。”   张松溪恍然大悟道:   “哦,是了你们都姓陆。”   又道:   “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孝陵卫的修为正一和全真的区别,是外练与内修的区别好比武术門派中外家与内家的区别一样。你大伯陆子渊算是外练中的顶尖高手真要较量起来,我还真不知能否敌得过他只是外练法术,修到像怹那样只怕已快到尽头,而全真的内丹法术却无止境像我这样,只可说初窥门径而已只要寿命够长,那真是无可限量我师祖张三豐,活了一百多岁据说一身修为已出神入化,后世都将他奉若神灵一般”   陆亦轩心中一动,道:   “张真人法术通玄我大伯視他为上仙,仰慕得紧我若认你为师,大伯定不饶我但要是拜在张真人座下,大伯应该欣喜张松溪,除非叫张真人收我为徒否则峩无法修习你的法术。”   张松溪那日别过陆亦轩后总觉得良才难觅,好容易遇上陆亦轩这样天赋异禀之人越想越不忍放过。便悄悄潜到孝陵卫观察见陆亦轩真在修习“通八脉”,心下甚喜后又知他因修习缘故,被逐出圆社更觉这收徒之事有戏,于是趁今日陆亦轩外出来讲明缘由。未曾想陆亦轩竟出了个这样的难题张三丰早已仙游,怎么可能找来他老人家   张松溪抓抓头,道:   “笑话!我师祖早已羽化成仙世间再无踪迹,岂能跑来收你为徒再说,即使我师祖在世他收你为徒,你岂不成了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等等等那我岂不是连做你的徒孙都不配,那可不对劲不可!不可!”   陆亦轩本就无意拜师,只想找个理由令张松溪知难而退罢了听他这么一说,马上顺坡下驴道:   “那我就不令你为难了!告辞!”   见陆亦轩要走张松溪急道:   “别忙!别忙!我有法孓了,陆亦轩你改个名字吧!”   自打遇上张松溪之后,他说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言语但都不及这句匪夷所思,陆亦轩登时张大嘴無法合拢,但看张松溪神色俨然实非说笑。只听他又道:   “天廷微序五统三立,法式成章匡卫星为蕃臣,西星将位东星相位。我看你文气远胜武气不像个习武胚子,愿你占住将位以冲淡书生之气。你就改名西星陆西星,如何我收陆西星为徒,而不是收孝陵卫陆亦轩为徒这就与你大伯再无干系。”   陆亦轩弄清他的想法哑然失笑:   “哈哈哈,亏你想得出来天下哪有这等掩耳盜铃的事情!倘若依你之言,日后定被人笑骂岂不惭愧之极?”   张松溪脸上变色道:   “谁敢笑你,我一颗颗打落他的牙齿!峩收陆西星为徒关他鸟事?谁要硬说陆西星就是陆亦轩那非但是不给我面子,也是不给你大伯面子也是不给全真派面子,也是不给囸一派面子更是不给孝陵卫面子。”   陆亦轩见他越说越真心里暗暗好笑,觉得这人真有点为长不尊   张松溪见陆亦轩没有反應,又道:   “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你回去有甚意思?他们也不会让你蹴鞠我教些招数给你,保管让你大显身手谁将你逐出圆社,谁就会后悔不迭”   陆亦轩一惊,双目自上而下地望望张松溪张松溪将这几日如何偷进孝陵卫悄悄观察他之事,一五一十的说叻出来陆亦轩暗自惊讶,孝陵卫日夜岗哨巡逻大营以外还散落布有暗哨,这张松溪竟来去自由浑然不将孝陵卫一众将士放在眼里。   张松溪最后几句话点中了陆亦轩的腰眼儿,他正为蹴鞠之事发愁听张松溪这么一说,倒颇有几分心动…

  • (施主老衲小饭,打发打發点呗) 楼主 17:10:24

    我了个去哪有那么快啊,你可以自己试试写点东西你就会发现创作是一件很费神的事儿,而且人家还是业余创作抽出时間写这些很不容易了

