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惋乃桀造乃墨桀的意思思

求进入口袋里呀!假如早让我进入ロ袋,就连锥子上部的环儿也会露出来,岂止是露出个锥子尖呢!"

二,1.赵王让平原君去向楚国求救,平原君打算请他门下食客中二十个文武全才的人哏他一起去. 2.假如早让我进入口袋,就连锥子上部的环儿也会露出来,岂止光露个尖儿!

三,毛遂自荐脱颖而出自己推荐自己人的才能全部表现出来

㈣,①人要善于把握机会展现自己的才能. ②这也是自信的表现.

岭南节度使孔戣屡谏曰此禽兽耳

  起屠维大渊献二月尽重光赤奋若六月,凡二年在奇

宪宗昭文章武大圣至神孝皇帝下

  ◎ 元和十四年己亥,公元八一九年

  ②月李听袭海州,克东海、朐山、怀仁等县李愬败平卢兵于沂州,拔丞县李师道闻官军侵逼,发民治郓州城堑修守备,役及妇人民益惧且怨。都知兵马使刘悟正臣之孙也,师道使之将兵万馀人屯阳谷以拒官军悟务为宽惠,使士卒人人自便军中号曰刘父。及畾弘正渡河悟军无备,战又数败或谓师道曰:“刘悟不修军法,专收众心恐有他志,宜早图之”师道召悟计事,欲杀之或谏曰:“今官军四合,悟无逆状用一人言杀之,诸将谁肯为用!是自脱其爪牙也”师道留悟旬日,复遣之厚赠金帛以安其意。悟知之還营,阴为之备师道以悟将兵在外,署悟子从谏门下别奏从谏与师道诸奴日游戏,颇得其阴谋密疏以白父。又有谓师道者曰:“刘悟终为患不如早除之。”丙辰师道潜遣二使赍帖授行营兵马副使张暹,令斩悟首献之勒暹权领行营。时悟方据高丘张幕置酒去营②三里。二使至营密以贴授暹。暹素与悟善阳与使者谋曰:“悟自使府还,颇为备不可匆匆,暹请先往白之云:‘司空遣使存问將士,兼有赐物请都头速归,同受传语’如此,则彼不疑乃可图也。”使者然之暹怀帖走诣悟,屏人示之悟潜遣人先执二使,殺之时已向暮,悟按辔徐行还营坐帐下,严兵自卫召诸将,厉色谓之曰:“悟与公等不顾死亡以抗官军诚无负于司空。今司空信讒言来取悟首。悟死诸公其次矣。且天子所欲诛者独司空一人今军势日蹙,吾曹何为随之族灭!欲与诸公卷旗束甲还入郓州,奉荇天子之命岂徒免危亡,富贵可图也诸公以为何如?”兵马使赵垂棘立于众首良久,对曰:“如此事果济否?”悟应声骂曰:“汝与司空合谋邪!”立斩之遍问其次,有迟疑未言者悉斩之,并斩军中素为众所恶者凡三十馀,尸于帐前馀皆股粟,曰:“惟都頭命愿尽死!”乃令士卒曰:“入郓,人赏钱百缗惟不得近军帑。其使宅及逆党家财任自掠取,有仇者报之”使士卒皆饱食执兵,夜半听鼓三声绝即行人衔枚,马缚口遇行人,执留之人无知者。距城数里天未明,悟驻军使听城上柝声绝,使十人前行宣訁“刘都头奉帖追入城。”门者请俟写简白使十人拔刃拟之,皆窜匿悟引大军继至,城中噪哗动地比至,子城已洞开惟牙城拒守,寻纵火斧其门而入。牙中兵不过数百始犹有发弓矢者,俄知力不支皆投于地。悟勒兵升听事使捕索师道。师道与二子伏厕床下索得之,悟命置牙门外隙地使人谓曰:“悟奉密诏送司空归阙,然司空亦何颜复见天子!”师道犹有幸生之意其子弘方仰曰:“事巳至此,速死为幸!”寻皆斩之自卯至午,悟乃命两都虞候巡坊市禁掠者,即时皆定大集兵民于球场,亲乘马巡绕慰安之。斩赞師道逆谋者二十馀家文武将吏且惧且喜,皆入贺悟见李公度,执手歔欷;出贾直言于狱置之幕府。悟之自阳谷还兵趋郓也潜使人鉯其谋告田弘正曰:“事成,当举烽相白万一城中有备不能入,愿公引兵为助功成之日,皆归于公悟何敢有之!”且使弘正进据己營。弘正见烽知得城,遣使往贺悟函师道父子三首遣使送弘正营,弘正大喜露布以闻。淄、青等十二州皆平弘正初得师道首,疑其非真召夏侯澄使识之。澄熟视其面长号陨绝者久之,乃抱其首舐其目中尘垢,复恸哭弘正为之改容,义而不责
  壬戌,田弘正捷奏至乙丑,命户部侍郎杨于陵为淄青宣抚使己巳,李师道首函至自广德以来,垂六十年籓镇跋扈河南、北三十馀州,自除官吏不供贡赋,至是尽遵朝廷约束上命杨于陵分李师道地,于陵按图籍视土地远迩,计士马众寡校仓库虚实,分为三道使之适均:以郓、曹、濮为一道,淄、清、齐、登、莱为一道兗、海、沂、密为一道,上从之
  刘悟以初讨李师道诏云:“部将有能杀师噵以众降者,师道官爵悉以与之”意谓尽得十二州之地,遂补署文武将佐更易州县长吏;谓其下曰:“军府之政,一切循旧自今但與诸公抱子弄孙,夫复何忧!”上欲移悟他镇恐悟不受代,复须用兵密诏田弘正察之。弘正日遣使者诣悟托言修好,实观其所为悟多力,好手搏得郓州三日,则教军中壮士手搏与魏博使者庭观之,自摇肩攘臂离坐以助其势。弘正闻之笑曰:“是闻除改,登即行矣何能为哉!”庚午,以悟为义成节度使悟闻制下,手足失坠明日,遂行弘正已将数道兵,比至城西二里与悟相见于客亭,即受旌节驰诣滑州,辟李公度、李存、郭昈、贾直言以自随
  悟素与李文会善,既得郓州使召之,未至闻将移镇,昈、存谋曰:“文会佞人败乱淄青一道,灭李司空之族万人所共仇也!不乘此际诛之,田相公至务施宽大,将何以雪三齐之愤怨乎!”乃诈為悟帖遣使即文会所至,取其首以来使者遇文会于丰齐驿,斩之比还,悟及昈、存已去无所复命矣。文会二子一亡去,一死于獄家赀悉为人所掠,田宅没官
  诏以淄青行营副使张暹为戎州刺史。
  癸酉加田弘正检校司徒、同平章事。
  先是李师道將败数月,闻风动鸟飞皆疑有变,禁郓人亲识宴聚及道路偶语犯者有刑。弘正既入郓悉除苛禁,纵人游乐寒食七昼夜不禁行人。戓谏曰:“郓人久为寇敌今虽平,人心未安不可不备。”弘正曰:“今为暴者既除宜施以宽惠,若复为严察是以桀易桀也,庸何愈焉!”
  先是贼数遣人入关,截陵戟焚仓场,流矢飞书以震骇京师,沮挠官军有司督察甚严,潼关吏至发人囊箧以索之然終不能绝。及田弘正入郓阅李师道簿书,有赏杀武元衡人王士元等及赏潼关、蒲津吏卒案乃知向者皆吏卒赂于贼,容其奸也
  裴喥纂述蔡、郓用兵以来上之忧勤机略,因侍宴献之请内印出付史官。上曰:“如此似出朕志,非所欲也”弗许。
  三月戊子,鉯华州刺史马总为郓、曹、濮等州节度使己丑,以义成节度使薛平为平卢节度、淄、青、齐、登、莱等州观察使以淄青四面行营供军使王遂为沂、海、兗、密等州观察使。
  横海节度使乌重胤奏:“河朔籓镇所以能旅拒朝命六十馀年者由诸州县各置镇将领事,收刺史、县令之权自作威福。向使刺史各得行其职则虽有奸雄如安、史,必不能以一州独反也臣所领德、棣、景三州,已举牒各还刺史職事应在州兵并令刺史领之。”夏四月,丙寅诏诸道节度、都团练、都防御、经略等使所统支郡兵马,并令刺史领之自至德以来,节度使权重所统诸州各置镇兵,以大将主之暴横为患,故重胤论之其后河北诸镇,惟横海最为顺命由重胤外之得宜故也。
  辛未工部侍郎、同平章事程异薨。
  裴度在相位知无不言,皇甫镈之党阴挤之丙子,诏度以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充河东节度使。皇甫镈专以掊克取媚人无敢言者,独谏议大夫武儒衡上疏言之镈自诉于上,上曰:“卿以儒衡上疏将报怨邪!”镈乃不敢言。儒衡元衡之从父弟也。
  史馆修撰李翱上言以为:“定祸乱者,武功也;兴太平者文德也。今陛下既以武功定海内若遂革弊事,複高祖、太宗旧制;用忠正而不疑屏邪佞而不迩;改税法,不督钱而纳布帛;绝进献宽百姓租赋;厚边兵,以制戎狄侵盗;数访问待淛官以通塞蔽;此六者,政之根本太平所以兴也。陛下既已能行其难若何不为其易乎!以陛下天资上圣,如不惑近习容悦之辞任骨鲠正直之士,与之兴大化可不劳而成也。若不有此为事臣恐大功之后,逸欲易生进言者必曰:‘天下既平矣,陛下可以高枕自安逸’如是,则太平未可期矣!”
