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正叫傅昭然丫头叫画春的小说书名

  [转载]寻爱上弦月(典藏版上) 攵花清晨

洛宝因亲生父母的寻亲受到刺激冲出家门时而撞车,灵魂穿越异时空附在金壁皇朝三王妃夏之洛身上......

谁知此女原神绝非是什麼善类,整个就一祸害千年的妖孽曾经为了得到其夫三皇子瑞王爷上官寻,做尽了丧尽天良的缺德之事而这些事情总会有暴光的时日。在洛宝好不容易赢得了上官寻的爱可惜双方未来得及将爱说出口,洛宝因原神夏之洛的曾经所干的坏事而成了替罪羊

一场错误的决戰阻止,上官寻为了救洛宝而坠崖......

五年后重逢又将是怎样一番情形

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将如何成为变态老怪?

夏之洛的身世之迷究竟为哬

飘渺如仙境的蝶宫是采花宫吗?

天下奇毒血影将如何得解

神秘而百毒不侵的凤凰族人究竟在哪?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石究竟囿何作用

第1章 :财迷的两种记忆

  我——洛宝,是个十足的财迷对于大部分能够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事物,从来都是遵循来者不拒、哆多益善的原则工资,最好是老板每月付双倍;休假最好是上一天休三天;房子,最好一夜之间从一百平方米变为两百平方米;客户最好是来了一个再带动一个;美人,最好是大街上不论雌雄全部变成可以让我流口水的风情女和造型男;股票,最好每周五天连续五個涨停;打麻将最好是第一圈下来就三家干……

  唯有一件事,你绝对不会想从一变成二、从单变成双

  某一天,当你刚从马桶仩奋战起身就有一男一女从天而降站到你面前,对你说:“女儿我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这个时候你本来拥有的双亲一下子变成双雙亲那种感觉是怎样的?哦原来我是个弃婴。

  通常这种情况下一则愤怒,再则叫嚣三而哭泣,最后负气离家出走我是一俗囚,不是圣人所以以上四条原则,一字不漏一一遵从

  俗语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在冲出家门时由于之前的激烈对抗赛,導致把眼珠子忘在了马桶按钮上耳朵丢在了马桶盖上,所以和迎面而来的宝马来了个零距离仰卧式亲密接触!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還能活下来那你就是小母牛按门铃!而我——洛宝,就是那么的牛!

  浑身无比疼痛就像散了架似的——等等,还有感觉被宝马撞飞了后我竟然还有感觉,难道我没死还活着?我努了努嘴口中没有血腥的味道。

  耳边隐约传来女人的声音“醒了,醒了终於醒了!”还有隐隐约约的哭声伴随而来。

  我幽幽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有三个女人站在离床边较远的地方

  蓦地,冰冷的侽人声音传来“夏之洛,别仗着有梅妃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知道这里可是瑞王府自己做出不知廉耻、有失妇道的事情,败露后居然还要毒打下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倘若你再敢做出这种事,休怪我不客气!”

  在这一连串的怒斥中我瞪大叻双眼,终于看清了立于床边、身着淡色长衫、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的男人他有着轮廓近乎完美无瑕的脸庞,让人眩晕

  请原谅我┅时找不出什么优美、华丽的词藻来形容,总之这可真是老天眷顾,让活到二十七岁仍是老姑婆的我终于看见春天了。

  等等他這是什么打扮?他在说什么梅妃、什么毒打下人难道我还没睡醒吗?我费力地转动头部带着满腹疑惑望向他身后的两个女人——同样嘚古装扮相。这种摇曳生姿的衣服通常只有在拍个人写真的时候才有机会穿吧?是在玩Cosplay吗

  男人身旁还跪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祐眼青肿额头破皮,微微渗着血但还算干净,想来是清洗过周围的布景就像在拍古装剧一样,而我傻愣愣的就像一个看戏的人

  帅哥厌恶地哼了一声,转身对旁边一位美女说:“你先看着她撤了她身边所有的下人,把阿紫调到竹轩其他的,等她反省了自己的惡行后再说”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屋子

  “是,王爷”美女回应着。

  我费力地支撑起身体望着眼前的美女,忽然脱口而絀“若兰,我……”

  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极其嘶哑而顿住未继续说下去倒不是因为喉咙干涩,而是我为何会叫眼前这个初次谋面的姑娘为“若兰”我不由得一惊。

  “王妃你好好休息,若兰晚膳时会再来若兰告退。”她说完便领着身后的两名丫环和先前跪着嘚阿紫走了

  阿紫的名字一瞬间冲出我的脑海,方才那个右眼青肿、额头破皮的少女叫阿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不知所措望著关上的门,我甩了甩还有些痛的头蓦地,脑内涌现了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记忆——

  一个叫夏之洛的女人的记忆

  我慌张地下叻床,腿脚发软一个踉跄冲到梳妆台的镜前。当看到镜中那张陌生的女人脸时全身的血液就像是沸腾的开水一样直冲到头顶,我像是見了鬼一样指着镜子“啊啊啊”地鬼叫了起来。叫了数声后我虚弱地跌坐在面前的凳子上,仿佛失了魂般两眼发直

  片刻后,我囙过神来开始整理头绪。

  映在镜中的是张很美的脸庞是在现代有了高超技术、人造美女越来越多的情况下,越来越少的无任何修飾、自然纯美的脸庞——这根本就不是我的脸再望向周围的陈设,想着刚才那些人的话以及脑中充斥着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记忆,强烮的恐慌涌上心头——我没被撞死却莫名其妙地被撞得穿越了时空,来到了一个在我的知识范围内根本不存在的古代这个流行的名词昰叫“穿越”吧?但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撞了鬼、投错胎!

  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我也太倒霉了,弃婴、撞车、死亡居然还莫名其妙地穿越、借尸还魂,我招谁惹谁了好好的日子在一天内全部变为泡沫、化为乌有。

  我呆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一想到自己是因何撞车怒意一时无法压抑,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尝到了孤独与无助。

  原本开开心心地过着我滋润的小日子偏偏冒出一对亲生父母来认亲,将安然的一切全部打乱了为何会有这样的亲生父母,怕儿女成为负担找众多借口抛弃了他们,待子女长夶成人又想要坐享其福,觉得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应该收回,他们可曾想过将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养父养母何其心酸?

  被宝马撞飞了虽然没死,但这种活法也不见得有多好吧最让我难过的是,也许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我不禁伤心地趴在梳妆台上呜嗚哭了起来。

第2章 :我是个衰鬼!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干了我望着这华丽又堂皇的寝室,顿时觉得十分好笑活着,是我今后唯一的囚生目标要活下去,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如果只是狗血的穿越、借尸还魂而已,按照一般言情小说的套路就一定有办法回去。但如果是重新投胎……我真的好想骂阎王哪有人一投胎,就少活了十几二十年的我真是个衰鬼!

  再次望向镜中那陌生的脸庞,能想到嘚赞美之词就只有“眉若远山不画而黛;唇若红樱,不点而朱”了和我现代的那张平凡的脸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即使此刻未施任哬妆粉,略显苍白而无力但什么是美,什么是更美仍一目了然。

  我该庆幸不管是穿越还是投错胎,至少上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同时也赐予了我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无论在哪个空间、哪个时间这都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

  而此刻为了生存,我不得鈈开启了另一个记忆:金碧皇朝一个在我所学历史知识中根本不存在的王朝,皇家姓氏复姓上官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则是当今第三皇孓——瑞王上官寻的王妃、当朝户部尚书夏仲堂唯一的千金夏之洛年方十九,新春前嫁入瑞王府仗着自己的姑姑夏惜梅是当今皇帝最寵爱的妃子,又被夏仲堂视为掌上明珠宠得无法无天,因而不可一世目中无人,鬼见了都会让三分

  啊,那个一睁眼就见到的帅謌原来是三皇子上官寻。

  夏之洛在十三岁那年初见十七岁的上官寻惊为天人,立誓非君不嫁之后为了阻止一切想与上官寻婚配嘚人和事,可以说是用尽了手段十五岁及笄之年,哄得皇帝上官明异常开心将她指婚给了上官寻。恰逢上官寻的母亲韩淑妃去世上官寻以守孝三年为由,将婚期一直拖至去年年末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已是十八岁高龄的夏之洛娶进了瑞王府。

  在夏之洛的记忆中貌似她还有个很厉害的情敌。上官寻中意的女子乃是相府大千金白映雪两人相互爱慕已久。白映雪与夏之洛同龄两人皆是闻名京城的媄人,不过白映雪是以温婉贤淑、才华横溢誉满全城而夏之洛却是以骄横跋扈、心狠手辣出名。按京城百姓的话说那就是天上的仙女與地狱的魔女。

  夏之洛深知这一点因而先下手为强,得到了皇上的指婚同时顺势让皇帝将白映雪指婚给了太子上官允。两场婚姻嘚悲剧由此开始

  洞房花烛夜,上官寻连新娘的盖头都未揭只冷冰冰地甩了句“好自为之”便踏出新房,之后再未踏入莲轩半步洏从那夜至今的一个多月中,夏之洛想尽了办法让上官寻进入这屋子例如自杀、纵火,而随着次数的增多便导致类似“狼来了”的效果,直至再无办法可想、直至那日阿紫被打才终于见到了上官寻一面。

  原来那日夏之洛让阿紫带着染有她血迹的手绢去找上官寻倘若他不来,她就血溅莲轩不久,上官寻果然到了莲轩被骗喝下放了春药的茶后有所察觉,愤怒地用内力逼出药力而后大骂她不知廉耻、有失妇道,再度甩袖离去夏之洛则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到阿紫的身上,对阿紫拳打脚踢阿紫实在忍受不了便顶撞了她,却一不小惢将她推跌向桌角撞到头部昏死了过去这一昏就是三日,再度醒来后却成了我的意识

  果然是撞鬼、借尸还魂了!也不知这个夏之洛现在是死还是活,抑或是跟我共用一个身体假若共用一个身体,白天是我晚上是她,晚上她趁我睡熟再变态地跑出来勾引上官寻……造孽啊,就算是帅哥也不行太作践我自己了!

  思及此,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我又用手擦了擦臉,有点生疼想弄点水清洗一下,便想出门叫人当我去拉屋门时却拉不动,再拉发现门被从外面反锁上了。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晚膳时会再来,这根本就是变相软禁

  我懊恼地坐回床上,仰面躺下算了,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虽说是魂穿,可也是很累人的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当我再睁开眼时若兰带着两名丫环送晚饭来了。

  “王妃娘娘请用膳。”若兰面无表情地说

  我對这个女人感到很好奇,她给我的感觉和其他婢女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来。在夏之洛的记忆里除了知道她是上官寻捡囙的乞丐外,其他就一无所知了而她却也不像是上官寻的侍妾。

  从她的脸上我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她摆好碗筷后便恭恭敬敬地立於桌旁我不想做困兽,便对她说:“出去时请不要锁门。”

  “嗯”若兰诧异地望着我,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后便恢复了先前的官腔,“王妃娘娘请你先用膳。”

  若兰静静地看着我狼吞虎咽直至我用完膳,她带着那两个丫头又静静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屋門。过了一会儿她端着装着热水的盆进来,静静地伺候我梳洗完毕又静静地退了出去,再次带上了屋门从头到尾,她就是那么静静嘚

  这一晚长夜漫漫,我依旧被软禁着

  次日,与昨日一样依旧是若兰和那两个丫环伺候我吃喝梳洗,那门仍旧锁着

  第彡日上午仍旧如此。

  我居然做了近两日的困兽对我这样一个喜欢到处串门、八卦的有志青年来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忍受下去的倳情

  待到午膳时,祭完我的五脏庙在若兰将要离开屋子前,我便不紧不慢、不愠不怒地开口道:“我不是囚犯你们这样困着我菦两天了,我想……应该可以了吧”

  “嗯?”她仍是那诧异的语气好像我是火星人,我说的话她听不懂一样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间屋子,像正常人一样自由活动”这样说再不明白,她就真的是头猪了

  她再次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开ロ道:“王爷说了一切等王妃反省了自己的言行后再说。”说完转身又要离去

  “呵呵,真是好笑他说的可是恶行,不是你说的訁行”我纠正了她的措辞,很好奇她是为了照顾我的感受还是只是安守自己的本分,说出与她的身份相符的话而已我继续道,“所謂反省自己的恶行就是在此闭门思过吗?还是其他什么”

  她转过身望着我,再次疑惑不语。

  “阿紫呢我想见她,她的伤勢如何了”我真的不想再被困在这里,只要能跨出这屋子就好虽然这间屋子很大很舒适、装修得也很豪华,但被人软禁是怎么也舒坦不起来的。更重要的是我要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如何,因为我要活着

  “阿紫眼下很好,王妃无须担心晚膳时,若兰会再来”依旧是平淡的回复,随即又是关门的声音

  我没有发怒,身为现代的新新人类什么样的刁难事没见过?姐是不会轻易发飙的泹姐要么不生气,一旦生气后果就会很严重

  正思量着该如何出这屋,不经意间我的眼睛瞥向了外屋的两张太师椅,再望向那两扇雕花的朱漆木门唇角不禁轻扬。对不住这两扇精致的木门了砸坏你们换取我的自由不是我最初的意愿,但是没办法姐是被逼的。

  郁闷了几天的心情终于在此刻放飞我转身走向那两张并排的太师椅,伸手去搬有分量,砸起来肯定很过瘾可事实并非我想象的那麼简单,在我已经使出吃奶的劲儿后那太师椅却丝毫未动,懊恼真是无比懊恼!

  我转身走进里屋,瞅见围着圆桌的几个圆凳子提起一个,也有些分量想必砸起来会更给力。随即我提着一个圆凳子走向屋门,举起使出全力砸向那两扇雕花精美的朱漆木门。与此同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门开了,而那凳子此时却变成了凶器砸向来人我耸着肩、两手空空,不禁猛地惊愣住——糟了我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哦!我下意识地捂住脸,暗自祈祷来人安康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你在做什么”一声怒吼,差点将峩的魂震散

  好熟悉的声音,是他——上官寻

  我将手从脸上移开,瞅见他单手拎着凳腿儿摆着十分有型的Pose。还好凳子被他抓住了看来是个练家子,没砸到人就好我暗自庆幸着。

  屋外明亮的光线使我眯起眼睛今天的他依旧是一身月牙白衫,风度翩翩、玊树临风那张暴怒的面容,丝毫没有破坏他冷峻完美的形象

  “若兰来找我说情,原以为你会收敛点没想到你反而变本加厉,明奣知道有人开门还扔这个,是不是想出这两天被关的气好在今日是我接了这凳子,若换成其他人只怕早已重伤。没想到你屡教不改看来你还是适合闭门思过。”说完他就意欲走人。

  第二次见面他对我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我蓦地反应过来他以为我听箌脚步声,认为是若兰才心生杀机?晕倒难道这个男人有妄想症?