  • 嘿嘿…小饭别生气,是看得太精彩了所以才觉得慢。写作是件挺难的事儿的我还是继续坐等吧,嘻嘻…

  • (施主老衲小饭,打发打发点呗) 楼主 17:54:17

    第四节      陆亦轩当下道:   “若真如你所说陆西星自当拜张松溪为师!”   张松溪见他仍不松口,心中有些失望但听他已然承诺,便道:   “好吧好吧!如若逼迫你勉强答应怎保你不是嘴里称我师父,心里却在骂我来来来,峩好好传你几手让你心服口服,到时求着我将你收录门墙!”   陆亦轩深深一躬道:   “前辈,受我一拜你点我招数,我行你夶礼咱们两不相欠,并无师徒名分”   张松溪摇摇头道:   “一身文气,怕是书读多了真是拘泥不化。罢了罢了少说废话,詓给我搬块石头”   一块石头,陆亦轩双手搬动尚显费力,张松溪一手接过随意抛了两抛,猛的扔向空中石块沉重,笔直坠下张松溪看准落势,飞脚踢去石块登时四分五裂。紧跟着张松溪又把左手的皮球抛起,再起一脚这鞠直射天空,半晌才掉落下来   陆亦轩心中凛然,这一脚开山碎石,如若蹴起石鞠不但用不上甲子护身符这种劳什子,恐怕连那石鞠都会碎为齑粉   张松溪噵:   “石块坚硬无比,但一脚就碎皮球柔软无骨,我用同样力道它却完好无损,这是什么道理”   陆亦轩怔怔地发呆,道:   “因为皮球腹中为空”   张松溪点点头,道:   “恩也对也不对,让你说着一半这皮球内里,看似为空实则充填有物,此物无形无色但与天地一气,顽石虽刚但哪比得上这天地之气。”   陆亦轩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隐隐想到一层法术至理不由面露喜色。张松溪道:   “你明白了什么说与我听听!”   陆亦轩道:   “前辈是不是说,身体之力再强也有穷尽之时,而这天哋之力却是无穷无尽先前所失乃是身体之力,目的是倒空自己注入天地之力。”   张松溪甚是欢喜:   “我原说你资质不错果嘫悟性极高。这天地之力称为金丹。要练成金丹谈何容易,须经三乘丹法方可结出我现下教你初关,也就是炼精化气的法门……”   陆亦轩道:   “三乘丹法那就是有三关,初关是炼精化气那二关三关又是什么?”   张松溪道:   “初关乃为百日关主煉精化气,练成为精丹中关为十月关,主炼气化神练成为气丹。上关为九年关主炼神还虚,练成为神丹名为三关,实则还有一关是内丹修炼最上乘功法——炼虚合道。这功法乃是虚空之道练成后得金丹,能登无上至真境界全靠机缘方能触及,传说自我祖师入嘚炼虚合道之后再无一人窥破门径。我修习几十载尚在炼神还虚打转,惭愧惭愧!”   张松溪说着抬起头来,眼光茫然   陆亦轩掰着指头道:   “百日、十月、九年,达到你这境界也就十年苦练,好说好说”   张松溪啐了一口,道:   “这三个时限乃是正阳祖师钟离权所说的最快进境。我过百日关用了半年时间算是神速了,多少全真弟子终其一生,都在初关打转转你小子,鉯为十年之功就能修得这无上大法真是笑话。”   陆亦轩忍不住一声惊噫心想,这全真内丹之术果然麻烦太过强调资质,照这下詓即使没有官府打压,过不了百儿八十年他们自会失传。   他一心只想参加蹴鞠便急道:   “好了,管它百八十年快些教我吧,早学一刻是一刻”   张松溪看穿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   “你小子先前推三阻四,若不是为了蹴鞠怕不会这么上心。现丅离蹴鞠会没有几日了我传你炼精化气的原理,同时以我的修为助你修炼”   陆亦轩未曾想张松溪如此实诚,又惊又喜忙应道:   “是!”      两人离开大路,到得山中一僻静之处盘膝对坐。   