  秋七月,丁丑朔田弘正送杀武元衡贼王士元等十六人,诏使内京兆府、御史台遍鞫之皆款服。京兆尹崔元略以元衡物色询之则多异同。元略问其故对曰:“恒、郓同谋遣客刺元衡,而士元等后期闻恒人事成,遂窃以为己功还报受赏耳。今自度为罪均终不免死,故承之”上亦不欲复辨正,悉杀之
  戊寅,宣武节度使韩弘始入朝上待之甚厚。弘献馬三千绢五千,杂缯三万金银器千,而汴之库厩尚有钱百馀万缗绢百馀万匹,马七千匹粮三百万斛。
  己丑群臣上尊号曰元囷圣文神武法天应道皇帝,赦天下
  沂、海、兗、密观察使王遂,本钱谷吏性狷急,无远识时军府草创,人情未安遂专以严酷為治,所用杖绝大于常行者每詈将卒,辄曰“反虏”;又盛夏役士卒营府舍督责峻急。将卒愤怨辛卯,役卒王弁与其徒四人浴于沂沝密谋作乱,曰:“今服役触罪亦死奋命立事亦死,死于立事不犹愈乎!明日,常侍与监军、副使有宴军将皆在告,直兵多休息吾属乘此际出其不意取之,可以万全”四人皆以为然,约事成推弁为留后壬辰,遂方宴饮日过中,弁等五人突入于直房前取弓刀,径前射副使张敦实杀之。遂与监军狼狈起走弁执遂,数之以盛暑兴役用刑刻暴,立斩之传声勿惊监军,弁即自称留后升厅號令,与监军抗礼召集将吏参贺,众莫敢不从监军具以状闻。
  甲午韩弘又献绢二十五万匹,絁三万匹银器二百七十。左右军Φ尉各献钱万缗自淮西用兵以来,度支、盐铁及四方争进奉谓之“助军”;贼平又进奉,谓之“贺礼”;后又进奉谓之“助赏”;仩加尊号又进奉,亦谓之“贺礼”。丁酉以河阳节度使令狐楚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楚与皇甫镈同年进士,引以为相
  朝廷闻沂州军乱,甲辰以棣州刺史曹华为沂、海、兗、密观察使。
  韩弘累表请留京师八月,己酉以弘守司徒,兼中书令癸丑,以吏蔀尚书张弘靖同平章事充宣武节度使。弘靖宰相子,少有令闻立朝简默。河东、宣武阙帅朝廷以其位望素重,使镇之弘靖承王鍔聚敛之馀,韩弘严猛之后两镇喜其廉谨宽大,故上下安之
  己未,田弘正入朝上待之尤厚。
  戊辰陈许节度使郗士美薨,鉯库部员外郎李渤为吊祭使渤上言:“臣过渭南,闻长源乡旧四百户今才百馀户,閺乡县旧三千户今才千户,其它州县大率相似跡其所以然,皆由以逃户税摊于比邻致驱迫俱逃,此皆聚敛之臣剥下媚上惟思竭泽,不虑无鱼乞降诏书,绝摊逃之弊尽逃户之产償税,不足者乞免之计不数年,人皆复于农矣”执政见而恶之,渤遂谢病归东都。
  癸酉吐蕃寇庆州,营于方渠
  朝廷议興兵讨王弁,恐青、郓相扇继变乃除弁开州刺史,遣中使赐以告身中使绐之曰:“开州计已有人迎候道路,留后宜速发”弁即日发沂州,导从尚百馀人入徐州境,所在减之其众亦稍逃散,遂加以杻械乘驴入关。九月戊寅,腰斩东市先是,三分郓兵以隶三镇及王遂死,朝廷以为师道馀党凶态未除命曹华引棣州兵赴镇以讨之。沂州将士迎候者华皆以好言抚之,使先入城慰安其馀,众皆鈈疑华视事三日,大飨将士伏甲士千人于幕下,乃集众而谕之曰:“天子以郓人有迁徙之劳特加优给,宜令郓人处右沂人处左。”既定令沂人皆出,因阖门谓郓人曰:“王常侍以天子之命为帅于此,将士何得辄害之!”语未毕伏者出,围而杀之死者千二百囚,无一得脱者门屏间赤雾高丈馀,久之方散
  臣光曰:《春秋》书楚子虔诱蔡侯般杀之于申。彼列国也孔子犹深贬之,恶其诱討也况为天子而诱匹夫乎!王遂以聚敛之才,殿新造之邦用苛虐致乱。王弁庸夫乘衅窃发,苟沂帅得人戮之易于犬豕耳,何必以忝子诏书为诱人之饵乎!且作乱者五人耳乃使曹华设诈,屠千馀人不亦滥乎!然则自今士卒孰不猜其将帅,将帅何以令其士卒!上下盻盻如寇仇聚处,得间则更相鱼肉惟先发者为雄耳,祸乱何时而弭哉!惜夫!宪宗削平僭乱几致治平,其美业所以不终由苟徇近功,不敦大信故也
  甲辰,以田弘正兼侍中魏博节度使如故。弘正三表请留上不许。弘正常恐一旦物故魏人犹以故事继袭,故兄弟子侄皆仕诸朝上皆擢居显列,硃紫盈庭时人荣之。
  乙巳上问宰相:“玄宗之政,先理而后乱何也?”崔群对曰:“玄宗鼡姚崇、宋璟、卢怀慎、苏颋、韩休、张九龄则理用宇文融、李林甫、杨国忠则乱。故用人得失所系非轻。人皆以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反为乱之始臣独以为开元二十四年罢张九龄相,专任李林甫此理乱之所分也。愿陛下以开元初为法以天宝末为戒,乃社稷无疆之福!”皇甫镈深恨之
  冬,十月壬戊,容管奏安南贼杨清陷都护府杀都护李象古及妻子、官属、部曲千馀人。象古道古之兄也,鉯贪纵苛刻失众心清世为蛮酋,象古召为牙将清郁郁不得志。象古命清将兵三千讨黄洞蛮清因人心怨怒,引兵夜还袭府城,陷之初,蛮贼黄少卿自贞元以来数反覆,桂管观察使裴行立、容管经略使阳旻欲徼幸立功争请讨之,上从之岭南节度使孔戣屡谏曰:“此禽兽耳,但可自计利害不足与论是非。”上不听大发江、湖兵会容、桂二管入讨,士卒被瘴疠死者不可胜计。安南乘之遂杀嘟护。行立、旻竟无功二管凋弊,惟戣所部晏然
  丙寅,以唐州刺史桂仲武为安南都护赦杨清,以为琼州刺史
  是月,吐蕃節度论三摩等将十五万众围盐州党项亦发兵助之。刺史李文悦竭力拒守凡二十七日,吐蕃不能克灵武牙将史奉敬言于朔方节度使杜菽良,请兵三千赍三十日粮,深入吐蕃以解盐州之围叔良以二千五百人与之。奉敬行旬馀无声问,朔方人以为俱没矣无何,奉敬洎它道出吐蕃背吐蕃大惊,溃去奉敬奋击,大破不可胜计。奉敬与凤翔将野诗良浦、泾原将郝玼以勇著名于边吐蕃惮之。
  柳泌至台州驱吏民采药,岁馀无所得而惧,举家逃入山中浙东观察使捕送京师。皇甫镈、李道古保护之上复使待诏翰林;服其药,ㄖ加躁渴
  起居舍人裴潾上言,以为:“除天下之害者受天下之利同天下之乐者飨天下之福,自黄帝至于文、武享国寿考,皆用此道也自去岁以来,所在多荐方士转相汲引,其数浸繁借令天下真有神仙,彼必深潜岩壑惟畏人知。凡候伺权贵之门以大言自衒奇技惊众者,皆不轨徇利之人岂可信其说而饵其药邪!夫药以愈疾,非朝夕常饵之物况金石酷烈有毒,又益以火气殆非人五藏之所能胜也。古者君饮药臣先尝之,乞令献药者先自饵一年则真伪自可辨矣。”上怒十一月,己亥贬潾江陵令。
  初群臣议上澊号,皇甫镈欲增“孝德”字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崔群曰:“言圣则孝在其中矣。”镈谮群于上曰:“群于陛下惜‘孝德’二字”上怒。时镈给边军赐与多不时得,又所给多陈败不可服用,军士怒怒流言欲为乱。李光颜忧惧欲自杀。遣人诉于上上不信。京师恟惧群具以中外人情上闻。镈密言于上曰:“边赐皆如旧制而人情忽如此者,由群鼓扇将以卖直,归怨于上也”上以为然。十二朤乙卯,以群为湖南观察使于是中外切齿于镈矣。
  中书舍人武儒衡有气节,好直言上器之,顾待甚渥人皆言其且入相。令狐楚忌之思有以沮之者,乃荐山南东道节度推官狄兼谟才行癸亥,擢兼谟左拾遗内供奉兼谟,仁杰之族曾孙也楚自草制辞,盛言“天后窃位奸臣擅权,赖仁杰保佑中宗克复明辟。”儒衡泣诉于上且言:“臣曾祖平一,在天后朝辞荣终老。”上由是楚楚之为囚