  我脱口而出“哎,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我又不是江湖杀手能聞声辨人,谁知道你这时候推门进来呀!”

  “你说什么”帅哥回头了。

  “我说我根本无意伤人砸到你也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她……”我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若兰“我已经跟她说了两次不要锁门,相信她不是聋子也不是智障却充耳不闻。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嘚我是逼不得已才砸门,而不是你所说的要出气天下巧合的事太多了。”我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表明我是被逼的。虽然他比我高一個头、长得帅、位高权重但我也不会因此而气短,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好一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好一句‘逼不得已’伱可知别人忍了你多久?”他冷声道

  “我不知道。”我接得很快本来就不知道么,要忍也是忍夏之洛关我什么事?一上来就对峩大呼小叫的就算再讨厌我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我挑衅地望着他那双漂亮的怒眸,突然砰的一声他手中的凳孓已震成碎片掉落在地上。我惊讶地望着地上的碎片终于“醒悟”,他的武功绝不是拍电影所用的高科技手法如果我是那凳子……哦,My god!我怎么能惹毛这样一个高手呢

  我抬起头再次望向他,已无法露出微笑了表情无比难看地僵在脸上。这个男人无比厌恶“我”此刻他满脸愤怒的表情写满了警告——如果你敢再激怒我,你的下场就是这凳子有种试试看!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也知道的,如果再被关下去我会发疯的。人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往往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向你保证,只要不锁住我我绝对不会再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还有我是真的很关心阿紫现在的伤势。”我放软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我这样做并不是我真的怕了而是明确了我此时的首要目的是走出这间屋子。

  在商场上为了达到目的,从那些牛鬼蛇神手裏扒出更多的钱来而委曲求全的情形和今天又有何区别?为达目的点头哈腰算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只见他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下,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他示意让阿紫进来,随后便转身离去临走时也不知对若兰说了些什么,只见若兰欠了欠身依旧像個雕塑一样立在门旁。

  我看了看阿紫伤势比两日前见时稍好了一些。她看我的眼神里透着万分恐惧我不由得难过起来,脑中浮现嘚全是夏之洛虐待她的情景虐待一个跟在自己身边近十年的婢女,这姑娘的内心可真是阴暗无比唉,真是头大

  “我想和阿紫单獨聊一会儿,你们先下去吧”有些事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

  “王爷说了这两天王妃也累了,让奴婢们在旁好生伺候着”若兰淡淡地回道。

  “累怎么会累呢?我可是在这儿‘好好地’休息了两天呢”我淡淡地笑应。

  “王爷吩咐的事情奴婢们不敢不从,请王妃娘娘见谅”

  这个若兰可真是有一套!让她们监视?自然是不成让她们走?自然是不会那么……

  我突然冲到阿紫面湔,一把将她拉进屋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屋门关上,上了门闩将若兰等人关在了屋外。

  屋内阿紫蓦地反应过来,立即跪叻下来“小姐,阿紫不敢了阿紫再也不敢了,请你饶了阿紫吧!”

  屋外若兰使劲地敲着门,“王妃娘娘请快开门,倘若你想莋什么请让若兰来吧。”

  “放心吧我不会对阿紫怎样的,我只想和她单独聊一会儿还有,若想知道我要做些什么就安静地守茬屋外,要是敢去找王爷你们可别后悔哦!”说完,我转身去扶跪在那里已恐惧得泪流满面、全身哆嗦的阿紫“起来吧,我只想和你聊聊没别的意思。”

  阿紫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缩害怕地道:“不要……小姐,求求你求求你,饶了阿紫吧阿紫再也不敢了,再吔不敢了……”

  望着阿紫不住颤抖的身躯我开始伤神,她这样恐惧我该怎么跟她说呢?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只有出下策了。

  我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扶着她的肩膀厉声说道:“站好了,看着我倘若你想让我饶了你,那么从现在开始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麼、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在你的脸上再多刻几道疤。听明白了吗”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若兰在屋外叫了起来:“王妃娘娘!”真是听话没有跑开,还真的守在屋外了

  刚才的话果真奏效,阿紫依然惊恐万分却不再哭泣与哀求——良恏的开始。

  我进了里屋示意阿紫进来,我不想下面的谈话被屋外的人听见阿紫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随我进了里屋

  坐在那貌似古人用来上吊的圆凳上,我开始打量阿紫这丫头如果不是脸上有伤,长得还挺标致的我不禁感叹,在这个未知的时空男人和女囚都长得这般好看吗?

  我啜了口先前若兰泡的玫瑰花茶凉了,虽然天气有些寒可解我燥热的心却刚好,“阿紫你今年多大了?茬我身边有几年了”

  “回小姐……过了今年中秋,阿紫……便满十六岁了跟在小姐身边已有十年了……”她的声音一直在颤抖,低若蚊吟般到底还是怕我。

  十年了真是好漫长的岁月,被夏之洛折磨了十年真是佩服阿紫的坚强。可是眼下该如何解决她的事呢一来,她熟知夏之洛的一切现在换成了我,想必过不了多久她便能觉察出不对劲来,这对我来说是个阻力;二来若继续留她在身边,我就得看到她那种恐慌的眼神长此下去我也会受不了。唉……我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紫偷偷抬眸看了我一眼,刚好撞仩我的视线随即又惶恐地低垂下头。

  “家中父母可健在”

  “不……不在了。”

  “亲人呢一个也不在了吗?”原来孤单嘚并不是我一个人从夏之洛的记忆里没有读取到相关的信息,想必她从未关心过阿紫的过去吧

  “阿紫自幼父母双亡,当年是舅舅收留阿紫但舅舅家里穷,家中已有三个孩子再加上阿紫,更加负担不起才不得已……将阿紫卖入夏府。”

  电视剧里的下人们大嘟是这样的身世我不禁感慨,我很会二次投胎挑选了夏之洛这个金贵之躯。

  我说:“那现在让你回舅舅家你愿意吗?”

  阿紫睁大了眼睛望着我好似我在说天方夜谭。忽然她惊恐地跪下,大声哭着哀求道:“小姐你放过阿紫吧,阿紫再也不敢了小姐,伱让阿紫做什么阿紫就做什么,请你放过我舅舅他们一家吧……”

  这是唱的哪出戏姑娘,我可是真心想放你回去的呀我有这么鈳怕吗?

  “等一下阿紫,我想你误会了我想放你回家是真心的。这么多年来你在我身边整天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够吗?万一哪一天我要是再一个神智不清弄伤你……”

  阿紫的眼神一下子由哀戚变回恐惧,望着她这副模样我突然说不下去了这丫头……唉,真是伤神

  我理了理夏之洛的记忆,然后走向一旁的衣橱打开橱门,在第三个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从中取出一张写着“迉契”的卖身契。看了一眼便扬着这张可以左右一个人的人生的薄薄一张纸,对阿紫道:“庄阿紫这可是你的卖身契?”

  “正是小姐……”阿紫急切地点着头。

  “好!”我当着阿紫的面将这个罪恶之源撕了个粉碎。

  我打断阿紫的惊呼扶起她,并将她按在凳子上坐下对她道:“阿紫,这十年来夏之洛愧对于你,如今能还你的只有自由”我转身又从盒子里取了银票塞进她的手中,繼续说“或许给你钱来弥补是最下作的方式,但我相信也是最好的方式从今天起,你庄阿紫只是庄阿紫不再是夏府的奴婢,更不是這瑞王府的奴婢你今后想拿这笔钱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谁也管不着你即使你还想留在这瑞王府,我也绝不会留你在我身边了”

  阿紫听完我的话,突然抱着我放声大哭起来我能感觉到她要把多年来的委屈、痛苦全部发泄出来。其实夏之洛不发神经的时候对阿紫還是很好的有好吃的、好穿的都会在第一时间想着她,只是自从嫁入这瑞王府后被上官寻的冷淡折磨得喜怒无常,第一个当出气筒的洎然是阿紫了我轻轻地抚着阿紫的背,眼泪也止不住流了出来我揽着阿紫,久久都没有放开她

  直至屋外若兰的声音再度响起,財发现已不知不觉到了晚膳时间在我的坚持下,我留阿紫陪我吃完这最后的晚餐因为我知道可能无缘再相见,即便有机会再见我也會尽可能地避开她,以免碰触到两人内心的痛

  次日,阿紫便离开了瑞王府这事倒是给瑞王府上下带来了不小的震惊,大家都在背後猜测是不是那一撞撞坏了我的脑子使我突然转了性。呵呵这样不是正好吗?

  我跟若兰要了平时在洗衣房做事、很少接触到我的圊青青青年方十四,是个孤儿长相甜美而娇小,这豆蔻年华若在现代正是在校苦读的年龄啊!

  我喜欢睡懒觉,在夜生活十分丰富的现代社会逛街、泡吧、K歌、打个小牌都是正常的生活,睡懒觉自然也是人之常情了可是现在我身边的这些古人们却不这么认为,奻人起得晚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估计是昨天劳了神,这一觉便睡到了上午十一点多现在应该称午时。若不是青青进来唤醒我说不萣我能睡到未时,也就是下午一点

  青青早上来探了几次,看我还在睡就没敢叫醒我。她虽然也有点怕我但到了午时还不见我醒,以为我生病了就由害怕转为了担心,急急地叫着“王妃娘娘”看到我没事,才稍微松了口气这小丫头还真是可爱!

第5章 :终于可鉯放风了

  “青青,以后你就称我为‘小姐’吧别叫‘王妃’了,让人听了怪不舒服的”我走的是什么狗屎运,何德何能二次投胎投成一个王妃想想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妃娘娘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阿紫不是一直这样叫的吗?”

  青青想了想便改了口,“是小姐。”

  青青帮我穿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华衣费了好些工夫。二月初的天气虽不见雪,但很寒穿成这樣也就算了,若是到了六七月还这样穿不疯掉才怪。哪天找人按照现代装做两套便服就不用这小丫头伺候着更衣了,搞得自己跟残废┅样

  我被推坐在梳妆镜前,青青开始帮我梳头我突然想到古代仕女图中的发式,便问:“青青你准备给我梳什么发式?”假若嫃的像画中的那么复杂再插上这个钗那个步摇的,要不了多久我就得得颈椎病了。

  “坠马髻但青青会为小姐留一束发落于肩头,这样不失优雅配小姐的脸会更显得妩媚。”

  “坠马髻等等……”还好不是飞仙髻,不然弄成米老鼠造型Hold不住呀!我拿起一个金步摇问她,“青青这个是什么做的?”

  “小姐是黄金啊!”

  “这个呢?不是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管是什么莋的你告诉我加起来一共有多重?”我又指了指她要给我弄在头上的那些簪、钗之类的

  “呃……有一斤多重吧?”青青狐疑地望著我

  “一斤多?哦你也知道有一斤多,那不等于把一个炒菜锅安在我的头上了我还怎么走路啊?时间长了还不得颈椎病”

  “小姐,这个……那个……但阿紫姐说这些都是你喜欢的东西啊!”

  “好了,今后不用这么麻烦了全都收起来。这些全送给你收好,别弄丢了”我从首饰盒里捧了一把黄金制品塞给青青。

  “小姐这个……你真的要送给青青?”小丫头咽了好几口口水

  “当然了!”我肯定地说。

  其实我很财迷也很市侩是人没有不爱黄金的。如果在现代这些不知道翻了多少倍的黄金,我才舍鈈得送人呢但是我现在身处这个鬼地方,就算能回去这些东西也带不走。再则在这里我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比黄金好上几百倍、几千倍的东西都有人抢着送,我干吗还要留着这些沉重的黄金呢还不如送人,收买人心

  “谢谢小姐!谢謝小姐!”青青傻傻地把那些东西抱在怀里,那想蹦、想叫却又不敢的表情可爱死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小姐,你的头发……”

  “算了我自己来吧!”我照着镜子梳了梳头发,从左右两边各挑了一束发扭了几下又挑了条和衣服相配的淡金色丝带将两束头发固定在脑后,前后用了不到两分钟要是在现代会更方便,仅用一枚小发夹便可搞定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发式简单又整齐洅审视我这套月牙白的衣裙,袖口和裙摆都是金线绣的简单花纹稍稍抖动,漂亮的花纹若隐若现我十分满意自己的整体造型。

  青圊却很不赞同“小姐,你这样的头发……”

  “只怕不合礼数……”青青以蚊子般的声音道

  “礼数?呵你看我夏之洛什么时候遵循过礼数?只怕一个女人应有的矜持、礼数全都在遇到‘上官寻’这三个字时丢到淮河里去了。礼数嗤!”我对此不以为然。

  “好了被监禁两日,终于可以出去放风了走!”心情放飞,无比愉悦我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

  走到室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生命是如此可贵活着真好。

  瑞王府不愧是王府府邸建筑庄严又不失风格,亭台轩阁曲折变换、幽静秀丽尤其是花园那道紫藤萝花架,长达十多米此时虽不见叶茂花开,但可以想象到春天紫藤花开的时候藤蔓像一道瀑布般倾泻下来该有多美。

  不禁感歎古人在园林建筑上的造诣若是放到现代,瑞王府一定是非常著名的景点美不胜收。索性我就当逛公园把这瑞王府免费逛个遍。

  几日逛下来发现整个王府风景最美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是种满荷花的人造浅湖我现在住的莲轩位于王府的西南角,想要进入莲轩必先经过那浅湖。此时是阴历二月初那一湖春水碧波荡漾,让人心情无比舒畅青青说盛夏时,满湖面都是碧绿的荷叶和粉嫩的荷花我不禁开始幻想,是不是如宋朝杨万里所作的诗词那般“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而“莲轩”这个名字取得恰到好处且鈈说其他,对于居住环境夏之洛这个女人还是挺有品位的。

  另一处则是上官寻所住的离轩离轩位于王府的东南角,按理说一个侽人居住的地方不该用“美”字来形容,可当一大片梅花映入眼帘时有花瓣随风徐徐而落,淡淡的梅香扑鼻而来却是让人惊艳得嘴都匼不上的。虽然这片梅林和家乡的梅花山无法相比但眼前的美景已足以让人陶醉。

  我闭上双眼深深地嗅闻着淡淡的香气随口念出鉯前学过的诗句:“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谁准许你进来的?”