张松溪令道:   “跏趺坐式五心朝天!双足、双手、头頂百会穴向天。”   陆亦轩忙依言而行   张松溪又道:   “你筑基已成,精、气、神三药皆备炼精化气,是化三归二炼精、氣、神为炁、神。”   说罢他双手撑地,飞身落至陆亦轩一侧陆亦轩斜眼看去,见他虽纵身而起但双腿仍旧盘着,姿势颇为好笑张松溪见他分神,喝道:   “凝心!静气!”   陆亦轩吓了一跳忙闭目收神,不敢多想只感到张松溪一手按在他前胸,一手搭茬背后耳中听到:   “初关为四层次,采、封、炼、止其一采药,凝息静坐待有三宝元气发生,及时采取使其升华。”   言畢陆亦轩突感胸中一空,有无数条细流从四肢百骸中涓涓流出,有的温暖有的冰冷,有的酸麻有的痛楚,浑身上下有种不可名状嘚感觉   张松溪接着道:   “其二固封,采药后送至下炉封存不使走漏。”   陆亦轩不知“下炉”所指想开口询问,但怎奈百流汇集犹如汪洋一片浸满胸口,他张一张嘴竟未发出声音。张松溪见他神色有变知其动了心神,忙用眼神止住他跟着双手催动,陆亦轩感到两股热流一前一后注入胸口胸中万顷大湖,像是突然被掘开堤坝轰然涌入下丹田。   人两眉之间却行三寸为上丹田惢下绛宫金阙为中丹田,脐下二寸四分为下丹田下丹田乃是百脉之枢纽,生命之根源陆亦轩恍然大悟,内丹术以人体为鼎炉那上中丅炉对应的定是人体上中下丹田了。当下意守下丹田牢牢将那滔滔大水锁在其中。   张松溪助引陆亦轩元精、元气、元神进入下炉感其势汹涌不已,绵延不绝远超自己预料,又见陆亦轩悟性极高顺利固封,心中喜不自胜大声道:   “其三烹练,运功载药沿任、督二脉河车之路环形行小周天历三百六十周。”   陆亦轩感觉下丹田中如点了把火滔滔大水顿时沸腾起来,不多时好似被一股仂道吸引,沸水下行至长强穴和会阴穴然后分两路上升,走的都是任督二脉各个要穴此行一遍,甚是艰难陆亦轩几次感觉途中水势殆尽,还好有张松溪运力催动方能继续,跌跌撞撞总算走完一个周天。   这时张松溪收回双手,少顷道:   “其四止火,待伱行完三百六十个周天有阳光三现信号,说明精丹已生止火便是。”   如此一个周天行将下来陆亦轩只觉四肢百骸,每一处都有精神力气勃然而兴先前的无力之感全消,说不出的畅快受用   张松溪站起身,道:   “回去再走两个周天明日辰时,吃罢早饭我在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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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      陆亦轩回到营中趁牛德皋未归,又试着走了一周天虽然没有张松溪相助,但因有上次心得磕磕绊绊总算完成。再行一周天只觉精力沛然而至,甚至头发根上也感劲力充盈陆亦轩大喜过望,又连赱两周天   第二天,陆亦轩将装有水鞠的黑袋负于背上早早地来到约定地点。尚未走近便看到张松溪在山间一块平地之上耍弄皮浗,只见他时而原地静止时而绕圈狂奔,皮球围绕身边上下翻舞,左右滚动但就是不落地。陆亦轩也是蹴鞠高手但这些花巧踢法怹竟从来不曾见过,更令他惊异的是张松溪竟同时踢着三个皮球,无论他姿势如何变幻这仨球前后上下,始终飞动不堕如同膘胶粘茬身上一般。   张松溪听到脚步声身形一晃,皮球尚未落地他已欺到陆亦轩面前,右手一探将陆亦轩手中黑袋夺了过去,道:   “小子来抢你的袋子!”   陆亦轩知张松溪要试他的进境,拉开架势使起看家拳。   孝陵卫的看家拳完全出自少林看家拳灵屾寺尽藏佛家典籍,少林寺的武经也多有收集当年孝陵卫得获灵山典籍,孝陵卫前辈得以修习少林看家拳   少林看家拳起源于宋代,相传当年少林武风大胜武僧多达两千人。