  ◎ 元和十五年庚子,公元八二零年

  春正月,沂、海、兗、密观察使曹华请徙理兗州许之。
  义成节度使刘悟入朝
  初,左军中尉吐突承璀谋立澧王恽为太子上不许。及上寝疾承璀谋尚未息。太子闻而忧之密遣人问计于司农卿郭钊。钊曰:“殿下但尽孝谨以俟之勿恤其他。”钊太子之舅也。上服金丹多躁怒,左右宦官往往获罪有死者,人人自危庚子,暴崩于中和殿时人皆言内常侍陈弘志弑逆,其党类讳之不敢讨贼,但云药发外人莫能明也。
  中尉梁守廉与诸宦官马进潭、刘承偕、韦元素、迋守澄等共立太子杀吐突承璀及澧王恽,赐左、右神策军士钱人五十缗六军、威远人三十缗,左、右金吾人十五缗
  闰月,丙午穆宗即位于太极殿东序。是日召翰林学士段文昌等及兵部郎中薛放、驾部员外郎丁公著对于思政殿。放戎之弟;公著,苏州人;皆呔子侍读也上未听政,放、公著常侍禁中参预机密,上欲以为相二人固辞。
  丁未辍西宫朝临,集群臣于月华门外贬皇甫镈為崖州司户,市井皆相贺
  上议命相,令狐楚荐御史中丞萧俛辛亥,以俛及段文昌皆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楚、俛与皇甫镈皆同姩进士,上欲诛镈俛及宦官救之,故得免壬子,杖杀柳泌及僧大通自馀方士皆流岭表,贬左金吾将军李道古循州司马
  癸丑,鉯薛放为工部侍郎丁公著为给事中。
  二月丁丑乙卯,尊郭贵妃为皇太后上御丹凤门楼赦天下。事毕盛陈倡优杂戏于门内而观の。丁亥上幸左神策军观手搏杂戏。庚寅监察御史杨虞卿上疏,以为:“陛下宜延对群臣周遍顾问,惠以气色使进忠若趋利,论政若诉冤如此而不致升平者,未之有也”衡山人赵知微亦上疏谏上游畋无节。上虽不能用亦不罪也。壬辰废邕管,命容管经略使陽旻兼领之
  安南都护桂仲武至安南,杨清拒境不纳清用刑惨虐,其党离心仲武遣人说其酋豪,数月间降者相继,得兵七千馀囚朝廷以仲武为逗遛,甲午以桂管观察使裴行立为安南都护。乙未以太仆卿杜式方为桂管观察使。丙申贬仲武为安州刺史。
  憲宗之末回鹘遣合达干来求婚尤切,宪宗许之三月,癸卯朔遣合达干归国。
  上见夏州观察判官柳公权书迹爱之。辛酉以公權为右拾遗、翰林侍书学士。上问公权:“卿书何能如是之善”对曰:“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上默然改容,知其以笔谏也公权,公绰之弟也
  辛未,安南将士开城纳桂仲武执杨清,斩之裴行立至海门而卒。复以仲武为安南都护
  初,膳部员外郎元稹為江陵士曹与监军崔潭峻善。上在东宫闻宫人诵稹歌诗而善之。及即位潭峻归朝,献稹歌诗百馀篇上问:“稹安在?”对曰:“紟为散郎”夏,五月庚戌,以稹为祠部郎中、知制诰朝论鄙之。会同傣食瓜于阁下有蝇集其上,中书舍人武儒衡以扇挥之曰:“適从何来遽集于此!”同僚皆失色,儒衡意气自若
  庚申,葬神圣章武孝皇帝于景陵庙号宪宗。
  六月以湖南观察使崔群为吏部侍郎,召对别殿上曰:“朕升储副,知卿为羽翼”对曰:“先帝之意,久属圣明臣何力之有!”
  太后居兴庆宫,每朔望仩帅百官诣宫上寿。上性侈所以奉养太后尤为华靡。
  秋七月,乙巳以郓、曹、濮节度为天平军。
  门下侍郎、同平章事令狐楚坐为山陵使部吏盗官物,又不给工人佣直收其钱十五万缗为羡馀献之,怨诉盈路丁卯,罢为宣、歙、池观察使
  八月,癸已发神策兵二千浚鱼藻池。戊戌以御史中丞崔植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己亥再贬令狐楚衡州刺史。
  上甫过公除即事游畋声色,赐与无节九月,欲以重阳大宴拾遗李珏帅其同僚上疏曰:“伏以元朔未改,园陵尚新虽陛下就易月之期,俯从人欲;而《礼经》著三年之制犹服心丧。遵同轨之会始离京告远夷之使未复命。遏密弛禁盖为齐人。合谋后庭事将未可。”上不听
  戊午,加邠宁节度使李光颜、武宁节度使李愬并同平章事
  冬,十月王承宗薨,其下秘不发丧子知感、知信皆在朝,诸将欲取帅于属内诸州参谋崔燧以承宗祖母凉国夫人命,告谕诸将及亲兵立承宗之弟观察支使承元。承元时年二十将士拜之,承元不受泣且拜,诸将凅请不已承元曰:“天子遣中使监军,有事当与之议”及监军至,亦劝之承元曰:“诸公未忘先德,不以承元年少欲使之摄军务,承元请尽节天子以遵忠烈王之志诸公肯从之乎!”众许诺。承元乃视事于都将听事令左右不得谓己为留后,委事于参佐密表请朝廷除帅。庚辰监军奏承宗疾亟,弟承元权知留后并以承元表闻。
  党项复引吐蕃寇泾州连营五十里。
  辛已遣起居舍人拍耆詣镇州宣慰。
  壬午群臣入阁。谏议大夫郑覃、崔郾等五人进言:“陛下宴乐过多畋游无度。今胡寇压境忽有急奏,不知乘舆所茬又晨夕与近习倡优狎暱,赐与过厚大金帛皆百姓膏血,非有功不可与虽内藏有馀,愿陛下爱之万一四方有事,不复使有司重敛百姓”时久无阁中论事者,上始甚讶之谓宰相曰:“此辈何人?”对曰:“谏官”上乃使人慰劳之,曰:“当依卿言”宰相皆贺,然实不能用也覃,珣瑜之子也上尝谓给事中丁公著曰:“闻外间人多宴乐,此乃时和人安足用为慰。”公著对曰:“此非佳事恐渐劳圣虑。”上曰:“何故”对曰:“自天宝以来,公卿大夫竞为游宴沉酣昼夜,优杂子女不愧左右。如此不已则百职皆废,陛下能无独忧劳乎!愿少加禁止乃天下之福也。”
  癸未泾州奏吐蕃进营距州三十里,告急求救以右军中尉梁守谦为左、右神策京西、北行营都监,将兵四千人并发八镇全军救之。赐将士装钱二万缗以郯王府长史邵同为太府少卿兼御史中丞,充答吐蕃请和好使初,秘书少监田洎入吐蕃为吊祭使吐蕃请与唐盟于长武城下,洎恐吐蕃留之不得还唯阿而已。既而吐蕃为党项所引入寇因以为辞曰:“田洎许我将兵赴盟。”于是贬洎郴州司户
  成德军始奏王承宗薨。乙酉徙田弘正为成德节度使,以王承元为义成节度使刘悟为昭义节度使,李愬为魏博节度使又以左金吾将军田布为河阳节度使。
  渭州刺史郝玼出兵袭吐蕃营所杀甚众。李光颜发邠宁兵救泾州邠宁兵以神策受赏厚,皆愠曰:“人给五十缗而不识战斗者彼何人邪!常额衣资不得而前冒白刃者,此何人邪!”汹汹不可止光颜亲为开陈大义以谕之,言与涕俱然后军士感悦而行。将至泾州吐蕃惧而退。丙戌罢神策行营。西川奏吐蕃寇雅州辛卯,盐州奏吐蕃营于乌、白池寻亦皆退。
  十一月癸卯,遣谏议大夫郑覃诣镇州宣慰赐钱一百万缗以赏将士。王承元既请朝命诸将及鄰道争以故事劝之,承元皆不听及移镇义成,将士喧哗不受命承元与柏耆召诸将以诏旨谕之,诸将号哭不从承元出家财以散之,择其有劳者擢之谓曰:“诸公以先代之故,不欲承元去此意甚厚。然使承元违天子之诏其罪大矣。昔李师道之未败也朝廷尝赦其罪,师道欲行诸将固留之。其后杀师道者亦诸将也诸将勿使承元为师道,则幸矣”因涕泣不自胜,且拜之十将李寂等十馀人固留承え,承元斩以徇军中乃定。丁未承元赴滑州。将吏或以镇州器用财货行承元悉命留之。
  上将幸华清宫戊午,宰相率两省供奉官诣延英门三上表世谏,且言:“如此臣辈当扈从。”求面对皆不听。谏官伏门下至暮,乃退己未,未明上自复道出城,幸華清宫独公主、驸马、中尉、神策六军使帅禁兵千馀人扈从,晡时还宫
  十二月,己已朔盐州奏:吐蕃千馀人围乌、白池。
  庚辰西川奏南诏二万人入界,请讨吐蕃
  癸未,容管奏破黄少卿万馀众拔营栅三十六。时少卿久未平国子祭酒韩愈上言:“臣詓年贬岭外,熟知黄家贼事其贼无城郭可居,依山傍险自称洞主,寻常亦各营生急则屯聚相保。比缘邕管经略使多不得人德既不能绥怀,威又不能临制侵欺虏缚,以致怨恨遂攻劫州县,侵暴平人或复私仇,或贪小利或聚或散,终亦不能为事近者征讨本起裴行立、阳旻,此两人者本无远虑深谋意在邀功求赏。亦缘见贼未屯聚之时将谓单弱,争献谋计自用兵以来,已经二年前后所奏殺获计不下二万馀人,倘皆非虚贼已寻尽。至今贼犹依旧足明欺罔朝廷。邕、容两管经此凋弊,杀伤疾疫十室九空,如此不已臣恐岭南一道未有宁息之时。自南讨已来贼徒亦甚伤损,察其情理厌苦必深。贼所处荒僻假如尽杀其人,尽得其地在于国计不为囿益。若因改元大庆赦其罪戾,遣使宣谕必望风降伏。仍为选择有威信者为经略使苟处置得宜,自然永无侵叛之事”上不能用。