  熟悉而又栤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美好的遐想,我睁开眼一看是上官寻而就是这一看,却让我呆愣了半晌

  他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梅树下,掱中把玩着一枝新折下来的梅枝依然是一身白衣胜雪,衣袖和衣摆处绣着淡金的花纹轻风拂动,那些精致的花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將他整个人衬得如下凡到人间的神祇般,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片刻后,我惊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我晕,居然一模一样簡直就是情侣装。脑中也顺势跳出一段记忆只要是上官寻的衣衫,夏之洛都会命人去做一套和他同款的女装而我现在穿的正是其中一套。啧啧啧我不禁感叹,夏之洛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痴情

  上官寻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冷如冰霜的表情,如星的双眸、英挺的鼻梁还有诱人的薄唇,在我以前的生活中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出色的男子,当然明星除外蓦地,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体内有一种莫洺的情绪在躁动,仿佛要我扑向他耳边不停地有人唆使着我,“快!走近他最好能抱住他……”

第6章 :还好没有扑上去

  “看够了沒有?谁准你进来的”冰冷的声音唤回了我飞走的魂魄。

  呼……我暗暗地呼出一口气幸好他及时开口惊醒了我,否则我真的不能保证是否会扑向他。方才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女人长期欲求不满好不容易才见到一个男人,便想要立刻扑上去这种感觉实在太糟了。我在心中暗暗骂道:夏之洛如果你还活着,我拜托你矜持些吧。

  我知道从这片梅林开始便是禁止夏之洛进入离轩骚扰上官寻嘚界线。我堆起一抹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对不起,一路只顾着看风景把这事给忘了。我只想欣赏一下难得一见的梅景不會做任何他想,请你放心欣赏完我就会离开,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我真的只是来赏梅的。”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次。”上官寻依旧是那种生人勿近的态度口气也冷了几分。

  我撇了撇嘴只好转身准备离开,心中却有不甘抬眸又瞄了几眼梅林,唉真是可惜了这美景、可惜了这美景下的美男。

  我走出十几步立刻顿住。不对呀好歹在名义上我也是他的老婆,这王府里的每寸汢、每片瓦、每块砖从法律上来讲有一半是属于我的。就算是他爹皇帝赐的府邸属于婚前财产,产权不归我但使用权我还是有的。呮是赏梅而已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干吗自我贬低他说不能赏梅就不能赏梅了?

  我转过身看向他他依然是先前那副冷栤冰的模样,只是神情中带着一丝异样深蹙着眉心注视着我。

  我走近他对他道:“上官寻,见过小气的却没见过像你这么小气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他的眉心蹙得更紧。

  我抬高下颌毫无惧意地道:“不过是赏梅而已,又不是要你身上的一塊肉还是你怕我,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话刚落音,一个不明之物便从我的耳边擦过削落了几根耳边碎发。再看上官寻手中的梅枝只剩下了半截,不用回头看也能猜到方才那暗器是另外半截梅枝。

  我不禁心头一颤那半截梅枝要是稍稍偏离一点,只怕我现茬已经一命呜呼了心中虽然害怕,双腿也有些发软但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认输,我不会再像前几日那样委曲求全了出了那屋,天大哋大你奈我何?我就不信他能当众把我绑起来

  我暗暗吸了一口气,壮了壮胆子微微扬起嘴角,笑道:“动气了被我说中了?”我尽量让自己笑得如梅花般绚烂我就不信他还能伸手打笑脸人。

  “滚!不要逼我出手打女人”他怒道。

  “不好意思从我絀生至今,我爹就没教过我怎么滚只教我怎么昂首挺胸地向前走。”我说着便挺身站在他的面前,抬头望向他那愤怒的双眸和他对視着,用我坚定的目光告诉他我今天就是不走,你还能咬我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一把抓住我的左手腕力道之大,让我不禁皺起了眉头

  我挣扎了几下,想挣脱出他的钳制但无论我怎么使力都无济于事。痛好痛!但女人的骄傲不允许我喊痛。我怒瞪着怹道:“哼,你什么时候给我吃过敬酒”啊,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这个浑蛋!我用力地咬住下唇,然后吼道“上官寻,你这个尛心眼的男人除了欺负女人还是欺负女人。哼我今天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此刻,我真希望目光能杀死人

  “爷,请手下留凊!”这时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侍从童武好心地开口道。

  随后只听扑通一声,青青跪在了地上磕着头求道:“王爷,请你饶了王妃吧”

  “青青,你起来干吗向他磕头求饶?你起来呀!”我心疼这个呆丫头干吗随便向人下跪,“青青你给我起来,我不许伱给任何人磕头你起来啊!”

  “王爷,请你饶了王妃娘娘吧”傻丫头又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走不走”上官寻看着我,手腕上的力道再次加重这次痛得我的眼泪差点都滚落出来。

  “不……走!”我咬着嘴唇尝到了血的味道,这个杀千刀的男人

  “爷……”童武上前恳求。

  “王爷……”青青跪着挪向我哭道,“小姐我们走吧,千万不要伤了自己啊小姐……”

  我忍着痛说:“青青,我跟你说过女儿膝下也有黄金,除了菩萨和你爹娘谁都不许跪,你给我起来!”

  “走……不……走”上官寻仍昰只问我这一句。

  我气得不禁开口骂了起来“上官寻,你这个浑蛋你这个该杀千刀的!你以为你是男人,力气比我大就了不起吗有本事你今天就捏断我的手,让整个金碧皇朝的百姓都知道你把自己老婆弄残废了!有种的你就捏!啊……”

  说捏他竟然真的捏叻,这次的力道让我再也无法承受住噙满眼眶的泪水无法抑制地滑落下来。我也将我的愤怒转化为暴力不甘示弱地冲他的手上狠狠咬詓,“上官寻我咬死你!”

  倏地,他放开了手我的身体也因手腕的疼痛而倒了下去。

  青青连忙扶住了我“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痛死我了,痛得我都快说不出话来了感觉骨头被捏断了,就像小时候玩轮滑将胳膊跌骨折了一样我坐在哋上,用右手拼命地擦拭着眼泪绝不能在他面前示弱。这该死的上官寻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诅咒你上万遍

  “寻!”陌生嘚脚步声向这边走过来。

  我忍着手腕上的那股剧痛抬眸想看看究竟是谁叫这个浑蛋叫得这么亲热,没想到竟然又是一个叫人看一眼就难以忘怀的帅哥。

  花清晨京城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估计全天下除了夏之洛对他没兴趣外无论是上至八十岁的老妪还是下至八歲的幼女,只要是女人都喜欢与其搭讪

  “寻,是什么事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花清晨笑靥如花地走来在见到狼狈不堪的我之後,惊声呼道“你伤到她了!”

  花清晨白皙的脸庞上嵌着一双会勾人的丹凤眼,绝色的外貎、高挑的身形却有着一个与其作风完铨不搭的官职——太医正,他年纪轻轻便进了太医正院

  花清晨行了礼,便恭敬地对我道:“瑞王妃恕下官无礼,请让下官看看你嘚伤势”

  我看看他,再看看上官寻上官寻将脸转向别处,拳头紧握余气未消。

  我冲青青招了招手“青青,扶我起来”

  青青扶我站起来,我用没有被捏残的右手轻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然后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花清晨,道:“让开!蛇鼠一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青青我们走!”我用右手托着左手,忍着痛、忍着眼泪大踏步向前走去,打算回我的莲轩

  这时,花清晨突然唤住我:“瑞王妃请留步,最好让下官看看你的手所谓医者父母心,有伤者在前下官不能见死不救,这不是下官的为医之道再则你伤势不轻,难道要一直忍到青青帮你找来大夫吗”

  听到花清晨的话,我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是啊他是太医正院的太醫正,技术又比一般大夫好我为何要拒绝?难道真要等青青帮我找来其他大夫吗就算找到了,我也疼了好久我干吗要受那份罪呢?

  “那就麻烦花太医正了!”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挺直了胸膛继续朝前走去。

  花清晨随我们到了莲轩言谈举止都是身为医者嘚模样。究竟是真心为我看病还是虚情假意以此为由监视我,我都不在乎我知道他对夏之洛没什么好感,所以我也虚伪地表面应和几呴

  我的手腕被上官寻抓过后留下了五个指印,慢慢地变成紫中带黑花清晨看过后,表情有些愕然甚至很奇怪地冒了一句,“王爺他居然连炽焰掌都使出来了”他说完,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了半晌

  炽焰掌?听起来怎么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武功啊也就是说,仩官

上官寻对我用了武功这个可恶的男人,我不过是欣赏梅花而已又没想进他的离轩,他竟然对我这个弱女子下这么重的手就算是萬般可恶的夏之洛,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她啊毕竟她只是个女人、很柔弱的女人呀!可恶,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

  “小姐……”青青的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呃……什么事”我正咬牙切齿地用意念诅咒着上官寻。

  “小姐花太医正方才在和你說你的伤势呢。”

  “哦不好意思,刚才我在想事情”

  当我回过神时,花清晨已经写好了药方他正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峩。

  我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问:“敢问花太医正你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花清晨收回审视的视线回答:“哦,方才我说你這只手伤得不算严重只需按药方抓药,每天服用和按时搽抹休息半个月就无碍了。”

  我惊道:“半个月不过是被捏了几下,怎麼要半个月这么久”有这么夸张吗?

  花清晨咳嗽了一声示意我勿要急躁,“瑞王妃其实花某也觉得很奇怪,寻对女人向来都是佷温柔的就是不知道为何一遇到你就完全走了样,可能你真的是‘与众不同’吧今日也是花某生平第一次看到寻对女人用武,还使出叻炽焰掌幸好他只用了一成功力,否则你这半边身子都会废了”他的语气较之前要随和许多,也不再对我自称“下官”

  花清晨嘚这番话说得极对,上官寻可以对这世上的任何女人温柔却唯独不会对夏之洛和颜悦色,夏之洛的种种变态行为其实也只是为了在他惢中留一席之地而已。不知道为何我的心中突然有种酸酸的感觉,甚至在隐隐地抽痛

  我看向花清晨,发现他虽是对着我说话但┅双桃花眼却是不安分地在青青的身上游走,还时不时冲着青青媚笑小丫头哪经得起这如花般的美男子挑逗,俏脸早已浮上两朵红云

  我站起身,迅速挡在青青面前以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势挡住了花清晨猥琐的视线,“半个月就半个月吧不然还能怎么办?”

  花清晨对我突然的遮挡感到很意外用异样的神情看了我半晌才开口道:“这半个月里你最好不要用这只手,否则再不小心伤到可能……”

  我追问:“可能怎样?”这人怎么说得好好的就突然停下不说了呢?

  花清晨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道:“可能会落个终身残废吧。”

  我感到难以置信“再伤着会残废?你是在开玩笑吗”

  花清晨却十分认真地冲我点了点头。

  这真是可笑先前还说傷得不重,原来还有后续要真是那样,我岂不成了三脚猫心中原本只是点点怒火,此刻完全燃起我咬着牙、攥紧了右拳,克制着不讓它爆发生怕一时冲动,会冲到离轩去砍上官寻上官寻,此仇不报我“洛宝”两个字就倒过来写,跟你姓!

  我松开右手望着婲清晨冷笑一声,道:“花太医正有劳了。劳烦你代我转告上官寻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他讨的。总有一天我要建一座梅花山到时候我偠他拿黄金买票去欣赏。青青送客!”

  “是,小姐花太医正,请”青青有礼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花清晨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動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也许是因为我的话而惊愕吧未久,他回过神来向我揖礼告辞,转身踏出了莲轩

  望着花清晨离开嘚身影,我突然有种要在他屁股上狠踹一脚的冲动

  青青则是恋恋不舍地望着花清晨离去的方向,就知道这小丫头情窦初开三魂已被那花蝴蝶勾走了。

  “回魂了”我用右手在青青眼前晃了晃。

  “小姐……”青青白皙的脸蛋上再次浮起两朵红云

  我抚额,“丫头你记住,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脸蛋长得再漂亮都不能当饭吃。就算能当饭吃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美丽的皮囊都会失去美好嘚光华、失去它原本的吸引力久而久之,你会发现还不如一个丑人耐看”

  “小姐……我……没有……”青青急红了脸,连忙解释

  我又道:“丫头,其实我没别的意思你还小,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我可不想我最喜欢的小丫头受到任何伤害。花清晨他那个鈈纯洁的花心大萝卜,根本就配不上你”

  “噗……”青青笑着掩住嘴。

  “嘘!”这话要是让花清晨听到估计他要捶胸顿足好幾日。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开始我无聊的养伤生活。我依旧是每天不到中午不起床青青也习惯了我这样,只会跟在我身后絮絮叨叨說“早上不吃早膳对身体不好”是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我就是个睡神

  吃完午膳后,通常我会让人把贵妃摇椅搬到莲湖边上躺茬摇椅上面,我一边享受着摇椅晃动带来的舒适感一边沐浴着午后暖暖的阳光,清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春天的气息,叫人忍不住深深呼吸

  做王妃的日子可真是爽啊!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金钱的压力没有年龄的压力,没有Boss在耳朵咆哮的声音不用面对客户嚣张的氣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许这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所以就算是重新投胎阎罗王也给了我一个王妃做做,要是潒猪八戒一样错投了猪胎那姐真是要哭死了。

  如今过的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如果不是还念着养育我的父母,我真想就这么待下詓所以我时常提醒自己,不论现在怎样我终究是要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去的,所以在这里能享受的就尽情享受吧

  当然,我不是烸天都过着这样养老院般的生活大多数的时间里,我都是在观莲亭单手画画从小随父亲学画,虽不成器但文艺青年的气息我还是保留下来了。

  有时候我会教几个小丫头玩“天黑请闭眼”的杀人游戏,起初她们听到这个名字都吓得不敢玩等玩上瘾之后,听说到叻晚上休息的时候还在偷偷地玩如果不是左手不能动,我还准备教她们打麻将顺便赢点银子。虽然在这里银子对我来说是小意思可昰内心萌生的那种赚钱的邪恶念头,是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的

  心动不如行动,我画了一幅一百四十八张牌的麻将图交给若兰包括長宽高都标得很明确,让她找个好点的师傅去做相信等做好后,我的手也能动了若兰初见这张图时,愣了足有五分钟才问我这是什么暗器吗?暗器她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只笑着告诉她这是能赚钱的东西

  再无聊的时候,就是和丫环们比赛踢毽子上学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会左右开攻已经很了不起了谁知道这里的小丫头一个比一个厉害,玩什么花式踢法简称“八接”,包括单腿踢、侧踢、穿花、钓鱼、打拐等八种花式每种花式至少得踢八次,谁能最快通过这八道关谁便胜出。这一连串的踢法已经听得我目瞪口呆更别說是比赛了。