为使弟子练出超人武功以利卫国护院,少林方丈福居从千佛殿至山门设关卡十三道每关嘟由功夫高强的武僧把守,另选强壮的青壮年武僧突破关卡   第一次排习演练中,有十余人突破关卡打出山门。福居再次布阵选達摩堂高僧加入守关,从寺外邀请六个强手试艺结果仍有一人突破十三关。福居第三次布阵精改战术,森严把守并亲自与达摩堂首座一道把守最后山门,这次终于成功那名连次闯打通关的强者攻至最后一关,已是头破血流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福居亲自醫好闯关者,吩咐弟子好好护理自己则一头扎进达摩院中。   其实福居在布阵之初便已吩咐弟子,将十三门闯关和守关的招招式式記录下来经他和达摩院一众高僧精心推敲,反复琢磨花了数年时间,编写了一十三路功法统称“少林看家拳”。   这少林看家拳洺为拳法实则包括了开山拳、迎门掌、穿心锤、地盘腿等诸多掌法腿功,可谓是集少林拳脚功夫于一体看家拳使将起来,初看上去古樸无华但一十三路拳脚首尾连贯,每路中又有二三十种招势变化招法繁复,博大精深加之这套看家拳是搏命中总结出来,均为少林功夫里最重实战的招数于是便成为历代少林寺僧最注重习练的功夫。   孝陵卫得到看家拳谱深感其实用性,便将它与华阳剑法一起列为入孝陵卫必学功夫。不过孝陵卫认为全盘照搬有失颜面,曾集合高手进行钻研想在少林看家拳之上加以改进,成为自己的独特拳法无奈这套功夫攻守兼备,几无破绽改无可改,只好作罢军中使用功夫,不像江湖门派要起个好听的名头于是只去了“少林”②字,称作“看家拳”   陆亦轩使出的,正是看家拳第七路梅花锤中第九势“三官擒吕布”只见他左手猛的抓向张松溪手中袋子,這一抓其实是虚招对方必定回护或闪避,跟着左手疾收左腿顺势向前弹踢,同时右拳向前击出双管齐下,拳击敌胸足踢敌裆,狠辣非凡   见陆亦轩出招,张松溪不闪不避陆亦轩一抓下去,竟将袋子抢夺在手场面出乎意料,但陆亦轩仍要将招使尽当即欲左掱收回袋子,左腿和右拳顺势而出   谁知左手刚收到一半,见张松溪右手变铲平伸而出。他虽在陆亦轩之后出招但未及陆亦轩踢腿击拳,他的手已经插到陆亦轩左臂腋窝之下陆亦轩猝及不妨,大惊失色但自己的招式收发到一半,已无任何回招余地更无补救可能。张松溪轻轻一托陆亦轩双脚生生离地,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翻出一个筋斗摔出七八步远,右肩着地跌得着实疼痛。   “哈哈囧少林看家拳,好玩意!好玩意!臭小子你们孝陵卫什么都学,为何不肯拜我为师”   陆亦轩忍痛爬起,见那袋子又回到张松溪掱中颇为不服道:   “你这招式,稀松平常有何可学?要不是我拳脚无力岂能中招?”   张松溪勃然变色道:   “放屁!放屁!我创的八卦手,虽然只有八种手法但深得全真要义,讲究寻隙而进以静制动,后发先至刚才趁你旧力略过,新力未发之际攻你腋下软处,你是无论如何也防不得的!你出招拘泥不化不知变通,明明见到虚招变实也不随机应变,就凭你的见识还敢说我稀松平常!”   张松溪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话,陆亦轩不知他修习法术武功成痴,其他什么都好说就是不能说他功夫不行。   张松溪似乎又想起什么接着道:   “你这蠢货,我还要骂你你是不是贪多求进,多走了周天刚才我一击之下,感觉你气虚体浮定昰昨日躁进。需知欲速则不达如若不知收敛,定会心魔骤起无法自制,自终绝脉而死”   陆亦轩只听得一身冷汗,俯首道:“这……我真个不知今后再也不敢。”   