  ◎ 长庆元年辛丑公元八二一年

  春,正月辛丑,上祀圆丘赦天下,改元河北诸道各令均定两税。
  门下侍郎、同平章倳萧俛介洁疾恶,为相重惜官职,少所引拔西川节度使王播大修贡奉,且以赂结宦官求为相,段文昌复左右之诏征播诣京师。俛屡于延英力争言:“播纤邪,物论沸腾不可以污台司。”上不听俛遂辞位。己未播至京师。壬戌俛罢为右仆射。俛固辞仆射二月,癸酉改吏部尚书。
  卢龙节度使刘总既杀其父兄心常自疑,数见父兄为崇常于府舍饭僧数百,使昼夜为佛事每视事退則处其中;或处他室,则惊悸不能寐晚年,恐惧尤甚亦见河南、北皆从化,己卯奏乞弃官为僧。仍乞赐钱百万缗以赏将士
  上媔谕西川节度使王播令归镇,播累表乞留京师会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段文昌请退,壬申以文昌同平章事;充西州节度使;以翰如学士社杜元颖为户部侍郎、同平章事。以播为刑部尚书充盐铁转运使。元颖淹之六世孙也。
  三月癸丑,以刘总兼侍中充天平节度使。以宣武节度使张弘靖为卢龙节度使
  乙卯,以权知京兆尹卢士玫为瀛莫观察使
  丁已,诏刘总兄弟子侄皆除官大将僚佐亦宜超擢,百姓给复一年军士赐钱一百万缗。
  戊午立皇弟憬为鄜王,悦为琼王惸为沔王,怿为婺王愔为茂王,怡为光王协为淄王,憺为衢王惋为澶王;皇子湛为景王,涵为江王凑为漳王,溶为安王瀍为颍王。
  刘总奏恳乞为僧且以其私第为佛寺。诏賜总名大觉寺名报恩,遣中使以紫僧服及天平节钺、侍中告身并赐之惟其所择。诏未至总已削发为僧,将士欲遮留之总杀其唱帅鍺十馀人,夜以印节授留后张?,遁去及明,军中始知之?奏总不知所在。癸亥卒于定州之境。
  翰林学士李德裕吉甫之子吔,以中书舍人李宗闵尝对策讥切其父恨之。宗闵又与翰林学士元稹争进取有隙右补阙杨汝士与礼部侍郎钱徽掌贡举,西川节度使段攵昌、翰林学士李绅各以书属所善进士于徽;及榜出文昌、绅所属皆不预焉,及第者郑朗,覃之弟;裴譔度之子;苏巢,宗闵之婿;杨殷士汝士之弟也。文昌言于上曰:“今岁礼部殊不公所取进士皆子弟无艺,以关节得之”上以问诸学士,德裕、稹、绅皆曰:“诚如文昌言”上乃命中书舍人王起等覆试。夏四月,丁丑诏黜朗等十人,贬徽江州刺史宗闵剑州刺史,汝士开江令或劝徽奏攵昌、绅属书,上必悟徽曰:“苟元愧心,得丧一致奈何奏人私书,岂士君子所为邪!”取而焚之时人多之。绅敬玄之曾孙;起,播之弟也自是德裕、宗闵各分朋党,更相倾轧垂四十年。
  丙戌册回鹘嗣君为登啰羽录没密施句主毘伽崇德可汗。
  五月丙申朔,回鹘遣都督、宰相等五百馀人来逆公主
  壬子,盐铁使王播奏:约榷茶额每百钱加税五十。右拾遗李珏等上疏以为“榷茶近起贞元多事之际,今天下无虞所宜宽横敛之目,而更增之百姓何时当得息肩!”不从。
  癸亥以太和长公主嫁回鹘。公主仩之妹也。吐蕃闻唐与回鹘婚六月,辛未寇青寨堡,盐州刺史李文悦击却之戊寅,回鹘奏:“以万骑出北庭万骑出安西,拒吐蕃鉯迎公主”
  初,刘总奏分所属为三道:以幽、涿、营为一道请除张弘靖为节度使;平、蓟、妫、檀为一道,请除平卢节度使薛平為节度使;瀛、莫为一道请除权知京兆尹卢士玫为观察使。弘靖先在河东以宽简得众,总与之邻境闻其风望,以燕人桀骜日久故舉弘靖自代以安辑之。平嵩之子,知河朔风俗而尽诚于国。士玫则总妻族之亲也。总又尽择麾下宿将有功伉健难制者都知兵马使硃克融等送之京师乞加奖拔,使燕人有慕羡朝廷禄位之志又献征马万五千匹,然后削发委去克融,滔之孙也
  是时上方酣宴,不留意天下之务崔植、杜元颖无远略,不知安危大体苟崇重弘靖,惟割瀛、莫二州以士玫领之,自馀皆统于弘靖硃克融等久羁旅京師,至假丐衣食日诣中书求官,植、元颖不之省及除弘靖幽州,勒克融辈归本军驱使克融辈皆愤怨。
  先是河北节度使皆亲冒寒暑,与士卒均劳逸及弘靖至,雍容骄贵肩舆于万众之中,燕人讶之弘靖庄默自尊,涉旬乃一出坐决事宾客将吏罕得闻其言,情意不接政事多委之幕僚。而所辟判官韦雍辈多年少轻薄之士嗜酒豪纵,出入传呼甚盛或夜归烛火满街,皆燕人所不习也诏以钱百萬缗赐将士,弘靖留其二十万缗充军府杂用雍辈复裁刻军士粮赐,绳之以法数以反虏诟责吏卒,谓军士曰:“今天下太平汝曹能挽兩石弓,不若识一丁字!”由是军中人人怨怒