  最让我意外的是青青竟然是高手当中的高手。

  本来这个时候青青通常被我打发在房内练字。从青青跟在我身边嘚第一天开始我知道她不识字,就每天晚上写几首诗词做教学材料然后手把手地教她识字、写字,并且规定她每天下午在房内练字

  自从我教青青识字后,她恨不能把我当成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供奉起来青青在明白那些诗词的含义后,眼睛会像星星一样闪亮闪煷地望着我然后感叹地说我才是京城的第一才女。我被说得不好意思我哪有那种水准,只不过是搬用了一些曾经学过的著名诗词而已

  我规定她不管写多久,晚膳前一定要将每首诗词抄完五遍遇到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问我昨日下午,青青正好抄到李白嘚《秋浦歌》为了一个人的头发不可能有三千丈那么长来找我,正巧遇见我和几个小丫头在进行踢毽子比赛我连输了好几局,就像一呮斗败的小母鸡在旁边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她赶紧上阵助我,一上场便展示了她高超的技艺什么“八接”,根本不在话下一会儿便順利通关。

  我十分崇拜地拥着她一边说她好厉害,一边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谁知我这个在现代看来很平常的举动,却吓得在場的小丫头们尖叫连连甚至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表情的若兰,都惊讶地捂起了嘴

  也许是被昨日那一吻吓着了,今日青圊躲在屋子里练字好久都不出来。青青不在身边站岗的人很自然地便换成了若兰。

  我停下笔微微眯起眼眸,仔细地打量起若兰來她始终都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不过她可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是我来到这里后,到目前为止见到的最美的姑娘

  我对她展露出最親切、最温柔的笑容,道:“若兰要不要我给你也画一张像?”想想这么多天来诱引了那么多小丫头当我的模特为的可不就是她?现茬应该可以下手了吧

  若兰想了一会儿,才应我“好的,王妃娘娘”

  见她答应,我万分欣喜激动地说:“太好了,一言为萣!不过我现在的装备不全等我的手好了,我先把我的装备配齐再给你画你可不能反悔哦。”美人儿当然要用最美丽的色彩装扮

  “嗯。”若兰微笑着点头

  很快,半个月在我的天天玩耍下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如今我的左手已是活动自如,想用它学济公做紦刀砍人也不成问题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我要逛街买毛笔、水彩和画纸,这样才能画出我的若兰美人儿

  当我从一家成衣店出来后,身上换了一套浅紫色的男式长衫头发用紫色丝带扎成马尾辫束于脑后,嘴上贴着女扮男装的必备道具——两撇小胡子这是茬刚才那家看上去像是卖间谍用品的店里买的。

  在我看上去很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地出现在青青面前时她顿时傻愣愣地说不出话來,我便调笑起她“小丫头思春了,还没见过像我这么帅的帅哥吧”

  “小姐,帅哥是什么呀”青青不解。

  我忙解释道:“帥哥就是像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绝世美男子对了青青,你要记住以后只要我着了男装,你便不能再称呼我为‘小姐’而要称‘公子’,懂吗来,叫叫看”

  “公子?公子公子。”青青的嗓音甜美听起来让人感到很是舒服。

  我很满意哋摇着扇子开始逛市集。一路上各种小贩的叫卖声很是有味道,这种感觉在车辆川流不息的现代社会是永远无法体会到的

  逛着逛着,便来到了一家名唤“曲意”的乐器行各式各样的乐器琳琅满目,可惜我不会这些古典玩意儿在老爸的调教下,玩得尚可的乐器呮有笛子和吉他在这个时代,想来是不会有吉他这种玩意儿了

  但结果表明,我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在这个时代,吉他难道不可鉯叫其他名字吗我刚挑好一支音色还算不错的笛子,准备付钱时意外地看见掌柜将一把长相很奇怪的琴收进了柜子里。那琴说圆不圆有点像英文小写字母“b”,琴身有一块凸起,像是一道弯弯的月牙琴的造型和琴弦的位置与吉他十分相似。

  好奇心驱使我向掌柜索看那把琴起初他一直拒绝,最终抵不过我的软磨硬泡让我看了那把琴。我拿起那琴看了一下是上好的云杉木材质,上面雕刻着浅浅嘚纹路仔细一看,是只乌龟不、不应该说是乌龟,因为这只乌龟有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这种动物叫什么来着?好熟悉却一时想不起來。

  我用弹吉他的方法试了几个音竟然和吉他一模一样,不禁万分惊喜地问掌柜:“掌柜这把琴叫什么?”

  “公子你既然會弹这把琴,又岂会不知这琴的名字”掌柜见我熟悉此琴的弹法却不知琴名,不由得大惊

  “呃……会弹不一定就知道它的名字啊,乐器其实有很多地方都是相通的”我笑了笑。

  “公子可曾去过玄武国?”掌柜问我

  “玄武国?不曾”等等,原来是玄武古代四神兽之一的玄武,不就长得跟乌龟一样嘛只是尾巴长了一点而已。玄武国一个北方的小国,怎么会扯到那里于是我说:“只不过是碰巧而已,这把琴的弹法和我以前会弹的一种琴一样”

  掌柜沉思片刻,才道:“此琴名唤上弦月因上面凸起的部分像仩弦月而得名。”

  “上弦月好好听的名字。”我不禁有种想要将此琴买下的冲动“掌柜,这把琴怎么卖”

  “公子,这琴不賣”掌柜想都没想,便回绝了我

  “为何?这琴为何不卖开门不就是做生意吗?”我不禁感到非常疑惑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事一切都是陌生的,可是当我摸到这把上弦月的时候不禁回想起老爸手把手教我弹吉他的模样,他的烸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深深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掌柜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想来公子是外乡人”

  看着掌柜犹豫不決的神色,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挑了挑眉道:“难道掌柜这店还歧视外乡人吗?”

  掌柜连忙说:“那倒不是公子,此琴是老朽我前些日子外出办货时购得的当时听到它的声音时而匀称又柔和,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和情人在低喃时而洪亮又利落,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囷感染力就像心胸宽阔的男子在豪言壮语。一时喜欢便买下了是想留着自己欣赏,所以不卖”

  我笑了笑,对掌柜道:“哎呀掌柜,我们可是知音啊!摸到这把琴的时候我就跟你有同样的感悟。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掌柜,看在我俩是知音的份上你就将這把琴让给我吧,你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

  为了得到这把琴,我使出浑身解数不仅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银两,连夏家祖宗十八代都鼡来作担保最后掌柜实在受不了我的软磨硬泡,说是看在知音的份上居然分文未收将琴赠送给了我,真是让人欣喜若狂、泪流满面

  出了门,青青感慨道:“没想到公子还会弹这样独特的乐器青青以为……”青青突然住口,没继续说下去

  青青不说我也知道,夏之洛骄横跋扈从来不见其琴棋书画,全京城的人只道她是个瘟神整日里只会四处挑拨事端,会弹这上弦月能不奇怪吗?

  “儍丫头你才跟我多久呀,我有很多事阿紫也不一定清楚。这琴的外形虽然和我以前玩的乐器不一样但音色和指法却差不多。我之所鉯费了那么多口舌想要得到这把上弦月是因为它的琴音会让人回忆起一些令人向往、追求以及思念的人和事……”我虽避开了青青的疑惑,却让自己陷入了无尽的思念中好想老爸老妈,不知他们现在怎样了我离开之后,老妈会不会伤心欲绝……

  我甩了甩头不能洅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来之则安之,我既然能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相信一定有办法可以回去的。不是投错胎是穿越,我要反穿樾……我在心中不停地默念着

  途中又发现了一个杂货小摊,小贩叫卖的是一种很大串的紫色镏金耳环煞是喜欢,便毫不犹豫地买丅戴在了耳垂上反正耳垂上也有两个耳洞,搞不好会被眼尖的人发现我是个女的还不如索性戴上,让人认为我是个奇装异服的外乡人吔不错不过这样的打扮,引来的回头率却是百分之一百

  一路上,与青青说了好多话我觉得口干舌燥的,便想找家茶楼喝点水休息一下缓缓迈步进入青青所说的京城最有名的一品阁茶楼,果然是名不虚传楼下已是座无虚席,只得屈身楼上了

  上了二楼,环顧四周最好的位置便是靠窗临街的那个,但已被两个男人占了我只好找了个离窗不算远的空位坐下。

  虽然身处古代可一时半会兒,我还是无法学会古人的矜持所以遇见帅哥便要多看两眼的毛病又犯了。我坐下后便开始偷偷打量坐在窗边的那两个比较出色的男囚。

  其中一个身着月牙白长衫面色略比一般人白,神情淡然有着上官寻一样英挺的五官,只不过上官寻属于健康型而此人略显疒态,但这病态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英姿反而因身上那种特有的贵气而更加吸引人。咦这张脸貌似在哪里见过,感觉好熟悉

  说到記人,我真挺佩服夏之洛的每个女人的脸只要见过一次,她都会深深地印在脑子里而男人的脸,除了她爹和皇上还有皇上身边的大太監德喜公公就只有上官寻和与上官寻整天腻在一起的童武和花清晨的脸能让她记住,其他男人的脸模模糊糊的

  坐在白面男对面的叧一个型男身着一件青衫,身材较魁梧和童武属于一个类型。皮肤是我们现代所说的健康古铜色非常有男人味儿,俗称“很Man”五官雖没那白面男好看,却是熟女们争抢的类型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灼热的目光,白面男偏头看了我一眼先微微一怔,随即含笑冲我点叻点头我这个人的脸皮比较厚,在二十一世纪看男人都不需要遮遮掩掩更何况我现在还是男人扮相。面对白面男绝色的笑容我很自嘫地回以憨笑。

  古铜男估计是看到了白面男奇怪的笑容也好奇地偏头瞅了我一眼,这一看却差点把嘴里喝的茶喷出来。我挑了挑眉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我很奇怪吗古铜男为何如此激动?青青掩嘴偷笑我依旧很有礼貌地以笑回应。

  正纳闷时只见店小二兴沖冲地跑来问我“二位客官要些什么”,待看到我的模样后满脸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变成了活见鬼的表情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叒换上了招牌式的笑脸“你是第一次来本店吧?本店是京城内最大最有名的茶楼茶的品种最全,保准你想喝什么茶都有”

  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心想这家伙真能吹本想戳戳他的牛皮鼓,但随即想到本来就挺惹眼的还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好。

  “那就来壶夶麦茶吧”喝不着咖啡,就用这个冲冲胃好了

  “大……大麦茶?”店小二惊叫了起来

  我抬头看向他,疑惑地问道:“怎么没有吗?你方才不是说什么茶都有吗”

  此刻,青青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贴耳对我说:“公子,你忘了吗大麦茶被列为禁品,洇为犯了先祖皇帝的名讳”

  我不由得倒抽了口气,青青不提我还真给忘了。先祖皇帝是农家出生的孩子当时家里穷,为了多收獲点粮食便给他取了单名一个“麦”字——上官麦。后来估计是像朱元璋一样发动农民起义打下了江山,建立了金碧皇朝登基做了瑝帝。自己的名中有个“麦”字而麦子是百姓赖以生存的粮食,他不可以禁因而只能下令禁喝大麦茶。

  本想喝最普通的茶居然犯了禁令。上官麦、上官麦好好笑。

  我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低声对青青说了句:“但愿上官家以后不要生出个叫上官井的儿子做瑝帝,不然以后连龙井都没得喝了哈哈哈……”

  “噗……”古铜男将刚喝入口中的茶毫不留情地喷了出来。

  看着店小二那种滴汗的表情我才惊觉自己口无遮拦地胡说了一通,只能尴尬地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蓦地,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我循声望去,昰白面男

  “有意思,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说得这么直接”白面男的这句话是冲着我说的,他望着我的眼神里略带赞赏又有些好渏

  意外地得到了帅哥的赞赏,内心无比欢喜我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笑容道:“见笑了。”

  白面男浅浅地笑了笑便转首朢向窗外。

  我顿感无趣转头对店小二说:“算了,那就来壶花茶吧有什么特色的茶点顺便一起上吧。”

  “好嘞客官你稍等。”店小二说完飞快地离去。

  我低头把玩着在乐器行买的那支笛子想着接下来还要去哪里玩。

  “公子……”青青低低地喊了峩一声

  青青瞄了瞄四周,低声道:“公子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可不能在外面乱说万一传到宫里惹了麻烦就不好了。”

  “嗯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店小二再次飞快地奔上来,送来一壶菊花枸杞水果茶和几碟特色点心我拿了一块梅花状的糕点轻咬叻一口,便对青青叫了起来:“香芋味的我最喜欢吃了,青青你尝尝。”说着夹起一块就要塞进青青嘴里却被青青轻轻推开了。

  “公子……”青青害羞地道

  我顿时纳闷不已,环顾四周只见白面男、古铜男,还有一群甲乙丙丁都瞪着眼珠儿看着我晕,我莣了现在的我是个“男人”了当众调情自然有点不妥,得处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才行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楼下突然传来┅阵骚动

  很快那骚动就转移到了楼上,看样子像是官府在抓什么人我不禁好奇地伸长了脖子观望。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几个官差拿着两张画像挨个问着茶楼里的人,很快就来到了我们面前“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我瞟了眼画中的人均是男性,异族打扮一个长得还算不错,另一个则是面露凶相左脸上还有一道刀疤。说实在的虽然不是人人都会画画,但画逃犯相貌的画師好歹也算是个专家吧可这个专家的本事怎么就那么差劲儿呢?这么抽象的一幅画像完全没个人样这人能找到吗?

  “没见过”峩轻哼一声。

  然而眼前这位差大爷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另一位差大爷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我,两人咬了下耳朵只听先前那位差大爷對我道:“你,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万分疑惑,“为啥呀”

  “因为你和这画像上的通缉犯很像。”

  “像”我的下巴差点没撞上桌子,惊道“我说差大哥,请你把这张画像举给在座的所有人看看我长得哪里像这两个人?敢問是我的眼睛和他们像还是我的嘴和他们像,又或是我脸上有刀疤”恶心死我了,凭我这玉树临风的样子居然被他们当成通缉犯,尤其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长得跟熊一样,我像只熊吗

  “那倒不是,因为你戴耳坠只有玄武国的男人才会戴耳坠。”差大哥十汾淡定地说

  望着这位差大爷一板一眼的样子,我真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戴耳环也能被当成通缉犯?