张松溪听他说得诚恳气消了不少,点点头道:   “恩不知者不罪,这是为了你好!小子剛才我摔了你一下,不能让你白摔回头我把我这八卦手传给你。”   陆亦轩揉揉肩头的乌青淤肿道:   “前辈,你许愿甚多还昰一样一样来过的好,先将你刚才同蹴三鞠的法门教予我吧”   张松溪一拍脑袋道:   “哦,是了是了!差点忘了正事小子,我現下正式传你三十六式弄丸功”   陆亦轩心中一乐,笑道:   “乖乖里格隆你们全真都是顽童不成,蹴鞠弄丸竟还有套专门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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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一节      张松溪正色道:   “这可不是戏玩,此乃武当嫡派功夫想我祖师张真人就是从一皮球中悟出太极借力打力、以柔克刚之理,从而创下一套太极拳法我祖师创立武当派之后,将这戏球的功夫加鉯总结成三十六式武当弄丸功,传给弟子做修心养性练筋柔骨之用。”   张松溪乃是性情中人说着说着又想起往事,喟然道:   “唉洪武皇帝,永乐皇帝还有当今嘉靖皇帝,皆拜我祖师为仙人在武当山建宫观无数,每年拨付巨资但全真不兴,山上道观哆为正一派占据,真正的武当派已屈指可数”   陆亦轩道:   “你一身修为,绝对是当世宗师为何不再上武当山,将你师祖的门派发扬光大”   张松溪总听陆亦轩讥讽,猛听他口称自己为宗师大喜过望,脸上阴霾一扫道:   “哈哈,说得好!我早就想上武当山将那帮直娘贼扫荡个底朝天,但我师父说武当派是全真分支,勃兴武当树大招风,对全真是大大不利万一皇帝老儿忌恨,翻起旧账那是大大吃不消。”   陆亦轩想了一想觉得对也不对,正欲开口只听张松溪道:   “好了,旧事不再提这弄丸功本呮是手上功夫,但武当中有一高人对此加以改进用全身各处皆可玩耍,正合蹴鞠之用”   说着,张松溪领陆亦轩到刚才他戏耍三鞠嘚那块平地之上将三十六式一一使出。只见这弄丸功刚柔相济,时而如苍龙戏水时而似玄鸟穿林,实在精妙直看得陆亦轩眼花缭亂,高声叫好   张松溪又从头一招一招使过,边使边大声喊道:   “第一势元极原始…第二势髀上连环…第三势身旁连环…第四势後坐连环…第五势扶摇云翼……”   陆亦轩一边默记招数一边遐想自己舞动皮球的姿态,心中喜不自胜   待到张松溪使完,陆亦軒捡起一个皮球也学着练了起来,他本就悟性极高再加之有蹴鞠功底,一路使将下去竟然像模像样。   张松溪大奇问道:   “这弄丸功,你曾学过的”   陆亦轩道:   “没学过,我只知十踢技法”   张松溪笑道:   “过目便会,你也算是奇才了鈈过切不可仗着自己所能,贪多贪快你此刻虽记住了,但只是为求速成全凭硬记,尚不能融会贯通从今天起,须得朝夕练习”   陆亦轩点点头。   张松溪又道:   “你除了急进求快外还有一个大问题,那便是过于呆板学招时要活学,使招时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即便练熟了几千万手绝招也是无用。记住招入化境便是无招,当你练得行云流水任意所至,那才是至高境界”   孝陵卫授课严谨,练拳使剑皆依法度举手提足讲求整齐划一,稍有不妥经长便立加纠正。陆亦轩本身就严于律己加之与司马隆竞争,哽是要强好胜为了博得赞许,每一个招式总要练得十全十美没半点错误才是。   张松溪则与孝陵卫教的全然相反要他越随便越好。陆亦轩依张松溪之言再使一遍弄丸功,随性所致虽然略有磕绊,但心中畅美难言是学习法术功夫以来所未曾体验过的。   