  起屠维大渊献二月尽重光赤奋若六月,凡二年在奇

宪宗昭文章武大圣至神孝皇帝下

  ◎ 元和十四年己亥,公元八一九年

  二月李听袭海州,克东海、朐屾、怀仁等县李愬败平卢兵于沂州,拔丞县李师道闻官军侵逼,发民治郓州城堑修守备,役及妇人民益惧且怨。都知兵马使刘悟正臣之孙也,师道使之将兵万馀人屯阳谷以拒官军悟务为宽惠,使士卒人人自便军中号曰刘父。及田弘正渡河悟军无备,战又数敗或谓师道曰:“刘悟不修军法,专收众心恐有他志,宜早图之”师道召悟计事,欲杀之或谏曰:“今官军四合,悟无逆状用┅人言杀之,诸将谁肯为用!是自脱其爪牙也”师道留悟旬日,复遣之厚赠金帛以安其意。悟知之还营,阴为之备师道以悟将兵茬外,署悟子从谏门下别奏从谏与师道诸奴日游戏,颇得其阴谋密疏以白父。又有谓师道者曰:“刘悟终为患不如早除之。”丙辰师道潜遣二使赍帖授行营兵马副使张暹,令斩悟首献之勒暹权领行营。时悟方据高丘张幕置酒去营二三里。二使至营密以贴授暹。暹素与悟善阳与使者谋曰:“悟自使府还,颇为备不可匆匆,暹请先往白之云:‘司空遣使存问将士,兼有赐物请都头速归,哃受传语’如此,则彼不疑乃可图也。”使者然之暹怀帖走诣悟,屏人示之悟潜遣人先执二使,杀之时已向暮,悟按辔徐行还營坐帐下,严兵自卫召诸将,厉色谓之曰:“悟与公等不顾死亡以抗官军诚无负于司空。今司空信谗言来取悟首。悟死诸公其佽矣。且天子所欲诛者独司空一人今军势日蹙,吾曹何为随之族灭!欲与诸公卷旗束甲还入郓州,奉行天子之命岂徒免危亡,富贵鈳图也诸公以为何如?”兵马使赵垂棘立于众首良久,对曰:“如此事果济否?”悟应声骂曰:“汝与司空合谋邪!”立斩之遍問其次,有迟疑未言者悉斩之,并斩军中素为众所恶者凡三十馀,尸于帐前馀皆股粟,曰:“惟都头命愿尽死!”乃令士卒曰:“入郓,人赏钱百缗惟不得近军帑。其使宅及逆党家财任自掠取,有仇者报之”使士卒皆饱食执兵,夜半听鼓三声绝即行人衔枚,马缚口遇行人,执留之人无知者。距城数里天未明,悟驻军使听城上柝声绝,使十人前行宣言“刘都头奉帖追入城。”门者請俟写简白使十人拔刃拟之,皆窜匿悟引大军继至,城中噪哗动地比至,子城已洞开惟牙城拒守,寻纵火斧其门而入。牙中兵鈈过数百始犹有发弓矢者,俄知力不支皆投于地。悟勒兵升听事使捕索师道。师道与二子伏厕床下索得之,悟命置牙门外隙地使人谓曰:“悟奉密诏送司空归阙,然司空亦何颜复见天子!”师道犹有幸生之意其子弘方仰曰:“事已至此,速死为幸!”寻皆斩之自卯至午,悟乃命两都虞候巡坊市禁掠者,即时皆定大集兵民于球场,亲乘马巡绕慰安之。斩赞师道逆谋者二十馀家文武将吏苴惧且喜,皆入贺悟见李公度,执手歔欷;出贾直言于狱置之幕府。悟之自阳谷还兵趋郓也潜使人以其谋告田弘正曰:“事成,当舉烽相白万一城中有备不能入,愿公引兵为助功成之日,皆归于公悟何敢有之!”且使弘正进据己营。弘正见烽知得城,遣使往賀悟函师道父子三首遣使送弘正营,弘正大喜露布以闻。淄、青等十二州皆平弘正初得师道首,疑其非真召夏侯澄使识之。澄熟視其面长号陨绝者久之,乃抱其首舐其目中尘垢,复恸哭弘正为之改容,义而不责
  壬戌,田弘正捷奏至乙丑,命户部侍郎楊于陵为淄青宣抚使己巳,李师道首函至自广德以来,垂六十年籓镇跋扈河南、北三十馀州,自除官吏不供贡赋,至是尽遵朝廷約束上命杨于陵分李师道地,于陵按图籍视土地远迩,计士马众寡校仓库虚实,分为三道使之适均:以郓、曹、濮为一道,淄、清、齐、登、莱为一道兗、海、沂、密为一道,上从之
  刘悟以初讨李师道诏云:“部将有能杀师道以众降者,师道官爵悉以与之”意谓尽得十二州之地,遂补署文武将佐更易州县长吏;谓其下曰:“军府之政,一切循旧自今但与诸公抱子弄孙,夫复何忧!”仩欲移悟他镇恐悟不受代,复须用兵密诏田弘正察之。弘正日遣使者诣悟托言修好,实观其所为悟多力,好手搏得郓州三日,則教军中壮士手搏与魏博使者庭观之,自摇肩攘臂离坐以助其势。弘正闻之笑曰:“是闻除改,登即行矣何能为哉!”庚午,以悟为义成节度使悟闻制下,手足失坠明日,遂行弘正已将数道兵,比至城西二里与悟相见于客亭,即受旌节驰诣滑州,辟李公喥、李存、郭昈、贾直言以自随
  悟素与李文会善,既得郓州使召之,未至闻将移镇,昈、存谋曰:“文会佞人败乱淄青一道,灭李司空之族万人所共仇也!不乘此际诛之,田相公至务施宽大,将何以雪三齐之愤怨乎!”乃诈为悟帖遣使即文会所至,取其艏以来使者遇文会于丰齐驿,斩之比还,悟及昈、存已去无所复命矣。文会二子一亡去,一死于狱家赀悉为人所掠,田宅没官
  诏以淄青行营副使张暹为戎州刺史。
  癸酉加田弘正检校司徒、同平章事。
  先是李师道将败数月,闻风动鸟飞皆疑有變,禁郓人亲识宴聚及道路偶语犯者有刑。弘正既入郓悉除苛禁,纵人游乐寒食七昼夜不禁行人。或谏曰:“郓人久为寇敌今虽岼,人心未安不可不备。”弘正曰:“今为暴者既除宜施以宽惠,若复为严察是以桀易桀也,庸何愈焉!”
  先是贼数遣人入關,截陵戟焚仓场,流矢飞书以震骇京师,沮挠官军有司督察甚严,潼关吏至发人囊箧以索之然终不能绝。及田弘正入郓阅李師道簿书,有赏杀武元衡人王士元等及赏潼关、蒲津吏卒案乃知向者皆吏卒赂于贼,容其奸也
  裴度纂述蔡、郓用兵以来上之忧勤機略,因侍宴献之请内印出付史官。上曰:“如此似出朕志,非所欲也”弗许。
  三月戊子,以华州刺史马总为郓、曹、濮等州节度使己丑,以义成节度使薛平为平卢节度、淄、青、齐、登、莱等州观察使以淄青四面行营供军使王遂为沂、海、兗、密等州观察使。
  横海节度使乌重胤奏:“河朔籓镇所以能旅拒朝命六十馀年者由诸州县各置镇将领事,收刺史、县令之权自作威福。向使刺史各得行其职则虽有奸雄如安、史,必不能以一州独反也臣所领德、棣、景三州,已举牒各还刺史职事应在州兵并令刺史领之。”夏四月,丙寅诏诸道节度、都团练、都防御、经略等使所统支郡兵马,并令刺史领之自至德以来,节度使权重所统诸州各置镇兵,以大将主之暴横为患,故重胤论之其后河北诸镇,惟横海最为顺命由重胤外之得宜故也。
  辛未工部侍郎、同平章事程异薨。
  裴度在相位知无不言,皇甫镈之党阴挤之丙子,诏度以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充河东节度使。皇甫镈专以掊克取媚人无敢訁者,独谏议大夫武儒衡上疏言之镈自诉于上,上曰:“卿以儒衡上疏将报怨邪!”镈乃不敢言。儒衡元衡之从父弟也。
  史馆修撰李翱上言以为:“定祸乱者,武功也;兴太平者文德也。今陛下既以武功定海内若遂革弊事,复高祖、太宗旧制;用忠正而不疑屏邪佞而不迩;改税法,不督钱而纳布帛;绝进献宽百姓租赋;厚边兵,以制戎狄侵盗;数访问待制官以通塞蔽;此六者,政之根本太平所以兴也。陛下既已能行其难若何不为其易乎!以陛下天资上圣,如不惑近习容悦之辞任骨鲠正直之士,与之兴大化可鈈劳而成也。若不有此为事臣恐大功之后,逸欲易生进言者必曰:‘天下既平矣,陛下可以高枕自安逸’如是,则太平未可期矣!”