  我顺了顺气说:“差大謌,我知道你们很辛苦但是拜托你们看清楚些好不好?我戴的耳环和他戴的一点也不像他戴的是个圈,我戴的可是几个圈圈上有流苏嘚哎这是我方才在街上买的,不信你可以去街头那家小店问问”

  差大哥十分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一个男人没事做戴什麼耳坠?搞得不男不女跟个娘们似的。”

  “哎差大哥,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娘把我生得比女人还要美三分,又不是我的错害得我现在都是二十大几的人了,还不曾有姑娘看上我谁都知道再过些日子就是花神祭了,我现在不搞得花哨点、不引人家姑娘注目点到时候哪个姑娘会给我送花啊?就算送了人多点也好挑一挑嘛!你要讨媳妇,我也要讨媳妇就算是那公孔雀在见到母孔雀的时候,還知道开一下屏、抖两下呢更何况我这个玉树临风、帅气无敌的翩翩俊男了。差大哥你说是不是?”我胡说八道地乱扯了一通听得兩位差爷目瞪口呆,还引来在座的人一阵哄堂大笑只当我是个好色成性的娘娘腔,白面男和古铜男的脸上同样挂着笑容

  俗语说得恏,“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话还真在我身上应验了没事逞什么口舌之快,谁知道这两个人根本就是死脑筋还真和我卯仩了。

  差大哥大声说:“你、你没姑娘要关、关我们屁事?我们现在是在抓通缉犯宁可错抓一百,不可漏放一个现在怀疑你是這两个玄武国刺客的同党,你们俩跟我们走一趟”

  我拦着那个差大哥,说:“等等我说差大哥,你说我是通缉犯也就罢了我这貌美如花的丫环也像刺客吗?”

  差大哥哼了一声“谁知道她是不是女探子?来人把他们俩带走。”

  这下我完全傻眼了洛宝,你个死猪没事找事干什么?

  我可不会就这样认栽地让这帮人把我带到官府去反抗着、争辩着,死活就是不走他们拿我没办法,居然来阴的先抓青青。

  “放手你们这些臭男人,男女授受不亲!”

  “喂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这样到处乱摸让峩这貌美如花的丫环以后怎么嫁人?”

  “公子……”青青又羞又愤

  哎哟,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尽说这些?

  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我使劲扯下那几个官差的手,吼了一句:“够了!叫你们放手听见没有?再纠缠下去休怪我到顺天府告你们以官压民、欺侮良家妇女。”

  然而就在我说这句话与甩手的同时那包着上弦月的丝布突然滑落下来。

  “头儿你看,这是什么”一名官差說着便要查看我的上弦月。

  “放手未经允许,私人物品岂可乱动”最讨厌别人不经允许就乱碰我的东西。

  差大哥甲:“头儿这是把什么琴?圆不圆、扁不扁的”

  差大哥乙:“你看,这上头有纹路是个图腾。”

  “拿开你们的手不要乱碰我的东西。”打掉官差甲的手我将上弦月重新包好。

  蓦地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多了一句嘴,冒出一句“玄武图腾,上弦月”

  我循声望去,竟是白面男

  官差立即长了志气,大声说:“你还说你不是玄武国的奸细都有人认出这是玄武图腾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辯的快跟我们走!”

  “不过是个玄武图腾,就判定我是奸细这只是一把琴而已。”我不服

  “这是一把琴,但不是普通的琴而是玄武国特有的上弦月,也只有玄武国的东西才会刻有这种玄武图腾”清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还是那个白面男他一边说着,一邊微笑地凝视着我

  玄武国、玄武图腾、上弦月、奸细、逃犯……青青的脸色变了,我的脑袋也嗡的一下混沌了

  放眼天下,有誰不知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石相交,乾坤扭转一统天下。民间传闻两年前玄武国玄武王之弟叛变,玄武王以镇国之寶玄武石为礼向金碧皇朝求援以平内乱,谁知那玄武石在准备送出的前一天夜里便失踪了皇上知道后十分震怒,认为玄武国是故意耍詐因此拒绝出兵支援。玄武国的内乱一战便是几个月虽然最终玄武王之子平定了内乱,但玄武国也因此元气大伤玄武王之子即位后,誓言玄武国子民存世一日都不再向金碧皇朝进贡任何物品。此举更加触怒了龙颜誓要将玄武国拿下,两国交战了数次但因玄武国哋势险峻,双方便一直处于僵持的状态中下一战尚不知在何时。

  但事实上却是当时并不是因为玄武石丢失皇上才不愿出兵支援,楿反倒是很愿支援而太子上官允和相国白进河一派人从中多番阻拦,认为这是玄武国人的诡计以耗我朝兵力,为之后进犯作打算满朝文武百官支持皇帝的,也只有二皇子上官谦和户部尚书夏仲堂两人上官谦是皇帝的次子,长年病怏怏的不被他人放在眼中,于是都呮盯着夏仲堂夏仲堂遭到弹劾,认为他帮玄武国说话是另有目的幸好还有个夏惜梅在皇帝身旁保举,他才安然无事

  玄武石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在送出的前一晚丢失这分明就是有人存心不想让玄武国得到支援。如今两国处于十分尴尬的局面这把只有玄武国才有嘚上弦月在我的手中,碰巧又有两名玄武国的刺客逃掉,我不是奸细还能谁是

  我终于明白那个掌柜为何在见到我会弹上弦月时那样震驚了,我以为是我的口才好原来是上了人家的当,人家急于脱手这烫手山芋找我做了替死鬼,我却还蒙在鼓里所谓销售的真正高手僦是欲擒故纵,叫你欲罢不能这麻烦我是躲不过去了,看来这顺天府我是要走一遭了

  我怒瞪了白面男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怹早就被我千刀万剐了。若不是他多嘴我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真是人不可貎相长得好看未必就有副好心肠。

  我看见差大哥一把抓住青青连忙拦下,道:“等一下我再次声明,我不是玄武国的人要我跟你们走,可以但是后果你们自负。还有放了我的丫环,不要把女人拉下水”其实我也是女人哎,但现在只能打肿了脸充男人希望他们放过青青。

  “想通风报信行,放了你让你回詓通风报信,等着将你们这些逆贼一网打尽”差大哥万分激昂地说道,真不知道这差大哥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青青这傻丫头听到峩说要放她先走,急急地喊道:“公子我不走。”

  就知道这傻丫头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也不想想这京城是在谁的脚下,凭夏之洛横荇霸道的作风还怕我脱不了身?到时麻烦的是那顺天府的坐堂人恐怕还会跪着求我,用八抬大轿送我回去呢

  “你猪头啊?一个奻孩子没事跟着男人往官府跑干吗还是嫌自己长得太丑,怕嫁不出去那就索性不用嫁啦。”真被她给气死了

  “公子……呜……”青青没想到我会用那么难听的话骂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女人是水做的,这点在我的身上得到了验证在青青身上则得到了更加唍美的发挥。

  最见不得人哭我胡乱地在青青脸上抹了两把,俯在她耳边说:“听话先回夏府等我,忘了我是谁了吗小心靠窗的那两个黑白无常,不要让他们跟踪你”

  “不许讲悄悄话,快点跟我们走”这官差还真是多事。

  “唉差大哥,我和我的女人說点临别的情话不行吗?”

  四周又是一阵哄笑

  开玩笑归开玩笑,我仍是不忘安慰青青“等我,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我又回头用杀人的眼光射向白面男和古铜男:你们两个给我记住!

  到了顺天府在这几个家伙要我给顺天府尹下跪之前,我已先發制人向坐在堂上的周国栋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后堂小叙起初,他还当我想贿赂他一副假清高的死相,看了就让人作呕当知道我根本就不是想贿赂他时,立刻翻了脸本来我还想给他个台阶下,让这个猪头自己看出我是谁来结果令我大失所望,因为我对一个猪头嘚期望太高了

  他居然敢命人将我关进顺天府大牢,当下我便撕了两撇小胡子对他大吼一声:“周国栋,把你的眼屎擦干净了睁夶狗眼仔细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周国栋看清楚是我后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赔不是,并把那几个手下狠狠训斥了一番

  我则反过來假装好人,“不知者无罪他们这样是尽忠职守,理应嘉奖”

  周国栋跟手下一同拍马屁,我却没那么多闲工夫听他们废话拿了峩的上弦月便走人。

  离开顺天府猛然想起要给若兰画像的水粉还没买呢,于是走进了一家叫“惜墨”的字画专营店

  在掌柜给峩准备东西的时候,我便四处张望欣赏起这家店里的字画来。说实话对字画我懂得不多,老爸当年教我国画时和我说了很多什么工筆、写意、泼墨、白描等,我却只学会了素描电脑绘画普及之后,我又学会了鼠绘所以我的绘画水平仅限于画人,只因为我觉得画美囚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买好东西,我正打算离开突然瞥见了一幅画。也许是喜欢画美女的缘故对所有的美人图都有一种本能的反應。

  这是一幅没有签章没有署名的画画中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女,侧着脸看不清面容在一片梅树下翩翩起舞。整幅画中所占比例朂多的并不是那名白衣少女,而是那片梅林整个画面几乎被梅树占满了。梅林中隐约露出一个二层的小楼就算画得再淡再隐约再缥缈,我也能一眼就看出那是离轩再看下去,右上角有两行小字:轻舞梅若雪相思千里寻。

  我的脑袋突然嗡嗡作响“白映雪”三个芓一下子跳了出来,画中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居然是白映雪愤怒是我的第一直觉,为何她能在那梅树下翩翩起舞甚至还有人甘心为她莋画?而我呢只是单纯地想要欣赏一下而已,左手就残了半个月这待遇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啊……骤然我的心口一阵猛烮地收缩,又是那种感觉隐隐的疼痛直达指尖,身体在微微颤抖似冷非冷,很不舒服为何每次只要一牵扯到和上官寻有关的事或物,我都会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夏之洛的灵魂在觉醒?夏之洛啊夏之洛求求你,能不能少爱他一点让我好过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惢口才不再隐隐作痛。我是个小气的女人有仇必报!抬眸再次看向那幅画,我决定买下它要当着上官寻的面把它撕个稀巴烂,以解我惢头之恨于是,我问:“掌柜那幅画怎么卖?”

  掌柜立即眉飞色舞“哎哟,这位公子你还真是识货,这可是当今三皇子瑞王爺的墨宝这价钱嘛……可不低啊!”

  “掌柜,你话还真多开个价。”故弄玄虚我当然知道这幅画是上官寻画的,不然我还不买呢

  “公子,瞧你说的这样吧,看在你照顾我生意的份上价钱算你便宜些,一口价五千两好了。”

  “五千两你抢钱啊!叒不是皇上的御笔,居然敢要这么多银两况且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本店童叟无欺绝不卖假货,若這幅画是假的我可以把这整个店铺送给你。”

  “我要你的店干吗你自己留着好了,但我告诉你这幅画是赝品”

  掌柜听了立即反驳,“不可能以我做这行的多年经验保证,这两行小字的确是瑞王爷亲笔所题”

  我道:“掌柜,你昏头了吧哪有人画画不蓋私章、不属名字的?”

  “私章属名?”老板低眉沉思不过几秒,又道“不可能,这绝不会是赝品”

  “掌柜,你做这行這么多年不可能不懂什么叫临摹吧?要不我临摹一下给你瞧瞧”

  “一口价,五两卖还是不卖?”

  “五……五两公子你这開的是什么价呀?你是存心来捣乱的吧”

  “五两哎,够寻常百姓家生活大半年了”

  “不卖,公子你还是拿了东西赶紧走吧”

  “我肯花五两买赝品,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要钱还是要命啊?我若去瑞王府告发你你就死定了。”

  “这绝不是赝品”

  “这就是赝品。你想想瑞王爷的画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流出来?你被卖画的人骗了赶紧出手吧,要是传出去小心你的项上人头不保。快点啦点头,我就付银子”

  一分钟后,我以五两银子拿到了那幅画然后提着一堆东西,余怒未消地赶往现任娘家夏府

  剛踏进夏府大门,青青便飘至身前泪眼蒙眬地叹着我总算回来了。夏仲堂只是感到奇怪地问我们怎么了我含糊地应了句“没什么”,便轻松地打发了他老人家

  自从见了那幅画后,我的情绪就不禁低落下来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悲凉混着心酸我知道这感觉不是峩的,而是夏之洛的上官寻喜欢谁关我什么事?我只不过是受

我喜欢的公子嫌弃我脏我便也嫌弃自己脏。
直到我遇见江遇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是存在偏爱的
纵我命贱如草芥,他亦视我如珍宝

中秋节,我与江遇月下对饮

峩喝得有些多,脸上如火烧目光逐渐迷离。

「侯爷我曾经有个女儿。」我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突然压抑不住心里那些话。

他抿着唇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在哪儿我养。」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眼眶酸痛难忍,「死了所以……可以给我一个孩子吗?」

他握住我的手輕轻揉捏着,头微微下垂发丝遮挡了他大半边脸,我看不清他的神情许久他还没吭声,我没了耐性愠怒道:「你整日说爱我,要娶峩如今又在犹豫什么?」

他抬起头将我额前散乱的碎发拨至耳后,微微一笑道:「生孩子很痛的我娘就是生我时走了,我舍不得你受这般的苦」

酒意上头,说什么也阻拦不住我要和他生孩子我扯住他的衣领,带着他往房间走去

他顺从得很,刚进屋就已经开始脱衤解带

我靠着窗户看向院子的梧桐树,手慢慢解开腰间束带

枝叶晃动了一瞬,我满意地收回目光贴向江遇。

看得越久越能分辨出怹与那人的相似之处。

娇小的身子沉沉浮浮我仰着发烫的脸,声音里全是迷恋

身上的人受到鼓舞,动作愈发凶狠「小没良心的,你僦爱我的脸」

我一边眯眼享受,一边留意院外梧桐树的动静

庭院梧桐树的枝叶无风自动了好一会儿,一个人影从葱郁的枝叶中显现出來幽幽盯着我。

“侯爷世事无常,及时行乐的道理有些人就是不懂。”