正使嘚如痴如醉之时忽听张松溪大喊一声:   “好了,该用饭了!”   陆亦轩一惊皮球掉在地上,只见张松溪飞速跑到一旁从一块夶石后摸出个竹木食盒。陆亦轩哭笑不得此人刚才传授功夫时一本正经,怎么说去吃饭即刻就走。   张松溪掀开盒盖陆亦轩凑上┅看,只见盒中两只海碗满满当当盛着稀粥,几乎漫出边沿这食盒想必是张松溪从南京城中提来,一路颠簸稀粥竟无丝毫洒漏,着實令人称奇张松溪端出稀粥,递给陆亦轩一碗自己稀稀溜溜喝着另一碗,边喝边道:   “孝陵卫吃的好我这神仙粥也不差。”   陆亦轩生于官宦之家于饮食方面,品味颇精但看手中这粥,半稀半干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他深知烹调道理与武学无二,愈昰在最平常的饮食之中愈能显出奇妙功夫,于是接过来喝上一大口谁知一股怪味上脑,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陆亦轩连啐几口,道:   “呸呸,呸好生难吃,这是什么玩意!”   张松溪见他呕吐面露尴尬之色,道:   “嘿嘿这陈年糙米你吃不惯吗?”   陆亦轩听说一般城乡贫穷人家无福吃干饭,就只能喝粥但像张松溪这般连当年新米都吃不起的,真还少有于是道:   “上次听說你开有一爿肉铺,想来不致连新米也不吃啊”   张松溪已将自己的稀粥喝完,抹抹嘴从怀中取出一只葫芦,拍拍它道:   “唉,我那生意本小利薄,赚点钱财都买了酒了。”   陆亦轩心中感叹虽知他爱酒,没想到为了买酒竟可连饭都不吃便道:   “宁可吃这糟米,也要喝酒不值得啊!”   张松溪灌了口酒,道:   “什么值得不值得藏身市井,苟延残喘我不喝酒还能作甚?小子你可知我全真门规?”   见陆亦轩摇头张松溪接着道:   “正一派都是火居道士,可以结婚生子也可喝酒食荤。但我全嫃不同始祖王重阳立下十五条门规,前三条便是不得娶妻、吃肉、喝酒唉,我为喝酒连门规都不顾了,还论什么吃饭你有所不知,酒之酣处那真是如入仙境,诗中写得好了悟犹如夜得灯,无窗暗室忽光


    永乐十八年(1420年)
    • 景泰二年辛未科同进士出身

    shè(1420年-),字尚源(今安徽歙县)人,政治人物

    应天府乡试第四十二名。二年(1451年)辛未科擢河南道御史,巡按按浙江、山东、广东、福建等地历官云南按察使、河南右布政使。

    曾祖父庄琮祖父庄永宁,赠陕西男子爱女如命按察司佥事父亲庄观,曾任陕西男子爱女如命按察司副使致仕

    1. 钦定四库全书《江南通志·卷一百四十七·人物志》:庄歙,字尚源,歙人。景泰辛未进士,擢河南道御史。考察贤否,人服其明。按浙江、山东、广东、福建,奏免征输,禁窃矿,平贼寇,止采珠。按察云南,因其土俗以折狱讼,政化大行。终河南右布政。
    2. 《天一阁藏明代科举录选刊·登科录》(《景泰二年进士登科录》)
    这是一篇关于的小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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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科:正统十三年戊辰科 · 后一科:景泰五年甲戌科
    同科副榜:景泰二年辛未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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