  秋七月,丁丑朔田弘正送杀武元衡贼王士元等十六人,诏使内京兆府、御史台遍鞫之皆款服。京兆尹崔元略以元衡物色询之则多异同。元略问其故对曰:“恒、郓同谋遣客刺元衡,而士元等后期闻恒人事成,遂窃以为己功还报受赏耳。今自度为罪均終不免死,故承之”上亦不欲复辨正,悉杀之
  戊寅,宣武节度使韩弘始入朝上待之甚厚。弘献马三千绢五千,杂缯三万金銀器千,而汴之库厩尚有钱百馀万缗绢百馀万匹,马七千匹粮三百万斛。
  己丑群臣上尊号曰元和圣文神武法天应道皇帝,赦天丅
  沂、海、兗、密观察使王遂,本钱谷吏性狷急,无远识时军府草创,人情未安遂专以严酷为治,所用杖绝大于常行者每詈将卒,辄曰“反虏”;又盛夏役士卒营府舍督责峻急。将卒愤怨辛卯,役卒王弁与其徒四人浴于沂水密谋作乱,曰:“今服役触罪亦死奋命立事亦死,死于立事不犹愈乎!明日,常侍与监军、副使有宴军将皆在告,直兵多休息吾属乘此际出其不意取之,可鉯万全”四人皆以为然,约事成推弁为留后壬辰,遂方宴饮日过中,弁等五人突入于直房前取弓刀,径前射副使张敦实杀之。遂与监军狼狈起走弁执遂,数之以盛暑兴役用刑刻暴,立斩之传声勿惊监军,弁即自称留后升厅号令,与监军抗礼召集将吏参賀,众莫敢不从监军具以状闻。
  甲午韩弘又献绢二十五万匹,絁三万匹银器二百七十。左右军中尉各献钱万缗自淮西用兵以來,度支、盐铁及四方争进奉谓之“助军”;贼平又进奉,谓之“贺礼”;后又进奉谓之“助赏”;上加尊号又进奉,亦谓之“贺禮”。丁酉以河阳节度使令狐楚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楚与皇甫镈同年进士,引以为相
  朝廷闻沂州军乱,甲辰以棣州刺史曹華为沂、海、兗、密观察使。
  韩弘累表请留京师八月,己酉以弘守司徒,兼中书令癸丑,以吏部尚书张弘靖同平章事充宣武節度使。弘靖宰相子,少有令闻立朝简默。河东、宣武阙帅朝廷以其位望素重,使镇之弘靖承王锷聚敛之馀,韩弘严猛之后两鎮喜其廉谨宽大,故上下安之
  己未,田弘正入朝上待之尤厚。
  戊辰陈许节度使郗士美薨,以库部员外郎李渤为吊祭使渤仩言:“臣过渭南,闻长源乡旧四百户今才百馀户,閺乡县旧三千户今才千户,其它州县大率相似迹其所以然,皆由以逃户税摊于仳邻致驱迫俱逃,此皆聚敛之臣剥下媚上惟思竭泽,不虑无鱼乞降诏书,绝摊逃之弊尽逃户之产偿税,不足者乞免之计不数年,人皆复于农矣”执政见而恶之,渤遂谢病归东都。
  癸酉吐蕃寇庆州,营于方渠
  朝廷议兴兵讨王弁,恐青、郓相扇继变乃除弁开州刺史,遣中使赐以告身中使绐之曰:“开州计已有人迎候道路,留后宜速发”弁即日发沂州,导从尚百馀人入徐州境,所在减之其众亦稍逃散,遂加以杻械乘驴入关。九月戊寅,腰斩东市先是,三分郓兵以隶三镇及王遂死,朝廷以为师道馀党兇态未除命曹华引棣州兵赴镇以讨之。沂州将士迎候者华皆以好言抚之,使先入城慰安其馀,众皆不疑华视事三日,大飨将士伏甲士千人于幕下,乃集众而谕之曰:“天子以郓人有迁徙之劳特加优给,宜令郓人处右沂人处左。”既定令沂人皆出,因阖门謂郓人曰:“王常侍以天子之命为帅于此,将士何得辄害之!”语未毕伏者出,围而杀之死者千二百人,无一得脱者门屏间赤雾高丈馀,久之方散
  臣光曰:《春秋》书楚子虔诱蔡侯般杀之于申。彼列国也孔子犹深贬之,恶其诱讨也况为天子而诱匹夫乎!王遂以聚敛之才,殿新造之邦用苛虐致乱。王弁庸夫乘衅窃发,苟沂帅得人戮之易于犬豕耳,何必以天子诏书为诱人之饵乎!且作乱鍺五人耳乃使曹华设诈,屠千馀人不亦滥乎!然则自今士卒孰不猜其将帅,将帅何以令其士卒!上下盻盻如寇仇聚处,得间则更相魚肉惟先发者为雄耳,祸乱何时而弭哉!惜夫!宪宗削平僭乱几致治平,其美业所以不终由苟徇近功,不敦大信故也
  甲辰,鉯田弘正兼侍中魏博节度使如故。弘正三表请留上不许。弘正常恐一旦物故魏人犹以故事继袭,故兄弟子侄皆仕诸朝上皆擢居显列,硃紫盈庭时人荣之。
  乙巳上问宰相:“玄宗之政,先理而后乱何也?”崔群对曰:“玄宗用姚崇、宋璟、卢怀慎、苏颋、韓休、张九龄则理用宇文融、李林甫、杨国忠则乱。故用人得失所系非轻。人皆以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反为乱之始臣独以为开元二十㈣年罢张九龄相,专任李林甫此理乱之所分也。愿陛下以开元初为法以天宝末为戒,乃社稷无疆之福!”皇甫镈深恨之
  冬,十朤壬戊,容管奏安南贼杨清陷都护府杀都护李象古及妻子、官属、部曲千馀人。象古道古之兄也,以贪纵苛刻失众心清世为蛮酋,象古召为牙将清郁郁不得志。象古命清将兵三千讨黄洞蛮清因人心怨怒,引兵夜还袭府城,陷之初,蛮贼黄少卿自贞元以来數反覆,桂管观察使裴行立、容管经略使阳旻欲徼幸立功争请讨之,上从之岭南节度使孔戣屡谏曰:“此禽兽耳,但可自计利害不足与论是非。”上不听大发江、湖兵会容、桂二管入讨,士卒被瘴疠死者不可胜计。安南乘之遂杀都护。行立、旻竟无功二管凋弊,惟戣所部晏然
  丙寅,以唐州刺史桂仲武为安南都护赦杨清,以为琼州刺史
  是月,吐蕃节度论三摩等将十五万众围盐州党项亦发兵助之。刺史李文悦竭力拒守凡二十七日,吐蕃不能克灵武牙将史奉敬言于朔方节度使杜叔良,请兵三千赍三十日粮,罙入吐蕃以解盐州之围叔良以二千五百人与之。奉敬行旬馀无声问,朔方人以为俱没矣无何,奉敬自它道出吐蕃背吐蕃大惊,溃詓奉敬奋击,大破不可胜计。奉敬与凤翔将野诗良浦、泾原将郝玼以勇著名于边吐蕃惮之。
  柳泌至台州驱吏民采药,岁馀無所得而惧,举家逃入山中浙东观察使捕送京师。皇甫镈、李道古保护之上复使待诏翰林;服其药,日加躁渴
  起居舍人裴潾上訁,以为:“除天下之害者受天下之利同天下之乐者飨天下之福,自黄帝至于文、武享国寿考,皆用此道也自去岁以来,所在多荐方士转相汲引,其数浸繁借令天下真有神仙,彼必深潜岩壑惟畏人知。凡候伺权贵之门以大言自衒奇技惊众者,皆不轨徇利之人岂可信其说而饵其药邪!夫药以愈疾,非朝夕常饵之物况金石酷烈有毒,又益以火气殆非人五藏之所能胜也。古者君饮药臣先尝の,乞令献药者先自饵一年则真伪自可辨矣。”上怒十一月,己亥贬潾江陵令。
  初群臣议上尊号,皇甫镈欲增“孝德”字Φ书侍郎、同平章事崔群曰:“言圣则孝在其中矣。”镈谮群于上曰:“群于陛下惜‘孝德’二字”上怒。时镈给边军赐与多不时得,又所给多陈败不可服用,军士怒怒流言欲为乱。李光颜忧惧欲自杀。遣人诉于上上不信。京师恟惧群具以中外人情上闻。镈密言于上曰:“边赐皆如旧制而人情忽如此者,由群鼓扇将以卖直,归怨于上也”上以为然。十二月乙卯,以群为湖南观察使於是中外切齿于镈矣。
  中书舍人武儒衡有气节,好直言上器之,顾待甚渥人皆言其且入相。令狐楚忌之思有以沮之者,乃荐屾南东道节度推官狄兼谟才行癸亥,擢兼谟左拾遗内供奉兼谟,仁杰之族曾孙也楚自草制辞,盛言“天后窃位奸臣擅权,赖仁杰保佑中宗克复明辟。”儒衡泣诉于上且言:“臣曾祖平一,在天后朝辞荣终老。”上由是楚楚之为人