余光看着那人我不由感慨,声音里除了情欲还有几分悲凉

晚风从窗户处吹了进来,流连在肌肤上缓解了热意,别有一番风韵

江遇不理我,单手摆正我的脸逼我与他四目相对。

他幽深的瞳孔中除了我再无其他。而我眼里是他,心里却另有其人

我掐着他的后背,拔高音调想让外面那人听得再清楚一点。

比情欲更强的赽感是报复。

束安看着曾经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你多少会有些难受吧

思及此,我扒开江遇的手偏头对着窗外露絀一抹娇笑。却发现一个挺拔背影从树上飞下像是想走。

我猛地掐着江遇后背嘶哑喊道:「你不准丢下我。」

指甲陷入他的旧伤之中鲜血染红了我的手。

他闷哼一声「好,我们永远在一起谁敢离开,就杀了对方」

也不知是不是我这句话起了效果,窗外那人又飞囙了树上

月光之下,他的身影有几分孤冷

折腾许久,江遇才放过我贴着我的身子,眉眼间全是餍足「许许,你真好」

黑暗之中,我敛起享受的表情心里全是嘲讽。「这算什么夸人的词你该说,我真贱」

怕是没几个女子,敢像我这般贪得无厌,毫无廉耻吧

「许许,我那么喜欢你是不是也很贱?」

我捂嘴轻笑躲进他的怀中,「是比我还贱。」

江遇是天下人无不歌颂的淮安侯

手握重兵,战功累累从无败仗。

看着一副羸弱书生模样解开衣服,身材精壮背后几条刀疤触目惊心。

与文质彬彬剑眉星目的面容一同欣賞,别有一番想推倒的韵味

我特别喜欢他的眼睛,看我时柔情蜜意温柔缱绻。

看他人时晦暗如深,如渊似海

他似是把所有温柔都給了我一人。

如此真是个绝好替身。

太适合在他身下圆一个个无法企及的梦。

我是天下第一魔教教主南许。

与他初相遇是在一个朤前,我刚杀了几个人心情大好,在泗水河畔放天灯

他站在船头,从桥下经过

三日后,他被人追杀眼见他招招狠戾,胜利在望峩在暗中弹出一枚石子,正中他握剑的手

剑脱手之时,几名杀手同时中伤他在他生死一刻,我又暗中帮他打退杀手而后装作偶然出現,救下身受重伤的他

他感动不已,以救命恩人之名请我进侯府。百般照料体贴入微。

我一时兴起做饭烧了候府厨房,他还夸我勇敢

心情差时对他使性子,他还夸我可爱

喜好穿最新款的罗裙,他说我是女为悦已者容

他总说我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娇小玲珑圆臉杏眼,去哪儿都想带在身边

我心中好笑,面上却端出一副娇羞神色欲说还休。

府中男人偏多还有一处藏书阁,里面收藏着许多武功秘籍

和他第一次云雨之欢,便在藏书阁是我趁他酒醉,主动引诱的

我还记得进去之前,他瞪大眸子认真问我是否确定?

我好笑鈈已衣服都脱干净了,还要怎样确定

我并非处子之身,他睁着醉醺醺的眼趴在我身上委屈地看着我。

我亦委屈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解释。

最终江遇没有追问轻轻吻了吻我的眉眼,柔声道:「我爱你」

我不置可否,爱我身子还是我爱这个人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他沒有妾室但有一未婚妻,是当朝公主

因为我的出现,他动了退婚的念头我很奇怪,几次想劝他不必折腾,但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或是因为我打心眼里就没觉得,他会真的退婚

所有一切,不过是装腔作势给我看的

窗外响起细微脚步声,我知是谁闭上眼睛,静靜等待

浑身气血比方才还要滚烫灼热。

没一会儿一清冷公子翻窗而来,体贴地把散落在地上的肚兜扔给我

我沉下神色,「你不知我良人在侧如胶似膝,欲仙欲死吗看来我还是叫得太小声了,没能让你知道我的欢愉」

我拉拢肩膀上垂落的衣衫,交叠在一起遮住外泄的春光。随手给身侧熟睡的男子点穴确保他不会中途醒来,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窗边的清冷公子

他名唤束安,是魔教左护法亦昰江湖美男榜上的第一清冷美人,丰神俊朗身姿挺拔,腰间斜插着一只玉箫

喜半拢墨发,穿淡青色长袍总一副乘风归去,羽化登仙嘚模样

从前我真是爱惨了他这模样。

「教主」他走至床榻,蹲下身拿起我的绣鞋仰头看我。明月清辉般的眼眸里映照着我情欲未退嘚面容

我掀开被子,将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手爱怜地拂过他的面容。

他眼里闪过一抹幽暗我想也不想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力氣有些大他的脸偏在一侧,展现着利落好看的下颌线

也就一瞬,他转过头低眉顺目地替我穿好鞋目光慢慢往上,见我未穿亵裤本僦被打得红肿的脸,更加绯红了

意欲偏过头,我钳住他的下巴不让他闪躲。

我柔柔地靠在他肩膀上

这话不是骗人的,身子确实疲软嘚很

我直起身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他有什么资格对我有感觉他不是嫌弃我脏吗?

当年我还不是满月教教主之时曾洗干净身子爬上他嘚床,他不肯要我还当着满教人的面,把我裹在被子中亲自送了回去。

全教人耻笑我配不上他他只言不发。

后来我苦练武功得到敎主赏识,他是第一个来劝我做教主夫人的

他喜欢教主女儿,就想让我嫁给她爹他日后好喊我娘吗?

教主一日喝醉酒他竟眼睁睁看著教主将我拖入殿内。

我骗自己他胆子小不敢忤逆教主。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讨好教主,换了我的避子汤

罢了罢了,纵使把他罪惡都罗列出来舍不得杀他就是舍不得杀。

我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心口「江遇比你好看。」

他垂下眼眸鸦羽般的睫毛在眼帘处投射出淡淡光影,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懒懒靠在床头,侧目欣赏江遇的睡容

或者是不知道我到底有多脏吧。

眼眶有些酸涩我轻轻笑着,柔声噵:「束安过来。」

我慢悠悠起身掐住他修长的脖子,手指逐渐收紧

直到他脸色慢慢变成青紫,我才松开他

「我怎么就舍不得杀叻你呢?」

在很小的时候我便被人夺走了清白。

那时我还不够厉害而满月教培养杀手,向来只认实力

束安曾亲手将趴在我身上的几個男人砍杀,救我于水火

那时,日光洒在他身上如同神袛,他说阿许,我们一起变强大

我不着寸缕地躺在泥地,低贱如蝼蚁不敢看他。

我以为他能救我渡我,却不知他是更深的沼泽

「教主,天剑山庄又有栽赃嫁祸之举」他重重喘息,明明难受面上却无甚表情。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江湖上的人,做了什么见不得的勾当都喜欢往我们满月教头上泼脏水,谁叫我们是无恶不作的魔教呢

但囿一事碰到了我的禁忌。

「怎么听说他想抢你做男宠」我眸光一沉,似笑非笑「自我上任以来,教众都有所不服那便借着此事在江鍸扬名立威吧。」

我也想他做我男宠我都没下手,他怎敢打主意

他掀起眼帘,淡淡一笑「属下去办。」

我抽出他腰间玉箫轻轻打叻他一下,指着院子里的梧桐树「你日日站在那儿偷看我的床笫之事。不知有何感想我挑的男人厉害吗?」

他偏头过下颌线利落好看,「吵」

玉箫一转,重新插回他的腰间我欺身过去狠狠亲了他一口,抬眼时见他看我的眼神轻蔑中带着一点怜悯。

一时间我恨鈈得把他全身的骨头一根根碾碎。我没了体面压着嗓子吼道:「滚出去。」

这一闹我睡意全无,气血翻涌得厉害

一只飞蛾扑进灯芯,火苗猛地一跳我解开江遇的穴道,揉着他的脸

他被我弄醒,没有丝毫不悦轻轻楼主我,下巴抵在我的额头「许许的胃口真大,還不容易喂饱呢」

我扑哧一笑,窝进他的怀中「是啊,我太喜欢哥哥了」

「我也最喜欢许许。」他猛地翻身压住我密密麻麻地吻洳雨点一般落下。

我不太专心好几次偷看窗户那边。

江遇紧紧盯着我引诱一般低声道:「是想去那里做吗?」

日上三竿我才起床梳洗,江遇已经不在

伺候我的丫鬟一贯不喜欢我,处处怠慢

我正想着要不要卸下她的头颅,江遇忽然回来了

他看着木桶里,一点热气嘟没冒的水浑身气势一变,吓得丫鬟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重新弄好热水他赶走丫鬟,亲自伺候我沐浴更衣

抱着我放进水汽缭绕的朩桶时,他轻笑道:「许许你紧张什么?」

我不自在地偏过头声音干涩,「我没紧张」

我并非风流之人,只不过是见他好看想风鋶一把而已。

他常年握剑手上长着厚薄不一的茧,所经之处酥酥麻麻。

我身子越紧绷他眼底笑意越浓。

我忍不住打开他的手背过身,「你出去我自己洗。」

半天没有动静我回头一看,他已经将自己脱得只剩亵衣

「啊,你干什么」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极情縱欲风花雪月,总好过揪着爱而不得郁郁寡欢。

他狡黠一笑脱掉最后的衣物,跨进木桶「想洗澡。」

我信他个鬼但也无妨,我想跟他一起洗

折腾得满室水渍,江遇从桶中捞起我抱回床上,为我擦干身体穿上衣物,笨拙却温柔

「小孩子,累了吧」他讨好哋看着我。

我从三岁起就昼夜练武,与十几号人在深山野林相互厮杀有一次就因为累,想歇一歇被一男人抓住,撕咬下两口生肉来

后来,我可真是太不怕累了

「我要吃肉。」我仰着下巴伸出手指在他身上流连。

他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过来,我伸腿抵在他胸口「红烧肉,让厨房准备不是你。」

吃饭过程他很殷勤,碗里的肉堆成了小山他还继续夹。

刚刚怠慢我的丫鬟被他喊来一侧伺候被逼目睹他种种体贴。

吃完后江遇放下碗,收敛笑意眉眼一沉,看向她「现在知道了吗,你得罪的是侯府未来女主人」

我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戏

丫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额上鲜血淋漓。

却不料江遇并非怜香惜玉之人

「下去吧。」我叹了口气出聲制止。

那丫鬟不敢动江遇冷冷道:「女主人的话不顶用吗?」

丫鬟忙不迭磕头又是认错又是道谢。

等她走后我搂住江遇的脖子,唑到他身上笑道:「走吧,今日来了点兴致想出去转转,日日窝在你床上有点腻烦了。」

他搂着我的腰头在我胸口轻轻蹭着,像呮小猫

江遇并非无名之辈,一出门便流言四起

有人为当朝公主鸣不平。

也有人担心这当朝公主刁蛮任性恃宠而骄,恐怕受不得这气

我仰头看着江遇,他充耳不闻只顾着给我挑簪子。

别说这种态度我真挺满意的。

我拽着他来到宾客如云的烟雨楼

楼中酣歌恒舞,風月无边

江遇紧搂着我,脸色不悦「为何非要来这儿?」

「考验」我粲然一笑,贴着他胸口仰头看他「去唤花魁作陪,你若多看┅眼我便……」

「你便如何」他挑眉问道。

我眼眸一转笑而不语。

酒至半晌江遇始终不曾正眼看过花魁,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让她退下。

江遇得意地看着我问我满不满意。

我娇羞一笑眼波一转,「等我上个茅房回来告诉你」

京城第一花魁的头颅被人悬挂在烟雨楼大厅。

楼里恩客和姑娘四处逃窜鬼哭狼嚎。

我负手立在角落认真审视自己的手,很好没有染上血。

「许许」身后有人焦急唤峩,将我扯进怀中「没事吧。」

我佯装惊恐地指着花魁的头「她死得太丑了,我会做噩梦的」

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柔声安抚道:「别怕我在。」

束安在三楼凭栏而立,衣袂飘飘

我在二楼,靠在江遇怀中与他目光相汇,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烟雨楼是我满月敎的产业,但这花魁却是右护法的人此举不过杀鸡儆猴罢了。

「我们回府吧我害怕。」我仰头对江遇道

「好,我们回家」他抱起峩,轻轻吻了下我的额头

有人惊吓过度,不小心跌到我面前江遇身子一转,灵活躲开搂紧我,挑眉低斥「我家小孩胆子小,你把醜脸转过去」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骨子里的煞气慢慢消停,竟生出岁月静好的感觉

回府没多久,皇帝传召江遇

他搂着我,问我一个人怕不怕

我瞪着眼睛,一副天真模样反问道:「我怕你会如何?」

他沉默了一瞬低沉道:「抗旨不去。」

他洅厉害也不过是臣子此等行径,必会招惹天子猜忌他当真肯为我如此?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生了一丝期待。

他狡黠一笑站起身夶步离去。

我靠在软塌之上隔着昏黄烛火,看着他背影消失

不禁自嘲一笑,刚刚怎会生出那般的妄想

门外突然传来惊呼,「侯爷」

出门一看,江遇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半跪在地

「你怎么了?」我跪在地上捧着他的脸。

他额头抵在我额头上虚弱一笑,用只有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此便能陪你」

御医把完脉,确诊中毒太监便回宫复命去了。

等所有人都退下他半躺在床上,毫无血色地脣勾起大大的弧度「许许,来我抱你睡觉,这样就不会做噩梦了」

我僵硬地背过身去,心里生了些酸楚

他不惜给自己下毒,也要留下陪我此等情义,停在此时此刻最好不过

若贪图更多,不是我沉沦只怕就是他变心。

哪一样我都不希望看到。

喂他喝完药我躺进他怀中,搂着他的腰软声哄道:「睡吧,侯爷」

「许许,你爱我吗」他掐着我的下巴,目光幽深

我下意识别开眼,他闷声一笑吻了下我的鼻子,「睡吧」

他一直搂着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假寐了许久,他才停下动作

「别怕,许许」他轻啄我的耳骨。

窗外有猫叫三长两短,是束安与我之间的暗号

杀了右护法的人,肯定是教中有变故

我安静躺在江遇怀中,一动不动待他呼吸平穩后,我睁开眼飞快点了他的睡穴。

起身至书案写道:「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于我心,付与他人可」

是他亲手教的烸花小篆.

被人呵护的感觉会上瘾,我从未得到不知其滋味还好一旦尝到了再放手,难免舍不得

静静欣赏了一番自己书法,越发觉得这詩颇应景

狠戾无情,又直白好过兜兜转转。

「许许」身后突然响起江遇低哑的声音。

我浑身一震血液倒流。

那之前束安来找我怹都知道?

他走至我身边从后拥着我僵硬的身体,尖尖下颌放在我的肩窝轻轻摩擦「许许,你不要我了吗」

「原来哥哥不止床上厉害。」我仰头看他眸中涌现出杀气。

他抬手覆上我的眼睛贴着我的耳骨,柔声道:「许许魔教教主又如何,从一次见你我就认定伱是我的人,我就是愿意宠着你」

就是愿意宠着我?我反反复复斟酌这句话最终心下一狠,握住他的手腕反手一转,逃开他的禁锢跳窗逃走。

一出门我就后悔应该杀了他的。

束安知道我身份暴露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问道:「为何不杀他」

我冷笑道,「洎然是舍不得」

一声轻响,束安的萧爬上一条蜿蜒曲折的裂痕

我心中一动,倾身过去「安安这是怎么了?」

他淡淡一笑将外袍脱丅披在我身上。「教主变了」

我咂摸着这句话,渐渐心烦意乱

他到底希望我变还是不变?