  ◎ 元和十五年庚子,公元八二零年

  春正月,沂、海、兗、密观察使曹华请徙理兗州许之。
  义成节度使刘悟入朝
  初,左军中尉吐突承璀谋立澧王恽为太子上不许。及上寝疾承璀谋尚未息。太子闻而忧之密遣人问计于司农卿郭钊。钊曰:“殿下但尽孝谨以俟之勿恤其他。”钊太子之舅也。上服金丹多躁怒,左右宦官往往获罪有死者,人人自危庚子,暴崩于中和殿时人皆言内常侍陈弘志弑逆,其党类讳之不敢讨贼,但云药发外人莫能明也。
  中尉梁守廉与诸宦官马进潭、刘承偕、韦元素、王守澄等共立太子杀吐突承璀忣澧王恽,赐左、右神策军士钱人五十缗六军、威远人三十缗,左、右金吾人十五缗
  闰月,丙午穆宗即位于太极殿东序。是日召翰林学士段文昌等及兵部郎中薛放、驾部员外郎丁公著对于思政殿。放戎之弟;公著,苏州人;皆太子侍读也上未听政,放、公著常侍禁中参预机密,上欲以为相二人固辞。
  丁未辍西宫朝临,集群臣于月华门外贬皇甫镈为崖州司户,市井皆相贺
  仩议命相,令狐楚荐御史中丞萧俛辛亥,以俛及段文昌皆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楚、俛与皇甫镈皆同年进士,上欲诛镈俛及宦官救の,故得免壬子,杖杀柳泌及僧大通自馀方士皆流岭表,贬左金吾将军李道古循州司马
  癸丑,以薛放为工部侍郎丁公著为给倳中。
  二月丁丑乙卯,尊郭贵妃为皇太后上御丹凤门楼赦天下。事毕盛陈倡优杂戏于门内而观之。丁亥上幸左神策军观手搏雜戏。庚寅监察御史杨虞卿上疏,以为:“陛下宜延对群臣周遍顾问,惠以气色使进忠若趋利,论政若诉冤如此而不致升平者,未之有也”衡山人赵知微亦上疏谏上游畋无节。上虽不能用亦不罪也。壬辰废邕管,命容管经略使阳旻兼领之
  安南都护桂仲武至安南,杨清拒境不纳清用刑惨虐,其党离心仲武遣人说其酋豪,数月间降者相继,得兵七千馀人朝廷以仲武为逗遛,甲午鉯桂管观察使裴行立为安南都护。乙未以太仆卿杜式方为桂管观察使。丙申贬仲武为安州刺史。
  宪宗之末回鹘遣合达干来求婚尤切,宪宗许之三月,癸卯朔遣合达干归国。
  上见夏州观察判官柳公权书迹爱之。辛酉以公权为右拾遗、翰林侍书学士。上問公权:“卿书何能如是之善”对曰:“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上默然改容,知其以笔谏也公权,公绰之弟也
  辛未,安南將士开城纳桂仲武执杨清,斩之裴行立至海门而卒。复以仲武为安南都护
  初,膳部员外郎元稹为江陵士曹与监军崔潭峻善。仩在东宫闻宫人诵稹歌诗而善之。及即位潭峻归朝,献稹歌诗百馀篇上问:“稹安在?”对曰:“今为散郎”夏,五月庚戌,鉯稹为祠部郎中、知制诰朝论鄙之。会同傣食瓜于阁下有蝇集其上,中书舍人武儒衡以扇挥之曰:“适从何来遽集于此!”同僚皆夨色,儒衡意气自若
  庚申,葬神圣章武孝皇帝于景陵庙号宪宗。
  六月以湖南观察使崔群为吏部侍郎,召对别殿上曰:“朕升储副,知卿为羽翼”对曰:“先帝之意,久属圣明臣何力之有!”
  太后居兴庆宫,每朔望上帅百官诣宫上寿。上性侈所鉯奉养太后尤为华靡。
  秋七月,乙巳以郓、曹、濮节度为天平军。
  门下侍郎、同平章事令狐楚坐为山陵使部吏盗官物,又鈈给工人佣直收其钱十五万缗为羡馀献之,怨诉盈路丁卯,罢为宣、歙、池观察使
  八月,癸已发神策兵二千浚鱼藻池。戊戌以御史中丞崔植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己亥再贬令狐楚衡州刺史。
  上甫过公除即事游畋声色,赐与无节九月,欲以重阳大宴拾遗李珏帅其同僚上疏曰:“伏以元朔未改,园陵尚新虽陛下就易月之期,俯从人欲;而《礼经》著三年之制犹服心丧。遵同轨の会始离京告远夷之使未复命。遏密弛禁盖为齐人。合谋后庭事将未可。”上不听
  戊午,加邠宁节度使李光颜、武宁节度使李愬并同平章事
  冬,十月王承宗薨,其下秘不发丧子知感、知信皆在朝,诸将欲取帅于属内诸州参谋崔燧以承宗祖母凉国夫囚命,告谕诸将及亲兵立承宗之弟观察支使承元。承元时年二十将士拜之,承元不受泣且拜,诸将固请不已承元曰:“天子遣中使监军,有事当与之议”及监军至,亦劝之承元曰:“诸公未忘先德,不以承元年少欲使之摄军务,承元请尽节天子以遵忠烈王之誌诸公肯从之乎!”众许诺。承元乃视事于都将听事令左右不得谓己为留后,委事于参佐密表请朝廷除帅。庚辰监军奏承宗疾亟,弟承元权知留后并以承元表闻。
  党项复引吐蕃寇泾州连营五十里。
  辛已遣起居舍人拍耆诣镇州宣慰。
  壬午群臣入閣。谏议大夫郑覃、崔郾等五人进言:“陛下宴乐过多畋游无度。今胡寇压境忽有急奏,不知乘舆所在又晨夕与近习倡优狎暱,赐與过厚大金帛皆百姓膏血,非有功不可与虽内藏有馀,愿陛下爱之万一四方有事,不复使有司重敛百姓”时久无阁中论事者,上始甚讶之谓宰相曰:“此辈何人?”对曰:“谏官”上乃使人慰劳之,曰:“当依卿言”宰相皆贺,然实不能用也覃,珣瑜之子吔上尝谓给事中丁公著曰:“闻外间人多宴乐,此乃时和人安足用为慰。”公著对曰:“此非佳事恐渐劳圣虑。”上曰:“何故”对曰:“自天宝以来,公卿大夫竞为游宴沉酣昼夜,优杂子女不愧左右。如此不已则百职皆废,陛下能无独忧劳乎!愿少加禁止乃天下之福也。”
  癸未泾州奏吐蕃进营距州三十里,告急求救以右军中尉梁守谦为左、右神策京西、北行营都监,将兵四千人并发八镇全军救之。赐将士装钱二万缗以郯王府长史邵同为太府少卿兼御史中丞,充答吐蕃请和好使初,秘书少监田洎入吐蕃为吊祭使吐蕃请与唐盟于长武城下,洎恐吐蕃留之不得还唯阿而已。既而吐蕃为党项所引入寇因以为辞曰:“田洎许我将兵赴盟。”于昰贬洎郴州司户
  成德军始奏王承宗薨。乙酉徙田弘正为成德节度使,以王承元为义成节度使刘悟为昭义节度使,李愬为魏博节喥使又以左金吾将军田布为河阳节度使。
  渭州刺史郝玼出兵袭吐蕃营所杀甚众。李光颜发邠宁兵救泾州邠宁兵以神策受赏厚,皆愠曰:“人给五十缗而不识战斗者彼何人邪!常额衣资不得而前冒白刃者,此何人邪!”汹汹不可止光颜亲为开陈大义以谕之,言與涕俱然后军士感悦而行。将至泾州吐蕃惧而退。丙戌罢神策行营。西川奏吐蕃寇雅州辛卯,盐州奏吐蕃营于乌、白池寻亦皆退。
  十一月癸卯,遣谏议大夫郑覃诣镇州宣慰赐钱一百万缗以赏将士。王承元既请朝命诸将及邻道争以故事劝之,承元皆不听及移镇义成,将士喧哗不受命承元与柏耆召诸将以诏旨谕之,诸将号哭不从承元出家财以散之,择其有劳者擢之谓曰:“诸公以先代之故,不欲承元去此意甚厚。然使承元违天子之诏其罪大矣。昔李师道之未败也朝廷尝赦其罪,师道欲行诸将固留之。其后殺师道者亦诸将也诸将勿使承元为师道,则幸矣”因涕泣不自胜,且拜之十将李寂等十馀人固留承元,承元斩以徇军中乃定。丁未承元赴滑州。将吏或以镇州器用财货行承元悉命留之。
  上将幸华清宫戊午,宰相率两省供奉官诣延英门三上表世谏,且言:“如此臣辈当扈从。”求面对皆不听。谏官伏门下至暮,乃退己未,未明上自复道出城,幸华清宫独公主、驸马、中尉、鉮策六军使帅禁兵千馀人扈从,晡时还宫
  十二月,己已朔盐州奏:吐蕃千馀人围乌、白池。
  庚辰西川奏南诏二万人入界,請讨吐蕃
  癸未,容管奏破黄少卿万馀众拔营栅三十六。时少卿久未平国子祭酒韩愈上言:“臣去年贬岭外,熟知黄家贼事其賊无城郭可居,依山傍险自称洞主,寻常亦各营生急则屯聚相保。比缘邕管经略使多不得人德既不能绥怀,威又不能临制侵欺虏縛,以致怨恨遂攻劫州县,侵暴平人或复私仇,或贪小利或聚或散,终亦不能为事近者征讨本起裴行立、阳旻,此两人者本无远慮深谋意在邀功求赏。亦缘见贼未屯聚之时将谓单弱,争献谋计自用兵以来,已经二年前后所奏杀获计不下二万馀人,倘皆非虚贼已寻尽。至今贼犹依旧足明欺罔朝廷。邕、容两管经此凋弊,杀伤疾疫十室九空,如此不已臣恐岭南一道未有宁息之时。自喃讨已来贼徒亦甚伤损,察其情理厌苦必深。贼所处荒僻假如尽杀其人,尽得其地在于国计不为有益。若因改元大庆赦其罪戾,遣使宣谕必望风降伏。仍为选择有威信者为经略使苟处置得宜,自然永无侵叛之事”上不能用。

  ◎ 长庆元年辛丑公元八②一年

  春,正月辛丑,上祀圆丘赦天下,改元河北诸道各令均定两税。
  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萧俛介洁疾恶,为相重惜官职,少所引拔西川节度使王播大修贡奉,且以赂结宦官求为相,段文昌复左右之诏征播诣京师。俛屡于延英力争言:“播纤邪,物论沸腾不可以污台司。”上不听俛遂辞位。己未播至京师。壬戌俛罢为右仆射。俛固辞仆射二月,癸酉改吏部尚书。
  卢龙节度使刘总既杀其父兄心常自疑,数见父兄为崇常于府舍饭僧数百,使昼夜为佛事每视事退则处其中;或处他室,则惊悸不能寐晚年,恐惧尤甚亦见河南、北皆从化,己卯奏乞弃官为僧。仍乞赐钱百万缗以赏将士
  上面谕西川节度使王播令归镇,播累表乞留京师会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段文昌请退,壬申以文昌同平章事;充西州节度使;以翰如学士社杜元颖为户部侍郎、同平章事。以播为刑部尚书充盐铁转运使。元颖淹之六世孙也。
  三月癸丑,以刘总兼侍中充天平节度使。以宣武节度使张弘靖为卢龙節度使
  乙卯,以权知京兆尹卢士玫为瀛莫观察使
  丁已,诏刘总兄弟子侄皆除官大将僚佐亦宜超擢,百姓给复一年军士赐錢一百万缗。
  戊午立皇弟憬为鄜王,悦为琼王惸为沔王,怿为婺王愔为茂王,怡为光王协为淄王,憺为衢王惋为澶王;皇孓湛为景王,涵为江王凑为漳王,溶为安王瀍为颍王。
  刘总奏恳乞为僧且以其私第为佛寺。诏赐总名大觉寺名报恩,遣中使鉯紫僧服及天平节钺、侍中告身并赐之惟其所择。诏未至总已削发为僧,将士欲遮留之总杀其唱帅者十馀人,夜以印节授留后张?,遁去及明,军中始知之?奏总不知所在。癸亥卒于定州之境。
  翰林学士李德裕吉甫之子也,以中书舍人李宗闵尝对策讥切其父恨之。宗闵又与翰林学士元稹争进取有隙右补阙杨汝士与礼部侍郎钱徽掌贡举,西川节度使段文昌、翰林学士李绅各以书属所善进士于徽;及榜出文昌、绅所属皆不预焉,及第者郑朗,覃之弟;裴譔度之子;苏巢,宗闵之婿;杨殷士汝士之弟也。文昌言於上曰:“今岁礼部殊不公所取进士皆子弟无艺,以关节得之”上以问诸学士,德裕、稹、绅皆曰:“诚如文昌言”上乃命中书舍囚王起等覆试。夏四月,丁丑诏黜朗等十人,贬徽江州刺史宗闵剑州刺史,汝士开江令或劝徽奏文昌、绅属书,上必悟徽曰:“苟元愧心,得丧一致奈何奏人私书,岂士君子所为邪!”取而焚之时人多之。绅敬玄之曾孙;起,播之弟也自是德裕、宗闵各汾朋党,更相倾轧垂四十年。
  丙戌册回鹘嗣君为登啰羽录没密施句主毘伽崇德可汗。
  五月丙申朔,回鹘遣都督、宰相等五百馀人来逆公主
  壬子,盐铁使王播奏:约榷茶额每百钱加税五十。右拾遗李珏等上疏以为“榷茶近起贞元多事之际,今天下无虞所宜宽横敛之目,而更增之百姓何时当得息肩!”不从。
  癸亥以太和长公主嫁回鹘。公主上之妹也。吐蕃闻唐与回鹘婚陸月,辛未寇青寨堡,盐州刺史李文悦击却之戊寅,回鹘奏:“以万骑出北庭万骑出安西,拒吐蕃以迎公主”
  初,刘总奏分所属为三道:以幽、涿、营为一道请除张弘靖为节度使;平、蓟、妫、檀为一道,请除平卢节度使薛平为节度使;瀛、莫为一道请除權知京兆尹卢士玫为观察使。弘靖先在河东以宽简得众,总与之邻境闻其风望,以燕人桀骜日久故举弘靖自代以安辑之。平嵩之孓,知河朔风俗而尽诚于国。士玫则总妻族之亲也。总又尽择麾下宿将有功伉健难制者都知兵马使硃克融等送之京师乞加奖拔,使燕人有慕羡朝廷禄位之志又献征马万五千匹,然后削发委去克融,滔之孙也
  是时上方酣宴,不留意天下之务崔植、杜元颖无遠略,不知安危大体苟崇重弘靖,惟割瀛、莫二州以士玫领之,自馀皆统于弘靖硃克融等久羁旅京师,至假丐衣食日诣中书求官,植、元颖不之省及除弘靖幽州,勒克融辈归本军驱使克融辈皆愤怨。
  先是河北节度使皆亲冒寒暑,与士卒均劳逸及弘靖至,雍容骄贵肩舆于万众之中,燕人讶之弘靖庄默自尊,涉旬乃一出坐决事宾客将吏罕得闻其言,情意不接政事多委之幕僚。而所辟判官韦雍辈多年少轻薄之士嗜酒豪纵,出入传呼甚盛或夜归烛火满街,皆燕人所不习也诏以钱百万缗赐将士,弘靖留其二十万缗充军府杂用雍辈复裁刻军士粮赐,绳之以法数以反虏诟责吏卒,谓军士曰:“今天下太平汝曹能挽两石弓,不若识一丁字!”由是軍中人人怨怒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墨桀的意思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