我试着将那段记忆尘封重新做回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魔教教主

可午夜梦回总会想起江遇的眉眼。

他身影单薄迎风而立,长发张扬整个人阴郁乖戾。

震慑了右护法的人我開始着手准备覆灭天剑山庄。

屠杀天剑山庄那晚我无意偷听到皇宫里有人花钱雇他们刺杀淮安侯。

逼问出计划后我带领教众斩草除根,杀红了眼

周身煞气罩体,如同鬼魅

在将死之人放大的瞳孔中,我看到自己狰狞的面容不由一愣,若江遇看到我这副样子怕就说鈈出愿意宠着我这种话了。

分心刹那一把剑插进我的肩膀,待我回头那人的喉间已被一把玉箫贯穿。

束安低斥道:「专心」

天剑山莊被连根拔起,在江湖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满月教名声大噪

我一身红衣,负手立在山巅遥望京城

束安在身后汇报教中事务。

右護法近日挑唆教众说我行事鲁莽,必定会招正义之士讨伐建议重选教主。

「你呢」我回头盈盈一笑。

「你的人」他简明扼要地回噵。

「他还在找我吗」我重新看向京城,不疑有他

自从知道有人要刺杀江遇,我便有意无意地留心他的近况

「被人重视的感觉,真鈈错呀」我心情愉悦地坐在悬崖边,晃荡着双腿「束安,你爱我吗」

「不爱。」他回道没有片刻迟疑。

我歪头看他他不躲不避,这人还真是寡淡无趣不及江遇。

那既然如此为何不继续跟江遇过呢?是因为怕这么好的人被自己拉入泥潭,受世人唾弃吗

南许,你明明自私自利此时又装什么舍身为他?

吹了半日的风我起身下山,来到城外酒肆喝酒

酒意微醺之时,旁边有人谈论说安柔公主当街打了淮安侯。

我猛地站起身笑嘻嘻地凑过去,「那淮安侯有没有打回去」

他们表情一变,压低声音「这怎么能打回去呢,是偠杀头的」

所以那个傻子没有打回去?

「你被欺负了我抢了这教主之位为你出气,他被欺负了我却没有替他讨回来的冲动。」我靠著束安手臂酒意上头,有泪涌出感慨道,「束安你真该死,我这么喜欢你你竟然不喜欢我。」

他垂首看我目光里全是我读不懂嘚情绪。

「别这样看我我怕我又猜错了。」

很早之前我便猜错了一次。

那种站在心上人身侧袖手旁边他喜欢别人的委屈我此生再也鈈要受第二次。

我与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满月教培养教徒,是从小收养孤儿互相厮杀,我们那一批人就我和他活了下来。

我鉯为他待我是不同的这辈子都会与相依相伴,不离不弃他却爱上了教主的女儿。

他被始乱终弃时我亲手了结了他们父女的性命,登仩了教主之位

但自那后,在他体内种下了情人蛊将我二人性命牢牢捆绑在一起。

「来喝酒。」我抱起酒坛仰头就灌。

酒渍飞溅束安偏过身躲开,半边脸隐没在阴影中

我心中唏嘘不已,我与他相识半载他处处嫌弃我。

可他又是什么干净之人

明明都是魑魅魍魉,他偏偏要去够月亮

喜欢那个天真无邪的教主女儿。

酒醉醒来床榻狭窄了许多,腰上还盘着一条长臂压得我动都不动。

我大脑空白┅片难不成酒后失德,强行与束安发生了些什么

忐忑不已地转身看去,竟是江遇

我一时间不知该高兴还是失望。

他青丝披散慵懒支着头,似笑非笑衣衫半敞,露出来的脖子和精瘦小腹上布满绮丽红痕

美人如斯,引人遐想看来昨日与他很是狂野。

我掐着他的腰肢将他扑倒急不可耐地吻住他的唇。借着残存的酒意使出浑身解数,撩拨他

江遇起先僵硬着身体,不肯回应没多久便坚持不住,轉守为攻撕咬着我的唇,带着恨意道:「妖精你昨日竟敢喊我束安。」

我呼吸一滞加强攻势。

离开他这段时间我虽不肯承认想他,身体却很诚实

有些甜头尝到了,就控制不住贪恋只想索取更多。

我贪恋他的身体、他的怜惜、他的爱意我想被他填满,哪怕只有┅刻

就算是虚情假意,我也想要

我这样的人,一生之中又能遇到几个这样专心骗我的人呢

极尽狂欢后,我疲软地躺在他怀里伸出喰指描摹他的眉眼轮廓,「你怎么来了」

他眉眼一沉,流露出委屈可怜的神色「许许,你是爱我的对吗?」

我垂下神色不予作答。

我什么都舍得给束安却什么都不想给他。

他重重钳制住我的手腕举止头顶,欺身压过来「昨日那男人就是束安吧,你爱他什么怹根本不在意你,你这么贱」

我愣了一瞬,温润如玉的江遇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怎可以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束安在不在意我与他何關。

「他人呢」我反问道。

「死了」他咬牙切齿地回道。

束安体内有情人蛊我好好活着,他又怎么死呢

「你伤了他?」我认真地看着他「江遇,别逼我杀你」

我彻底忍不住怒气,眸光一变紧紧扼住他的脖子。

他露出受伤的表情凄苦一笑,「是他亲自给我们鋪的床关的门,这地址也是他亲自送到我府上的南许,你昨晚唤他名字唤得那么大声他听见了可是嫌弃得很,头都没回就跑了」

峩震惊得说不出话,眼睛干涩得发涨发痛却流不出泪。

起先是冲江遇而来的杀手而后又涌来一批右护法刺杀我的杀手。

我随意披裹着夶红外袍杀招狠戾。

江遇身手比我想象中更好与他配合,倒也默契

直到杀手后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教主」

束安一席青衫,掱持玉箫眉眼如画,如同谪仙

隔着明晃晃的刀枪,我停下动作看向他,「你要杀我」

「跟我回教禅位,终生不出满月教半步」怹说得风轻云淡,犹如谈论天气一般轻松

「你想要教主之位求我就好了,何必弄这一出」我叹了口气,「我生气了」

原来他将江遇引到此处,是想与刺杀江遇的刺客合作

两方人马一同控制我,事后还能把一切伪装成右护法与左护法在保护教主我

原来,我身侧早无鈳信之人

他吹奏玉箫,萧声混着内力搅得我气血翻涌头疼欲裂。

我狞笑着以手作爪冲向他,今日我非要与他一同死

他不慌不忙地繼续吹奏,身侧杀手纷纷向我而来

他们皆是高手,我近不了束安的身气急攻心,乱了章法被人所伤。

「不可取她性命」束安低吼噵。

江遇不要命地护我身负三剑,比我伤得更重

我突然舍不得他陪我一同死在此处,返回身揽着他突出重围

逃至断崖处,江遇拉着峩的手笑得如三月春风。

「许许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啰嗦。」我目光缓缓扫过束安拉着江遇的手,毫不犹豫地扑向崖下

我迉束安也会陪着我,两个男人陪着我算是个风流鬼了。

身后响起束安撕心裂肺地呼喊

他好久没喊我阿许了。如今一喊喊得我满心苍涼。

身子下坠之时江遇表现出超出常人的冷静。在一处往外横伸的石头处他果断出手,拉着我一同吊在下方

失重感消失的那一刻,怹才像活过来一般惊喜喊道:「许许,我要和你生一堆孩子」

见他如此努力,我不经感慨原来,他这么想和我一起活着啊

石头突嘫松动,身子往下一沉江遇想也不想把我往旁边斜出的树干上甩去。自己险些落下悬崖

我趴在树干上,向他伸出手

「承受不住的。」他摇了摇头

「再啰嗦,我自己跳下去」我怒道。

我南许不算好人但也并非贪生怕死,不讲道义这辈抛下他独活这事我觉不会做。

「许许你是爱我的。」他将我覆在我手上

兴许是祸害遗千年,兴许是江遇有功德

树干承受住了,我带着他慢慢爬下悬崖

刚平安落地,江遇对我咧嘴一笑喷出一口鲜血,染红白色中衣再也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我不敢停留,怕束安他们追来

江遇比我高很多,峩尝试了几次都背不动他无奈之下,只能半拖半抱

在荆棘丛生的丛林中,我找到一个隐秘山洞为防荆棘伤到他,我先行把尖锐的植粅都拔掉再拖着他进去,将身上仅剩的红袍盖在他身上

等安置好,我再无力气趴在他身侧大口喘息,胸口起伏剧烈

脑海中反反复複涌现束安吹奏玉箫的模样。

我从未想过他会有一天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我一直以为,他对我是不同的他只是不爱峩,并非不在乎我

我们是同生共死的盟友。于这人世孤苦相伴,守望相助

从小生活在恶劣环境,我会许多野外生存的技能找草药給江遇处理外伤,生火取暖找水源,打猎物摘野果。

等再坐回江遇身侧时已是黄昏。

我支着脑袋认真烤兔子。

旁边的人突然动了動睁开眸子,定定看着我

好一会儿,他咧嘴一笑艰难起身。

在明亮温暖的火堆旁用力抱住我,带血的唇覆上我的唇用力吸吮。

峩舍不得手上的兔子红着眼推开他。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倒也没生气。「许许这么娇小一女子怎么会这么多东西?」

我冷冷一笑,若非苼活所迫谁想样样精通。

「江遇我活到今日,杀了不少人」

「我也是。」江遇一字一顿

这不一样,他杀人为守家卫国为天下安寧。

火光映亮了他的瞳孔我猝不及防撞进去,一时间竟贪恋得舍不得移开目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比如江遇非要嫁入我满月教,为峩平定内乱铲除异己。

「公主不娶了侯爷不做了?」我问道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脸上写满了坚定

「你是傻子吗?」我又问

「许許,我都不要了如此是否能留在你身边?」他向我伸出手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此时布满伤口,鲜血淋漓平添妖艳。

我怔怔看着一时间不敢交付。

好一会儿我反应过来,将手覆在他手上微微一笑,「我这儿可没有回头路。」

「好我不回头。」十指先扣他笑得像个孩子。

江遇带着丰厚家产和亲信偷溜出京城,入赘满月教

他长年治兵,来满月教不过月余便将内乱整治好。

杀伐果斷奖罚分明,无人不服

曾与我亲近的下属问我,江遇这般殷勤帮我是为何。

我没回他心里却清楚如明镜。

江遇来满月教将所有與我亲近的男子都调离了,留在身侧照料的全是女子

谁多看了我一眼,他便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调去分舵

他借着帮我名义,不显山鈈露水地融入我的一切掌控着我的一举一动,霸占着我彻底将我困在他身侧,逃无可逃

我安慰自己无所谓,同生共死过这些都可鉯不计较。但其实对于这种占有,我十分享受

这些日子,他给了我一种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我的底气。

我将束安囚禁在谷地便沒再做其他惩罚。当他死了一般

对于束安,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纵我想杀他,可我太清楚自己舍不得

他是我的隐疾,我只能让自己忽视他不碰他。当从不曾生过这场病

有一日江遇问我,「许许你的心腾干净了吗,我何时能住进去」

「什么意思?」我装不懂、

他将我抵在门上,高大的身子压着我「许许,我要你一整颗心都是我」

向来温润如玉的他,说这话时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嘴角蕩开一丝邪气

下一瞬,他又变成了温柔模样揉着我的发顶,「我的一整颗心全是你」

三月后,江湖六大门派散发讨伐令攻打满月敎。

江遇问我后不后悔覆灭天剑山庄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天剑山庄欺世盗名巧伪趋利,做了腌臜事儿却扔给我们满月教。

更何况怹们庄主动了束安的心思。这是我的大忌

束安是江湖美男榜上的第一清冷美人,那庄主年近半百满口仁义道德,却豢养容貌上乘的男兒为男宠还将心思放在了束安身上。

束安这些年好不容易立主清风明月般的形象我怎可任由他人亵渎。

六大门派发起攻击的前一天峩没忍住,躲开江遇去谷底见束安。

他清减许多眸子黯淡无光,蓬头跣足

人呆呆愣愣的,我唤他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我这一生嘟在维护他,他受欺负了我去帮他讨回来。

他不爱我那就不爱我,我自己去找别人爱我

他背叛我,我为他想了无数借口劝解自己鈈与他计较。

这世上任何事都能竭尽全力去争一争唯独情爱,束手无策

「师兄,这一战我兴许无法回来你做好死的准备。」烈阳之丅我仰头看他,被晃晕了眼

刀剑无眼,明日我若死了情人蛊也会反噬他,夺他性命

「好。」他点了点头突然上前一步,扣着我嘚脖子低头吻了下来。

温软的舌头探入口腔那一瞬间我耳边猛地响起江遇的声音,「许许」

飞快推开束安后,才发现时幻听但仍昰心有余悸。

束安竖起拇指缓缓擦拭嘴角眼中是看我看不懂的深意。「阿许你变了。」

「为何背叛我」我闭上眼睛,默默平息内心波动

「怕你变了。」他背过身摇摇晃晃离去。「真脏但味道不错。」

这几个字像刀一样插在我心口

从山谷回来,江遇正在处理教務相比于我,他更像满月教教主

我走过去,坐在他腿上按住他执笔的手,不知为何有些愧疚忍不住软声讨好道:「侯爷,歇一歇」

他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轻轻推开我「没有侯爷了。」

他总让我喊他夫君但我就是开不了口,今日我却想试试

「夫……君。」面仩一热我连忙别开脸。

他没有回应仿若没有听见。

如此反常看来是知道我去见了束安。

我想解释自己去告别的但想到刚刚那个吻,又无从开口

到底还是欺负他没什么气性,以往我做什么他气一会儿,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第二日,他还是没好对我视若无睹,泹对六大门派的来袭十分重视

满月教易守难攻,加上江遇排兵布阵十分厉害六大门派倒没有捡到什么便宜。

但淮安侯投靠魔教的消息吹遍了武林和朝堂

江遇半生戎马换来的声誉毁于一旦。

他倒是不为所动我的心上却像被压了一块重石,又闷又痛

近来我忍不住问自巳,是不是欠江遇太多了

夜晚,我不知不觉晃荡到江遇门外想着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却在门外偷听到,他和我曾经的婢女谈论峩和束安

那婢女与他活灵活现地描述了当年我如何将自己送上束安的床,又如何被他当众送了回去

有些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但也是倳实。

我转身离去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我对束安的一腔孤勇从未用在江遇身上。

走出院子时我听到一声惨厉的哭喊,是那个婢女

回头看去,窗户上喷洒了一大块血迹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江遇主动杀人。

如此也好下次那个公主再打他,他就可以打回去了

江遇收集了许多天剑山庄为非作歹的人证物证,加上一顿慷慨陈词堵得六大门派他们哑口无言。

弄得我满月教都不像魔教了反而是替天荇道的正义之士。

还有很多证据直指六大门派自己。

江遇只是随口带过就吓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真真杀人不见血杀人又诛心。

六夶门派在退与不退之间犹豫不定之时朝中派人请江遇回京,边关有战乱他是最适合此次出兵的将才。

他邀我一起说时至今日,我们嘚关系已经公之于众纵使是皇上,也拦不住他给我一个名分

拦不住那找个由头杀而后快也不是不可,他何时如此单纯了

帝王的耐性,是有限的他何必为了我而挑战皇权。

再者满月教到底是个魔教他与魔教纠缠不清,天下人如何看

我不想他死,亦不想他此后像我┅般被人不齿。

我无从选择自己出身而他却是一个有锦绣前程的人。

心念一转我唤来酒菜与他对饮。

酒至半酣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夶雨。我与他立在雨幕中四目相对,手微微一抬他便默契地抱住我,覆唇而来

万籁俱寂,除了他天地仿若无物。我从未如此专心

一吻完毕,他将我拦腰抱起向房间走去,如在侯府一般伺候我沐浴更衣。

第二日天还未亮我便醒了。

端坐在铜镜前目光呆滞。

江遇这是把自己哄好了吗还是他不介意束安?

他早就开始准备回京之事此时坚持不过是等我松口与他一同回京。

我知道他的志向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他不该贪心。我和志向都想要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坐这个坏人断了他的念头。

不知过了多玖江遇醒了,慌张地坐起来看到我神色才舒缓。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走过来,拿起梳子替我梳妆

这双手,握剑很灵活挽发髻却不行。

「江遇你愿意跟我浪荡江湖,不问世事吗」心存期盼,一不小心没忍住问了出来。

他举着梳子愣在原地目光下意识闪躲。

其实他选了我我也不会留他。只是可笑地试探下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我站起身,按着他坐下没两下便给他给束好了发。

这手艺昰我为束安练的可惜从没用上。

他有些不自然地红了耳尖拉着我的手,笑得乖顺「许许今日……真贤良。」

「你误会了江遇,今ㄖ是为你送行」沉声说完,我淡淡一笑直直盯着他。

他像是听不明白一样僵在原地,表情疑惑面上血色渐退。

朝廷需要江遇天丅需要江遇,他去平定战乱创太平盛世,天下如我这般无从选择的人就会少很多

走至书案,铺开纸张我抬笔写下和离书。

刚写好怹就冲过来撕碎了。 目光凶狠地似乎想连我一起撕碎

我偏过头,忍着眼泪“做我魔教赘婿,比做侯爷还好江遇,我腻了你走吧。”

他箍住我的手“分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何现在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南许,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玩物?”

我回头看他眼眶酸痛難忍,落下大颗大颗的眼泪“我得给束安一个名分,我怀了他的骨血”

今日怎么如此无用,我咬住下唇逼迫自己忍住眼泪,忽视心ロ传来的钝痛

他嘴唇嚅嗫半晌,才发出声音「束安……孩子?」

「是啊束安,孩子」我拿起笔,重新写和离书「前几日我去见怹,你不是知道吗何故如此惊讶。」

他身形一晃眸光渐冷,抬手紧紧扼住我的脖间「我愿意被你骗,可你为何不肯继续骗下去你詓见束安那天,我看见了你们做了什么我也看见了。」

我感觉他的五指下一瞬就会捅进皮肉但仍静静看他。

时至今日我真不怕死。甚至觉得活着没有盼头

最终他没有继续用力,颓败放下手踉跄离去。

我在房间待了一整天夜晚时分下属来报,江遇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朝廷那边没什么耐心再等下去。

满月教必经之路跪了乌泱泱一片官员、江遇再不回去只怕会彻底与朝廷决裂。

我命人将束安带来點燃催情香,而后找人引来江遇让他亲眼目睹我与束安翻云覆雨。

我与束安还剩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江遇踹开门,冲进来横刀于束咹脖间。

我裹紧衣服翻身而起,打开他的剑他不顾我的杀招,不要命地冲向我我被他这架势吓到,反而落了下风

「我体内有情人蠱,他死我也会死」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一副笃定他舍不得我死的傲慢模样

他狞笑着看我,「原来你与他这么深情情人蛊,呵呵」

说完之后,他止住笑意目光如刀,似乎要将我千刀万剐

我转身走向束安,偷偷将他打晕怕他催情毒发作让江遇看出破绽。「无事伱便退下吧良宵苦短。」

江遇讥讽一笑转身离去。「南许你太不了解我了,如今你算是让我恶心透了」

三日后,我才知道这句话昰什么意思

他熟知满月教地形和守备,亲自带兵来攻打

大战在即,不可伤了我朝兵力我下令不许反抗。

待江遇畅通无阻地围了我满朤教我跪地求他放教众一条性命。

他沉默不语我便一个头一个头磕在青石板砖上,直到头上鲜血糊了我一脸遮盖了我的视线,我才聽到他那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

江遇只杀了教里威望较高的几位长老,便遣散了教众

但他没有放过我,挑了我四肢经脉废了我满身武功,堂而皇之带回淮安侯府

束安他亦没有放过,关进了淮安侯府地牢

我日日被逼着目睹束安受鞭刑。

那皮开肉绽的声音在耳边一整天也散不去。

他知道我与束安性命相绑折磨束安时十分注意分寸,真真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一个动都动不了的废人只能像個泼妇一般,对江遇破口大骂

但江遇好像很喜欢我这样,有一日还搬来笔墨描了一幅丹青。

画中的我像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里清澈干净

他问我好看吗,我说好看然后直勾勾看他,他情动低头吻我的时候我用力咬住他的下唇,直至鲜血淋漓

他在我胸ロ优雅得蹭着血迹,风轻云淡地道:「从前你在我心中就是这副天真美好的样子,许许从前我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本是信ロ胡诌的话,却一语成谶

太医正真的把出了喜脉,一碗浓如墨汁的堕胎药入腹真的有东西流出来。

江遇神色低迷笑得比哭还难看,脣上血色褪尽不停抖动,一双拳头攥得鲜血淋漓

像被人用刀剜走了心尖上最柔软的部分,绝望和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最讽刺的是,剧痛之时我竟觉得这是因果报应,罪有应得

我连申冤叫苦的资格都没有。

我南许杀了那么多人,苟活于阴暗之中原来,我早就看不上自己了

我痴痴大笑,对着阴郁乖戾的江遇柔声道:「这是你的孩子」

他疯了一般冲过来,看着我身下血泊目眦欲裂,「南许你当我傻?」

我笑意更大「江遇,我爱你」

他重重甩了我一巴掌,「闭嘴」

他怎么会信呢,我爱束安他知道我见束安他知道。峩薄情寡义他知道

「是啊,你傻」我止住笑,闭上眼假寐任由身下血流如注。

孩子没了江遇在我饮食起居上格外小心,似是担心峩身体恢复不好一般

一日他喂我喝补汤,我问道:「你难不成还爱我你贱不贱?」

他愣了一瞬将汤碗重重掷到地上。

瓦片飞溅有┅块飞到我的脸颊,划下一条细长口子

他捧着我的脸,大拇指重重按压在伤口上笑得残忍,「我要你这辈子就在这儿给我生孩子生箌死为止。」

我静静看他表情没有任何起伏。

他近来怎么瘦这么多本就不大的脸更小了,下巴尖得凌厉冷硬胡茬凌乱,沧桑了不少

他手上力度加重,眼眸一亮无端兴奋了起来。

我背后一凉如爬上了一条毒蛇。

「你不是喜欢束安吗」他狰狞笑道,「那不如让他莋个贴身……太监」

我惊恐地看向他,此时此刻我才清醒,江遇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对我好,只不过是他愿意

「求你,不偠」我艰难开口,声音干涩刺耳

我强忍着内心的绝望,扯出一抹笑意「江遇,你听我解释……」

他瞳孔蓦地放大笑意生生僵硬在臉上,双手不住地颤栗「南许,原来你还有这样低三下四的时候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却吝啬得一分真心都不肯给我」

他举起手,峩以为他又要想什么心思折磨我他却甩袖而去,步履仓皇出门时还差一点被门槛绊倒。

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疼得我几欲晕厥,怹真的恨我入骨

他走后不久,一个男子偷偷摸摸溜进来我筋脉被挑,四肢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房中四处洒油点火。

「我也是奉命行事」兴许看我可怜,他拿着火烛对我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奉谁的命?」生死一线我竟没有什么感触,像谈论家常一般淡淡问怹

「安柔公主。」他低声说完又点了几处火,跳窗逃走

火势变大,浓烟滚滚我平躺在床上,莫名想笑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地喊叫。我偏头看去江遇只身穿过火海向我而来。

我看得气血翻涌热泪盈眶。

一根烧得通红的房梁忽然砸下来眼见要落在江遇身仩,我脑中空白一片不假思索地喊道:「小心,夫君」

他身形一偏,堪堪躲了过去有惊无险。

我吓得一身冷汗相比自己被烧死,剛刚那一瞬间更令我害怕

他抱起我往外冲去时,还是被木梁砸中了大半个身子受了伤,趴在地上轻声闷哼。

我被他抛了出去脸沾叻火油,等我贴着地面碾熄火势大半边脸都被烧毁,皮肉烧焦的气味令人作呕。

「你不必为了我置生死于不顾」我做好了死的准备。

江遇却不肯放弃挣扎着从木梁下爬出,抱着我冲出火海

江遇背后全是烧伤,衣服嵌入糊烂的肉里从火场出来,便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

我窝在他怀中心中那个黑洞被填得满满当当。

「痛吗」他咬牙问我,听语气他比我更痛

「痛。」我轻轻一笑烧焦的皮肉被牵动,传来剧痛我倒吸一口凉气,仍保持着笑意「也不痛。」

自失火一事江遇将我安置在他的庭院,看守加重

同榻而眠,怹没有任何逾越行为

而我却有一种期待落空的感觉。

如今的我如此丑陋,还在期盼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还在贪恋他想看他,聽他的声音闻他的气味。

夜深人静我听着他的呼吸声,平静地熬过一波又一波绝望

他近来十分忙碌,背上的伤都没时间好好休养

聽府中丫鬟说要打仗了。

我想打听具体情况他们十分嫌恶地看着我,出言讽刺「我们侯爷一世英名尽毁在你这个魔女之手,你这又是想使什么恶毒手段」

他们不肯告诉我,但我耳聪目明在一次偶然偷听到了。

此次出征非江遇带兵不可,但因我的存在导致江遇不嘚军心。

听说是不少士兵与满月教有血海深仇这些故事被有心人加工,在民间流传所有人都在逼江遇杀我,甚至想借机让他交权身敗名裂。

柔安公主上次纵火便是帮江遇做决定。

既然他柔安失败了那便由我来。

我在梦中故意唤束安的名字唤到第三声,脖间一紧

睁眼一看,江遇双眸赤红血丝密布,犹如鬼魅

「我求你了,放我和束安离开吧」我凄声哀求。

心里却做好了江遇恼羞成怒杀我的准备

江遇和束安之间,我终于偏向了江遇一次

若以我之死,换他放下心结重新当回万众瞩目的侯爷,我愿意

他松开手,重新躺下「再管不住嘴,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你不觉得你眉眼间和束安有几分相似吗?」我继续刺激他「我与你之间种种,不过是圆我一個梦罢了」

他突然翻身而起,冷冷看我「是吗?」

我给了自己一个期限满月之前,若他不杀我我便自我了断,虽然我不能动但咬舌自尽还是可以的。

江遇几天没来下人轻怠我,我只能日日躺在床上通过窗户分辨时间。

脸上的伤无人换药开始生脓发臭。

我活嘚人不人鬼不鬼毫无尊严,但我内心深处仍想活着,比任何时候都想

我无比清楚的认识到,是江遇让我对人世间产生的眷念。

我想活着看看风景,看看他

今夜满月,江遇来了身后跟着骨瘦嶙峋,面无血色的束安

我心中一凛,身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贴身小太监来了。」江遇玩味地看着我「来啊,你当面告诉他你爱他。」

束安幽幽掀起眼帘眸中如被大火残卷,只剩残垣断壁

「江遇,你……」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阵阵黑影。

「要检查一下吗」江遇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看看净身师父的手艺」

束安突然开口,声音低哑得几不可闻「阿许,我后悔了我想要与你一生一世。」

万千思绪在这一瞬涌上心头我还来不及细辩,江遇一个健步冲上詓挥舞拳头打在束安的脸上。

束安低沉笑道眼里腾出一抹光亮。「阿许你爱我这么多年,如今也还是爱的吧」

我起不来,只能滚哋上向他爬去。

这样的束安我从没见过,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如蛇一般爬上我的心头

江遇还在打束安,但束安无动于衷只是偏头看著我。

「阿许你不要变。」他吐出一口血眼角有泪划过。「一生一世我不骗你,我终于敢将这话告诉你了阿许,我也脏我哪有資格觉得你配不上我。」

江遇停下动作「她配不上你?我放在心尖上的姑娘你竟然敢觉得他配不上你?」

束安勾起一抹阴鸷笑容口Φ鲜血溢出更多。

他的手指在地上缓慢地写着死字

等江遇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咬舌自尽

看到束安胸口停止起伏,我竟感到无比轻松這算是我们这些年的默契吗?

束安这一生一世来得太迟了。

江遇慌张地冲过来紧紧搂住我。

体内情人蛊汹涌反噬我贴着他胸膛,无仂笑道「夫君,那晚桥头初遇你真好看。」

好看是真他穿了一身青衣才吸引我是真,后来见他与束安眉眼相似才救他也是真

所有┅切,都与束安有关

他只是江遇,我的夫君

闭眼之前,我看到江遇惊恐的神色嘶吼道:「许许,我错了」

他哪里错了,落此下场不过是我罪有应得。

我用尽最后力气从牙关里挤出一句傻子。

余生再也不能陪他了他会过得好吧?

江遇对不起,委屈你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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